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猶豫並非是因為你。”
當這一段話一字一句落下的時候，重霄臉上的怒意在一瞬間變得越發明顯，好看的面容在頃刻間變得猙獰而扭曲。
突然間，慕容白雪朝著重霄一步步走去，卻是為了撿起那把被重霄扔在地上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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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霄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意識到了什麼，目光一沉，卻一定不懂立在原地，好似在等待著慕容白雪用這一把長劍刺入自己的心間。
慕容白雪卻只是一點點綻放出一個笑容。
只不過這個笑容應該是帶著恨意的，不然怎麼會看上去如此猙獰陰暗。
下一刻，慕容白雪舉起了那把劍卻是在重霄面前將長劍的尖端直直地對準了自己。
長劍如此腹部的瞬間，慕容白雪感覺到了鑽心的刺痛。
重霄幾乎要發出尖叫，最終卻只是皺了皺眉頭，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白雪，你為什麼……”
慕容白雪一言不發，嘴角卻依舊掛著笑容，那笑容讓人想起了午夜時分的恐怖電影，好似是黑暗中忽然間出現一張慘白卻又滿是鮮血的臉。
“你是為了讓我難過嗎？”重霄皺著眉頭，“白雪，你是覺得……這樣做，就會讓我難過……沒錯，此時此刻，我感覺到了心痛的感覺。真真正正心痛的感覺。”
幾乎就在長劍刺入慕容白雪身體裡的那一刻，重霄的眼前浮現出了上一世慕容白雪在他面前死去的樣子……
像是心頭忽然長出了一根刺，然後五臟六腑都被一點點刺破，被弄得千瘡百孔……
而那時候，手持長劍的人，就是他自己。
下一刻，慕容白雪卻再一次將長劍刺入了自己的胸腔。
鮮血如同泉水一樣流出，慕容白雪的表情卻始終掛著笑容，如同根本不知道疼痛的木偶一樣。
“我知道，即便這樣我也不會死去。”
慕容白雪冷冷看著重霄，“心疼？重霄……你真的有過心疼嗎？你知道灰飛煙滅的感覺嗎……你知道死裡逃生的感覺嗎？你知道鑽心的疼痛……”
她哈哈地大笑起來，卻給人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現在的痛苦……和那個人感受過的，大概還是不一樣的。”慕容白雪輕輕搖著頭，“重霄，你從未輸給過任何人，對吧？因為你生來就是強者……若非如此你又怎麼能成為魔域的主人呢……重霄……你從未嘗試過被人背叛的滋味。”
“背叛……”重霄再一次整個愣住了，雙眼卻寫滿了茫然，“白雪……我那時候……”
“你認為那不算背叛嗎？”慕容白雪笑著看著重霄，“重霄……你真的懂得什麼叫，愛？”
重霄再一次如鯁在喉，他凝視著慕容白雪，卻始終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他還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忽然間，慕容白雪的身影好像一點點在自己面前消散。
眼前的人的身影期初那樣清楚，漸漸卻變成夢境一樣開始模糊起來……
“白雪……”一瞬間，重霄的目光變得警惕起來。只是他再要伸手的時候，卻已經晚了，眼前的人如同碎片一樣一點點在自己面前消失，直至慕容白雪徹徹底底的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見。
一切好像回到了那一年，他將長劍刺入她的胸口，於是乎，她在他面前化作了無數片的碎片……
“白雪！”
慕容白雪在閉上眼睛的最後一瞬間，卻同時聽見了兩個聲音。
如同打破黑暗一樣，眼前好像有一道曙光照落下來。
重霄的聲音……
已經漸漸地遠去。
而另一個聲音，是子書炎的聲音……
下一刻，慕容白雪睜開了雙眼。
“白雪。”溫柔的聲音從而耳邊傳來，緊接著入目的是子書炎笑的溫柔的面龐，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只是如同往常一樣安靜而溫柔地等待著慕容白雪醒來。
可是在這一瞬間，慕容白雪的腦海中卻發出了許多血腥的畫面。
她幾乎整個人愣住，“我……做過什麼。”
記憶好像開始混淆，腦海裡一片混亂，連剛才在幻景裡發生的事情似乎也開始變得一團混亂。
慕容白雪抬起頭來，正好看見子書炎伸過來的手。
他伸手緊緊地捉住慕容白雪，語氣溫柔地說道：“什麼也沒有。”
“不……”可慕容白雪卻一直低頭喃喃著，“一定有什麼事情……可是為什麼……”
她下意識低下頭要去看自己的手，這幾乎是一種自己也不曾意識到的舉動，卻忽然被子書炎一把捉住，“你才剛剛醒過來……”
“我……到底做了什麼。”慕容白雪的雙手卻一直顫抖著。
“白雪，什麼事情也沒有，你僅僅只是睡了一覺。”子書炎的聲音再一次從頭頂傳來，溫柔卻又帶著一種讓人鎮定的因素，如同安慰，又如同是命令，“什麼事情都沒有。”
“我……”慕容白雪愣愣地看著男主，她的情緒好像終於穩定了一些，“我只是……頭很亂。”
當慕容白雪看見子書炎的眼睛裡寫滿擔心的時候，她終於冷靜下來，語氣也恢復成平素那樣冰冷，“我剛才……”
“白雪。”子書炎的手輕輕觸到慕容白雪的額頭，“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夢境裡的一切都是假的。”
“夢境……”事實上明明只是剛才的事情，慕容白雪已經記不清楚。
她只記得，好像有一雙手輕輕撫在自己的額頭，然後……
她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對不起我現在……頭好疼。”
那種頭疼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宿醉之後。
“你只是睡得太久了。”子書炎的目光溫柔地落在慕容白雪身上，“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是嗎……”慕容白雪的眼底卻充滿懷疑。
“我到底睡了多久？”慕容白雪忍不住開口問道。
男主輕輕搖了搖頭，“只是有一點久而已。”
“是嗎……”慕容白雪半信半疑，一邊努力想要回想起在環境中發生的事情，可是一旦她這樣做，她只會感覺更加頭疼。
這樣的場景，已經第幾次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