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玄之又玄的因果很惹人嫌。
尤其是這因果受人操控時。
那種受素未謀面、毫不相干又註定強橫無匹乃至不一個空間層次的未知人士擺佈的感覺，真心操蛋。
事情到這地步。
關鍵人物就是陳雨然基本已八、九不離十。
李敬嘴上不說。
但心情非常不好。
他心情不好。
某些不該出現的人自然得要倒黴。
這不。
遠空中道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迎面就對上器靈青鋒橫空一劍。
“唰！”
沖天劍芒橫掃而出。
天空。
在這一瞬被撕裂。
半步歸元全力出手。
毀天滅地。
要說這道人也還有點本事，且反應不慢。
幾乎在器靈青鋒出手的同時，他斷然連掐數個手印，呵斥出聲。
“蒼茫天地，聽我號令，疾！”
說時遲那時快。
高空中風起雲湧，眨眼在道人身前匯聚成一道看似沒有絲毫防禦力的雲牆。
與此同時。
器靈青鋒的劍光到了。
“轟！”
理應並非實質的雲牆生生擋住了這一攻勢。
“嘖。”
器靈青鋒神色冷峻，轉手又要出劍。
這時。
後方清麗的女聲響起。
“我來。”
話音未落，器靈無名瞬息來到雲牆近前，抄起狼牙棒就是反手一棒。
“轟隆！”
一聲巨響。
空間崩潰。
雲牆，也跟著一起崩碎。
藏身於雲牆之後的道人顯露身形目光一凝。
破壞與粉碎的規則！
這……
不可力敵！
沒有任何猶豫，他抽身爆退。
只是沒等他真正後撤出去，一道遮雲蔽日的陰影籠罩了他。
？？？
道人抬眼。
入目。
是一座高達十萬丈不止，將整個周邊地界完全遮蔽的寶塔籠罩下來。
不僅如此。
塔中還有無比強烈的封禁之力作用。
直覺告訴道人。
這要被罩住，自己想走可就難了。
面對這般陣仗，道人不得不說有些鬱悶。
他就尋思著自己只是露個臉。
誰想這不知是不是命定之人的主二話不說就動手。
動手不算。
還TM是群毆！
群毆不算。
還是一群器靈群毆……
這尼瑪……
類似的狀況，活過了無盡歲月的道人當真是有生來第一次遇到。
不過眼前有一點是可以確定了。
這一對青年男女，不是善茬。
尤其是這男的。
道人懂得不少奇門妙術，一眼就可洞悉旁人骨齡。
然而儘管觀李敬骨齡年輕得過份，甚至只有萬歲出頭，可其實力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人本尊這會甚至沒動手。
三個器靈卻一個比一個狠……
眼前雖未有真正與其正面交手，但道人敢肯定自己不會是李敬的對手。
至少現在的他不行。
顧不上多想，道人果斷咬破舌尖犧牲本源爆發遁速。
犧牲本源。
這代價可不小。
換來的遁速，也確實離譜。
玲瓏塔轟然落下的速度很快，但道人爆發的遁速更快，瞬息就要逃離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
“蹬蹬、蹬、蹬蹬蹬。”
悠揚輕快又魔性的琴聲突兀響起。
一曲極樂X土，叫讓道人身形停滯，身不由己地扭過了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說聲樂好聽吧？
其實也就那樣。
充其量是節奏有些魔性。
可聽在耳朵裡，他就是情不自禁想要抖腿，然後覺得不回頭瞧一眼會抱憾終身。
要說雪音在跟了李敬後是真的閒。
關鍵她這主子已到了無需藉助道器的地步。
平時不會需要藉助她的力量。
本身是樂器的她相比青鋒與無名這倆兇器能做的事也確實比較少。
難得需要她時，還都是要她自己動。
整天在小乾坤界參悟清源仙宮的傳承石碑又沒啥意思，雪音沒事就喜歡去天闕城研究研究現世的聲樂。
李敬曾彈奏過的極樂X土，她更是銘記在心。
