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雲仙這一去，去了很久。
不知不覺，天色逐漸昏暗。
李敬呆在屋裡，也沒說要出去看看。
香雲仙去得越久，越能證明他的猜測沒錯。
雲家一脈身上存在的問題，長輩們其實都知道，只是當做秘密堅守著沒告訴小輩。
夜幕漸深。
差不多是午夜的時候，李敬的元神感知捕捉到香雲仙歸來，走進了這一處空間層次被擴寬的院落。
到了屋門外。
香雲仙止步，遲遲不見動靜。
有此察覺，李敬稍許皺眉，起身來到門前將門開啟。
門開。
入目是眼圈泛紅明顯哭過的香雲仙。
後者見到李敬出來神色慌亂了下，手忙腳亂著整理儀容。
李敬將她的頹廢看在眼裡也不說破，側過身子。
“進來說話。”
香雲仙聞言抬頭看來，輕輕“嗯”了聲。
進了屋坐下。
李敬沒急著開啟話匣。
慢條斯理著泡上了生命樹葉茶為香雲仙倒上一杯，他溫和著道。
“喝口茶水靜靜心。”
香雲仙是比較單純。
但沒單純到認為自身回來是如此狀態，李敬真就什麼都沒看出來。
可他什麼都沒問。
這叫她心間頗有觸動。
儘管只是萍水相逢，可從一開始李敬待她就比旁人待她要實誠得多，也不說因為某些事對她有什麼看法。
“嗯”了聲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充滿生機的茶水入腹香雲仙精神了不少，紅唇輕咬看過來。
“久爺，我能求你個事嗎？”
“不必求。”
李敬回應，道。
“你我有緣，我更吃了你不少調配好的藥物，你我日後還有在藥物供給上來往的約定。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出來，能幫你的我一定幫。”
聽某人這麼說，香雲仙面露感動的神色，深吸一口氣。
“我求你，救救我們雲家。”
“怎麼說？”
李敬喝了口茶水詢問。
不等香雲仙回應，他抬眼望過去。
“與我在你和香雲生身上看到的異常有關？”
香雲仙點頭，組織了一番言辭，而後道。
“我父親都告訴我了，我們雲家一脈……不，準確地說是當初的雲門並非我們這些子孫輩瞭解中的仙域中州土生土長，我們其實是來自古仙域。且在古仙域時雲門上下便都是藥師，只是活得不怎麼光彩。”
說著，她講述道。
“雲門與被鎮壓著浩然城的古魔有著莫大牽連，甚至可以說沒有古魔就不會有雲門，我們這一脈當初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研製藥物透過成癮性、致命性等等毒藥控制旁人的門戶。”
“那古魔很有手段，為了控制雲門在雲門一脈所有人的血脈中留下了一種與其有緊密聯系的秘法烙印。但凡是血脈比較純正的雲門子弟，生死只在其一念之間。”
“同時這烙印也像是一種傳承，將前輩先人們研製藥方的經驗與奇妙想透過血脈流傳了下來，每一年年末都會給雲門中血脈足夠純正的後人帶來類似頓悟的影響。”
一連道出三番話語，香雲仙沒再說下去。
顯然。
這事對她衝擊不小。
李敬聽著也確實很是震撼。
秘法烙印，控制了一群藥師為自己服務不算，連他們的後人也會受到殃及。
這秘法烙印還有傳承之能。
確保雲門後輩能夠吸取前人的經驗之餘，個個能夠成才。
這手筆。
講真有點厲害。
李敬說實話也有些想象不到，是什麼樣的手段才可以連親族後代都可以受影響。
但想想那是古仙域，他又覺得沒啥不可能的。
不要說是古仙域。
現如今相比古仙域明顯衰落了無數倍的仙域都有各種各樣奇妙手段，成效令人意想不到。
晃了晃手中茶杯，李敬抬眼。
“所以，雲門放棄門戶立場化為雲家紮根在浩然城其實並不是其他的原因，就是因為古魔。你先前與我說的雲家巧合知曉浩然城的秘密，其實也不過是雲家先輩們的謊言？”
香雲仙無聲點頭，未有言語。
李敬抿嘴，道。
“我若殺了古魔，雲家可否能夠恢復自由？”
“不能。”
香雲仙搖頭，道。
“依我父親所述，秘法烙印與古魔同在。除非其甘願解除烙印，否則他死我們雲家人也都會死。”
