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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天石主動的向周衍討要了一個人情。

對於其餘任何天心者而言，一個人情，或許都不算什麼。

但周衍知道，一個人情，有時候比什麼都重要——特別是眼下這種情況，他周衍並無任何可以回報的東西，而以後，就完全不同了。

不過，斷碑若是補天石，提出這樣的要求，的確才是最明智的。

它明顯看重的是周衍的潛力，是周衍今後的造化，而不是現在的能力。

現在，周衍有什麼能力值得他在意的？值得他需求的？

而相反，一旦周衍走不到將來，軒轅劍這種不朽兵在失去主人之後，依然會回到這裡，對於補天石而言，幾乎也沒有什麼損失。

也就是說，補天石在作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其實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

充其量，是它此時要損耗一絲力量，來恢復軒轅劍的不朽魂氣。

不過，對於補天石而言，這的確算不得什麼。

這一點，周衍很清楚，在補天石作出決定的時候也已經明白，所以周衍心中才有些震撼——補天石，的確不簡單。

大概，也只有這樣的存在，才有資格、有能力知曉三生養魂等等真正的原因，知曉那所有的佈局的真正意義所在了。

周衍沒有遲疑，心中思索著的時候，已經將軒轅劍拿起。

拿起軒轅劍的剎那，周衍有一種真正的身心合一的獨特感覺，似乎如一下子站在了雪峰的峰頂，傲視天下。

這種感覺在剎那之中生成，又在剎那之間消失。

而這片刻，周衍卻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儘管那種感覺如最熟悉的親人重逢一樣，但是周衍還是將軒轅劍順手遞出，交由補天石修復。

補天石也沒有遲疑，幾乎是瞬息之間，軒轅劍就自然的飛了起來，四方空間，有著可怕的不朽氣息凝聚而出，靜靜的流淌進入軒轅劍之中。

軒轅劍淡金色的光芒從最初的極致的黯淡，到逐漸的光明、再到逐漸的灼目，也不過是呼吸之間。

但軒轅劍變得極為灼目、光芒四射的時候，忽然輕輕一震，竟是再次變得無比黯淡。

“咦？”

補天石似乎有些驚訝，輕咦了一聲。

周衍知道軒轅劍必定有些異常的情況發生，但是他感應不到。

而補天石似乎也沒有深究的念想，又再次的匯聚了一次能量，重新讓軒轅劍變得光芒四射，不過這一次，軒轅劍吸納的能量更多。

“這柄劍，的確不凡，竟是不比昆吾劍差多少，的確很適合你自創的道。不過其中似乎隱約有些不妥，我不知其原因，但並不會對你有害——當然我也沒有深究的念想，想來應該與劍中魂靈有些牽連吧，你自己多多留意即可。”

補天石隨意的說道。

接著，軒轅劍便如一道光，飛射向了周衍。

周衍手持軒轅劍，立刻感應到了其中滿滿的軒轅帝氣，這種帝氣，對於周衍各方面有著極大的幫助，甚至於可以短時間提升苦海境的境界，便一如過去一樣，可以短時間提升自己的境界和戰力。

不過，周衍如今卻不會這麼做，因為這是捨本逐末的做法。

“其餘，如昆吾劍這些兵器，沒有被取走，說明那些有緣人，還沒有獲得進入的機緣吧？”

周衍仔細感應了一會軒轅劍，立刻發現了一絲異常，但是他沒有明確的表現出來，也同樣沒有深究，而是詢問著另外一個問題。

“或許是沒有進入，或許是已經殞落，誰也說不清。我能主宰的，只是這一片斷碑的天地，外面的冰川世界只是投影，但也是祖龍帝星本身的一種惡劣環境，所以你依然有巨大的兇險。不過同樣的，因為性質與這裡類似，所以造化之力可以很好的保護你。

但造化之力施展多次之後，必定會引來更強大的兇物，所以你最好儘快離開這裡。你既然無心這裡的傳承，那麼早早離去對你更好。”

“當然，你現在反悔，重新接納傳承也還來得及，如果不接納，就將徹底喪失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

到了最後，補天石依然不忘記讓周衍抓住機會。

這的確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是一旦取得這個機會，那一定會絕情棄愛，放棄所有的情感，成為佛家、道家的綜合代表人物，說不得還要放棄自身的所有領悟的道，從而專一佛道永生的秘密。

