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曉冬一笑：“你知道我搶走的是什麼嗎？”

“不知道。”楊語詩在電話另一頭搖頭。

“這就對了。我是不會去的，我和063的緣分已經到頭了。”宋曉冬回答。

“你和趙若男到底怎麼了？”楊語詩問。

“我問你，國家和正義之間，你選擇哪個？”宋曉冬反問。

“這個……我不知道。”楊語詩答不上來。

“我再問你，國家和生命之間，你選擇哪個？”宋曉冬再問。

“你，總是問這些幹什麼？”楊語詩莫名其妙。

“因為我已經在這些問題上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我，已經和這些貪得無厭的人，分道揚鑣了。”宋曉冬回答道。

“好吧……”楊語詩勸不了宋曉冬。

宋曉冬繼續在家練功，兩耳不聞窗外事，沒多長時間，又有京城的電話打過來，是徐夢縈：“宋先生，求求你幫幫忙，你不是為了063，你是為了幫我。”

宋曉冬：“我有什麼好處？”

“我在軍方，很有資源，你會用得到我的。”徐夢縈回答。

“成。”

宋曉冬乾脆的答應。

他有自己的考量，龍門正在進行大規模的轉移和調動，人員、資產，不可避免的會吸引一些人的注意力，有徐夢縈，可以給宋曉冬當眼睛，第一時間瞭解到一些對他不利的資訊。

於是宋曉冬立刻飛京城，在當天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到達了063，去了會議室，組長們的會議已經結束了，只剩下了老李、趙若男，以及宋曉冬馮燦等行動小組的成員。

趙若男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給大家講解任務的情況，最後安排人選：“此次行動，宋曉冬負責現場指揮，組員馮燦、多吉本瑪、徐麗珍、孫為民。”

宋曉冬舉手，趙若男仰頭：“怎麼？”

“我是來幫徐夢縈的忙的，不是來做指揮的，我也實在不是謙虛，另請高明。”宋曉冬回答。

趙若男想要發作，顏色陰冷，想了想還是算了，於是就問其他人：“你們誰想做指揮？”

沒有人站出來。

那就只能張興飛指揮，張興飛進到會議室裡，看了一眼宋曉冬，就像是沒看到一樣，和趙若男交代了一些具體事項，然後就帶著大家去裝備處，照常出任務，忽視了宋曉冬。

飛機長，張興飛給大家開會，陰著臉：“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活著回來，能不能見到朱玉潤，不強求，有危險也不要冒進，這是在別國領土上，行事要小心。”

夜裡到達英國，在酒店裡住下，繼續開會，一群人圍坐在桌子周圍看著桌子上的地圖，張興飛：“根據孫組長的情報，這張照片上，朱玉潤出現過的地鐵，是威斯敏斯特的一處地鐵站。”

“我們不知道具體是哪一站，英國的地鐵線路非常復雜，好在不同年代、不同工期的地鐵，內部結構和建築風格是不一樣的，我們聯絡到了一名地鐵專家，把範圍確定在了這一條線路上。”

“這條線路上一共八個站，我們從中間開始，分為兩撥，分別往兩頭乘坐，一站一站的檢視。”張興飛說道。

“好。”

夜已經深了，地鐵早已經關閉，只能第二天一早在行動，第二天一早，張興飛等人坐了一個早班車，去了地鐵站，張興飛安排人選：“宋曉冬、馮燦、徐麗珍，坐正向，我，多吉本瑪，坐反向。”

但是，幾個人在地鐵口被警察攔了下來，地鐵入口被警察用隔離帶給隔離開了，警察對張興飛等人說道：“對不起，地鐵正在進行事故維修，預計後天才能重新開通，請換乘其他交通工具。”

張興飛：“事故維修？出什麼事了麼？”

警察：“恕難透露。”

宋曉冬想了想，離開了眾人，走到了路邊的報攤，買了一份報紙，問賣報的老頭：“這個地鐵，出什麼事了嗎？為什麼會禁止通行呢？”

賣報老頭看了一眼宋曉冬，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地鐵裡面死人了，我的朋友看見了，光裹屍袋就抬出來好多個，連運屍車都被塞滿了，滿滿一車的屍體，我的朋友嚇的好幾天沒有上班了。”

