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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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給孫悟空的禮物給他了,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所謂禮物,不過是紀末發現孫悟空似乎對凡人關於他的傳說很有興趣,據說一部《西遊記》被他唸叨了幾百年,因此紀末答應他收集描寫孫悟空的影視作品,竺幻珈境沒有電,紀末還專門買了一個可以上電池的視盤機,星爺的《大話西遊》系列自然是不可少的,卻一直沒送出去,又聽武媚娘道:“那天我陪他看了一點《大話西遊》,他好像很喜歡……”

孫悟空就像是唐僧附身,一邊跟青魔王打鬥,嘴裡還在不停碎碎念,紀末覺得異常威武的青魔王未見得是被他打怕的,很可能是被他唐僧式的碎碎念給念怕的,就如同唐僧被綁在木架上時身邊的那兩隻牛妖,最後青魔王實在受不了了,猛然一抬前蹄,終於將孫悟空掀了下去,又化作人形。

“臭猴子,不打了!哪有像你這麼一邊打一邊念的!老牛身上的牛蝨子都給你念死了!”

孫悟空哈哈大笑:“老青牛!俺老孫怎麼看你跟那什麼西遊裡的老牛都特別像,看在老孫今天心情好的份上,你只要帶著你的小妖乖乖撤走,俺老孫就不上門欺負你了!”

“你!”青魔王眼睛瞪得溜圓,偏偏又無可奈何,他技不如人是事實!他轉臉對紀末道,“葫蘆山要真是被你佔了,我老牛就會顏面掃地,紀末,我還會再來的!”

“老青牛!”雲邪那個美少年往前一步,笑道,“一座山頭而已,對你來說其實不算什麼,不過就是個面子問題,你大可把孫長老的名頭散播出去,就說孫長老在你這裡搶了一座山頭,輸給孫長老,其實也沒什麼丟人的嘛!否則,你再來葫蘆山,丟的恐怕就不只是一座葫蘆山了!”

青魔王的眼睛轉了轉,似在掂量雲邪的話,孫悟空一揮手道:“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麼?俺老孫搶到手的東西,從來沒有讓出去的道理,你讓他放心大膽的來!俺老孫正好缺個坐騎!”

“臭猴子!你!”青魔王狠狠剜了孫悟空一眼,卻是什麼都沒說,重重哼了一聲騰雲走了。

儘管小妖們害怕其他妖怪來找麻煩,但紀末不可能常駐葫蘆山。看那名叫孫二的貂精一臉諂媚相,這種妖怪要他鎮守肯定是沒本事,但估摸著逃跑保命的本事不小,紀末便讓他當了葫蘆山的代理老大,提出的唯一要求便是逃跑的時候不可只顧著自己。

孫二並不覺得紀末的話是侮辱自己,她肯選自己當代理老大看中的必定是他諂媚保命的本事:“紀老大放心,有我孫二在,必定力保兄弟們的性命!”語氣豪邁到大有帶領兄弟上戰場既能取勝又能活命的氣勢,隨後紀末又讓那只勇猛的名叫花豹的豹精擔任代副理老大,覺得一切安排的差不多了,這才離開了妖界。

這時候,離她和梵祈的婚期只剩下三天。九重天上送來幾款大紅的鳳袍,美輪美奐的鳳冠供她挑選,讓紀末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成親了。

孫悟空對紀末喜歡誰不喜歡誰並不瞭解,在他看來,成不成親的事情對紀末沒有任何影響,甚至想到元昊就快要抱孫子,自己都覺得好笑。

神靈鬼的壽命普遍是非常長的,甚至於他們中的一些根本沒有壽命一說,像元昊、焱煌、軒轅岐這樣的大神已經到了壽與天齊的地步,說不定就算天地毀了,他們也未見得會死。神族的成年線也與凡人不同,由於神仙可以幻化,透過修煉也可以切實地改變自己身體,所以神族的成年與否通常以心理年齡來看,不見得十萬歲就比一萬歲要成熟,而普遍來說,十幾萬歲差不多是可以成親的年齡,至於元昊為什麼在幾百萬歲才有了兒女,那是因為過去的幾百萬年他一直獨身。

