第五十一章 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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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聲巨響,在古靈山中迴盪。

靈山寺中的佛像,在連續爆破後,終於支撐不住,轟然倒塌。

這是一尊有千餘年歷史的佛像,相傳是建造於魏晉時期。在此之前,佛像只是一塊巨大的無字石碑。靈山寺創始人來到這裡後,就根據石碑的情況,雕刻成佛像,處理在靈山之巔,也成為了靈山的一個標誌。

佛像,轟然倒塌。

張寶信雙手合十,默默唸誦經文。

呼!

伴隨著佛像倒塌,一股濃濃的煙氣,從地下竄出,並迅速蔓延。

站在附近的幾個人躲閃不及,被煙氣籠罩,發出淒厲慘叫聲,一個個栽倒在地。

長福手疾眼快,拉著關山飛速後退。

而張寶信依舊閉著眼睛,對那慘叫聲充耳不聞。

大約十幾分鍾後,煙氣散去。在佛像身下,有一個巨大的黑洞。

洞口直徑大約在四米左右,呈不規則的菱形形狀。一行階梯,延綿到黑洞之中,看不清楚這黑洞究竟有多深,洞中的面積,究竟會有多大。

洞口四周,倒著十幾具屍骸,一個個肌膚潰爛,死狀悽慘。

張寶信睜開眼,露出笑容。

他扭頭對站在身旁的朱成道:“朱先生說的不錯,入口果然是在這裡。”

朱成聞聽,也露出了笑容。

“那是,老夫又怎可能失手?”

只是,當他轉過身,臉上的笑容旋即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疑惑,以及深深的憂慮。

“關桑!”

張寶信招手,示意關山過來。

關山好像哈巴狗一樣跑過來,道:“海老名桑,看樣子這就是妲己陵墓的入口,咱們是不是該行動了?”

張寶信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身,朝山下黑龍潭方向看去。

此時,籠罩在黑龍潭的水霧,已經消失。

水面平靜,全不似先前水流激盪。

“朱先生,剛才黑龍潭是怎麼回事?”

他之前派人過去,沒有發現什麼可疑,所以也就沒有繼續追查。

但內心裡,張寶信還是有些不安。

他從小被送到中國,一直生活在豫北地區,對太行山一帶非常瞭解。淇縣‘妲己的詛咒’的傳說,他並不陌生。也正是這個原因,在收到本部通知後,他毫不猶豫決定配合,就是相信‘妲己的詛咒’是真實存在。

剛才黑龍潭的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

雖然他已經找到了入口,但是在內心裡,仍懷著很深的忌憚。

朱成道:“咱們剛才尋找入口,怕是撼動了龍脈,所以才造成了那種現象。不過,這並不奇怪,凡風水寶地,必有靈異,不必大驚小怪。”

“是嗎?”

張寶信將信將疑,但還是微笑著點頭表示認可。

“關桑,留幾個人守住入口,其他人收拾一下,咱們立刻行動。”

說完,他低頭檢查了一下槍械,然後邁步向洞口走去。

“朱先生,咱們一起吧。”

朱成心裡一顫,臉上仍帶著微笑道:“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這傳說中的妲己墓,到底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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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跟上去,張寶信很可能會翻臉。

朱成說完,邁步走過去。

當從長福身邊走過的剎那,長福突然遞了一把匕首,和一支手槍給他。

“朱先生,裡面不曉得有什麼危險,你拿著防身。”

“多謝了!”

朱成接過匕首和手槍,又順手要來了一支火把,就來到了張寶信身邊。

張寶信看了長福一樣,只微微一笑。

倒是關山有些惱火,快步走到長福身邊,低聲罵道:“你這奴才要幹什麼?為什麼要給那個神棍武器?知不知道,這會讓海老名先生不高興。”

“貝勒爺息怒,奴才只是覺得,裡面情況不明,說不定會有什麼危險。你看這些人,死狀悽慘。普通墓穴裡,絕不會有剛才那種毒氣出現。

小日本信不過!

這時候幫朱先生一把,等在裡面遇到危險的時候,說不定能幫上咱們。”

長福言辭懇切,也讓關山冷靜下來。

他想了想,低聲道:“下次不要再自作主張,你跟過去,多關照一下那個神棍。”

“奴才過去了,貝勒爺怎麼辦?”

“怕什麼?我這裡這麼多人,不會有事。”

見關山態度堅決,長福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點點頭,挎著槍緊走幾步,追上了張寶信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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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梯,有些陡峭,向下延伸,不知將通往何處。

“長福,你和朱先生走前面。”

“為什麼?”