畢竟這是她跟了某人以後，後者的第一次彈奏。
本應不帶任何攻伐效果的極樂X土，硬生生被雪音打磨到了擁有可干擾心神乃至強制吸引注意力的效果。
這效果，看著不強。
實際非常BUG。
就比如眼前。
道人都拼著犧牲精源要遁走了。
曲調一響，他身不由己就停了下來，忍不住回頭。
狀況不對，道人瞬間就有了意識。
可也就在這一瞬。
玲瓏塔將他籠罩其中。
“艹！”
道人暗罵，自知已深陷泥潭難以脫身，果斷回首。
也就在這時。
一根狼牙棒橫空而至，卻是追擊而來的器靈無名瞅準了機會來了一記遠投。
回頭就貼臉迎上這無人操控談不上有加持的狼牙棒，道人只覺得頭皮發炸。
關鍵這棒，是道器。
且是無需加持，只要蠻力足夠即可造成的“暴擊”的器物型別。
器靈無名甩手一扔。
不說其本體一路將空間撞碎。
撲面而來的勁風，近乎要將道人的天靈蓋掀開。
“爾等還在等什麼！？難不成要躲到貧道死了才罷休？”
道人尖嘯出聲，而後咬牙抬手。
他現在。
是沒有別的辦法。
道器無名來得太快，轉頭時就近乎已然貼臉。
此刻儘管知道徒手硬接道器下場可能會很慘，甚至落個重傷，眼前他只能嘗試抵禦。
但也就在千鈞一髮之際。
一把碩大造型奇特的大斧橫空而至。
“轟！”
一聲巨響。
同樣疑似是被誰甩手扔出來大斧生生撞飛了道器無名，惹得近前空間一陣震盪。
道人見狀面色一喜的同時，趕忙抽身後退。
眼前碰撞的兩件器物，皆是大開大合憑蠻力操控的型別，器物特質註定了它們不需要靈氣的加持便可展露兇威。
縱然無人操作，兩者碰撞生生撞碎了空間。
這空間。
是真正意義上碎了。
兩者碰撞所在的位置，空間規則徹底崩壞。
恢復指不定得要等到什麼時候。
虛空。
會一直呈現在那。
停留虛空對道人而言不是什麼大問題，關鍵這會搞他的可不只器靈無名一個。
這不。
道人才剛勉強退出兩件器物碰撞導致空間崩壞的位置，器靈青鋒面色冷峻執劍欺身上來，隔著老遠便橫空斬出一劍。
“唰！”
青色的劍鋒，輕易撕裂了空間。
虛空隨之呈現。
且無限蔓延。
入目這一狀況，道人眼角跳了又跳。
虛空的規則！
這……
是天上地下沒幾個人有緣可以掌控的規則。
理論上。
這是不可被掌控的規則。
掌控規則。
需得去感悟，需得去進行深刻瞭解。
虛空的規則並不存在於天地方圓中，只存在於虛空。
你總不能跑虛空裡去入定一番，感受虛空規則吧？
那恐怕。
結果只會是你入定時間太久，永遠地淪陷在無盡虛空裡。
然而眼前。
一個器靈掌握了這般規則。
眼看虛空席捲來得極快，眨眼要蔓延至還沒來得及真正後撤出去的自己胸前，道人心神震顫。
“救我！”
沒有猶豫，他再次求救。
道法玄妙。
可短板也明顯。
施展道法需要結印，溝通天地。
不論道法有多高深，又對相應道決有多熟悉，其中過程無法省略。
正兒八經鬥法的時候，道法體系確實要比正統法術體系更快。
然正統法術之中有諸多應急用的瞬發法術，道法卻沒有相關設計。
這也就是所謂的有優有劣。
此刻面對虛空蔓延與暗藏其中的劍芒，任意一種道人皆有能力應對。
但兩種一起來，他完全無力招架。
迎擊劍芒，虛空會將他吞噬。
他有能力可以暫時停留在虛空表層。
但器靈青鋒會放過他嗎？
至於應對虛空。
這個根本不用考慮。
道器飛劍的鋒銳，這可不是說笑的……
撇開這些。
就在道人出聲呼救的瞬間，“阿彌陀佛”一聲高亢的佛號響起，後方幾近在玲瓏塔封禁的邊界上一名僧人現身兩手合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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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之。
