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你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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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連綿了三四天,最後終於放晴,冬天的尾巴在這場雨之後徹底收了回去,春天的腳步來臨了。

天氣開始清爽起來,連帶著街道上的綠化也顯得生機勃勃,天氣一切都在太陽出來的那一刻有所好轉,然而人卻不是。

自從安影探視完百里公卿之後,日子便好像從沒發生過那些事一樣,不管不顧地繼續前行,她便朝九晚五地上班開會,偶爾加班到深夜,公司也在她的帶領下,朝著全國迅速發展。

安影的公司成為了發展速度最快,幾乎令人聞風喪膽的程度,行業內雖有競爭,但卻沒有任何公司敢使用下流手段整她的公司,只是因為她背後一個伊任集團更讓人避忌三分。

然而這一切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影發現,任也似乎對於百里鬱姒所說的事無動於衷,甚至沒有聽到他提起過。

“你不打算去找百里鬱姒嗎?”

節假日裡,安影和任也去探望溫老師,兩人同去的路上,安影實在忍不住問他。任也不過一側頭,“不急。”

安影不知道他在等什麼,於是也不問了。

去到溫家,安影才察覺自己有多久沒來過這裡,溫家的院子裡是一如既往的寧靜,管家在花園裡灑水,聽見汽車的聲音才匆匆忙忙地趕出來開門。

溫洪錦變化極大,他名下的弟子死的死,入獄的入獄,安影和任也算是至今依舊安康的人。

溫老師坐在他的辦公室內,這裡曾經是安影和任也見過一面的地方,室內點著香,一進去便是清心提神。

溫老師端坐在辦公桌前,雙眼微微半睜半合,神態安寧,但是他的容貌衰老了許多,再不像從前儒雅溫和的老師,而只像一個老去的老師而已。

聽到敲門聲,他微微抬起眼,看見門邊站著的任也和安影,他微地一頷首,把兩人放了進來。任也手中拿著探視的禮品,一來便放在桌面上。

“老師。”安影乖巧地叫道。

“來啦?”溫老師站起來,然後走到一旁休息的茶几位置上,安影自覺地開始泡茶,卻忍不住拿視線的餘光去看溫老師。

從前的溫老師雖然有嚴厲的一面,但是面對安影是,卻總帶著長輩的厚愛和寬容,如今卻似乎有了變化,溫老師的臉似乎揚不起笑容來。

“百里止去世,我都沒有去他的葬禮,阿袁在獄中自殺,我也沒有過多關注,任也啊任也,你糊塗了!”

溫老師痛心疾首地拍著茶几面,上面的茶具哐哐地震響。

安影瞬間噤聲,低了頭不說話。

“那可都是你的同門師兄!”溫老師眼睛微紅,頓足捶胸。

任也臉上蒙上一層陰影,他輕輕側了頭,誠懇地說:“老師,這次我們來,是為了給您婚禮的請帖,我和安影準備結婚了。”

溫老師停住,似乎連呼吸都屏住了,他拿一雙複雜又暗沉的眼睛看向任也,臉上並沒有歡喜的顏色:

“你們這個婚是拿你師兄的命換來的,當初我就不贊成你們在一起,如今……如今……”

如今如何,溫老師似乎再說不出口,他斷斷續續地呢喃著,最終都化成一聲嘆息把剩下的話咽回肚子裡。

“老師一定要來……”安影為了打破沉默和尷尬,連忙說道。

“他們的葬禮我沒有去,如今你們的婚禮,也不必留我的位置了,我也是時候該隱世了,今後就讓我安安穩穩做個退休老人吧。”溫洪錦無力地揮揮手,臉上盡是難以言喻的落寞。

“老師,您必須要來。”任也不卑不亢,但語氣十分地誠懇。

溫洪錦無力地抬頭,似乎對任也的話抱著一種可有可無的態度,他不搭理任也,而是把目光轉向安影:

“不管如何,我去或不去,你們過得去就行了,好好過日子,不要再弄出什麼大事來了。”

在場的人都聽得明白,所謂的大事,無非就是百里家的顛覆,和袁唯唯父親、百里止的死亡。

溫洪錦沒等安影有所回應便站起來,送客似地一揮手:“去吧,各生歡喜。”

然而任也卻跟著站起來,問溫洪錦:“老師,我今天來除了派請帖,還有一件事求您。”

溫洪錦不說話,定定地看著任也,等待他的下文。

“我想知道,您是否多少知道點關於一個叫百里鬱姒的人的身份,還有是否知道,我妹妹的下落。”

溫洪錦沉吟片刻,忽地臉上撤出一個似笑似哭的笑:“你覺得我會知道嗎?”

