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滅世的東西？
李敬腳下一頓，稍許皺眉。
上三界有人偷偷摸了下來，然後在找東西。
這不出意料。
只是……
如果不出意外。
孔知口中上三界的人正在找尋的東西，就是逍遙子透露給他會影響環境催生不死神藥的洪荒天寶。
事前逍遙子說到這洪荒天寶時，可不就有強調了其有滅世之能？
媽蛋。
所以算命的有些討厭。
說一半，藏一半。
一口氣把話說明白不好嗎？
說是這麼說。
李敬心裡明白。
涉及上三界諸位大老苦苦追尋，乃至不惜毀掉古仙域禍及大世界的東西，逍遙子恐怕就算是有一萬條命也不敢直說出來。
這其中。
涉及的人太多也太強大了。
讓李敬有些不樂意的是。
從孔知口中確認到相應的訊息，令他明了了一件事。
逍遙子請他幫忙勸導應劫之人是真，但同時更多是在一步一步誘導他“入局”。
上三界中人在追尋的事物，會伴生能夠治癒聖人道傷的不死神藥。
這，會是巧合嗎？
恐怕不是。
珍瓏神藥倒有可能是個意外。
人族聖人當初為何不惜承受大道反噬也要幹碎連結古仙域與上三界的登天路，李敬不知詳細。
但他有過猜測。
與上三界中人想要得到的東西有關。
現如今，他卻是完全肯定了。
首先有一點可以明確。
聖人不是傻子。
明知遭大道反噬九死一生，她為什麼非要莽上去？
她。
是有退路的。
而這退路，就是那洪荒天寶所影響的環境裡誕生的不死神藥。
這一下子。
聯絡起來了不是？
人族聖人出於某種緣由不想叫上三界中人得手，以那有滅世之能的洪荒天寶為退路，幹碎了連結上三界與古仙域的登天路。
再細品。
上三界中人在找的東西，不知何時流落在了仙域某處。
至今無人問津。
而人族聖人，曾花大力氣嘗試抓住逍遙子。
李敬在仙域遇見逍遙子不僅驚醒了半死不活的她，更還叫她意外人在仙域裡。
這一來一去。
頓時又有一細節明了。
那滅世之物雖被人族聖人視為退路，但卻是在逍遙子手裡。
至少當初是這樣。
人族聖人當年想捉他，不是要他推演什麼。
而是要確保那滅世之物可以無恙，又或者她同樣有將此物佔為己有的想法。
相比後者。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雖然李敬談不上與人族聖人正經接觸過，不知她人品。
但既然能成為人道至聖，那一定不能是品格稀爛又或者是自私自利的人，因為那樣她根本就成不了聖人。
成就聖人不一定需要心繫蒼生，然品格高尚卻是基礎中的基礎。
再往深處細品。
逍遙子顯然沒將那事物帶在身上，而是藏在某處，且已存放了很久。
連能治癒聖人道傷的不死神藥都孕育出來了，這年代肯定不能說短了。
然後原本應該是沒啥問題。
但近期……
估摸著東西是放出茬子來了。
明了了逍遙子在誘導自己一步一步入局，李敬有理由懷疑即將降臨在仙域的滅世災劫與那東西有直接關聯。
不談其他。
那本就是有滅世之能的洪荒天寶。
兩個滅世，很輕易能聯絡起來不是？
所以。
逍遙子在仙域呆習慣了不想此地被遭受滅世大劫根本是假的，而是一切根源源自於他，他是不想背上這口滅世的鍋在嘗試補救。
此前李敬就覺得不對。
這貪財、好色又喜歡喝酒的老道，咋就突然悲天憫人了起來。
為了挽救仙域於水火之中，以至於不惜以可能付出性命的代價道破天機。
這是一步一步循循善誘，又擔心沒有乾貨李敬他不樂意入局呀！
想明白期間種種，李敬胸中只有一句娘希匹的逍遙子不吐不快。
等一切事了。
若再遇到這臭算命的，他定然要讓前者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麼會那樣紅。
正暗暗發狠，孔知見他駐足沉默良久神色又各種陰晴不定，止不住疑惑發聲。
“久爺？”
“嗯？”
李敬思緒被打斷下意識應聲，而後擺手。
