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永遠忘不了，那天他帶著行禮，坐進文鳶車子裡時，舍友們那不可思議的表情。
以及，跛腳樓管那不知所措的模樣。
還有，整棟樓男生的哀嚎聲。
可就在梁牧以為文鳶要帶自己去新單位上任時，卻沒想到車子只是在左海大學裡轉了半圈，便又重新停下。
“梁老師，你的辦公地點到了，上去見見你的新同事們吧。”
車裡，文鳶微笑道。
梁牧的腦袋上，頓時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左海大學和你們永劫集團......”
“是的呢，左海大學也是我們永劫集團投資的產業之一。”
聽到文鳶的回覆，梁牧失笑搖頭。
難怪永劫集團一直沒說新單位是哪，鬧了半天，原來還是在左海大學啊！
只是幾分鐘前，梁牧還是一個左海大學的學生。
幾分鐘後，卻搖身一變成了老師。
萬一哪天被宿舍那幾個牲口或者班上的同學們看到......
那畫面太美，梁牧不敢想象。
“文董事長......”
“叫我文鳶就行。”
梁牧剛開口，便被文鳶打斷。
“呃，文鳶......”梁牧苦笑道：“實話和你說，我連本專業課程都沒學全，哪裡有資格當別人老師......”
這是梁牧一直擔心的問題。
而如今，臨到上任，他終於憋不住說出來了。
老師是一個神聖的職業，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梁牧清楚自己是什麼水平，去當老師，只能是誤人子弟。
更何況，還是在左海大學當老師。
一旦被老同學們當面拆穿，差不多可以原地去世了。
“梁老師，這就是您謙虛了。
我們永劫集團不會看錯人的，以你的才能，擔任這一職位，其實是委屈你了，我還怕你嫌棄呢。”
文鳶的這番話，讓梁牧越發壓力山大。
他是真的不懂，永劫集團到底看上自己哪裡了？
“梁老師，其實我給你安排的職位，和一般的老師是不一樣的。
在我看來，你是這世上最適合擔任這一職位的人。”
文鳶大有深意地看著梁牧。
而此時的梁牧，還不知道文鳶為什麼會這麼說。
直到他下了車，抬頭看向面前的建築，整個人突然愣在原地。
一座古老的、熟悉的建築，出現在梁牧面前。
上面的【古籍館】三個大字，一瞬間便將梁牧帶回到那如夢似幻的夢境歲月中。
微風襲來，恍惚間，梁牧好似聽到了一聲聲傳入耳畔的呼喚......
“梁老師！”
“梁老師！”
“梁老師，你沒事吧？”
梁牧回過神來時，眼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名披散著頭髮的少女。
小巧的臉蛋，被散開的頭髮覆蓋住大半，只有一副紅框眼鏡露在外頭。
脖間掛著一個頭戴式無線耳機，精緻時髦。
寬大的淺藍運動裝罩在少女身上，讓她越發顯得嬌小。
一個名字，出現在梁牧腦中。
鄭知環。
梁牧在夢裡見到過她。
一名繪畫天才......
“梁老師，我叫鄭知環，是文董的助理。
文董有事先忙去了，接下來由我帶你去辦理入職手續哦。”
鄭知環微笑道。
梁牧這才發現，在他發呆的時候，文鳶的車子已經開走了。
他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跟在了鄭知環身後。
只是進門之前，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頭頂那古籍館三個大字。
他在左海大學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古籍館。
而夢裡的古籍館，也不是在左海大學，而是位於京大。
梁牧的心情，越發微妙。
......
有鄭知環在，入職手續辦理得很是順利。
很快的，梁牧並領到了自己的工作證。
看著工作證上的【古籍館管理員】幾個大字，梁牧陷入了沉默。
原來......是這樣的老師啊。
當梁牧踏入古籍館的一瞬間，看著裡面熟悉的陳設，腦中不斷有夢境片段出現。
隨之湧現的，還有一些來自夢境的知識。
琴棋書畫、刀槍棍棒......
空無一人的古籍館裡，梁牧獨自坐在椅子上，茫然消化著腦海裡的凌亂記憶。
“到底......哪裡是夢，哪裡是現實......”
......
那天開始，梁牧便切換了新的人生角色。
從一名學生，搖身一變為古籍館管理員。
他本以為過程會很艱難，可上手速度之快，卻遠超想象。
每一項管理員的工作，都是那般得心應手，彷彿曾經做過無數遍。
而梁牧的進步，也震驚了他的同事們。
對於不明真相的圖書館同事們來說，梁牧的突然到來，讓他們措手不及的同時，也暗自質疑。
畢竟，梁牧的年齡和資歷擺在哪裡。
甚至，還有等著看梁牧笑話的。
可誰都沒有想到，梁牧竟然比不少老油子還要上道。
熟練地像個幾十年工齡的老管理員。
逐漸的，同事們對梁牧的印象發生了變化，同梁牧的關係也日漸親近。
只有梁牧清楚，這一切全拜夢中記憶所賜。
如果不是夢裡那段擔任京大古籍館的經歷，他不會這麼得心應手。
漸漸的，他似乎理解了當初文鳶說過的那句話。
他，好像真的是世上最適合擔任這一職位的人。
當然，梁牧擔任古籍館管理員的這段時間，也出現過不少有趣的事。
比如，偶爾在館裡碰到的昔日同學，那驚疑不定的一張張臉龐，好幾次都差點讓梁牧忍不住笑出聲來。
以及，親人們得知自己還沒畢業就當上老師這一訊息時，那不可思議的模樣。
而這段時間裡，也有一些夢境裡的人物時不時出現在梁牧面前。
梁牧也從一開始的驚訝，逐漸變得適應起來。
無一例外的是，夢裡的人在現實中都對他很好。
就這樣，時間不知不覺走過了秋日，來到了寒冬......
