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明非這混蛋膽子不小，竟然敢暗地裡罵他！

黑色小章魚默默地把這件事記在了小本本裡面。

哪怕這個時候路明非並不記得周明瑞，但是這個仇他記下了！

不過，赫密斯文出現在混血種的世界也是他的預料之中，之前詭秘教會出現在大眾視野的時候，他就讓正義小姐有意無意的把赫密斯文傳遞出去。

這是後面計劃的鋪墊之一。

而在奇蹟之城這邊所浮現出來的文字是巨龍語，也是來自他們與世界的神秘語言之一。赫密斯文的源頭有一部分也是來自於巨龍語。

所以諾瑪經過分析的結論才會得出和赫密斯文相近。

如此一來，混血種那邊會對他的詭秘教會更加的忌憚吧。

畢竟一方面是忽然出現的神秘宗教，而另一邊則是隱藏在海底中上萬年的古老龍族城市，這兩者之間竟然存在著某種聯絡，這很難不會不讓其他人多想。

這也是他和亞當的目的之一。

為了加深與這個世界的聯絡。

亞當之前對芬格爾說過，他目前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上帝，但是……

很快，亞當就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上帝了。

…………

“雖然找到了相似的文字，但是依舊還是解讀不出來啊。”楚子航認真地看著這些文字，然後拿著自己的手機，對準了外面宮殿上的字元，一張一張的拍了下來。

哪怕現在解讀不了，但是留下來一些資料可能會對後續的研究有很大的幫助。

“先不管這些了，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想辦法弄清楚，這枚胚胎到底是什麼身份？”老唐忽然說道。

他現在很想知道枚古怪的胚胎到底是什麼？

和龍族相似，但是又完全不同的建築風格，和龍文完全不同的奇異文字，還有那條他完全沒有見到過的灰白色巨龍。

老唐真的對這位龍族胚胎身份表示十分好奇。

“用不著來將通名吧？反正它死後我們也不準備給它立碑。”路明非說道。

“可你屠了一條古代種，將來跟人說起的時候總得有名字吧。”老唐故作無所謂地說著，把自己代入普通混血種屠龍之後的心情，“否則你將來喝著香檳卻沒法跟人吹牛。”

“喂喂喂，我們還沒有完成任務，現在不是想要喝著香檳跟人吹牛的時候，”路明非嘆氣，“我們現在正一籌莫展好麼？這城市再壯觀，可我們完全沒有胚胎的線索！”

路明非琢磨了片刻，忽然開口說道：“要不我們直接進入那個宮殿裡面檢視一番吧？說不定會有著什麼有趣的發現。也許可以直接找到那枚胚胎的真實身份。”

“直接進入？”楚子航看著宮殿半開的大門，“是不是有點過於冒險？暫時先向諾瑪彙報一下吧，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

這座宮殿異常的宏偉壯闊，尺碼完全是按照最龐大的龍族設計的，哪怕是讓一個航母從門前透過，也沒有任何的問題，更不用說他們這個小小的深潛器了。

雖然路明非的這個提議很莽撞，但是不得不說，當下這個宮殿是最可疑的。

他們一籌莫展之際，也只能求助場外諾瑪的援助。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耳機之中傳出來了源稚生的聲音：“我們跟本部的通訊出現一點問題，可能是因為太陽黑子爆發影響到通訊設備。巖流研究所正在緊急搶修。”

“不過這個工作輝月姬也能做，她的工作模式和諾瑪非常接近，也能分析現在的狀況。”

楚子航遲疑了幾秒鐘。

這個情況實在是太巧了，執行專員和諾瑪之間的聯絡中斷是很罕見的情況，這次的龍淵計劃是由執行部直接制定由曼斯教授直接遙控，日本分部只是協助者，可居然在這種時候跟本部斷線了。

這就意味著在聯絡恢復之前他們得不到本部的直接命令，但現場指揮官源稚生的意見能否代表曼斯教授的意見？楚子航回想執行部的那本厚厚的手冊，想不明白這種情況下他該怎麼辦。原地待命？顯然不可行，氧氣存量只夠用30分鐘了。

