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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前往寂滅古城的時候，心中有很多的念想，甚至於想過，自己要在寂滅古城達到什麼樣的極致境界，領悟什麼樣的道，甚至於將自身的各種永生不朽則蛻變成為君王不朽則，完成最後的完整性的蛻變。

可到了寂滅古城的時候，看著無盡的擁有自我卻顯得淡漠的妖族，周衍的態度漸漸的有了一絲變化。

這一絲的變化，如潛移默化，讓周衍漸漸的忘記了他最初到來此地的目的。

就好像，天地之間有著一股獨特的力量，將這一切籠罩，將這一切顯化出來，然後默默的滲透自己的內心深處，形成一種奇異的潛移默化的影響。

在這種影響之中，生靈會漸漸的遺忘自己的本心。

周衍最開始的時候尚未察覺到這一點，所以化作一個普通妖族妖靈的周衍一切只是很隨意，但是漸漸的，周衍察覺到了這種變化之中，心中立刻無比忌憚了起來，同時，他時時刻刻堅守本心，抵禦著未知的心靈上的衝擊。

這種情況之下，周衍原本對於這寂滅古城的那種輕鬆寫意的感覺沒有了，反而無比難受。

就好像是一個無法融入這個世界的特殊存在一樣，無論如何，心中只有無比煩悶的感覺而沒有半點悟道的體會。

周衍完全無法靜心下來。

而周衍更是知道，若是靜心下來的話，他就要被潛移默化的影響。

這寂滅古城，哪怕是君王也會被潛移默化的影響，要麼，順應這裡的一切，要麼，永遠不會和這裡的一切有什麼天人合一的感悟，那麼悟道也就是一個笑話了。

周衍一路順利，即便是歷經過在善見城的生死，但是整體而言卻沒有什麼無力感。

但是如今，面對這幾乎無解的寂滅古城，周衍真的有些無法。

這般情況下，鴻鈞老祖暫時還沒有資訊，但是在持續了五天之後，周衍忍不住自己快瘋癲的狀態，當即還是傳訊給了鴻鈞老祖。

很久之後，鴻鈞老祖才清醒了幾分，傳訊道：“竟是這般麼？莫非，這裡也發生了一些未知的變化？”

“我記得，當初的時候，這裡是順應本心最好的地方啊，西行之路，妖族在歷練之中，顯化出自己的向道之心，才可以前行。”

鴻鈞老祖對此也是頗為疑惑，隨即他感應了一下外面的情況，頓時立刻沉默了起來。

許久之後，鴻鈞老祖不由嘆息一聲道：“這寂滅古城，原本是對於悟道是有著極大的好處的，不過如今明顯是被未知的能量波及，已經發生了一種無法想象的變化。這種變化更像是造成了邪靈之主的變化。”

鴻鈞老祖說著，又沉吟了片刻，道：“周衍，其實你一直沒有問，但是我知道，以你的智慧，心底深處肯定是知道一件事的。”

鴻鈞老祖如此說法，讓周衍一時間有些凜然，但周衍心中知道鴻鈞老祖說的是什麼，當下一邊警惕著外界對於他的壓制，一邊傳訊給鴻鈞老祖道：“老祖，之前你沒有問，這件事呢，我也只是在心中疑惑。不過你既然說出來了，而如今我也已經沒什麼不可以承擔的了，那麼，周衍希望老祖能為周衍解惑。”

周衍話語頗為恭敬。

鴻鈞老祖道：“邪靈之主，既然如此強大，為何要控制穆清顏而不是直接擊殺所有的生靈，直接一統天地，毀滅永生呢？”

鴻鈞老祖帶著疑惑的語氣詢問周衍。

“周衍，你說一說你自己的理解吧，這，對於你今後的路，其實有著一定的影響。”

鴻鈞老祖的話，頗為凝重。

特別是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裡，才顯得更加凝重，因為在別的地方不說，鴻鈞老祖卻在這個地方這麼說，這便是眼下這個地方，一定有著一些無法詮釋的原因因果存在，以至於，這件事鴻鈞老祖無法再隱瞞。

或者也是說，這個地方，催化了這件事的因果，讓鴻鈞老祖也只能提前告訴周衍一些資訊。

周衍沉吟了片刻，思慮道：“老祖，我覺得，第一，是邪靈之主本身，也是被控制的，抑或者說起本質，是一名強大的接近超越君王境的生靈，卻因為偏差而出現了意外。

所以，出現了那種奴役的情況的原因，便是他同時希望，有一定的力量可以阻止他做哪些瘋狂的事情。”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有著同樣的境界的強者，進行了對應的壓制。”