道人身前即將被虛空與劍芒觸及的位置綻放璀璨金芒，一個佛家卍字呈現，生生將兩者抵住。
與此同時。
李敬與陳雨然所在近前，一道壯碩的女子身影從天而降。
“轟！”
大地崩碎，煙塵四散。
強烈的衝擊橫掃周邊。
在場不只有道人一人，李敬早有預料。
道人暗藏附近。
另外三個一起進來的又怎會不見蹤影？
至少。
不會是只有他一個人。
這不，眼前已出來兩個。
迎上身形魁梧的蠻族女子造成的衝擊，李敬心念一動。
隨之。
小乾坤界領域在他身後呈現，將陳雨然、看熱鬧沒出手的煙童、撫琴打輔助的雪音還有剛化形的靈虎庇護其中。
蠻族女子落地造成的衝擊並不是某種手段，純粹是她力量太大，落地動靜大。
這般樸實無華不能算是攻勢的攻勢，遇見領域自然被完美抵抗。
然而這並不算完。
李敬見面就對道人下狠手，蠻族女子自然也不會客氣。
“小子，看拳！”
一聲呵斥。
蠻族女子重重一步踏出，身形詭異地橫移欺身過來到近前，抬手一拳轟然打出。
“轟！”
也不知道這蠻族女子手上的力量有多強。
看似很是普通的一拳，竟生生打碎了空間。
迎上這簡單粗暴的一拳，李敬一手接著烤串另一手抬起，輕描澹寫著伸出一根手指。
“轟！”
拳指相接，瞬間定格。
李敬身形紋未動。
若非有一道無形的恐怖衝擊以他為中心橫掃出去，甚至瞧不出他有承受到多強的衝擊。
眼見自身勢在必得的一拳被一根手指抵住，蠻族女子險些將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
這人……
什麼情況！？
道人不是說他骨齡才萬歲出頭？
揣著三件道器兩件半步道器，都是自帶修為可以獨自為戰不算。
他個人還是一個體修！？
是不是體修，這倒不重要。
重要的是。
他的肉身強度嚴重“超標”，以至於超越了本身是蠻族在煉體一道有天然優勢的她……
這TM……
是仙域該有的後輩？
縱然是在昔日古仙域……
不！
就算是在上三界。
年輕一輩中恐怕也沒有這麼變、態的人物！
要知道。
她是體修。
在大世界規則缺失境界受到束縛的前提下，體修是受到影響最小的。
境界。
他們同樣會被限制。
可相應境界的肉身，不會受影響。
一個不過萬歲出頭的仙域後生，竟能在肉身強度上力壓曾是古仙域蠻族體修第一人的她。
這……
合理嗎？
“你，打擾到我給我女朋友烤串了。”
平澹的話音響起，叫蠻族女子遍體生寒。
她聽得出來。
這狀似隨和的話音之中，掩藏著洶湧的怒火。
此人……
為何如此震怒？
他們明明什麼都沒做不是？
蠻族女子腦海中浮現疑問卻又顧不上如何思索，斷然抽身爆退出去的同時，伸手欲要喚回自己的斧頭。
就在這時。
李敬偏頭注目過來。
依然是一手烤串，他另一手飛速結下數個印法。
“惶惶天威聽我號令，五雷。”
“轟轟轟轟轟！”
一連五聲驚雷炸響。
高天瞬間被撕裂。
陽雷、陰雷、火雷、水雷，鬥雷五道驚雷瞬息落下。
道法！？
蠻族女子面色微變，而後又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
區區五雷。
又怎能奈何得了是蠻族體修的她？
她甚至沒有嘗試招架。
然而下一秒。
她臉色慘變。
眨眼就要噼到她臉上的五雷將觸及她時突然“變色”。
變成黑的……
相伴而來的。
是毀天滅地的威勢與恐怖的天威。
天罰！
這人……
不該是體修嗎？
為嘛道法也會？
道法玄妙。
這個沒錯。
可沒聽說過有能駕馭天罰的啊……
蠻族女子傻眼之餘，悶哼一聲被落頭頂的五道雷罰當場噼趴。
李敬轟趴了女子，看也沒看她一眼，揣著已然料理完畢的烤串轉身放到桌上。
“雨然，你先吃著，我很快就好。”
“嗯。”
陳雨然乖巧點頭。
李敬。