由於元昊本人外形的年輕,不像焱煌、軒轅岐那樣老態,因此常讓人忽視了他的年紀,想著他三十多歲的外貌可能被叫爺爺,孫悟空覺得那畫面一定比《大話西遊》還好看。

“紀末……你真的要嫁給那個什麼梵祈上神?”作為紀末最好的朋友,林小雅覺得這完全不可思議。

紀末心裡也有些七上八下的,這梵祈說是讓她相信他,這後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怎麼還沒動靜?好在她總算說服了九重天上暫時不將此事告知自己父母,等在九重天成親之後,再來人界補辦一次凡人婚禮。

美少年雲邪也是奇怪紀末怎麼會這樣匆匆成親:“你不會是準備到了成親當日再逃婚吧?紀末,那可是神君的兒子,你要是讓神族下不來臺……”雲邪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紀末和林小雅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而正是因為紀末明白,所以才將一切交給梵祈,選擇相信梵祈,但是現在,她也很猶疑。

“再等等吧……”梵祈給紀末的印象一向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但是那天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卻是很值得信任。不過其他人卻不知道她的再等等是什麼意思。

“怎麼……我就這麼不值得她嫁嗎?”梵祈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室內,林小雅是第一次見到梵祈,一身銀灰色勁袍,身材健碩,面目英挺,渾身散發著一股陽剛之氣,確實是個大帥哥。可是帥有什麼用?她的末末不喜歡。

“紀末,你還信我嗎?”梵祈問,他的目光澄澈見底,紀末下意識地點點頭。

“不後悔?”在旁人看來,這不後悔似乎是問她嫁給他後不後悔,但是紀末知道,梵祈問的是“只要能夠結束這個婚禮,是不是怎樣她都不後悔?”。

“不後悔。”

梵祈倏地一笑,點點頭,對在場眾人道:“那請大家到時賞臉……成親還有很多事要忙,我回去準備了!”

梵祈剛走,紀末還沒有時間想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凌顏和洛昀便一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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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昀聽說婚禮後天就要舉行,吃了一驚,沒想到三哥真的說到做到,而凌顏卻是心思複雜,九重天上已然在籌備這場婚禮,說明神君首肯了,這種情況下,作為梵祈的哥哥,他什麼都不能做。

“紀末,你真的要當我嫂子?”洛昀一見面便問。

“額……”紀末見大家都看著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不知道梵祈到底要怎麼做,可是,她和梵祈之間的那個不太明確的約定,卻不能說出來。她第一要保證單身,第二要保證神族的面子,只要能夠做到這兩點,她做什麼都可以!想到這裡,她異常艱難地點了點頭。

“末末……”她明明還戴著莊巖送的鑽戒!雖說林小雅也不希望那鑽戒束縛了她,可是她更不希望她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那個什麼梵祈,她從來沒聽末末提過!

“紀末,你……”雲邪是林小雅之外跟紀末最熟的,說實話,他還曾經擔心紀末會喜歡鬼族那個斷塵,卻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梵祈來!

紀末一咬牙:“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們都只要看著就行了!其他什麼都不要問,不要說!”

“你想清楚了?”凌顏知道自己這麼問不合適,但他還是問了。

“想清楚了!”紀末決定徹底把事情交給梵祈。他若真的騙了自己,那麼到最後,她誰的面子也不會留了。

在婚禮的前一天,九重天派人來接紀末,卻不曾想紀末忽然不見了,林小雅以為紀末是逃婚了,正當大家四處尋找時,紀末忽然出現,異常平靜地上了九重天。

紀末是被七年帶走的。在七年心裡,紀末雖然不是女媧,但也可以算是十分之一個女媧,他不能允許紀末嫁給元昊的兒子,但是紀末將與梵祈的約定唯一告訴了七年。

九重天的面子在七年眼裡一文不值,但紀末的態度很堅決。“師父你放心,要是到了最後關頭,他沒有信守承諾,我誰的面子也不會給!”

