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章 意外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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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衛雖然是個北方城市,可一直享有“水鄉澤國”的盛譽,有句俗話,叫做“九河下梢天津衛,三道浮橋兩道關”。開啟地圖,會發現,海河水系就像個扇子面,大小支流無數,所謂“九”,是個虛數,言其多也。

除了海河縱貫全城,還有南、北運河和子牙河流經城區,再加上密佈全城的河網,上溯下行,真如蛛網迷宮一般,平日裡河面上的帆船、河撥、對槽、篷船絡繹河上,往來如飛,即便也是夜晚,河道兩旁也密密麻麻停泊著許多小船,直如後世街道兩旁停放的私家車一般。

而張陽跳入的這條金鐘河,相傳得名便是因為有一高僧沿河乘舟下游將近入海處,因水流湍急,潮場鳴若洪鍾,故贊為金鐘河,即便是連日來華北平原雨水不多,可這條河的河水水位依然不低,只不過水流的流速並不快,再加上張陽的肩膀受傷,使不上力氣,跳進河中半天,也並沒有游出多遠。

張陽並不敢貿然遊到對岸,因為追兵手中有弓弩,一旦他遊到對岸,想要從河堤向上爬的時候,那就是一個活靶子,隨便幾支弓弩就能要了他的命。

因此現在張陽只能躲在水中,逃避追兵。

唯一一點好消息是,金鐘河的河水這會兒並不怎麼清澈,再加上夜色的掩護,不要說岸上的人看不見張陽,就連在水中的張陽也難辨方向,他只是憑藉著自己後世練出的水性,憋著一股氣,藉著河水的衝擊,在水底潛游一段時間之後,才悄悄從下游不遠處的水面露頭換口氣,然後躲在河邊停靠的一艘烏篷船船梆下面。

深深地籲了口氣,張陽扒著船梆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稍微理清一下紛亂的思緒。

肩膀處的傷口這會兒已經麻木,因為被河水泡過,有些脹痛,好在雖然傷口很深,但創口並不大,肩膀處也沒有什麼大動脈,所以傷口處的滲血量並不大,而且從傷口的痛疼感判斷,箭頭並沒有淬毒。

閉上眼睛的張陽,聽力變得更加敏銳,岸上的腳步聲並不多,顯然,追兵的人馬應該只有十幾人上下,這會兒追兵的人手兵分三路,兩路在岸上,守著河面的上下游,自己一旦露頭,必然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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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路人馬則直接跳進了水中,正努力找尋著自己。

聽聲音,跳進水中的人大約有4、5人。

若是沒有岸上的追兵虎視眈眈,張陽倒是有心跟這跳下水的4、5人拼一下,可現在……

張陽緊了緊手中的長刀,聽著河中的追兵不斷遊近,平穩呼吸,盡力恢復自己的體力。

在水中游得再快,又如何能有岸上的人快,再加上肩膀上的傷勢,張陽可不想沒等追兵追上自己,自己就先累個半死,索性便埋伏在這船梆下的陰影裡,等追兵遊近了,抽冷子殺他幾人,也算不那麼虧本,即便死了,也不過大夢一場。

只不過自己若是死了,是上天堂呢?還是進入地府?是會回到現代呢?還是再次穿越到其他什麼地方?又或者是陷入無盡的黑暗,思維和靈魂全部寂滅無蹤……畢竟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講,人的思維和靈魂只是依託於肉體而存在,所謂的思想,不過是大腦中每秒鐘進行的10萬種不同的化學反應所產生的,再由神經元傳導……

想到這兒,張陽停止了那紛亂的思緒,不禁有些自嘲一笑,這算是在死前的走馬燈現象嗎?不過真到了這種時候,倒是沒有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反而有些釋然的感覺,這也算是一種瀕死體驗嗎?

追兵更加接近了,張陽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左手鬆開握住的船梆,輕輕沉入水中。

若是在水中靜止不動,讓身體消耗的氧氣減少,張陽大約可以在水中憋氣兩分鍾甚至更多的時間,這時間並不能夠讓張陽躲過追兵的搜尋。

索性不如在這黑暗的水中渾水摸魚,說不定還能殺出一線生機。

此時的張陽憋著氣,潛在船底,緩緩將自己手中的長刀抽出,眯著眼睛,藉著水面上射下來的依稀月光,默默等待著追兵的靠近,就好像靜靜潛伏在水中的鱷魚。

一分鐘過去……

兩分鍾過去……

就在張陽忍不住要再次冒頭換氣的時候,一名追兵已經游到了張陽的身邊,因為那烏篷船的陰影和渾濁河水的掩護,那追兵根本沒有看見張陽。

那追兵從張陽的身邊遊過,絲毫沒有什麼危機感。

張陽猛地將手中的長刀揮出,水中的阻力減慢了長刀揮動的速度,不過這把來自東瀛的長刀那鋒銳的刀鋒卻依然輕易地便割開了那追兵的脖子。

這會兒的張陽當然不會有什麼手下留情的念頭,多年外科手術醫生的經歷和來到大明後跟著喬龍、喬鈴兒兄妹苦練的刀法,讓張陽準確地切開了那追兵頸側的大動脈。

濃稠的鮮血,彷彿墨汁一般,迅速將張陽周圍的水面染色,那名追兵連喊聲都沒有發出,只撲騰了幾下,便默默地沉入了水中,只在水面上留下了一連串的氣泡。

“他在這裡!!快抓住他!!”

岸上一陣大叫。

緊接著,又有兩三個人躍入水中,向著張陽撲來,而不遠處水中的另外一些追兵也全都聽到喊聲,撲騰著也向這邊遊來。

張陽露出水面,喘了一口氣,殺了一個,也算賺了,不過接下來,他可不能再偷襲了,要想再殺幾人,可是希望不大了。

正在這時,一艘平底沙船從金鐘河的上游飛快駛來,船上一名大漢熟練地撐著篙,讓這不起眼的平底沙船彷彿一艘安了馬達的快艇。

很快,張陽便知道了這沙船並不是追兵那邊的,因為這沙船過來的時候二話不說便撞在水中一個追兵的後腦上,緊接著那撐篙的大漢將那篙用得彷彿白蠟杆的長槍一般,連捅帶戳,將水中的那幾個追兵打得都不敢露頭。

“張先生!俺老鄭來也!!”

一聲好像帶著大蔥味兒的調子如炸雷般在河面上響起。

不是別人,正是張陽留在天津衛,幫忙照看白家藥鋪的鄭毅!沒想到在這危機時刻,竟是他出現在了這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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