“老師人脈廣泛,必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任也十分直接,也十分肯定。

“你還不放棄,還要繼續查下去嗎?悲劇已經釀成而且結束,你還要繼續?”溫洪錦有些不贊成地問。

“這不是為了我,而是我的母親,還有周叔。”任也理所當然地說。

安影知道今日會來拜訪溫老師,和把邀請函給溫老師,但是卻不知道任也還有這樣的打算。

安影仰著頭去看任也,發現他目光沉著冷靜,沒有半分猶豫,顯然他是一早就如此打算了,只是她不知道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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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對了,任也果然是打算靠自己查,他顯然不打算把資產交給百里鬱姒壯大她的勢力,讓她成為第二個百里公卿。

溫洪錦先是惱怒,臉色漲紅,但是片刻後他臉色便恢復了,變得青白色,他無力地跌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他嘴巴吧嗒了一聲,微地抬起頭緩緩地說:“也罷,誰讓我欠你母親家,欠任家一個人情,沒有任家,也就沒有如今的溫洪錦。”

他喝了一口安影遞過來的茶,陷入了沉思,他似乎在回想一些很遙遠的事情,又似乎在腦海中搜尋記憶,這個時候他對外界的反應顯得如此的遲鈍。

“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百里公卿確實有個女兒叫百里鬱姒,排行第二,去過了,一直沒有回來,聽說徘徊在各國的人物之間,為百里公卿牽線搭橋。”

這些內容都與安影他們所知的一樣,於是他們都沒有出聲。

“但是我還知道的是,百里鬱姒和百里公卿從來不和睦,他們之間是交易,而不是親情,我曾見過百里鬱姒一面,她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一直想盡辦法蠶食百里公卿的產業。”

“但是那時候百里公卿太強大了,她根本無法撼動,我認為,她似乎與百里公卿有仇。”

溫教授的一番話,讓安影和任也對百里鬱姒的瞭解更加透徹,而安影認為,溫教授的內容,完全符合百里鬱姒的特點,她一開始就覺得百里鬱姒的確是這樣的人。

“謝謝您,溫老師。”安影衷心地感謝。

溫洪錦意味不明地揮揮手只對著任也說:

“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了你破例,以後你和安影好好過,平日裡可以來看看我,但是若說要問什麼,你還是還我一個清靜吧。”

溫老師這些話實在過於沉重,任也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禮貌地頷首,然後跟溫老師告別。

離開時,安影忍不住問他:“你不打算讓百里鬱姒查你妹妹的事?你打算自己來查?”

“她不是一個信得過的人,與其把主動權交給她,不如我自己來。”任也淡淡地說。

他們從花園裡的小道離開,但是卻不知道二樓的視窗位置,溫洪錦正站在那,默默地注視著兩人的背影,眼神有些悲憐,他自言自語道:

“總是有走不盡的路,我是走盡咯,剩下的路就只有年輕人自己走了。”

安影和任也並不知道這些,而回去之後,她一直糾結於百里鬱姒的事情:“她怎麼如此沉得住氣,你不找她,她也沒找我們,她不著急嗎?”

任也很鎮定地坐在臥室的角落裡翻看著書,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像蒙了一層白色的光:“不急,她只是在看,誰沉不住氣而已,誰先有舉動,誰就輸了。”

安影似懂非懂,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日子一樣過去,他們開始張羅婚禮的事。

任也承諾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於是便早早地籌備起來,彷彿對百里鬱姒的事毫不關心似的。

這樣張揚的舉動很快便驚動了媒體,他們爭相報道這場還沒準備完全的婚禮,弄得滿城皆知,自然而然地,百里鬱姒不可能不知道。

於是沉不住氣的人便成了百里鬱姒,就在普通得無法回憶起來天氣特徵的那一天,任也家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件,安影回家便看見了,於是等待任也下班,一起拆開檢視。

任也回家之後,一眼便發現屋子裡氣氛的不同,他敏銳地看見了桌面上的信封,然後目光才落在安影的臉上。

“看看吧,很可能是百里鬱姒寄過來的。”安影指著信封道。

她看著任也從容不迫地開啟了信封,看著他鎮定的臉上,從一開始的淡然漸漸變得沉重起來,看到最後他臉色有些複雜,似乎是驚喜又似乎是懷疑。

“怎麼了?”

安影讀不懂他臉上的神情,便把信拿過來一看,居然是一份血緣鑑定書,上面的姓名一欄其中一個被撕掉,剩下的是任也的名字,結果顯示,基因匹配,是直系親屬兄弟姐妹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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