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雪愣了一下。
不知說些什麼。
收過子書炎那麼多東西，之前哪一樣不比這築基丹更珍貴？現在扭扭捏捏，倒顯得做作，可若是接下了……
她踟躕不安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目光又落在那白皙修長的手指上，陶瓷的小瓶子安靜地躺在子書炎的掌心裡，慕容白雪充滿不安的眼，倒影著眼前少年溫柔的目光。
“我知道你已臨到築基，這枚築基丹，對你會有幫助的。”
慕容白雪收過了那陶瓷瓶子裝著的築基丹，卻仍舊充滿不安，她輕輕搖了搖頭，將那築基丹還給子書炎，又往後退卻了一步，目光深沉。
“子書炎，我不能再拿你的東西。”無形中她已經得到了子書炎太多的幫助，也可以說，潛移默化中，她對子書炎分明越來越依賴了。
“築基丹是我用剩下的。我的修為早已經在築基之上，築基丹對我沒有用處。”
子書炎淡淡扔下這句話，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慕容白雪看，也不再說什麼。
“我還用不著築基丹。”慕容白雪心想著，使用藥物衝擊築基，到底是
不如完全憑藉自己的力量衝上去，她修習的速度並不慢，現在還不需要接住築基丹的力量。
子書炎低聲叮囑道：“那就先收下，以備不時之需。築基丹並非什麼貴重的東西，何況還是我用不著的，你若是也覺得用不著，那便扔了這東西。”話音適才落下，他便走上前，將那陶瓷小瓶子塞進了慕容白雪手中。
本是冰涼的陶瓷上留下了子書炎手心的溫度，慕容白雪接到手裡，竟覺一陣灼熱。
更不想收下那築基丹，可是子書炎看她的眼神，又讓她無法將東西再還回去。
慕容白雪低聲喃喃道：“好像每次和你見面，你都在給東西我……”
子書炎聽見這話，忽然就笑了，說：“不過是一把映雪劍，一個空間戒指，還有什麼？一顆築基丹？映雪劍非你莫屬，至於那空間戒指不過是尋常玩意……”
“真的是尋常的空間戒指？”慕容白雪輕輕搖了搖頭，她都進去過那空間裡頭，哪裡會不知道那根本不是尋常的空間戒指，“我從前沒有用過空間戒指，只看莫白芸用過，知道空間戒指是用來儲蓄東西的。可……你給我的那個空間戒指，實在不一樣。”
那裡面，哪裡只是一個空間，彷彿是藏了一個浩大的天地。
“後來我進入長明門，得到了師門給的空間戒指，那種戒指，只能用來儲蓄東西，而且空間也不大……和你給我的那個空間戒指，分明完全不一樣……”
“空間戒指也有等級之分。”
“我當然知道……我從師門得到的是最低階的空間戒指。”那個空間戒指，能放下的東西實在有限，而空間裡面，如同一片漆黑的異次元，存放的也只是一些死物，哪裡像是子書炎給的那個空間戒指，那分明就像是一個紫元洞府……
“我給你的空間戒指，也不過是稍微高階一些的空間戒指罷了。”子書炎淡淡回答道。
看子書炎那副認真地口吻，倒似乎不是說假話。
慕容白雪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下去。又聽子書炎說：“高階一點的空間戒指罷了，對我而言算不了什麼。”
慕容白雪這回是真的徹底無言。
子書炎彷彿是在她面前赤果果的炫耀，她卻也不禁開始好奇子書炎的身世，小心翼翼開口道：“你和柳依依陸寒秋一樣，出生於修真世家？”大概木連城和徐鼒等人也是如此。
要知道木連城就是出生於修真世家，且他的父親還是一名聞名天下的制符師。正所謂物以類聚，徐鼒和子書炎的出生，自然也不同一般。只是她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卻看子書炎的眉頭輕輕皺了皺眉一下。
慕容白雪當下覺得自己問錯了問題。
“我……不該問剛才那個問題。”慕容白雪輕輕抬起頭，心想著，自己從前可從來不會去對其他人的身世產生好奇心。畢竟其他人到底如何，和她又有什麼關係？而方才的好奇心，終究也只是一剎那。
“我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刻。”子書炎柔聲開口道。
“等什麼？”慕容白雪滿臉茫然。
“等你，問我關於我的問題。”子書炎輕輕笑了笑，“你看，至少你現在願意去想關於我的問題了。”他柔和的眉眼，充斥著溫柔如水的笑意，好似漫天璀璨星辰都被打破揉碎在了這雙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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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白雪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後來他們一起去了處湖畔，看著湖水裡自己戴著白銀面具的倒影，她才終於還是想起一件事情。
“……你還記得，你才曾經和我說過……蠱毒的事情嗎？”
子書炎沒有說話。
湖畔同樣倒影著他天下無雙的俊美面容，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目光忽然帶上了一絲凝重。
慕容白雪就不禁想著，是不是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可是既然問起了，自然應該繼續問下去。
“距離八八六十四天，已經沒有多久時間了。”子書炎輕聲說道。
這回又變成慕容白雪啞然。
“你終於來找我了。”子書炎繼續說了下去，“早在一個月之前，我就在想，什麼時候你會因為這件事情來找我。”
然而慕容白雪的初衷卻並非是為了這件事情。她聽著子書炎這番話，總覺得……好似自己是為了一個又一個目的才找上子書炎。
可是……難道不是嗎？
“別說了……”慕容白雪忽然開了口，將子書炎的話打斷了，“我忽然想起我有些事情……我需要回去了。”
始終無法衝破築基，所以應下子書炎的邀約而來，其實不就是覺得子書炎可以幫助自己……
最後也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和子書炎分別的。
似乎再後來也沒再說什麼話，兩人都是不擅談的人。待在一起似乎也沒什麼可說，中途又莫名起了爭執，最後的結果變成不歡而散。
慕容白雪覺得自己腦子裡簡直一團糟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