張興飛等人也跟過來，宋曉冬回頭看一眼宋曉冬，繼續問老頭：“你的，朋友，我們可以，找他瞭解一點情況嗎？”

老頭打量了一眼這幾個華國人，警惕起來：“你們，是，警察？”

宋曉冬一笑：“不是，我們只是幾個遊客，但是，我們喜歡這些都市怪談啊，陰謀論啊的東西，你說的這件事情，我們很感興趣啊，反正地鐵不通，我們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老頭搖搖頭：“你們啊，還是不要去管閒事了，我跟你們說了，已經死了不少人了，你們也小心一點，看到了不敢看的東西，遇上了不該遇上的怪物，會出人命的。”

宋曉冬：“我們有分寸的，你放心，不告訴我們你朋友的聯繫方式也可以，但是，那你可以告訴我們，出事的地鐵站，到底是哪裡嗎？我們真的，想去探探險啊。”

老頭又搖搖頭，轉過身去，拿出來一份報紙遞給宋曉冬：“現在的年輕人啊，真的是不知道什麼是危險，我給你們看看。就是這一站，報紙上說，裡面發生了透水事故。”

“可是我的朋友說不是的，發生事情的是時候，他就在地鐵邊，他說，他聽見了地鐵裡面，人們驚恐的尖叫，如果是發生了透水和坍塌，來的應該是工程隊和救生人員。”

“可是實際上並不是這樣的，什麼樣的工程隊，會帶著那麼大的麻醉槍，穿著防化服？如果是透水事故，為什麼全線地鐵都停工了？地鐵站透水，為什麼對全線進行搜尋？”

“我告訴你們，地鐵裡面一定發生了可怕的事情，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警方掩蓋了真相，害怕真相會令公眾恐慌，你們幾個外國人，最好別摻和這件事。”老頭給了宋曉冬一行人忠告。

第三千四百四十三章傷心地鐵

宋曉冬等人回到了酒店裡，仔細閱讀這則新聞，徐麗珍：“201x年1月x日，威斯敏斯特市內海寧街站發生了坍塌湧水事故，造成了五人傷亡，初步調查事故原因為地下管線破裂，再通車時間待定。”

張興飛：“就像是老頭說的，這件事情確實很詭異，朱玉潤出現在哪裡，哪裡就發生了湧水事故？而且，某一線路事故，沒道理全線停運，難道，朱玉潤會和這件事情有關？”

宋曉冬：“紅斗篷們行事風格特殊，他們只關心自己的隱蔽性，不到迫不得已，他們是不會做出這樣大規模的攻擊的，而且，就算是他們發動了大規模的攻擊，那麼按照他們的習慣，應該是不留活口的。”

馮燦：“會不會是朱玉潤攻擊了人？我知道那種感覺，抑制自己對鮮血的渴望，我的童年都是在這樣的痛苦中熬過來的，我從小就壓抑自己，所以能夠剋制住獸性。”

“但是對於朱玉潤這樣，後天意外獲得了自己的能力和習性之後，在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完全剋制自己的慾望的，也許，她的忍耐達到了極限，所以在地鐵裡發動了這樣的攻擊？”

多吉本瑪：“我們有朱玉潤的資料，她正是因為對鮮血優秀的慾望剋制而被紅斗篷們欣賞，才能夠留下活口的，我不認為，她會無法抑制自己的慾望，如果她做不到，那麼她可能早就死在了紅斗篷的手裡。”

討論不出結果，好在報紙上已經刊登出了出事地點，距離張興飛等人所在的位置距離並不算遠，白天在酒店裡等待天黑，夜深了之後，出門趕往出事地點。

地鐵站和之前他們嘗試進入的地鐵站一樣，所有的入口都被封鎖了，拉上了隔離帶，但是並沒有人警戒或者值班，事故的善後處理已經過了很長時間，地鐵卻仍然沒有再一次開通。

夜黑風高，沒有其他人在，宋曉冬等人悄悄地越過了隔離帶，往地鐵裡面走進去，裡面黑漆漆，什麼都看不見，張興飛帶頭：“大家聚眾在一起，注意隱蔽，只開一盞手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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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興飛打著手電，往地鐵站裡面走去，越往下月黑，就像是往地獄深處走進去一樣，地鐵內牆壁上畫滿了各種各樣的塗鴉，寫著各種字，內部很乾淨，明顯已經清理過了。

