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雪愣愣地看著子書炎，忽然間，她覺得腦子裡面轟隆一聲。

“你瘋了嗎？”她狠狠瞪著子書炎，“你想做什麼？”

“你覺得我想做什麼？”子書炎冰冷的雙瞳倒影著慕容白雪的臉，月光下，他伸手摘下了慕容白雪臉上的白銀面具。

忽然，他看著那張臉愣住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慕容白雪一動也不能動，便只能冷冷看著子書炎，“你說的話我也不明白……放開我。”

子書炎好似終於回過神來，他笑了起來：“無論過去多少時間，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深深地愛著你啊。為什麼你卻一點都不記得呢？還是說……你只記得那個人呢？”

這一瞬間，他如同撕扯下了所有的面具，他微笑著，目光如此溫柔，黑暗中卻又充滿詭異。

“你瘋了，真的瘋了！”慕容白雪狠狠咬著牙，她想要反抗，一股強大的力量卻在一瞬間讓她差點奔潰。

她甚至不能相信這一切都來自於自己面前的人。她當然知道子書炎的修為遠遠高出自己，但是子書炎身上剛剛噴湧出來的力量，那巨大的壓迫感，為什麼甚至不遜於她在重淵身上感覺到的力量呢？

慕容白雪怔怔地看著子書炎，彷彿這才意識到當子書炎真正動用自己全部力量的時候，她是如何微弱而渺小。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叫你現在放開我！”

慕容白雪冰冷的聲音卻是帶上了幾分嘶啞。

子書炎低頭看著她，沉聲說道：“不會放過你的，我那麼辛苦才找到你，我怎麼可能放過你。慕容白雪，你讓我等了太久的時間，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我等了你太久，我以為你總會記起來，可是你卻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一樣……這太不公平了不是嗎？”

月光下，子書炎俊美絕倫的面容漸漸變得扭曲起來，他狹長的眸子溫柔卻又始終帶著冷意，他看著慕容白雪，如同看著自己某樣私有的寶貝一樣。

“你應該獨屬於我。”

他冷冷地說道。

冰冷的聲音，不帶感情，讓慕容白雪感覺莫名的恐懼，因為除卻這冰冷的聲音，還有那嗜血般的眼神，如同野獸一般可怕。

“反正我再等待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也都沒有用對不對？反正你不會記得我對不對，反正我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對不對……”子書炎笑著，他的笑容如同一朵盛開到了極致的絕美的薔薇花，可是下一瞬，他的目光又變得比死亡還冰冷，“我其實並不在意那些，我說了為你付出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不在乎。”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你先放開我好嗎？”

然而，桎梏慕容白雪的手卻變得更加用力。

“我已經說了我不會放開你的。我等不下去了……你還要我繼續等待多久的時間呢？”他突然露出了一個苦澀的表情，“多久你才會想起來。”

“……我會努力去想起以前的事情。放開我好嗎？”慕容白雪的目光不得不帶上哀求。

子書炎卻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只是一直看著慕容白雪，用一種充滿審視的目光。

慕容白雪在忽然間明白，也許子書炎真的在這之前便已經等待了她太久，可是越是如此她越是惶恐不安，因為……

“相信我好嗎？”在這個時候，慕容白雪只有說些子書炎會高興的話，才能讓子書炎的情緒穩定一些。

她不僅僅是身體不能動彈，渾身上下都難受到了極致，彷彿被抽筋剝皮一樣痛苦。

子書炎聽到了慕容白雪的話之後，情緒似乎終於漸漸地穩定了一些。

“是真的嗎？”他的目光茫然而無措，忽然間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樣，目光在一瞬間變得溫柔，兩隻眼睛發著亮，“你是說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嗎？”

這是子書炎嗎？

一模一樣的外表，為什麼卻讓她覺得認不出來了？“

慕容白雪愣了一下，有一種自己在欺騙一個涉世未深的孩童的錯覺。

慕容白雪許久沒有做出回答，子書炎的神情便在一瞬間又發生了改變，他的目光中帶著恨意：“你不說是因為你對我說了假話嗎？！”他氣惱地看著慕容白雪，好似很不得現在就殺死慕容白雪。

“真的。我是說真的……我會努力去想起以前的一切。”

她的聲音很溫和且帶著明顯的安撫意味。

“真的嗎？”沒想到子書炎竟然在一瞬間綻放出了一個笑容來。

“真的。”儘管這很可能只是謊言，但是慕容白雪說的非常的溫柔，幾乎是她自己都要相信的程度。

子書炎的神情果然漸漸變得溫和，好似是相信了慕容白雪的話。

可是忽然間，那雙緊緊桎梏她的手卻變得更加用力。

“只是在騙我對吧？慕容白雪……”

子書炎看著她，他冰冷的目光帶著一絲自嘲。

“其實還是在安撫我對吧……我很清楚你在想些什麼，也許你也覺得很意外，可是我說了紫金鈴就意味著命定的緣分，是我和你的緣分。”

他低頭看著慕容白雪，黑夜之中，冷風一陣又一陣地吹過，時間也一點點地過去了，他覺得自己正在等待慕容白雪的答案，可事實上他也並沒有等到慕容白雪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於是，下一秒，他忽然間發出了一聲輕笑。

“果然……你還是在騙我對吧？”一瞬間，他的目光再一次變得尖銳而可怕，“其實你又何必騙我呢？你不是總是那樣嗎，毫不在意的模樣……那不是更好嗎……”

忽然間，一雙手捧起了慕容白雪的臉，那動作溫柔卻又粗暴。

慕容白雪和子書炎的眼睛直直地對上了，此時此刻，她只能看見一雙冰冷而人充斥著怒意的眼睛。子書炎如同發了瘋一樣，他冷冷地看著慕容白雪，聲音中是掩蓋不掉的狂躁：

“你知道嗎？我真的已經等待了太久的時間了……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還是說真的註定我永遠都等不到？可是為什麼呢……憑什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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