“沒什麼，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說著，他繼續舉步前行之餘詢問道。
“上三界的人找什麼，你怎的知道得那麼清楚？”
迎上這麼一問，孔知苦笑。
“好奇心害死貓。”
李敬啞然，想說你丫跟貓又沒半點關係，但又忍了回去。
孔知是飽受歧視的半妖。
於仙域中普遍比較保守的常人看來。
人與妖結合誕生子嗣，也確實是有悖人倫的禁忌。
拿人家的“血統”說事，說不準會戳中他的痛處，能不提還是不提的好。
得到孔知答非所問的回應，李敬姑且也算明了了他為何東躲西藏如此謹慎了，這丫怕不是出於好奇打入了“敵後”。
然後估摸著，他還給暴露了。
現如今，大概他所接觸的上三界來人正在滿世界追殺他。
如此一來。
事情也確實合理了。
孔知與他談不上是朋友。
至多就是有過當初的一面之緣。
人沒理由得到上三界中的人訊息就屁顛屁顛聯絡要通知他。
其目的，是借刀殺人。
輕吐一口濁氣，李敬有些心累。
這世上，是真沒什麼好人了。
他所接觸的一個兩個，全身上下都TM是心眼子。
得虧他腦子靈活一些，要不然指不定哪天被人賣了還被人數錢。
偏頭看向孔知，李敬道。
“我還記得當年你說過，那日我高抬貴手，日後若有困難你定助我一臂之力。我還沒找你，你倒是先要我來幫你擦屁股了？”
孔知啞然，沒想到某人會提起這般陳年舊事，尷尬著道。
“若當初知曉久爺您是如此手眼通天，乃至有能耐打到上三界去，我可不會有如此許諾。”
說著，他面露正色。
“男子漢大丈夫，應言而有信身體力行。當年我有過許諾，今日久爺你若有需要幫助的，孔知定然在所不辭。”
正兒八經著道出這麼一句，他臉上表情一垮。
“不過目前這事，還得請久爺你幫幫我。要不然，我有沒命助你一臂之人還真沒說不定。”
李敬聞言撇嘴。
他算看出來了。
這貨，也不是啥正經貨色。
最多。
就是比尚一清他們四個猴子請來的要好上一些。
沒多想，李敬若有所思著出聲。
“在這仙域之中，不論上三界來的有多大能耐理應都被限制在半步歸元裡，大家可說是在同一水平線上。你是半妖體修，在如今仙域這環境裡有天然優勢，對方到底是有多強才能讓你如此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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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某人如此言語，孔知輕嘆。
“在如今仙域中，作為半妖體修的我確實難有敵手。但架不住對方也是體修，更還是神獸出身。”
神獸？
李敬眼睛一亮。
你說這個他就不困了啊！
這邊，孔知繼續道。
“同是體修，人全盛是仙王境強者，而我全盛不過是歸元後期。勉強可以說是半步仙王，但那小半步我始終沒跨出去。縱然是在仙域大家都受限制的大環境裡，我萬萬不可能是仙王境體修的對手。更別說對方有神獸血脈，在血脈上對僅是尋常獸類背景的我有天然壓……”
話沒說完，李敬出聲。
“行了不用說了，這忙我幫定你了。”
？？？
孔知。
李敬突然就這麼一嘴，叫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人剛剛明明不怎麼樂意來著，怎麼突然就有義不容辭那味了？
李敬這邊表面聲色不動，心下卻是期待不已。
媽蛋！
整整一百年了！
自己是連一點點精源都沒撈到過。
他不是沒有收穫精源機會。
關鍵仙域這些異類精源實在多不到哪去，他根本瞧不上眼也不屑出手。
神獸。
仙王境。
這不比般若那只形似諦聽的坐騎弱了呀！
般若那只坐騎精源將近四億。
此次下界這一隻，應該不能差吧？
這要是幹了。
他原地就能升上兩級。
兩級啊！
這對如今他而言何其難得？
更別說他已經整整一百年沒有升過級了……
面對某人火熱的視線，孔知滿頭霧水之餘，搖頭道。
