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章 入京的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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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聽到白芷的話,玉堂春抬起頭,悽然的一笑,“我雖然只是一名**女子,可也不是一件說送給誰就送給誰的物件兒,既然這裡沒有我蘇玉潔的容身之地,那也不勞白小姐你費心了,琳琅,我們走吧,看來咱們兩人都不受人待見呢。”

“可……”琳琅這會兒也不知道是該拉玉堂春還是不該拉玉堂春了。

“小姐……”白蘇兒已經完全中招,有些不忍心地偷偷拉了拉自家小姐的袖子,要知道,剛才最堅決要趕玉堂春兩人走的課就是這心軟的小丫頭。

看見白蘇兒的表情,白芷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對張陽說道:“這裡原也不是我做主,我又何苦替人做這惡人。雖然我只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小女子,可是也知道,這京裡的事情,大多估摸著也不像表面上的那麼簡單。我知你雖然表面上大大咧咧,耳根子又軟,可是心裡卻實在是有分寸的緊,我也不必去與你多說些什麼旁的話來,倒省得有些人還要以為我是那種拈酸吃醋的人。行了,蘇兒,我們歇著去吧,該看的戲也看完了,就別在這裡礙眼了。”

說完,白芷倒是站了起來,先離開了小院,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間去了,從玉堂春身邊走過的時候,卻好似根本沒有看見玉堂春一般。

蘇兒聽著自家小姐有些意味不明的話,心中也增添了一些疑惑,於是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決定不去想那些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只要按照自家小姐吩咐的做就好了,於是也沒說什麼,便跟著白芷一起離去,有些懵懵懂懂的。

看見兩個人離開,玉堂春似乎略微松了一口氣,她並沒有想到,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竟然如此難對付,差點把她這個花魁給逼退,不過還好,小女孩兒雖然冰雪聰明,可畢竟還是心軟了一些。

趕緊甩掉這些沒有邊際地想法,玉堂春收拾了心情,用有些悽然的淚眼,靜靜地看著張陽,似乎在等待他做出決定。

“ok,ok,算我服了你了,今晚便在這裡住下吧,我去讓驛丞找間空房間,至於以後的事情,明日再說吧。”雖然知道玉堂春來這裡的目的不會那麼簡單,但是從後世那種平和安穩世界中來的他,總是無法做出將兩個女孩在深夜中趕出去的不紳士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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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張陽便轉身,也出了小院,去招呼那些一直躲在暗處瞧著熱鬧的驛丞們,是時候也讓他們交一點兒“票錢”了。

不過似乎能夠為京城有名的花魁服務,這些或年輕、或年長的驛丞們也都開心的很就是了。

“姑娘~”琳琅看見張陽出去,覺得成功被收留的她,覺得有些高興。

然而,令她覺得意外的是,玉堂春卻絲毫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琳琅完全看不出自己這個心思深沉的姑娘究竟在想些什麼……

…………

“主子,玉姑娘已經進了大興隆寺,不知主子還有什麼吩咐示下。看那張陽,似乎並不是那種好相與的,不知……”蘇文娘那成熟的彷彿熟透了的柿子一般的身軀,彷彿沒有絲毫力氣一般,匍匐在蒔花館後院那個湖中小閣中的地板上,絲毫顧不上夜中深涼的地板上傳來的陣陣寒意。

“嗯,做的不錯,只要把玉堂春送過去便可,暫且不要讓她有什麼多餘的舉動,你退下吧。”之前那個被蘇文娘稱為主子的年輕人揮了揮手。

蘇文娘不敢多說什麼,利落地爬起來,倒退著退出了小閣,並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良之先生,既然你認為張陽那麼重要,為何不讓小王親自去籠絡於他?趁他還不知自己與朱厚照的關係之前,結好於他,不是比等他飛黃騰達之時再結交,要容易上許多嗎?”

這被蘇文娘稱為“主子”的年輕人,竟然自稱“小王”,而他所恭敬對待的人,則是坐在屏風後面陰暗處的一個中年男子。

這道屏風完全遮擋了剛才的蘇文娘的視線,然而從年輕人的位置看去,則完全沒有遮擋。

男子正端正地坐在一把高背椅上,他年紀不過四十歲上下,面貌清癯,目光深邃靈動,五縷長鬚垂下,氣態儼然,惶似神仙人物,若是有人不知其身份而初見他,也許一定會以為說書先生嘴裡的姜子牙、張良、諸葛亮、劉伯溫之流的神韻也就不過如此了。