不過那只平塔島象龜看起來確實是穩重有責任心的男人，應該是值得信賴的夥伴吧？

楚子航最終選擇了相信日本分部這邊。

“那讓你們的輝月姬跟我通話。”楚子航言簡意賅。

“你好，我是日本分部的總秘書輝夜姬，請問有什麼我可以為你們做的？”頻道中切入了柔媚的女聲。

“搜尋胚胎，探查宮殿。”楚子航下達了命令。

幾毫秒之後，位於源氏重工的超級計算機陣列“輝月姬”以全功率運轉起來，透過海底的波段和楚子航傳來的圖片，全力分析這個宮殿遺蹟。

“宮殿之中似乎存在著某種異常的能量體，但是周圍的灰白色建築物似乎可以遮蔽探測，在探測之中，這裡的一切顯示都非常的詭異。似乎介於存在和虛幻之中。”輝夜姬回答道。

“存在和虛幻？”路明非有點懵逼。他怎麼有些聽不懂輝夜姬到底在說些什麼，明明是電腦，怎麼有種謎語人的味道？

在他們的眼前，這個奇蹟一般的城市不就是真實存在的嗎？

“簡單來說，就像是類似於量子狀態。”輝夜姬回答道。

“打個比方，好比薛定諤的貓。”楚子航開口解釋道。

“我知道我知道，是那只死去活來的貓！”路明非點頭。

薛定諤的貓是由物理學家薛定諤提出的有關貓既是死的又是活的著名思想實驗。

設想在一個封閉的匣子裡，有一隻活貓及一瓶毒藥。當衰變發生時，藥瓶被打破，貓將被毒死。按照常識，貓可能死了也可能還活著。毒藥瓶上有一個錘子，錘子由一個電子開關控制，電子開關由放射性原子控制。如果原子核衰變，則放出阿爾法粒子，觸動電子開關，錘子落下，砸碎毒藥瓶，釋放出裡面的氰化物氣體，貓必死無疑。

按照量子力學的解釋，箱中之貓處於“死－活疊加態”——既死了又活著。要等到開啟箱子看貓一眼才決定其生死。只有在揭開蓋子的一瞬間，才能確切地知道貓是死是活。

這就是觀測對觀測者的影響。

“沒錯，這座城市就處於一種這樣詭異的狀態之下，只有你們看到它，它才會出現在你們的面前。”輝夜姬澹澹解釋道，“如果不是你們那邊傳過來確切的圖片和影像，我們這邊甚至觀察不到這座城市。”

路明非眼睛裡已經冒出來了兩個蚊香圈，被一大圈東西繞得有些暈。

“所以……你們也不能確定這座城市到底是什麼玩意嗎？”路明非有些崩潰地問道，“那樣子我們還找個什麼龍族胚胎啊，乾脆直接一炸得了……哦，不對，按照這種說法能不能炸到這個城市都懸……”

如果這裡不是深海的話，路明非真的很想直接脫離潛水器去親自摸摸地下的石磚，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實在確定不了的話，占卜怎麼樣？”楚子航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路明非和老唐用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楚子航。

“師兄啊，你什麼時候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了？”路明非有些奇怪地說道，“就算剛剛輝夜姬說的那些聽上去挺玄學的，但是咱們不能以玄學對抗玄學吧？”

“……不知道，但是說不定可以試試，我感覺我應該會一點占卜。”楚子航語氣也帶著一絲的複雜。好像確實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似乎學會了幾種占卜。記憶之中好像貌似還挺靈驗的？

但是至於他什麼時候接觸這些，他完全沒有印象。

在看到他們今天進入險境的時候，他竟然忽然腦子裡冒出來了用占卜來試試吉凶的想法……

簡直非常莫名其妙。

因為楚子航一直以來都是相信科學的。

就算混血種貌似不太科學，但是他也不會去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他是什麼時候多了這些稀奇古怪的知識的？