下到了廳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再下一層就是月臺了，上面一層沒有人任何異常，可是下面的一層卻畫風突變，馮燦跟在張興飛後面，突然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有血腥味。”

張興飛放慢了腳步，一群人貼著牆，在牆邊悄悄探出頭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徐麗珍：“我的天，這裡，是怎麼了，經過了一場戰爭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馮燦：“這是明顯是，發生過異常激烈的戰鬥，不是透水事故，而且，看地面上、柱子上和牆上，這裡，有很多，是人的拳腳留下的痕跡，這還不是普通人的戰鬥，是，異能人的戰鬥。”

張興飛：“也許馮燦是對的，朱玉潤無法剋制自己對鮮血的渴望，在地鐵裡殺人，然後和警察，以及英國的異能人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死了不少人，只是，不知道朱玉潤被抓住沒有。”

地鐵月臺上的樣子讓所有人都驚訝不已，地面地板上到處都是彈孔，牆柱被打的鋼筋外露，牆上更是有好幾處臉盆大的坑，坑的中心，明顯是一個拳頭形狀的凹陷。

地面上又好幾處已經發黑的血跡，輪廓上畫著白線，數一數，地上之前至少躺著八具屍體，馮燦看著地面上的血跡，搖搖頭：“不對，不對，這不是朱玉潤，這不是朱玉潤。”

張興飛：“怎麼？”

馮燦蹲下來，手在地上的血跡裡按了按，然後放在自己鼻子尖上，用力的嗅了一下：“想象一個不吸血的吸血鬼，就像是一個好長時間不吃飯的乞丐，一個餓極了的乞丐，會把吃飯的碗都舔乾淨的。”

“而這裡滿地的鮮血，這是一種極大的浪費，如果我是朱玉潤，地上這麼大的一攤鮮血，我會趴在地上舔乾淨的，在這裡，我感受不到一隻吸血鬼對於鮮血的渴望，這裡只有純粹的殺戮。”

宋曉冬點點頭：“看這些劃線，好多屍體，已經被大卸八塊了，這不是吸血，這是宣洩自己的殺意，不管是什麼東西殺了這些人，它是為了享受獵殺的快感，而不是為了吸血。”

多吉本瑪：“那，朱玉潤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宋曉冬：“我有一個想法。”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宋曉冬的身上，宋曉冬：“我們知道，紅斗篷們最怕的是什麼？是怕自己暴露在公眾的視野當中，而地鐵事件，太引人注目了，也許，他們是來調查的，和我們一樣。”

“紅斗篷們也許害怕英國皇家異能管理協會，把這些屍體，算在他們的頭上，所以，派人來探查，根據我們的時間戳，朱玉潤的這張照片，就是在地鐵出事的不長時間之後拍攝到的。”

孫為民：“也許她也是來調查的，也許，這些人就是她殺的。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麼找到朱玉潤？”

張興飛問馮燦：“孫組長那裡又沒有什麼最新消息？”

馮燦搖頭：“沒。”

徐麗珍：“也許，我們應該和英國皇家異能協會合作？”

宋曉冬搖頭：“我手上有他們好幾條人命，如果和他們合作，他們的第一個條件就是把我交給他們。”

張興飛：“那我們就先回去吧，這裡我們也不能做什麼了。”

宋曉冬不說話，看著月臺盡頭黑洞洞的地鐵甬道發呆，過了許久才指著地鐵涵洞說話：“那邊有腳印。”

張興飛等人沿著地鐵走進了黑暗的地下涵洞裡，沿著地鐵的路基上覆蓋著一層細細的塵土，上面留有不少腳印，張興飛蹲下來檢視：“靴子，腳印圖案一樣，但是大小不一樣，應該是統一制式的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