“不必著急,不必著急,王爺可知道欲速則不達的意思?如今我們並不知道那張陽的好惡,正所謂無欲則剛,若是我們不能對症下藥,便去貿然接近,倒是落了下乘。而且老夫觀他之行事做派,卻是個極精明無比的人物,我們若是倉促了,倒讓他引起警惕。不過看他對身邊女子的做派,倒是個多情之人,這會兒將玉堂春玉姑娘送與他身邊,王爺不要對那玉堂春做出任何指示,也不要從她那獲取任何訊息,只當落了個閒子,到了關鍵時刻,說不定便成了勝負手。呵呵……”被稱為良之先生的中年人,端起身旁的茶碗,用杯蓋拂去杯中的茶葉沫子,輕輕在碗邊吹了吹,然後用鼻子略略聞了聞茶香,這才不緊不慢地細細品了一口,然後嘖嘖讚歎,“明前的龍井,這一兩茶葉便要價比黃金,便是在皇宮中,如此珍品也是難能品到的,老夫倒是沾了王爺的光了。”

“與良之先生的金玉良言相比,這點兒茶葉又算得了什麼,若是先生喜歡,小王便讓人給良之先生多送來一些。”對著這良之先生,那年輕人完全沒有了對待蘇文娘時候的倨傲姿態,反而意態恭謹異常。

“誒~不必,不必,物以稀為貴,這樣的好茶,偶爾喝上一點兒,倒是份驚喜和念想,若是天天都喝,再好的茶,也就失去了原本神韻,而人生自然也少了些許樂趣,王爺的心意,老朽這便心領了,哈哈……”這良之先生笑著擺了擺手,一副名士做派。

“良之先生教訓的是,倒是小王的境界落了下乘……”

之後兩人之間的言談卻不再提及張陽,而只是說些京中的趣聞軼事,兩人倒也賓主盡歡。

只不過兩人之前言談中透漏出的資訊卻令人驚訝,似乎那良之先生對於朱厚照與張陽之間的事情瞭如指掌,顯然,他必定是能夠接觸到朱厚照身邊最核心隱秘的人,而言談間,此人似乎連皇宮之中的吃穿用度,也知之甚詳。

不過看他的相貌,顯然此人不可能是宮中內官……

更重要的是,大明對於宗室藩王的管理,在永樂大帝之後漸趨嚴格,永樂帝即位後,鑑於前朝之失,對控制藩王極為重視,或以謀反等罪名,分別削去他們的封爵、屬官、護衛,取消統領駐軍的權力,如藉故削去代王、岷王的護衛、官屬,齊、谷王先後被廢為庶人;或者將要塞地區的藩王遷入內地,如寧王朱權遷往南昌。

永樂時又廢除宗室可以為官規定,即使是宗人府,亦改由勳戚大臣攝其事而不備官,所領事務均歸禮部管轄。

文武百官對於親王,只具官稱名而不稱臣。

永樂時由於籠絡人心,尚且準許親王入朝覲見。

後對於分封封地的親王,非奉詔不得進京,如有出城越關到京師的,即奏請先革為庶人,然後發往鳳陽高牆圈禁,同行之人,發往極邊的衛所永遠充軍。

藩王在封地也有許多限制,如二王不得相見;不得擅離封地;即使出城省墓,也要申請,得到允許後才能成行,有居住鄉村者,雖百里之外,十日必三次到府畫卯,如果一期不到,即拘墩鎖,下審理所,定罪議罰,如無故出城遊玩,地方官要及時上奏,有關官員全部從重杖罪,文官直至罷官,武官降級調邊疆。

藩王除了生辰外,不得會有司飲酒;王府發放一應事務,地方官要立即奏聞,必待欽準,方許奉行,否則治以重罪,從郡王至儀賓以下,不得與文武官員往來交結及歲時宴會。

此外,明朝藩王請名、請婚也很嚴格,未經請準,只能呼乳名,不得婚嫁,以致走京遊棍以請名、請婚為由乘機勒索宗室錢財,導致許多宗室壯年以後都未能請到名字、成婚。

到成祖死時,寧王權奏請進京,仁宗即以“祖訓不敢違”加以拒絕。

之後,除天順時為了“塞疑讒之隙”,特准襄王入朝外,親王再也沒能進京的。

甚至明末清兵進逼京師,唐王僅僅只是倡議入京勤王,竟被廢為庶人。

所以,回到明朝當王爺,非但不是件什麼好事情,反而好像被關進了一個巨大的豪華的牢籠中一樣,只有像張陽之前在青州見到的那位喜好丹鼎長生之道的王爺,才會被稱為賢王,自娛自樂,才會開心自在一些。

然而,小閣之中之自稱小王的這個年輕人,若真的是一位有封地的藩王,那麼他竟然會出現在京城之中,這種情況在大明朝幾乎已經與謀逆大罪能夠相提並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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