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穆利惡狠狠的用他那小眼睛瞪著布蘭登道：“哼，臭小子，別以為你把偷走的贓物還給我，就能讓我原諒你！”

布蘭登翻了個白眼，懶得和這個頑固的老家夥多說話，只是看著他用粗壯的手將那騎士雕像取了出來。

老矮人哼聲哼氣舉起雕像，看了一會，突然就皺起了粗重的眉毛。

接下來的舉動嚇了布蘭登一跳。

“假的！你這個騙子！”卡穆利使勁將石雕摔在了地上，然後那看起來很堅固的雕像竟然就這樣碎成了無數細小的石粉。

“你憑什麼說這是假的！”布蘭登怒道，這矮人不識好歹起來著實讓人討厭，而且竟然說砸就砸，他本來還打算好好研究一下那個雕像上看起來很眼熟的面孔來著呢，現在倒好，別說臉了，就連一根完整的手指，都沒留下來。

“我當然知道！你告訴我！這雕像，為什麼涼了！？”

“這……”布蘭登一時說不出話，他本以為這個老矮人是個粗心大意的傢伙，但沒想到對方看來很熟悉這個石雕的特質，只是一摸就發現那石雕的變化。

但他也不想把萬法卷冊的任何資訊透露給這些並不算熟識的“友軍”，畢竟，那本看不見的書，算是他現在防身的最大屏障了。

布蘭登把心一橫，兩眼一翻，有些無賴的摳著鼻子說道，“反正我跟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愛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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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矮人氣得吹胡子瞪眼，掄著錘子就打算往前衝，不過在那之前，他倒是還沒忘記看一眼自己的養女，一看之下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默默將已經舉起的戰錘偷偷的收起來，藏到了身後，就好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

涅薇兒注視著兩人，一語不發。

如果說她之前跟布蘭登說話的時候，表情冷漠的像是冰封之月的寒風，現在的她臉上冰冷中帶著怒意，看起來就像是極北之巔上正在醞釀的寒冰風暴。

氣勢驚人。

卡穆利和布蘭登看著怒意滿滿的女遊俠，忍不住一起打了個寒顫。

“你領下的神諭，忘了？”涅薇兒只對矮人說了這幾個字。

“讓聖像重歸平凡之人？竟然是個人類？還是個法師？這不可能吧！”

頑固的老家夥突然大驚失色，只是自己念念叨叨些什麼，也不再跟布蘭登說話了，但他那細小的兩個眼睛可是在布蘭登身上不停的掃來掃去，就好像他是什麼珍稀的動物一樣。

讓聖像重歸平凡？這說的是我嗎？

布蘭登聽見了矮人的絮叨，倒是一驚。

要知道，這些矮個子的頑固傢伙，在信仰上也同樣固執。他們只崇拜那些從種族誕生時，就已經存在了的那幾個矮人神祗。所以說道神諭，當然也指的是那幾個矮人的種族神，而不可能是納西爾，或是帝國境外的一些人類國度所崇拜的概念神了。

我怎麼會被一個神祗注意到？他眉頭皺了起來。還是一個矮人的神？

“昨天你救了我，謝謝。”涅薇兒轉向布蘭登，語氣稍微溫和了一些，雖然也並沒有特別的表情，就好像在寒暄一件平常的事一樣，“現在，你打算去哪？”

“啊？不用，要是沒有你們，我也早就死了，現在算是兩清吧。”布蘭登一愣，他本來以為這種冰山一樣的美人根本不會主動和他說話，沒想到不但說了，而且除了有點惜字如金之外，似乎態度還算不錯。

至少沒有像他在小說裡讀到過的，沒有表情久了，連腦子也一起沒了的驕縱女人一樣，忘了他的救命之恩。

不過涅薇兒的問題倒也算是問住他了，之前在看到被燒成廢墟的家的時候，布蘭登只想著趕緊復仇。

現在復仇倒算是完成了，他也一下子失去了目標。

雖然他隱隱約約記得，自己應該還有一項重大的使命，但那個目標似乎藏在了他記憶中的空洞之中，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現在嗎，我打算離開這個城鎮，找個遠離人群的地方，去修一座屬於我自己的法師塔，然後安安靜靜的在那做些研究。”

這時候他倒是想起了那本被自己嫌棄的《奧術幾何學》，想到那個頗有煽動性的“快來建造你的法師塔吧！”的廣告語。

雖然說布蘭登其實還是毫不動心，但這也不妨礙他把這個理由拿來搪塞並不太熟的女遊俠。

涅薇兒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哈？法師塔？你這個騙子！”老矮人提到建築，倒一下起了勁，他猛地竄到布蘭登身邊，抬頭看著比他高了好幾頭的布蘭登，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你知道建一座法師塔要多少錢嗎？你有錢嗎？你有工人嗎？你知道該怎麼選址，怎麼節省材料嗎？”

“不知道。”布蘭登倒是有點傻眼，他倒是沒想到一個矮人，居然會對法師塔這種東西這麼感興趣。

“你不知道！哼，你一個連一環法師認證都沒透過的小家夥，當然不會知道！那好，我問你，你知道在你們這群卑鄙法師聚集的索拉森，找人定製一個法師塔的設計圖要多少錢嗎？”

“應該不少吧。”布蘭登有點暈，他是沒想到自己隨口一侃，居然侃出了個行家來，更糟糕的是，這個行家對他很有成見，正打算不遺餘力的教育教育他。

布蘭登倒是沒有生氣，雖然老矮人囂張的都快鼻子冒泡了，不過怎麼說這也是一個瞭解情報的好機會，所以他只是認真的聽著，沒有去打斷說的正起勁的矮人。

“當然不少！要是拿納西爾的貨幣來計算，你起碼得付出000個帝國金幣！”老矮人得意的比劃著。

“000個！”布蘭登驚道。他之前打算敲詐的50金幣對平民來說已經算是一筆鉅款了，000金幣？都夠他買到足夠養幾百人軍隊一年的補給，可能還有點富餘的。

等等，我要是學會了設計，到時候專門給那些沒學過奧數幾何的法師去設計法師塔賺錢，不是能瞬間發家了？

想到這，布蘭登眼睛都直了，在心裡把那本奧術幾何學上貼著的“垃圾”標籤扔了個乾淨。開玩笑，這可是正兒八經的搖錢樹啊。等有了空，這書不僅要學，而且要好好的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