說著，她面露疲色繼續道。
“後世開枝散葉血脈沒那麼純正的族人會不會受到殃及，就算是族中長輩們也說不準。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體內也流著祖輩的血。”
迎上這般話音，李敬點頭。
“懂了。”
說著，他笑了一笑。
“既然還是有法子可以解決的，那就不是問題了。你別為此太過憂心，這事交給我來處理。等古魔突破封印出世，我會讓他乖乖解除秘法烙印。”
這輕描澹寫的一番話語，猶如一顆份量十足的定心丸塞到了香雲仙嘴裡，她當即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
儘管知道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
可李敬說的。
她相信他可以辦到。
注目李敬，香雲仙猶豫了一陣緩緩起身。
？
李敬。
噗通！
香雲仙忽然跪倒。
這一跪。
相當的用力。
某種靈物打造而成的地磚生生被跪裂。
香雲仙的裙襬亦當場破裂，雪白的膝蓋瞬間映紅皮膚撕裂開來。
可連她眉頭都沒皺上一下，俯身就要叩首。
“嘖。”
李敬咂嘴，揮手打出一股力道沒叫她叩首下去，並迫使她站起。
“我說過了，能幫你的我定然幫你，你又何至於如此？”
香雲仙聞言無聲張了張嘴，眼淚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遇見李敬。
自己是幸運的。
從一開始她就是這麼認為。
畢竟要不是李敬，此時的她可能早已被納蘭龍傲還是納蘭缺玩弄成不知什麼樣。
回來遇見古魔一事。
雲家一脈要麼再次淪為古魔害人的工具，要麼是舉族覆滅。
如此困境。
要沒有李敬，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正不知該說什麼，李敬擺手。
“行了，坐下說。別哭，我這人什麼都行，就是不會哄女人。”
聽得這麼一嘴，香雲仙沒由來地有些想笑。
什麼都行，就是不會哄女人？
在自己看來近乎無所不能的他，還有不會的？
揉了揉眼角拭去淚痕，香雲仙看過來。
正想說話，李敬詢問。
“這事你父親與其他長輩那邊是什麼態度？”
“走一步看一步。”
香雲仙回應，道。
“這麼多年下來，知道這般秘幸的長輩沒有一天不是在提心吊膽中度日。他們這些守舊的人將家族延續看得比什麼都重，望著無數小輩成長一步一步成為能獨擋一面的藥師，他們也很難接受有一天會失去這些。”
說著，她露出些許自嘲的表情搖了搖頭。
“但時日久了，他們逐漸也就麻木了。用我父親的話來說，雲家能走到今天是因為古魔，因古魔而消亡也不算什麼。古魔出世會給雲家帶來的也不一定是毀滅，我們不是完全沒有生機。”
李敬啞然。
雲家這票長輩，躺得倒是挺平。
不過這些，估摸著單獨對香雲仙的安慰。
先前遇見香雲生人可是提起過的。
聽說儒道聖物失竊，那些個長輩差點就沒忍住扔下藥勺衝出去。
要不是孫曲第一時間知會了這邊，恐怕這些個戰力不怎麼強的藥師都會與半妖孔知對上。
孔知做人確實有些講究。
但有前提。
這前提就是與他對上的李敬有能力跟他分庭抗禮，甚至打傷他。
若沒這能力。
一再阻攔之下，孔知恐怕當場就下殺手了。
沒將這些說破，李敬看了眼香雲仙裸露在外破皮的膝蓋，隨手將手中茶杯的茶水潑了過去。
香雲仙被這狀況嚇一跳。
見是生命樹葉茶潑過來，她未有閃躲。
她破裂的裙襬當即被打溼。
同時，破皮的膝蓋因茶水中蘊含的濃郁生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如此一幕，不禁叫香雲仙由衷驚歎。
不愧是生命樹葉泡出的茶水，這生機甚至不見有被吸收分毫，卻依然輕易能將如此外傷治癒。
這時，李敬出聲。
“你應該沒與你父親提起我在府上的事？”
“沒有。”
香雲仙下意識應聲，道。
“雖然接觸沒多久，但我看得出來久爺你不是很喜歡接受旁人的恭維，為人也不喜與無關人等產生交集。”
