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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周衍來到了白虎一族所在的古老山脈。

這古老的山脈像是一隻巨大的弓箭斜立在一處丘陵之地，遠遠看去極為壯觀。

周衍自極遠的地方而來，很遠就瞧見這樣一幕，立刻察覺到這古老的山脈與玄武龍龜那座巨大的山脈的氣息也極為相似，似乎有著相同的底蘊氣息，心中立刻明白，這白虎一族，其先祖，必定聖靈白虎的後代血脈。

而關於後辰的事情——伏羲將後辰等人安排在此地，也同樣說明，伏羲或許是同樣知曉後辰的部分來歷的，不然，這最古老而浩大的傳承，為何會在此地呈現出冰山一角？

周衍到來之時，素心也察覺到了這裡的異常，雖然她同樣知道白虎族人的來歷頗為神秘，可如今清晰的體會到了那種極為浩蕩的神秘氣息之後，也頗為驚訝。

“這白虎一族……我竟是從未往古老的白虎聖靈方面聯想，雖然其中很多次隱約生出這般念頭，但也都會在瞬息之間淡化，然後於不經意之間將這份資訊拋棄。”

“很顯然，這是一種獨特的遮蔽和自我守護能力，就像是夫君先前的手段，使得我們根本不知夫君你的身份一樣，有些東西，存在了之後，竟是會消弭記憶，這是一種強大規則的影響啊。”

“即便是現在，哪怕是站在夫君面前，竟是也會不斷的消弭這種傳承和記憶的感覺，這簡直是太可怕了，就像是站在巨浪之中，不時的沉浮，沒有半點兒安全感。”

素心不由有些變色的與周衍說道。

這般情況，周衍其實體會到了，但是周衍卻不和素心一樣，無法對於這些事情產生一系列的認知，恰恰相反，周衍對於這些記憶得非常的牢靠，因為消失的記憶的速度，完全遠遠小於周衍的記憶速度，當這種情況形成一種極致的時候，即便是可以消弭的記憶，周衍也依然可以完全的記住。

這種情況，就是君王和永生生靈的境界和實力的最強大的原因。

君王的戰鬥，其實只要一種記憶消弭的手段，就可以讓永生生靈時時刻刻處於一種無法記憶的狀態，因而在戰鬥的時候，永生生靈或許不會戰鬥，反而時時刻刻處於一種危機卻無法反抗的位置，時時刻刻會產生一種非常危險的危機感——我是不是要死了，不行，我要反抗。

過一會兒之後，這危險的記憶消失了之後，又會重複產生這樣的記憶，這樣的感覺，然後一直這樣到死。

素心的情況並不處於戰鬥之中，但是素心依然體會到了這種狀態的奇詭和可怕。

不過她也已經觸控到了君王的門檻，畢竟境界已經到了永生九則大圓滿之境，所以這種感覺產生，便知道這是君王規則消弭記憶。

不過在這方面，卻沒有誰能比周衍的資格更巨大了，因為他原本就是君王，如今更是有了君王對應的六重不朽君王規則，所以這方面，他反而在仔細感悟體會之後，立刻就完全看透了。

周衍輕輕的摟抱了素心一下，讓她不要慌亂，然後這才安慰道：“素心，其實有一點你產生了誤區，不是因為我們的規則而遮蔽了什麼天機和因果，而是我們創立的規則本身，是你們的境界暫時所接觸不到的東西，也是你們無法理解的東西。

這不是君王傳承那麼直接可以傳承到的東西，而是一種虛幻的但是又實際存在的東西。

這種東西，在你們的要求達不到的時候，不能記憶，是因為你們沒有承載記憶的物質或者是能力。”

“這麼說，你能理解麼？”

周衍聲音溫和了許多，漸漸的，他的心也安靜了下來。

關心則亂。

或許正是因為一直以來後辰都不在身邊，所以這份在意，才顯得那麼的熾烈。

而從天庭一路行來，也因為一系列的刺激，而顯得急切。

可漸漸的，周衍也明白，有些事情，急切又如何，若真的有大機緣，後辰絕不會因此而出現什麼狀況，而一旦真的要發生什麼，自己即便再急切的趕來，終究依然會遲了。

既然人皇等強者最初就安排了後辰在此地，那麼有些事情或許也並沒有那麼糟糕。

另外鴻鈞老祖的毀滅，或許也絕不是那麼簡單。

如今，感應到這裡的白虎聖靈氣息，周衍覺得，當務之急，當下最重要的，反而是鴻鈞老祖的事情。

後辰的事情——周衍知道，後辰先天的不足，曾經在葬魂星空其實已經得到了補足，這種情況之下，後辰的將來，其實可以更好一些。

如今這般情況，應該相當於是和林雪菲的情況有些類似，應該是真正的覺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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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一點，周衍突兀的聯想到了在葬魂星空出現的虛體的事情，出現的後靈兒和周靈衣身份的變化問題。