有很多年九重天沒有如此熱鬧過了,到處張燈結綵,仙女們忙忙碌碌,佈置著婚禮現場。拜堂的地方在梵祈的梵天宮,按規矩,婚後紀末便是住在這裡。

因為三子梵祈的堅持和紀末的不反對,元昊倒也開通的很,從暮色山回來後將惡靈的事暫且壓了下來,先辦喜事。

元昊不會把紀末看做妧妧的替身,對他來說,妧妧只有一個。紀末身上有妧妧的神力,能夠做自己媳婦,倒也是很完美的事情,他一向覺得三子梵祈有力無腦,現在看他倒是越來越喜歡了,這其中也有紀末的功勞。

林小雅陪著紀末一起上了九重天,到紀末鳳冠霞帔地坐在那裡的時候,她還覺得像是做夢一樣。

紀末覺得更像做夢。這馬上就要拜堂了,梵祈在搞什麼鬼?她現在坐在軒轅暮雲的宮裡,等待花轎來接,等到了梵天宮拜完堂,就算禮成了,這時她對梵祈的信任已經消失了一半。

“紀末,花轎來了!”軒轅暮雲聽著喜娘的回報,進來通知道。

這女人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能嫁給梵祈!算了……只要不是我的凌顏……

紀末卻是一把掀開了蓋頭,梵祈難道在騙她嗎?

“哎呦……新娘子可不能……”屋裡的喜娘被紀末瞪了一眼,將話咽了下去,紀末不知道九重天上哪來這些人間煙火氣極濃的喜娘,提起裙襬就往外奔去。

“末末……”林小雅趕緊追了上去,兩人剛一出門,卻聽外面一聲殺豬似的嚎叫:“哎呀這是怎麼回事?新郎怎麼能不來呢!”

新郎沒來?紀末眨了眨眼,一下子不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林小雅也莫名其妙,忙道:“你先別出去,我去看看。”

新郎梵祈不但沒有來,而且還說不成親了!

再換句話說,是新郎逃了婚,紀末在成親的當日被人甩了!

“真的?”紀末沒聽林小雅把話說完,便露出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隨後便是深深的感動!梵祈,你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真是太偉大了!卻不知此時梵祈正穿著一身大紅喜袍,站在屋頂之上,看著興高采烈的紀末。

如果,如果她有一絲的難過,他會立刻現身接她到梵天宮拜堂成親,可是,紀末卻是世界上最高興的被拋棄的新娘。

“簡直是胡鬧!”九重大殿,元昊一掌拍裂了面前的玉案,“梵祈,你給我立刻與紀末完婚!”

“不要!”梵祈固執地一昂頭,“那丫頭讓我不痛快,這是給她的報應!就算死我也不會娶她!”

“放肆!”元昊怒極,一道金光擊在梵祈身上,梵祈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神君……”焱煌在旁邊看不下去了,趕忙擋在梵祈身前,“神君息怒……梵祈或許只是一時糊塗……”十多天前時梵祈吵著嚷著要娶紀末,可他今天竟然在拜堂前突然反悔,給大家殺了個措手不及,焱煌有些弄不清楚了,這梵祈到底喜不喜歡紀末?

“炎黃大神,我是絕不會娶那個凡女的!她想嫁我,等下輩子吧!”

“你……你!”元昊氣的渾身發抖,“來啊,將梵祈關到儆幽閣,沒有本君的命令,誰也不許探望!”

待梵祈被拖下去了,焱煌才道:“神君……這紀末那邊需不需要我去……”畢竟是梵祈反悔,焱煌以為神君該會派人去安撫一下紀末,順便商討一下下面怎麼辦。

誰知元昊卻擺了擺手:“不用了……就這樣吧……”

焱煌不明白,就這樣是什麼意思?

紀末無端端揹負了一個被拋棄的罪名,可是她一點不在乎,只是害的梵祈在儆幽閣中被關了三個月,心中不忍,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這場來的匆忙的婚事,去的也很匆忙。神君不提,自然沒有神仙敢再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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