聽得這話，李敬聳肩不可置否，重新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我說過會幫你，絕不食言。但有一個問題，此事過後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報答？”
香雲仙呆了一下。
“怎麼？沒想到我會向你索要報答？”
李敬歪頭。
“啊，不是。”
香雲仙慌忙搖頭，端正身姿。
“久爺你……希望我怎麼報答你？”
“以身相許。”
李敬微笑。
？？？
香雲仙。
啥？
李敬說啥？
有那麼一瞬間。
她覺得自己是幻聽了。
這很是隨意的一嘴，當場叫香雲仙六神無主，腦袋瓜裡一下子更是止不住有無限遐想。
跟了李敬，要生幾個？
品嚐過九陰之體的，定然也會有迷戀。
為了李敬好那肯定得節制一些。
種種不該想的，香雲仙一下子就想到了。
唯獨沒有想李敬突然要自己以身相許，自己是不是有權利拒絕。
正心慌意亂，李敬苦笑。
“你擱這胡思亂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事後你隨我去東方仙域。”
“……”
香雲仙。
她都開始尋思要幾個了，李敬給她說這個？
TM……
他是故意的？
滿頭黑線著瞧瞧狐妖姿態下魅惑叢生的某人，香雲仙在他嘴角捕捉到一絲壞笑，氣急之餘心情莫名真正輕鬆了起來。
有李敬一句話，她放心。
報答。
她也確實有想。
這麼大的事，不可能說讓李敬幫就讓他幫了。
李敬可以不要。
但她一定得給。
如此，才不會有虧欠。
否則她今後的道路必然受影響。
正統仙道講究心念通達。
當你有心結或者是放不下的大恩大怨，或許短期內對你不會有多少影響，但指不定哪一天就會浮現。
且多數會是極端致命的因果。
拋開這些。
香雲仙也沒單純到認為李敬真的是因為跟自己有緣就幫自己，他有應有的目的，只是沒有明說出來。
此刻，卻是明確了。
他希望自己跟他離開中神州。
取出一條毛毯蓋住已然復原雙腿，香雲仙回應。
“既然久爺你希望雲仙跟你走，從今日起雲仙便追隨於你。”
不等李敬回應，她又正色道。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雲家無恙。”
“好。”
李敬笑容燦爛，道。
“別將古魔太當回事，我會進行解決。導致古仙域毀滅的虛空生物我都滅殺過，區區一從古仙域逃回來的魔頭算得了什麼？”
？
香雲仙打出一個問號。
導致古仙域毀滅的虛空生物？
這……
李敬殺過？
什麼時候的事？
難不成……
他其實也是從古仙域遷移過來的？
這他得活過了多少歲月？
虛空生物又是什麼？
從字面解讀，是存在於虛空中的生靈。
無盡的虛空之中……
還能有生靈的嗎？
一個接著一個疑問浮現在香雲仙腦海裡。
沒等她多想，李敬再次出聲。
“我給你兩個時辰，想辦法把整個雲家的所有人都召集起來。”
？
香雲仙皺眉。
“事情我能搞定，但總要防個萬一。”
李敬開口，道。
“為避免出茬子，雲家人都先到我的獨立世界裡呆著。如此就算是有血脈中的秘法烙印影響，我也能保住你們。”
說著，他又道。
“另外這般妙術，靈靈與小彩說不準有辦法可以解決，不過這只是一條後路。靈靈與小彩太過特別，如非必要我不打算讓雲家人接觸她們。”
聽得某人這般話音，香雲仙這才想起眼前這位有的不僅僅是個人實力。
若有獨立世界保著。
雲家人確實怎麼著都不會有事。
秘法烙印再厲害，也及不過一方天地的加護。
至於靈靈與小彩……
這兩原初小可愛隨便出來一個，分分鐘叫死了不知多少年的納蘭缺原地滿血復活，必要時給雲家人一個新生又能有多難？
想到這，香雲仙趕忙起身。
“還是久爺你考量得周到，我這就去找我父親。”
“嗯。”
李敬應聲，道。
“事情到這地步，讓他知道我是今日出面那道人也沒關係。至於我的真實身份，等事後你隨我去了東方仙域安定下來再說也不遲。”
香雲仙點頭，轉身離去。
……
差不多兩個小時，也就是一個時辰後。
