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熊鹿族主帳派出族人前往蠻人部族告知他們的紮營點。
30多人穿著獸皮衣的小部族‘誠惶誠恐’的迎接了這位熊鹿族的‘貴客’。
不遠處，叢林間隱藏起來裝甲車上，趴在車頂用望遠鏡觀察的姬諾，看著那趾高氣昂的熊鹿族人，還有軍事部士兵們優秀的演技，沒能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哎呀哎呀，計劃第一步已經成功了。
本來發現對方陣亡者裡有熊山的子嗣，我是沒報什麼期望了的。
沒想到他還真能忍，或者說，足夠冷血嗎？”
“不管怎樣，都說明你的推測沒錯。”
旁邊一同趴著的嬴凡放下望遠鏡，側頭道：“熊山對可以快速移動的工具，有非常強烈的渴望。”
“嗯，這不難猜。”
姬諾聳聳肩：“從審訊中拼湊出的情報分析，熊鹿族劃分五帳，佔據黑山平原極遼闊的領地。
那麼帳與帳之間相隔那麼遠，即使用了些手段制住那些長老，也不可能完全像成立了新部族一樣從此撒手不管了。
如何快速有效的保持各帳之間的通訊，一定是熊山隱藏的痛點。
所以，不知疲憊獸。
嘿嘿，我擅自把大人研發的裝甲車改了個名字，大人應當不會生氣吧。
畢竟故意透露給熊鹿族的訊息，還是帶上了東方神物這條描述的。
大人製造的神物，這樣說也沒錯，對麼？”
“......”
神物，神造物，可大人也不是神明啊......
嬴凡看著姬諾張張嘴，想說什麼，但還是憋住了，只是點點頭道：
“嗯，大人肯定不會生氣。”
“我想也是。”
姬諾重新拿起望遠鏡觀察：“不如說，大人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神明這個身份。”
“呃。”
嬴凡聞言一愣，伸手摸了下鼻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道：
“你認為，大人在有意澹化神明的身份？”
“這很明顯啊。”
姬諾不假思索道：“大木村雖保留信仰，但禁止祭祀神明，議政廳推行的是辯證唯物主義。
除此之外，我以往研究新兵訓練手冊，也能從字裡行間裡體會到大人在編寫時對大木村士兵們的期望——
這支軍隊不光忠於大人，也會忠於村民。
我們會守護村民們的利益，守護眼下大木村的一切，守護大人創造大木村的這種意志。”
“我沒想到，你自己思考了這麼多......”
嬴凡看著姬諾的側顏，頓了下，神色稍微嚴肅，進一步問道：“那麼你覺得，大人這樣做是好還是不好？”
“誒？怎麼？”
姬諾笑笑：“這好像已經超出閒聊的範疇了，是試探我嗎？”
“不，怎麼會......只是，只是我比較在意你的看法。”
“嗯？比較在意我？”
“嗯，你是我的搭檔嘛......”
“噢。”
姬諾扭頭看向嬴凡，眨眨眼：“我的話，非常欽佩大人的做法哦。
大人澹化神明身份，總讓大家用自己的雙手創造一切。
或許，大人這樣做，是不想人們太過依賴神明，想讓人族有一天能脫離神明，自強自立的好好存活於這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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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人的身份來看，這自然是極好的。
但作為大人的角度來看，這種無私......
不，我也沒資格去考慮大人怎麼看。
總之，每念及於此，心中總是有深深感動。
唔，大致就是這樣了。
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我嘴笨，說不出來你這些......不過聽你這樣說，我覺得我也和你一樣。”
“原來如此。”
姬諾笑笑：“相同的觀念，相同的看法，這種感覺確實不錯，也有助於我們往後繼續配合是麼？”
“嗯。”
嬴凡點點頭，心中暗自松了口氣。
他此前總是想找個機會和姬諾說清楚大人不是神明這點，想把姬諾也發展成無神論者。
不過如今看，或許沒有這種必要。
無論大人是不是神明，他們的觀念都一樣啊。
然後等大部分村民都和姬諾的想法一樣，可能就是大人一直潛移默化改變大家，所希望看到的結果了。
不管怎麼說，心中始終守著一個秘密的感覺澹去了。
而且，當嬴凡發現姬諾先其他村民們一步有這種想法，和自己觀念一樣後，他莫名的感覺特別開心。
“值得慶祝！”
“嗯？什麼？”
“呃......我是說，我們對熊鹿族的計劃第一步很成功，值得慶祝！”
“不是吧，現在慶祝也太早了。”
姬諾從裝甲車頂爬起來道：“走吧，我們現在可不能鬆懈。
那熊鹿族人已經離開了，我們回去問問詳細情況去。”
“好。”
......
......
回到營地，精心打扮成蠻人部族的士兵立即前來彙報。
“報告首長，副首長！方才交談，熊鹿族來人不是昨日我們俘虜過的人。
他並未發現我們魯工部長的建造隊和運輸隊回到大月族聖地等待，這邊少了人。
看來熊鹿族內部資訊沒有完全互通，我們將人數壓縮到32人，連隊其餘士兵隱藏，鬆懈對方的戰略應當已經成功。”
“很好，和預計不差。”
姬諾點點頭：“他有沒有要求我們在特定地點進行‘補償’？”
“有。”
士兵遞來一卷獸皮道：“那熊鹿族人說讓我們去獸皮上所標註的位置。”
“哦。”姬諾接過獸皮攤開，看了一眼，便轉遞給了嬴凡：“戰術分析交給你。”
“嗯。”嬴凡仔細看了看獸皮上繪畫的簡易地形，然後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附近詳細地圖比照。
這份詳細的地圖來自魯工的建造隊。
他們有飛艇蒸汽車輔助道路建造，負責空中定為的同時，也會勘查道路修建前方的地形。
嬴凡要了一份過來，此時排上了用場。
稍看了片刻，他已經察覺出熊鹿族的意圖，不由失笑道：
“看這地勢，很便於合圍啊，中間低窪，地形崎區，也有防止逃跑的考慮嗎。
可他們不知道履帶裝甲車的越地形能力......
總之，熊山胃口不小，兩頭不知疲憊獸喂不飽他，他想要的是我們說的全部，五頭。”
“那具體戰術安排？”
“就順著他們的意思來。”
嬴凡道：“五輛戰鬥型裝甲車挺近，居中做誘餌，其餘按八旗隊形實行反包圍。
選在這個地形，到時候不好逃跑的可是他們，而不是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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