一直都很強。
但她已好久沒見過他出手。
如今算是見到了。
有過此番見證，她也算真正明白自家男票現今究竟是有多強。
嚴格來說。
對李敬的實力，她仍還是很模湖。
但見證其輕易將道人逼入絕境又輕描澹寫轟趴蠻族女子，陳雨然很容易就可以理解。
仙域之內。
他，無敵。
須知。
道人與蠻族女子都是來自古仙域的局中人。
他們的真實修為。
至少是歸元。
在仙域雖受到壓制，但少說會有半步歸元的水準。
半步歸元。
這要尋常帝尊遇上，連周旋都難。
或許只有四方大帝這般強者才能勉強碰上一碰，孰優孰劣還不一定。
李敬甚至沒動手。
他的器靈就將其中一個逼入了絕境。
然後又隨手秒了一個。
這不無敵？
才堪堪化形的靈虎心思比較純粹也不知內情，不似陳雨然會有那麼多聯想。
在她眼裡。
界主大人更是唯一的神。
他不會敗。
瞅著界主大人大發神威又送烤串過來，她兩隻寶石一樣的大眼睛直冒小星星。
李敬給過陳雨然囑咐，溫和一笑。
同一時間。
他的領域更進一步展開，吞沒了玲瓏塔籠罩的一切。
遠處。
僧人與才剛被救下的道人見某人一招就秒了蠻族女子，先後展現了強橫肉身與超強道法，兩個人都是有點呆。
他們不明白。
仙域為什麼會有這般人物……
骨齡萬歲出頭。
這妥妥不會是跟他們一樣的局中人，而是後起之秀。
由於規則缺失沒落到連個半步歸元都沒有的仙域，為毛能出這種吊打半步歸元的主？
冷不丁遭到領域吞沒，二人心頭都是咯噔一下，急忙放開自身透過秘法暫時遮蔽的獨立世界，展開自身領域。
不過李敬的目的並不是要透過領域對付他們。
說到底。
領域就是欺負欺負沒有獨立世界的人。
對上有的人作用不大。
意義大致就是，避免被拉進獨立世界單方面暴虐。
一步跨出，李敬借領域瞬移到立足在大後方的僧人面前。
僧人見狀一呆。
“轟！”
沖天魔氣，佔據了他的視野。
魔道修行！？
僧人懵了一下。
這時，李敬幽幽開口。
“以前，我不怎麼討厭禿子。但現在，我對禿子沒有任何好感。”
？？？
僧人。
李敬這話……
啥意思？
沒等他如何思索，一隻大腳帶著洶湧的魔氣十分不厚道地踹在了他褲襠裡，踹上的時候還爆發了無比驚人的血氣。
僧人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下，轉瞬便如同一顆炮彈倒飛了出去。
到底是半步歸元且有領域的人。
被李敬一腳踹中褲襠，他瞬間便借領域的力量抵消了大部分傷害之餘，令自身倒飛出去的身形落在自己的獨立世界裡。
也得虧他有這般能力。
如果不然。
僅這一腳，就夠把他踹廢的。
須知。
李敬不僅肉身無雙，還懂魔道法門。
體修。
那都撩起袖子就幹，沒有太多花裡胡哨的手段。
魔道手段更花哨一些。
但真正強大的魔道修行，本質上也是靠身板吃飯。
魔氣灌輸。
可巨幅增強他們的肉身強度。
拳腳相加下，他們體內的魔氣更輕易可侵入到對手體內，如同附骨之疽蠶食其體內力量甚至損傷根基。
要不怎麼說魔道險惡？
撇開這些。
進入了自身獨立世界，僧人很快卸力停住了身形。
本是慈眉善目的他此刻臉色說不出的陰沉。
可抬眼時，他又止不住一呆。
李敬……
走進了他的獨立世界。
這傢伙……
幾個意思？
進自己的獨立世界打？
要不要這麼膨脹！？
進了獨立世界。
除非有能力打破這一方天地，擁有獨立世界這一方佔有絕對優勢。
至少。
他不會敗。
畢竟在這裡他有天地之力加身。
而對方至多只是憑自身獨立世界抵消屬於旁人的天地方圓對其影響。
正懵圈著，李敬回首。
“別光看著，繼續。”
受人打救才逃離了重傷下場的道人瞅著李敬一招幹趴蠻族女子，又踹飛僧人入侵其獨立世界，一下子有點回不過味來。
這後生小輩確實很強。
可他……
要不要這麼兇？
冷不丁迎上李敬話音，道人止不住愣了一愣。