這與周衍的正確的路的理念相違背，所以他絕不可能接納這樣的道。

因此，周衍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拒絕道：“傳承雖好，卻不適合我。不適合我的，哪怕是最好的也不一定好。不過你的好意我的確是心領了，今次我欠下你許多，他日有能力，必定償還。”

“嗯，你既然不願，便也罷了，不過你記得今日的恩情，也好。”

補天石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短暫的接觸使得它已經知道周衍絕不是一個意志容易動搖的人，所以周衍既然決定，便已經註定了。

而且，佛道方面的傳承，不僅將機緣，還要講因果造化。

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得到也會失去。

正是如此，補天石僅僅只是為周衍開啟了離開的空門，這道門，也只能將周衍送入斷碑之外，送入進入的地方。

“補天石，那先前那位女子易雪瑤，就拜託你照顧了。”

周衍嘆息一聲，說道。

“你那枚棺材，來歷不小，足以守住她的魂不散，今後，你若真成就不朽之上的君王，那麼復活她只是舉手之勞。當然，她與佛道有著深深的緣分，所以也註定了她不會殞落。這種自我犧牲而成就他人道的行為，與佛家祖輩的‘割肉飼鷹’有異曲同工之妙。於她而言，反而是福非禍。”

補天石說道。

接著，虛空已經出現了一道門。

補天石沒有明說，但是這已經算是閉門謝客了。

周衍點了點頭，隨後微微抱拳，手持軒轅劍，離開了這獨特的帝兵閣。

這一番離開，周衍也知道，只怕是以他的因果，除非成就了無上的君王，只怕是今後很長時間也再看不到這斷碑了。

斷碑終究講的是因果緣分，沒有因果聯絡，沒有緣分牽絆，哪怕是斷碑就在眼前，也絕不會看到。

周衍出了斷碑之後，竟是再次感覺天地間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那是一雙飽含著莫名感情的雙眼，那雙眼睛裡，似乎充滿著一種獨特的感情。

那是一雙很獨特的眼睛，來自於一個女子。

但是周衍感應四方，魂力蔓延出去的時候，天地間的一切又變得普通了起來，到處依然是冰雪的世界，腳下依然是踩不破的潭水平面，而周衍也感應不到那一雙眼睛。

周衍深呼吸一口氣，朝著之前感應的方向行去，這一次，因為看不到斷碑，所以很輕鬆的走了出去，來到了大裂縫的另外一邊。

順應著凹陷而陡峭的山壁，周衍施展身法和虛空之力，逐漸的上升。

藉助於軒轅劍，周衍的速度很快。

將近一個時辰，周衍都在朝著裂縫上方穿行，而一路上周衍也遭遇過非常兇殘的龍捲風和各種奇異的魔心者的攻擊，但是在周衍進化蛻變之後的奧義攻殺之中，這些兇物全部都被斬殺。

一路行來，周衍足足斬殺了將近一千餘只魔心者兇物，將自身的境界提升到了苦海境九重巔峰。

有軒轅劍在手，周衍施展祖龍奧義的戰力提升何止是三四倍的加成，簡直是堪稱十倍加成不止。如此情況下，斬殺魔心者簡直是毫不費力。

再加上被不朽能量蛻變之後的紫炎和功德造化之力等各種奧義，目前的兇險也根本無法對周衍近身，反而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如魚得水，斬殺得相當輕鬆。

也正是如此，周衍才知道，奧義的蛻變，遠遠要比境界蛻變十個八個的境界要更加重要！

奧義的本質，決定了永生法則的穩定、強橫和品質，這就是最核心的東西，境界，終究會到，而永生法則的品質，則不是想提升就可以提升的。

而周衍的境界到了九重巔峰也不再精進，這個境界是一個蛻變的狀態，這個時候，單純的斬殺魔心者吞噬精氣魂，對於境界本身沒有多大的變化。

周衍可以藉助於軒轅帝氣突破境界，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仔細的煉化自身的精氣魂，領悟苦海境的苦海的本質奧義，領悟‘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的精華奧義所在，並不急著突破眼下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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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期間，周衍在半山的山腹之處發現了一個小型的空洞之地，因此他在斬殺了其中的十餘隻樹皮粘液兇魔之後，暫時在這裡盤坐了下來。

周衍祭出了軒轅劍守護著自己，同時利用斬殺的兇魔重新煉製了一套風靈避塵甲和一枚乾坤戒指之後，這才將軒轅劍持在手中，仔細的凝練軒轅劍其中的軒轅帝氣。

同時，周衍逼出自己的本命精血，以本命帝血祭煉軒轅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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