香雲仙去而復返。
與她一同回來的，另還有兩男一女三名尊者後期巔峰。
其中隱隱為首一男子與香雲仙有七份相像，顯然就是其父親。
見著三人，李敬揮手直接將三人收進小乾坤界，送去了某個不知名的犄角旮沓困住。
？？？
香雲仙。
她這才把家裡管事的三個帶過來。
都還沒來得及介紹一下，李敬一下就把人都給弄沒了……
這時，李敬開口。
“沒必要介紹他們給我認識那麼費事，另外你也不要誤會，我只是對你個人看好，並不看好雲家其他人。”
迎上這話，香雲仙啞然。
倒不是她不想說話。
只是李敬把能說的都說了，她不知該說什麼了。
確實。
她把包括生父在內三名雲家有著絕對話語權的長輩帶來，不單純是想讓他們跟李敬認識一下，多少有一點小心思在。
然而李敬根本不給她機會……
是自己做多餘的事了嗎？
注目某人，香雲仙有點慌。
李敬看出她心間念想，莞爾一笑。
“別瞎想，我是實話實說但非責怪於你。”
說著，李敬詢問。
“你既然會帶他們過來，那也就是說已成功說服了他們，雲家人都已集結在了宅邸之中？”
見某人並沒有怪罪自己，香雲仙心下不由松了口氣。
再聽詢問，她下意識點頭。
李敬見狀澹然一笑。
“妥，那便先委屈他們一下。”
說罷，他心念一動，領域大面積開啟。
整個雲家大院當即被吞入小乾坤界，接著被送去犄角旮沓。
眼看自家好大一片整個都沒了，香雲仙愣了又愣。
這……
便是帝尊嗎？
想到自己手裡有一根天地樹枝，開闢獨立世界之後說不準有一天也能稱帝，香雲仙胸中不禁有所憧憬。
這時，李敬出聲。
“妥了，該動手了。”
？
香雲仙扭頭。
動手？
動什麼手？
古魔這不是還沒突破封印？
迎上她疑惑的視線，李敬靦腆一笑。
“我原本不想那麼張揚，等他突破封印了再說。但既然有雲家這事，我們趕緊把事情解決，好讓你早些安心。”
“……”
香雲仙。
原來……
李敬不用等古魔突破封印就能對付他！？
這種事真的可以做到？
正懵圈著，李敬笑笑。
“對方既是一尊古魔，那我便也以成魔的姿態應對好了。”
說罷，他御空而起。
香雲仙隨即發現自己跟著李敬升空，隨後意識到自己其實已在小乾坤界之中並不單純是在領域裡，被保護了起來。
只是李敬為了方便自己見證接下來的事，沒有關閉領域。
正有察覺，李敬搖身化成先前的道士模樣。
“入魔。”
“轟！”
一聲巨響。
天地震盪。
恐怖到無以復加的滔天魔氣瞬間自李敬周身爆發出去，鋪天蓋地轉眼間發展到了遮雲蔽日的地步。
入魔。
這是李敬源自天魔修行路線的能力。
其本身便是爆發提升正面戰力的技能。
隨著李敬境界提高，這一與體修路數極為相稱的能力威能也是水漲船高。
滔天魔氣，眨眼就席捲了整個浩然城。
這會浩然城還遠沒有到人去樓空的地步。
得到訊息跑路的人是有，但多數人還沒來得及收拾家當走人。
變故來得如此突然，叫浩然城內所有人都是心神震顫。
這……
難道是孫城主提到的古魔？
如此強烈的魔氣……
要不要那麼恐怖？
正當所有人因為無與倫比的魔氣感到驚恐，城西方向一聲驚天炸喝。
“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一道頂天立地的虛影當即呈現。
其是孫曲的模樣。
李敬見狀看過去。
“是我，別多事。”
“……”
孫曲。
李敬突然搞那麼一下，連他都以為是古魔提前衝破了封印，驚得他掏出了拼命的本事誓要與浩然城同在。
誰能想到鬧出亂子的是李敬！？
再看其明明是個道人模樣，一身魔氣洶湧光是感受著就叫自己心驚膽戰，孫曲遲疑著點點頭默默散去正氣化身。
？？？
浩然城中人。
城主孫曲橫空出世，大家都以為這位當今仙域的儒道掌門人為了浩然城終於要真正站出來了，誰知道丫又縮了回去？
不過大致，他們也都看了出來。
李敬不是古魔，於浩然城無害。
那麼問題來了。
這魔頭如此恐怖，他兇威外放是要做甚？
小乾坤界領域之中。
香雲仙望著李敬則是有點呆。
入魔？
這是什麼能耐？
此刻望著李敬，她只覺得宛若是面對域外天魔。
她從沒見過天魔。
只是聽過。
