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整整收拾了一下午,齊心協力之下,才將這個房子徹底清掃,稍微有了家的感覺。
氣喘吁吁地癱坐在沙發裡,端簡側過頭,剛好看到微生雨額頭的汗珠順著光潔的臉頰滑落,頓時起了玩心,微微探過身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微生雨的臉,眼睛瞪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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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自己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沒什麼。”女人聲音平靜的回答,但是依舊沒有挪開自己的目光。
微生雨被她看得發毛,心中暗想這女人又在發什麼神經,眉頭緊鎖,“你在看什麼?”
強壓住心中的笑意,端簡表面淡定地回答:“看奇葩上的露珠!”
不出意料,少年瞬間黑了臉:“你這女人能不能正常點。”
端簡乘勝追擊的接著說道:“明明就是一個小鬼,成天裝什麼清高,一副自命不凡清者自清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不是人間煙火吶,這不是也會收拾家,還會流汗吶!”
說完,伸出手指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臉蛋,再也崩不住,笑了個痛快。
她自己沒注意到,只要跟微生雨在一起,自己就不再是人前那個成熟揹負復仇的端簡,更像是一個正值年華的妙齡少女,渾身充滿朝氣。
微生雨板著臉不再理她,端簡自討沒趣的抱著沙發靠墊看電視。
在新聞聯播標誌性的開頭曲響起的一瞬間,某人的肚子跟著一起叫了起來。
端簡覺得臉頰發燙,像是發燒了一般,然而卻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嘲笑聲。
低著頭偷瞄了他一眼,卻正好對上少年明亮的雙眸:“蠢女人,看什麼看,餓了就去吃飯啊。”
“好吧,那你等等我,換下衣服。”
隨意的吊了一個馬尾,換上一身運動服,一身乾淨清爽。
少年假裝冷著臉跟在她身後,眼神卻不受控制跟著她的髮尾來回擺動。
兩人來到玄關,端簡看了看粉紅色拖鞋,下意識嘀咕一聲:“回來一起去超市吧,給你買一雙拖鞋。”
“這才有點良心。”
兩人嬉笑,推開門的一瞬間,但見站在門外穿著西裝的薄謹言。
端簡有些錯楞,連臉上真摯的笑容都沒有來得及收起。
她沒想到他會來看她。
然而驚訝的還有薄謹言。
漠然沉穩的目光越過端簡,最終落在微生雨身上,眸子微凜。
微生雨怎麼會出現在端簡的出租房內,而且還是站在她身邊。
之前在醫院的病房外也是,端簡眼眶有些紅,似乎是哭過,而且她對微生雨的保護實在是太過明顯,讓他不禁懷疑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怎麼來了?”
端簡馬上找回了理智,雖然有些尷尬,臉上依舊掛上了不近不遠的微笑。
說實話,薄謹言並不喜歡她那樣對他笑,太客氣生疏,不論多麼努力溫暖,骨子裡都帶著三分提防。
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給端簡留下這樣的印象。
怎麼來了?要自己說是因為不放心,所以才過來看看?
薄謹言沒有回答。
“薄總,你吃飯了嗎?要不一起去吃一口?”
她是象徵性的問了一下,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點頭了。
“好。”
端簡有些愕然,跟著試探補充一句:“我和小雨一起去吃,街邊小吃,您也要……”
“有問題嗎?”
“沒,沒有。”
端簡說是去路邊吃小吃,但有薄謹言這尊大神在,一身的阿瑪尼,怎麼可能帶他去那種煙熏火燎的地方。
三個人去樓下的飯店簡單的吃了一口,環境雖然不華麗,但勝在簡單乾淨。
一向挑剔的薄謹言,不知為何,今天沒有提出任何意義。
席間,微生雨與薄謹言爭了一塊雞翅,後者年紀雖小,卻主動放下筷子,為了化解尷尬,起身去上洗手間。
餐桌上,頃刻只剩下他們二人,氣氛有些尷尬。
其實是從端簡突然出現在自己家門口開始,就一直覺得壓抑。
生活中只要有薄謹言的地方,端簡就沒有徹底放開過。
自己明明跟薄謹言還沒有熟到那種程度,偏偏在他的眼神注視下,總有一種偷情被丈夫捉奸在床的感覺。
而薄謹言也確實一直板著面孔。
端簡低著頭用叉子狠狠的插了一下牛排,試圖給自己找一些事情做來緩解此刻的尷尬。
“你們……”
男人低沉的聲音自對面響起,端簡身子僵在原處,薄謹言自然能看出來端簡對自己的排斥,甚至有些排斥,配合放緩了語氣,接著問道:“你要收養他?”
這只是他的猜測。
“收養?”
“抱歉,他那樣的年紀不該用這樣的形容詞,但你明白我的意思。”
“只是暫時寄住而已。”
其實連端簡自己都沒想明白,為什麼會讓一個只接觸過幾次,甚至連他的家庭背景都不知道的孩子寄住在自己家。
可能是體內的母性光環爆發,也可能是因為同命相連讓她起了惻隱之心。
端簡的回答倒是讓他暗暗松了一口氣。
不遠處,微生雨款款而來,眼神中夾雜著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冰冷和算計,挑釁般地看著薄謹言,似乎在用眼神警告他。
“你似乎不喜歡他,但其實……”
“沒什麼,要是有需要的幫助的地方可以找我。”
本來他是想直接命令端簡將微生雨從身邊趕走,不過現在他改變主意了,這個小少年引起了他的興趣。
手指靈活的在螢幕上打了幾個字,摁下傳送鍵,薄謹言這才放下心來。
緩緩靠向椅背,心思百轉,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人,若是對端簡有威脅,或者成為自己的阻礙,他不介意除掉他。
吃完飯,薄謹言將他們二人送回家,原本是想帶著端簡出門,談一下關於天娛公司的事,誰料微生雨時間剛好的“肚子痛”端簡只好婉言推辭。
這樣的結果,在薄謹言的預料之中。
道了別轉身離開,臨走前,薄謹言意味深長看微生雨一眼。
“我記得天聖集團,似乎走丟了一位小公子。”
“啊?你說什麼?”端簡原本正在問微生雨的情況,故而薄謹言說什麼,她根本沒有聽清。
薄謹言也沒有重複,好似那句話不是說給她聽,低笑一聲,轉身離去。
微生雨則對薄謹言的背影,緩緩沉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