這種覺醒，若是能看作是一種投影出現的話，就相當於在永生大域，是否會同樣出現對應的情況？

而後靈兒，也正是從葬魂星空活到了永生大域之後，又真正的覺醒，成為了周靈衣？

有些事情，越發開始接近最終的一幕，周衍心中也越發有了整體的輪廓。

當初想過帶很多方的勢力這一點，如今也是很符合推衍的。

而此時，周衍沉思著這一幕的時候，素心卻點了點頭，主動的抱住了周衍的胳膊道：“夫君，你說的素心的確可以理解，這恰恰也是這種原因，而夫君的一切，正是因為與素心有所分享，素心等同於對於夫君的道有了基礎性質的理解，這才使得夫君的情況能讓素心得以記憶。

而白虎聖靈，因為道不同，終究是不相為謀，所以素心根本思考不了。”

“但是夫君，卻因為擁有君王之道，擁有了承載之力，才可以不被這些規則影響。所以不是君王神秘，而是我們的境界達不到他們存在的圈子。”

素心很聰明，這一點，周衍提出之後，她便立刻有所明悟。

這種情況，周衍心中同樣是很明白的，所以見素心能這麼快領悟，周衍也頗為欣慰的道：“素心，你能想明白這一點很好，這說明，你很快就可以踏入君王境的門檻了，這個門檻，其實關鍵還在於領悟，領悟了這一點，然後再踏入這個門檻的話就會容易很多，因為相當於找尋到了那一扇門到底在哪裡。”

“如今，君王境界的境界很難，但是也並不那麼難，難的關鍵在於發現那一扇門，然後以什麼樣方法將它開啟。”

“當然，自身的資質，卻也是一個巨大的原因，靈魂的強度，便是永生生靈的資質，你的資質能讓你靠著自己很早就達到永生九則五重之境，這個資質是完全夠了的，那麼如何開啟這一扇門，就在於你需要為這一扇門開啟一種規則，一種更高等的規則。”

“至於規則如何算是高等，如何算是低等，我告訴你我的一種體會，一種世俗之中的凡人的三重境界的體會。”

“這三重體會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這三種體會，其實代表的是世俗苦海之中的修士的一種心性的體會，但是在我領悟君王規則之後，卻發現，其實本質依然是相同的。”

周衍沒有急於進入那弓形的大山之中，因為這時候，一種極為古老的氣息充斥於這一片天地之間，對於周衍有了明確的阻撓之意。

周衍哪怕是再自負，對於這種君王聖靈，心中也依然有著尊敬之心的。

正是如此，周衍也並沒有擅闖這弓形大山。

而素心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美目閃爍著極為明亮的光澤，看向周衍的時候，那種眼神，更是如痴了一般。

“夫君，你的意思是說，其實君王規則，實際上也僅僅只是普通永生規則之中的延伸，對嗎？”

“甚至，不僅僅只是普通規則的延伸，而是，一種自我掌控的，源自於普通規則之中的錯誤與缺陷的隨意組合，對嗎？”

素心的詢問，看似在詢問周衍，但實際上，她是在自問自答，因為她沒有等周衍回答，又喃喃自語道：“不錯，永生不朽則的九重不朽則，根本代表不了一切，金木水火土，光暗冰雷毒等等，任何屬性，都遠遠不止一種，而永生不朽則，則只是羅列了九種不朽則。

我之前就覺得，我應該還可以繼續領悟永生不朽則，而且這絕沒有問題，我們寂滅古城之中，我曾經領悟過一種獨特的涅槃之力的手段，這種涅槃，完全可以上升為涅槃不朽則，那麼，這豈不是說，我可以踏入永生十則之境？

而且，我甚至於已經有了這樣的衝動，準備跨越這個境界，很明顯，一旦跨入，可能離著君王境的道路更加遙遠了一些。

但是，我卻可以感覺到自己面對永生九則大圓滿的生靈，幾乎一個念頭就可以鎮壓他們，這不是君王境界，但是卻遠遠超過了永生境。”

素心自言自語，似乎肯定了君王境的門檻到底在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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