“我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但他一定在找我。畢竟我不僅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更還睡了他看上的女人。”
李敬聞言直接好傢伙。
這兄弟，有點會玩。
出於好奇“深入敵後”不算，還把人家看中的姑娘睡了。
這……
就算他沒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人妥妥也是不幹死他不罷休了。
敬佩著看看孔知，李敬低語。
“與你相好那姑娘，應該有跟你一起跑路？”
“這個自然。”
孔知應聲，義正言辭著道。
“我孔知不是那種拔X無情的人，與陽雪更也是真心相愛。不要說她已屬於我，上三界下來那神獸本質不過是饞她身子。事情敗露若我獨走，其在遷怒之下定然會殺害她。”
說著，他長出一口氣。
“為確保安全，我與陽雪是分別安身，她目前就在登仙樓落腳。”
？
李敬打出一個問號。
這丫。
讓自己的女人在青樓安身？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意識到是自己汙了。
能跟孔知走到的一起，那就算不是局中人估摸著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那種級別。
除非走陰陽合歡的路子奔著修行順帶撈外快，怎麼著都不可能在青樓出臺。
人大概只是圖青樓非是常人能想到的安身之所的同時，方便探聽各種訊息。
如是尋思著，李敬又一想不對。
孔知就是找他的人。
逍遙子說過，找他的人與應劫之人有緣。
那也就是說。
應劫之人定然會與他產生關聯，或者是已經跟他產生關聯。
好巧不巧。
孔知口中的陽雪在登仙樓安身。
逍遙子近期也在登仙樓……
啊這。
不會吧？
不能那麼巧吧？
左思右想，李敬最終否定了這一猜想。
陽雪顯然已在登仙樓有一陣，逍遙子沒必要擱那蹲著，直接與其進行接觸就完了。
哪怕是這老色批想跟登仙樓妹子多快活快活，那至少也該把正事辦了再快活。
所以。
暫時應劫之人應該是還沒到浩然城的。
與其說身在登仙樓的陽雪可能是應劫之人，不如說她更可能是令孔知與應劫之人產生聯絡的契機或誘因。
品味到期間種種，李敬看向孔知。
“行，事情我大概瞭解了。我時間不多，你想個法子把正追殺你那神獸引誘出來，我出手幫你解決。”
聽得這話，孔知面色一喜。
正想說話，李敬道。
“在這之前，我希望可以見你口中的陽雪小姐一面。”
孔知聞言微愣。
李敬答應就答應了，為啥要見陽雪？
陽雪都是他的女人了，有啥好看的？
想想李敬不至於是某種奇特嗜好的人，孔知道。
“與陽雪見面好說，我一會便給她傳訊，讓她過來……”
話沒說完，李敬擺手。
“不用那麼麻煩，我們直接去登仙樓。”
迎上這麼一聲，孔知皺眉。
“久爺你才在登仙樓鬧出不小的動靜，那邊此刻恐怕是人多眼雜。”
“人多眼雜才好。”
李敬澹然一笑，道。
“說不準找你那一個也在其中，甚至你的陽雪已在其監控之下。”
聽某人這麼一說，孔知稍許色變，揮手扯去身上的斗笠變化成一個白麵小生。
“事不宜遲，久爺我們這就去登仙樓。”
李敬點頭之餘，好奇發問。
“這是你的人形面貌，還是純粹的變化？”
“是我完成化形以後的人形面貌。”
孔知回應，道。
“平時我不怎麼愛用這番面貌，但陽雪愛看。這會要去人多地方，半妖的姿態也不合適。”
李敬“噢”了聲，面色古怪。
道理他懂。
所以。
重點是陽雪愛看嗎？
這位……
有點瞧不出來呀！
……
不多時。
李敬與孔知重回到登仙樓。
此時的登仙樓已恢復正常。
此前茫茫多不怕死，想要一睹女帝久爺芳容的看客們已然散去。
這會樓內除了客人多了一些，沒啥值得在意的。
至少表面是這樣。