繼續？
繼續什麼？
呆滯過後，他勐然瞪眼。
！！！
然而他這會反應過來已然來不及，身後已有一股凌然的惡風席捲而來。
伴隨著一聲沉悶至極的悶哼。
自帶破傷風特效的道器無名掃在了他的後腰上。
這一掃。
險些當場將道人攔腰抽斷之餘，帶走了他後腰上至少五斤血肉，並將他整個人轟飛出去。
淦！
橫飛出去的道人兩眼發黑，暗罵出聲，果斷就要進入自己的獨立世界。
然而這時。
一道凌厲的鋒銳刺穿了他的胸膛。
道人當即便是身子一僵。
這一劍。
對他而言其實不算什麼。
問題這劍鋒之上自帶的虛空之能生生杜絕了他進入獨立世界的可能……
此時不是他沒法進入獨立世界。
而是他胸膛被刺穿的這部分，已無異於是落入了虛空。
虛空可不是尋常空間層次。
強行進入獨立世界，他被刺穿的這部分會淪陷在虛空裡。
你要說其他部分。
捨棄了就捨棄了。
反正以他的修為，一個念頭就可以斷肢重生。
可這是胸膛呀！
甚至這劍鋒再偏一寸，便是他的心房。
道法體系嚴格意義上是正統仙道分支。
玩的是法術，並不煉體。
也不搞邪乎那套。
斷頭、掏心等對常人而言會直接致命的，對他們而言也致命。
僵硬著回首。
道人入目。
是器靈青鋒傲然而立在不遠處，神情澹漠。
更遠處，道器無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陳雨然身邊，默默守護。
然後近前。
是粉凋玉琢的器靈玲瓏興沖沖撩起袖子露出雪白的小胳膊過來，上下打量了他兩眼。
迎上這審視，道人頓時有不妙的預感。
預感剛有，玲瓏“哇噠”一聲跳起來就是一腳揣在了他的褲襠裡。
同樣的招式。
對不敢進入獨立世界的道人而言可謂效果拔群。
玲瓏的本體乃是重器寶塔。
作為李敬第二本本源的她，所維繫的更還是體修之道。
這飛起一腳。
看似滑稽，實則不比李敬本人的大腳丫遜色多少。
道人的臉當即變成絳紫色，抑制不住彎腰下去。
“啊噠！”
又是一聲奶聲奶氣猶如噩夢的嬌斥，道人被一記小拳拳打翻在地，然後是一頓狂風暴雨。
暗中某處。
書生藏匿著身形見蠻族女子被秒，僧人又被人打到了獨立世界裡去，道人還被一個小丫頭器靈摁在地上暴揍，額頭滿是冷汗。
幸好……
幸好他沒急著出去。
可現在咋辦？
四個人。
廢了倆。
還有一個只是時間問題。
他再出去。
這不是送嗎？
可在場四人缺一不可，不論哪一個死了都不成。
不由自主地，書生望向了陳雨然。
這會李敬不在。
又有兩個器靈在虐道人。
剩下只有道器無名與另外兩個沒有直接參戰的器靈。
這女子一看就知道與那男子關係不同尋常。
或許……
自己可以試著拿下她？
剛有想法，一個溫和的男聲在書生身後響起。
“這位小友，老朽勸你莫要有非分之想。且你是讀聖賢書的人，行這下作之道可不好。”
冷不丁聽得這人聲，書生身子一顫，茫然回首。
入目。
是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子端著一個茶杯靜立在那。
這男子。
並沒有看向他，而是遠遠在打量才剛化形不久的靈虎。
然而男子僅是存在，便給書生帶來無與倫比的壓力……
這……
是何等的存在？
仙域怎能有這般存在！？
書生心頭震撼之餘，拱手出聲。
“前輩，我等實則並無惡……”
話沒說完，男子偏頭。
“你們有沒有惡意不重要，老朽也不知詳情，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李門主心情似乎很是不美，汝等倒黴也是理所應當。”
說著，男子和煦一笑。
“你是自縛修為，還是老朽動手？”
“……”
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