楚子航真的有些茫然無措。

但是下意識地，他還是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了一枚硬幣，向天上拋去。

結果是正面。

“我們進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楚子航不確定地說道。因為他也不相信占卜的結果能有多可信，但當成一個心理安慰也是挺好的。

經過一番簡單的討論之後，楚子航還是駕駛著潛水器駛入了那個恢宏壯觀的宮殿。

首先映入他們眼簾的是寬敞到足以讓多條巨龍隨意翻滾的空間，以及一根根撐起了天空般的古老石柱。

在這大廳的兩側，有一幅幅色彩豔麗的壁畫，路明非等人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這些壁畫，一張一張的拍了下來，當作是後續研究龍類的資料。

這些壁畫精美絕倫，上面的每一幅圖畫都栩栩如生，堪稱完美至極的藝術品，哪怕是完全不懂藝術的俗人，也會沉浸於這壁畫的美妙之中。

上面描繪的似乎是這座城市的史詩。在古老年代裡，壁畫是非常重要的記事手段，往往蘊藏著眾多的資訊。

一隻灰白色的巨龍憑空創造出來了這座奇蹟般的城市，將它漂浮在半空之中。

“所以說我們見到的這座城市原本是飄在空中的？”路明非有些驚訝的大聲說道，“龍類竟然能夠建造出來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城市？這簡直就是奇蹟！”

路明非第一反應以為這座城市原本是類似於巴比倫空中花園那樣。採用立體造園手法，將花園放在四層平臺之上，所以遠看才會猶如花園懸在半空中。

但是仔細觀察壁畫，發現這座城市並沒有任何的支撐，而是確實憑藉著難以想象的力量漂浮在空中。

路明非忍不住對龍族的力量感到驚歎。

楚子航也是如此，他一邊注意著記錄著這些壁畫，一邊在仔細的研究著壁畫上面所呈現的歷史。

老唐則是徹底傻眼了。

啥？

啥漂浮在空中的城市？

他真的完完全全沒有聽說過這種城市啊！雖然有鍊金技術可以做到讓物體漂浮在半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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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讓整整一座城市飄起來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老唐敢以他青銅與火之王的名聲發誓！

壁畫不斷延伸往前，於一根不知多少人才能合抱的半截巨柱後交匯。

那巨柱立在大廳最深處、正前方，不依賴外物，僅憑本身，就能讓人感覺到強烈的畏懼，體會到時光的滄桑，如同一尊石化的神靈。

幾乎是瞬間，那巨柱之上浮現出來一個灰白色的巨龍。那身影通體覆蓋著鱗片，每一枚都彷佛堅實的石板，僅是隱約呈現的輪廓，就彷佛史詩。

這就是他們剛剛在大門上看到的巨龍模樣。

灰白色的偉大巨龍。

壁畫之上也著重描繪著這位偉大的龍類，被其他龍族所簇擁著，是這座奇蹟之城的創造者。

這麼來看，似乎也是龍王層面的存在啊。

灰白色的巨龍注視著下面的路明非等人。

“這條龍看上去真的好大一隻啊，也不知道平時的時候都是吃些什麼的。”

“到這個時候了，還說一些有的沒的。”

楚子航瞥了一眼路明非。

路明非愣了半晌，表情頗為錯愕，緊緊閉著嘴巴，連續搖頭否定。

但下一秒鐘，他身旁就有聲音響起：“我沒說啊！我剛剛真的什麼話都沒說！”

“等等！發生了什麼？！”

楚子航也吃了一驚，因為自己剛剛並沒有說話，但是在身邊卻穿出來了他的話語。

“可惡啊！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條龍……”

“不認識這條龍……”

就在這個時候，後面的老唐和康斯坦丁一左一右傳出來了聲音。

老唐也瞪大眼睛，吃驚的看向了自家弟弟。

“康……”

老唐臉都綠了，連忙遮蔽自己的思想，不讓自己念出來康斯坦丁的真名。要不然他的馬甲馬上就被扒掉了好吧！

“要不然他的馬甲馬上就被扒掉了好吧！”

迴音盡職盡責地反饋著。

“艹！”

老唐在內心狂暴粗口，迴音立刻被粗話刷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