有沒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摻和其中，那不好說。
李敬正打算舉步進門，孔知拉過他。
“久爺，我們走後門。”
聽得這麼一聲，李敬微愣而後點頭。
隨著孔知沿街道繞到登仙樓後方，李敬發現後門對應的是伙房。
到這裡。
他也算明白了。
陽雪是以廚娘或者幫工的身份在登仙樓伙房藏身。
此時已是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但孔知依然很謹慎。
即便是在無聲魅影影響之下，他依然是止步左右看了看，確認過無人注意這邊才上前將伙房門推開。
李敬見狀跟上。
剛一入內。
兩人便迎面見到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正在訓斥一個衣著破舊灰頭土臉的姑娘。
“你這死丫頭！怎麼辦事的！？上幾個菜都上不明白！”
胖子唾沫橫飛，冷冷出聲。
“客人不過是想摸你一把，你反手把菜蓋人臉上！你當這裡是正經酒樓啊？這裡他娘的是青樓！你擱這玩清高？還想不想幹了？不想幹拿了工錢滾蛋！”
姑娘挨著罵，一臉怯懦的神色不敢吱聲。
迎面見到這一幕，孔知當時便是面色一沉。
李敬瞥見他色變，當即明了正捱罵的妹子便是陽雪。
審視陽雪。
這妹子故意將自己搞得灰頭土臉，依然難掩天生麗質，整個人看起來很是秀氣文弱。
此時她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更是莫名能激起旁人的保護欲。
甚至這會，李敬也想上去幫她一把。
這，多少有些邪乎。
稍許眯眼，李敬眼底浮現金芒。
狐妖。
得此反饋，李敬恍然。
媽蛋！
就說這妹子怎麼搞成這德行都有那麼強的吸引力，敢情是一狐妖？
再看其頭頂血條，李敬挑眉。
血條顯示，19499。
妥妥是受限制的局中人。
局中人，那定然就是歸元往上的水準。
也難怪上三界來人會看上她，登仙樓的客人瞧她灰頭土臉仍想鹹豬手。
這是貨真價實的歸元狐妖……
李敬能變狐妖不錯。
變化之後，同樣是騷氣側漏也沒錯。
但他畢竟不是真貨，跟正兒八經的狐妖差別不小，只是很難看出來罷了。
側目看了看身旁面色陰沉卻出奇冷靜的孔知，李敬出聲。
“你，不打算出面一下嗎？”
話剛說完，片刻前還極端兇惡的廚子重重地嘆息一聲，一副心累的模樣擺擺手。
“行了，別擱這礙眼。你這丫頭，我平日裡光是做工就已夠累的了，這一天天還得教你照看你，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
說著，他走開留下一句話語。
“事先我就跟你說過了，你要潔身自好就別尋思著到青樓做工，這兒從來就不是什麼好地方，不是你一句我不賣身就可以避免某些事的。這已經是你來了以後第三回了，今天我話放這裡，你要做不了就早些離開罷。”
陽雪瞅著廚子走開，表情別提有多委屈。
怎奈廚子似乎已經應付她應付出了經驗，根本不扭頭看她。
顯然。
他知道這小妞邪乎得很。
瞧她一眼，你就會不忍心。
眼見廚子給了自己最後通牒又頭也不回，陽雪沒有作罷，小碎步跟在他身後。
“齊叔，我知道錯了……你……你別趕我走好不好？”
這楚楚可憐的央求，叫廚子止不住渾身肥肉顫了一顫，可他依然咬牙沒有扭頭去看。
“姑奶奶，你就行行好，饒過我好不好？我就一在青樓混口飯吃的普通人，雖然不知道你是懂得什麼法術，但你至少別老往我身上用呀！”
陽雪聞言頓時更委屈了。
“齊叔，你這就冤枉我了，我從沒對你使用過任何法術。我這……都是天生自帶的……”
聽得這話，廚子瞪眼扭頭。
“所以，你身上這是與生俱來的天然魅惑？”
迎上如此一問，陽雪飛快點頭。
說她身上是天然魅惑。
這沒毛病。
狐妖，本就是自帶這種特質。
只不過有天然魅惑的不一定一定就是狐妖。
有些特殊體質，也擁有著相應特質。