“而唯有形成一定的平衡，才可以使得雙方形成眼下的成長性的格局。”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我的成長，甚至於是一種關鍵的契機，是破解這種變化的契機。”

周衍想了想說道。

鴻鈞老祖聞言，點了點頭，道：“你能想到這一點，已經頗為不容易了。

實際上，這是一場有情和無情的對抗。在真正絕世的頂級君王眼中，最後一步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始終是未知數。

所以有兩個生靈，在這一步上，踏出了錯誤的步伐。

一者，進行了一種無限複製的創造，形成了無數的逆天之舉。

而另一者，則是以無盡的吞噬形成了生靈的相反的生靈。”

“你知道，任何事情，都有著對立的一面，水的極致是火，陰的極致是陽。你有想過，生靈的極致是什麼嗎？”

鴻鈞老祖丟擲的一個問題，讓周衍心中無比凜然，這一次，他是真的驚到了。

永生之靈，其大道的對立存在，是什麼？

“是黑暗魔靈。”

“也就是那所謂的紫藍邪氣。”

“黑暗魔靈是在一種偶然的情況下創立的，然後，罪惡之主本身因為將永生之靈化作了黑暗魔靈，才成為了罪惡之主。

但是罪惡之主是一位？還是多位就難說了。”

“因為能創造黑暗魔靈的，並不只有一位，而這其中，還有相互剋制的關係。”

“穆清顏之上的那一位，還有著一定的意志，就像是穆清顏有意志一樣，因而在相互制約之中，就有兩個實驗體出現了。”

“不過，因為一些原因，你並非是那個實驗體，但陰差陽錯，你卻成為了其中的一個代表。”

“所以，便有了你的成長因素。”

“但這也有時間限制，征戰也是為了真正的抵禦黑暗魔靈，而並非是無意義的，因為眾生匯聚起來的意志力量，可以進行極致的加持。

而眾多生靈匯聚一起的戰鬥，也是一種陣道之戰，代表著凝練規則之戰，絕非是什麼無意義的舉動。”

“這一點，今後你便知道了。”

“如今，你幾乎成為了有情的代表人物。”

“而無情的代表人物……”

鴻鈞老祖深深的看了周衍一眼，卻沒有說話。

“無情的代表人物，是穆清顏？”

周衍吃了一驚，道。

“不，不是她，但是比她，還要讓你驚訝。不過，這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我告訴你這一點，是因為……這裡的氣息，是當初造成了罪惡之主化身黑暗魔靈的氣息。

這種氣息出現在這裡，是機緣，也是劫難。

你呢，要麼現在就直接離開，但是就永遠無法理解到西行的本質的規則意義，領悟到了西行天路、三十三天其中蘊含的天道秘密，不過好處是，你可以安全無憂，可以直接去幽暗古城。”

“當然，如果你選擇留在這裡，那麼，為了今後的穩定，我必須暫時沉寂在你體內，然後自我封印。一旦你出現意外，我會斬殺你——你便無法斬殺你，我也會離去，甚至於帶走其中的鴻鈞劍。”

鴻鈞老祖說出了一個殘酷的惡劣結果。

“若我死了之後，結果如何？”

周衍詢問道。

“你死了之後，寂無、後辰、劉浩鑫甚至於盤洪荒會取代你。總之，少了你或許會有所影響，但是結果，卻沒有任何的不同。”

鴻鈞老祖微微遲疑，然後堅定的說道。

“那，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那就讓我體會一下這黑暗魔靈的氣息吧。”

周衍喃喃自語道。

接著，他感應向鴻鈞老祖道：“老祖，若是我真的不幸殞落，那麼，有機會的話，讓我的那些女人都留下傳承之後，自我化道吧。她們，終究不需要再無意義的蒼白活下去了。”

周衍說道。

這不是殘酷，而是他深深的明白，如果他已經殞落，那麼劍形雷印消失的話，他的幾個女人會立刻感應到，這些女人，已經不可能再繼續盲目的等待了，因為那份感情，會讓她們作出一個周衍完全可以想到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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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這樣，一切你也不用擔心。”

鴻鈞老祖嘆息一聲，接著，他主動的封印了自我，然後陷入了清冷的沉寂之中。

鴻鈞老祖沉寂，周衍卻沒有想過太多。

因為有一點，周衍其實知道——那沒有鴻鈞老祖說的那樣如路人一般，但也絕非真正的必不可少。

這讓周衍想到了先前穆清顏的那些說法——自己，有可能是一個吸引人注意力的替代品，但也有可能自己是正品，他人是替代品。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