長福八字眉一挑,看著張寶信問道。

張寶信笑道:“因為,我想讓你們走在前面。”

說著話,槍口好似不經意的一動,對準了不遠處的關山。

長福臉色一變,凝視張寶信片刻後,轉身對朱成道:“朱先生,我扶著你。”

張寶信和長福之間的火藥味,朱成看在眼裡。

他笑著點點頭,“長福,那就多謝你了。”

他舉著火把,沿著階梯,小心翼翼往裡走。

“朱先生放心,之前是我把你請來的,一定會保護你的安全。

小鬼子不必理睬,他要是敢亂來,我絕不會饒了他。對了,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有,剛才從裡面噴出的毒氣,感覺也非常古怪啊。”

“但凡這帝王陵墓,必有機關訊息。

妲己是兩千年前的神話人物,傳說她貌美如花,心如蛇蠍。這樣的人,一定會對自己的陵墓非常小心。之前,那位喬西姑娘說,妲己是商朝的巫師。巫師嘛,一定有非常手段,所以咱們小心一點,不會有錯。”

朱成嘴上說小心,腳下也的確很小心。

他用火把照明,走幾步,就會停一下,口中還不時唸叨一些古怪的字眼。

張寶信跟在二人身後,隔著大約四五步的距離。

他的目光,盯著朱成二人的腳步。朱成走那個臺階,他也跟著走那個臺階,看上去格外謹慎。至於長福和朱成之間的談話,他也聽在耳中。

不過,他並沒有把長福的話放在心上。

在張寶信身後,關山領著人也走入洞口。

他們和張寶信三人又隔著一段距離,看上去也非常小心。

階梯,很長。

走了許久,也不見階梯盡頭。

周圍的景色,也在悄然不驚之中變化,階梯越來越寬,坡度也越來越緩。

“慢著!”

張寶信突然出聲,停下腳步。

他看向四周,只見穹頂縹緲,四周巖壁上,有星星點點的光亮,忽閃忽滅。

“海老名桑,為什麼不走了?”

關山的頭髮,被汗水打溼,氣喘吁吁走上前。

“為什麼我會有一種在原地打轉的感覺。”

“原地打轉?”

關山一愣,困惑向四周看了一眼,道:“沒有啊,之前我們走的路很窄,現在路很寬。而且這景色也不一樣,剛才可沒有看到這些光亮啊。”

“那你解釋一下,這個菸頭是怎麼回事?”

張寶信說著,把火把放低。

火光照亮了地面,就見腳下的臺階上,有一個菸頭,格外醒目。

“這裡,已埋藏了兩千年。

你可不要告訴我,兩千年前,中國就出現了菸捲。”

說完,張寶信蹲下了身子,用手指捻起菸頭,然後遞到關山的面前,一字一頓道:“哈德門,看到了沒有?兩千年前,怎麼會有這個牌子?”

關山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他抽哈德門這個牌子,而且在剛才,他的確是抽了一支。

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關山覺得兩腿有點發軟。

事實上,不禁是他,還有他身後的那些人,一個個也都變了臉色。

“海老名桑,這是怎麼回事?”

張寶信沒有理睬關山,那雙陰冷如毒蛇般的眸子,不斷從眾人身上掃過,而後又轉移向了四周。他把火把遞給關山,把步槍拎在手中,慢慢走向朱成。

“朱先生,你有什麼解釋嗎?”

“我……”

被張寶信盯著,朱成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他顫聲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一直在前面走,長福跟著我呢。”

那意思是說:我可沒有耍花招!

“我知道,但我更想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們應該怎樣做,才能離開?”

“要不,咱們回去。”

不等朱成回答,長福搶先開口。

“怕是回不去了。”

朱成嘆了口氣,道:“剛才張先生也說了,咱們在原地打轉。

可如果真是原地打轉的話,我們應該能看到入口。但是你有看到入口嗎?”

長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目光中也露出警惕之色。

“你幹什麼?”

就在這時,緊跟在張寶信身後的關山,突然大吼一聲。

他用槍指著朱成,不過槍口被張寶信壓著。原來,朱成剛才把手伸進了隨身的挎包裡面。

朱成苦笑道:“關先生,你不用緊張,我是拿我吃飯的傢伙。”

說著話,他從挎包裡取出了一個羅盤。

“關桑,冷靜一點,朱先生現在和我們在一條繩上,所以他一定會幫我們解決麻煩。”

朱成撇了張寶信一眼,沒有說話。

羅盤上的轉針,滴溜溜急速轉動,讓朱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朱先生,什麼情況?”

“羅盤失靈了!”

張寶信一驚,忙走上前,看著朱成手上的羅盤,臉色也隨之變得難看起來。他在中國長大,對風水先生的羅盤並不陌生,甚至他自己都懂得一些風水的常識。羅盤現在這個情況,看樣子的確是出了故障,失靈了!

“怎麼可能失靈,你他媽的是不是故意的?”

關山衝上去,用手槍頂在了朱成的腦袋上。

朱成看了他一眼,“你要是開槍,就別想出去。”

“朱先生,怎麼可以這麼對貝勒爺說話?”

“長福,他是你的貝勒爺,可不是我的貝勒爺。再說了,大清朝已經沒了。”

“你個混蛋!”

關山說著話,就開啟了保險。

就在這時,張寶信突然抓住了關山的手腕。

“關桑,朱先生沒有說錯,你有些失態了!”

說完,他那張可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道:“朱先生,關桑是一時心急,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們現在是坐在一條船上,如果不能走出去的話,到最後吃虧的一定是你。所以,請你施展你真正的本領,帶我們離開這裡。”

“我盡力!”

朱成心裡很清楚,張寶信不是說笑。

他深吸一口氣,把羅盤收起來,手指掐動,口中唸唸有詞,片刻後道:“我們往回走。”

“好!”

張寶信沒有猶豫,立刻轉身往回走。

關山跟在他們身後,突然間吐了口唾沫,低聲咒罵道:“呸,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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