可不知為什麼，就是這種感覺。
所以。
李敬到底是什麼？
他若是人。
為什麼連這種能耐都有？
有什麼是他不會的嗎！？
正愣神，李敬垂眼，雙目轉變為了金色。
真視之眼作用。
瞬間洞悉了浩然城內外所有的一切，包括暗藏在到底深處的封印。
那。
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鎮”字。
但僅入目這一“鎮”字，便叫李敬感受到了些許壓力。
這是仙域群眾爭霸時期留下，威能早已被磨滅了不知道多少。
失去了儒道聖物的支撐，其威能更是一低再低，降到了勉強可以維繫最低點。
很難想象。
這封印要是全盛得有多麼可怕。
當年儒道設下如此封印的人，有點強。
要拿孫曲跟設下這封印的人比，這位當今仙域的儒道掌門人可能連弟弟都稱不上。
驚歎一番，李敬揮手。
“無名。”
隨著呼喚，道器無名悄然浮現在他手中。
洶湧的魔氣灌輸下，無名棒身上每一根尖刺都綻放無盡寒光。
下一秒。
李敬下墜。
“轟！”
一聲巨響。
地滅破裂，他洞穿到了深處“鎮”字所在，抬手結印變幻了數個手印口中輕斥。
“諸天星辰，聽我號令，永恆輪迴！”
剎那間。
地底“鎮”字所在斗轉星移，化為整片星空。
永恆輪迴。
同樣也是禁錮作用。
但卻是大周天封禁的終極升級版。
頂配！
這是天羅真解的最終真諦之一。
早前李敬不用，是沒有能力施展。
沒辦法。
道法這個東西太玄乎了。
永痕輪迴與大周天封禁都需要借用星空的規則。
但如此龐大的規則之力，縱然是李敬把天羅真解拉滿也沒法一口氣借到。
他嚴格意義上畢竟是道法體系的門外漢。
就算技能拉滿，很多東西他仍還是不夠熟悉。
大周天封禁是退求其次的選擇。
如今有了源自上三界道教最高秘典九皇經的天地由心卻是另一回事了……
就那十五個技能點入門的水準，已足以讓李敬駕馭天羅真解的最強真諦之一。
設下了永恆輪迴，李敬揮手就是一棒敲向了“鎮”字。
“轟！”
“鎮”字崩碎。
隨之。
“哈哈哈”一陣狂笑響起。
“多謝同道搭救之恩，然後……你可以去死了！”
伴隨著這麼一番話音，一道形同鬼魅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了李敬身後，抬手就掏向他後心。
香雲仙置身在領域之中，見此止不住驚呼出聲。
“久爺，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
李敬回首，沒躲也沒閃。
“砰！”
鬼魅般的身形一爪子撓了他的胸口，擦出一片火心。
？？？
古魔。
“魔道體修！？肉身成聖！？”
“道爺我可不是什麼魔道體修，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道人。至於肉身成聖，道爺只是不小心吃了一株不死神藥成就不朽，順便有點煉體的能耐。”
李敬慢條斯理的話音響起，手上卻絲毫不含湖，道器無名“嗚”一下就照著古魔的腦袋呼了過去。
入魔。
凌霄。
雙重近戰加持。
道器無名所過軌跡，空間成片破碎，呈現虛空。
這並不是虛空的規則作用。
而是在無與倫比的蠻力作用下，本就走暴力路線的道器無名威能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度，破壞與粉碎的規則作用到了能完全摧毀空間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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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這陣勢，古魔想退卻完全動不了。
這力量……
太可怕了！
生生定住了他。
生死關頭，古魔斷然出聲。
“道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