得到肯定的回應，廚子一臉心累。
“我的姑奶奶唉！你有這特質怎麼不早說？你這不是坑我呢嗎？”
正打算再說什麼，李敬解除了自身與孔知的無聲魅影。
伙房裡突然多出了兩個人，廚子與陽雪自然是第一時間有了察覺。
見到無端出現的兩人，廚子面色微變，本能地側身將陽雪擋在了身後順手拿起一把菜刀。
“你們……什麼人？”
陽雪見到孔知則是微微愣神，而後按住廚子道。
“沒事齊叔，是我認識的人。”
說話間，她踮起腳尖在廚子背後輕吹一口粉色的煙氣。
廚子渾身一僵，目光空洞了起來。
魅惑了廚子，陽雪重新看過來審視了道人模樣的李敬兩眼，而後望向孔知。
“老孔你怎麼突然過來了？這位是……？”
“久爺。”
孔知出聲。
陽雪一愣，驚疑著再次看來。
迎上其注目，李敬似笑非笑。
“我是不是看起來不像傳聞中那人？”
陽雪聞言下意識點頭，而後一想不對，趕忙躬身行下一個大禮。
“青狐陽雪，見過狐族前輩。”
“不必那麼見外。”
李敬揮手打出一道混元一氣將她扶起，笑了笑道。
“順帶一提，我並非真是狐妖，那不過是我的一個身份。”
聽得這話，陽雪美目一瞪。
這訊息，於她而言簡直是重磅炸彈。
百年來。
狐妖久裡這四字，對局中人們而言是猶如噩夢的存在。
那一天。
因為狐妖久裡，他們在仙域蟄伏無數年成了無用功，夙願再無達成的可能。
然後……
他們還沒人敢找罪魁禍首的麻煩。
非但不敢。
還擔心有一天跟大世界的意志“有一腿”的這位會奉天命來上一個秋後算賬，要了誰的小命。
誰能想到。
一度令諸多局中人夜不能寐的狐妖久裡竟只是一個馬甲！？
正懵圈著，李敬看了眼一旁被魅惑的廚子。
“他快死了。”
陽雪渾身一僵。
李敬接著開口。
“精虛虧空，壽元將盡。你是狐妖，應該輕易能看得出來？”
聽得這話，陽雪“嗯”了聲，低聲道。
“不是我幹的。”
李敬聞聲失笑。
“要是你幹的，我身邊這位就該急眼了。”
一旁孔知咧嘴。
正想說話，李敬注目陽雪。
“你可想救他？”
迎上這麼一聲，陽雪豁然抬眼。
“久爺有辦法為他續命！？”
李敬點頭。
得此回應，陽雪趕忙出聲。
“齊叔對我不錯，若能救他一命，我可以答應久爺你一個條件。”
“條件就不必了，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李敬笑笑，取出一枚百歲果遞過去。
“此果名為百歲，可為凡人延壽百年，僅一次有效。稍後你將此物交給他，讓他食用即可。當然這於他而言治標不治本，他需得離開令他精虛虧空的人方可長命。”
聽得某人如此言語，陽雪趕忙接過百歲果的同時，認真著道。
“他家裡那六境狐妖，之後我會悄悄處理。”
李敬頷首，道。
“說實話你讓我挺意外，你一歸元竟會將一個凡人的好看在眼裡。”
陽雪聞聲稍許愣神，而後甜美一笑。
“畢竟那麼多年過去，從沒人真正對我好過。”
說著，她瞥了孔知一眼。
“包括他。”
？？？
孔知。
他這躺槍的躺得，何其無辜？
他對陽雪怎麼就不好了？
不談其他的。
要不是他足夠努力，不惜本命精元給你吸，你陽雪能有今日那麼好的狀態？
這話。
當然是不能說出來的。
尤其是當著李敬的面。
輕輕咳嗽一聲，孔知開口。
“久爺，陽雪你也見到了，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剩下的交給我。”
李敬微笑。
？
孔知。
？
陽雪。
二人疑惑間，李敬扭頭望向伙房西邊角落。
“聽說了我是久爺還敢藏匿當場，小夥子你好像很勇？”
話音未落，那牆角一陣扭曲轟一聲撞破屋牆，衝了出去。
孔知與陽雪見狀都是一驚。
這夥房裡還有第五個人，他們根本沒有意識。
李敬則是一步跨出，身形跟了出去的同時，化身成了風華絕代的久爺輕笑出聲。
“別急著走呀！來快活！久爺我已經百多年沒開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