一則通知，在會議上被宣讀出來。
“寒假期間，會有一個前往吳城大學的培訓團。
我念一下培訓團成員名單......”
按理說，像梁牧這種進來沒幾個月的新職員，肯定沒機會上這種名單。
尤其吳城大學還是國內頂尖的幾所大學之一。
可梁牧卻有種直覺，名單上一定會有他。
不為其他，只因聽到吳城這個名字後，那腦海裡像開水般沸騰的夢境記憶。
“......李萌萌、林佳、梁牧。
以上就是前往吳城大學的培訓團成員，希望你們在這次的培訓中......”
接下來的內容，梁牧已經沒在聽了。
他的意識，早已悠悠飄向那座記憶中的海邊古城......
......
“你們好，我是這次的培訓導師，露娜。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名生物學博士，來自【永恆生命實驗室】。
這次的培訓，由我們實驗室和吳城大學合作，目的是為了宣揚一件事......”
吳城大學的會議大廳中，梁牧坐在臺下。
呆呆地看著臺上那位有著異域風情的混血兒美女博士。
夢境裡，她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莫思思。
是他夢裡的室友。
而如今，她正在臺上侃侃而談。
“我們永恆生命經過許多年探索，終於發現了【平行世界】的存在。
在平行世界裡，還有一個藍星、還有一個炎國、還有一個你......
但平行世界的你，可能有著不同的經歷和人生軌跡。
而當兩個世界靠近時，雙方便會互相接收到來自平行世界的瑣碎資訊。
這些資訊，大部分會透過夢境的方式，來回傳遞。
我們稱呼這種現象為......”
露娜微笑地拿出了一本書，念出了上面的名字：“《平行潮汐》。”
“眾所周知，潮汐是海水受到日月引力所引發的一種活動。
如果海水和日月換成兩個乃至多個平行世界，那麼當諸多平行世界互相之間的引力來到某個臨界值，便會引發某種超越了世界界限的活動。
我們永恆生命稱這種活動為【平行潮汐】。
當平行潮汐出現時，平行世界不再平行，而是產生某種角度的偏轉和交叉。
那麼，處於平行世界人們就會有機會觀測到來自其他平行世界的場景。
也有一定的機率，受到其他平行世界的記憶影響。
腦子裡會多出來一些明明現實沒有，卻又好像發生過的奇妙記憶。
也會見到一些從夢裡出現的‘熟人’。
然後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所在的世界變得陌生起來......”
露娜說話時，總是盯著臺下某個方向看著。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看誰。
除了梁牧。
而露娜的一番話，讓前來參加培訓的各地大學圖書館管理員們一臉茫然。
他們有一種在聽科幻小說的感覺。
但最讓眾人茫然的是，這又和他們這些圖書館管理員有何干係呢？
很快的，露娜揭曉了謎底。
原來她是代表永恆生命，讓各圖書館管理員們回去後幫忙宣傳《平行潮汐》這本書，從而讓相關理念在各地流傳開來。
當天的培訓解釋後，所有人腦袋瓜子都是嗡嗡的，根本消化不了露娜提到的那些東西。
“我們出去逛街吧？”
左海大學的培訓團裡，梁牧同事李萌萌建議道。
幾乎全票透過。
“小梁，你怎麼不說話？”
李萌萌看向沉默的梁牧。
“我......”
梁牧轉頭，看向臺上。
那裡，剛下課的露娜正在收拾東西。
好似注意到了梁牧的視線，露娜回首看著他，微微一笑。
而後便帶著東西，從另一側離開了。
“小梁你......和露娜博士認識？”
不止是李萌萌，其他同事也都察覺到了梁牧和露娜之間微妙的氛圍。
其實對於梁牧這個同事，他們始終沒有看透。
有的時候，甚至覺得他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梁牧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收回了視線，淡笑道：“走，逛街去。”
......
沒逛多久，眾人便發現了一處熱鬧的地方。
一間海盜主題餐廳外，擠滿了人。
可這些人好像不是為了來吃飯的，而是為了來聽歌的。
悠揚的旋律，搭配著美妙的歌喉，吸引了許多人駐足傾聽。
“天地劫，眾生殤。
時空亂，天書歸......”
梁牧等人也停下腳步，看向了餐廳裡面。
只見和其他餐廳不一樣的是，裡面擺放的不是鋼琴，而是一臺古琴。
此時正有一名戴著面紗的女子，輕撫琴絃，引吭高歌。
“好好聽啊。”
“這個女孩子以後一定會出大名的！”
梁牧的同事都對女子的歌聲表達出讚歎。
只有梁牧腦海裡，冒出了端木仙雅這個名字。
“是的，她以後可能會是國民天仙......”
梁牧喃喃間，視線看向餐廳裡的一個角落。
那裡，對坐著兩道身影，低頭看書。
其中一個，是留著金色長髮的少女。
神代鈴羽，這個櫻花國名字從腦海跳出。
梁牧下意識瞥向神代鈴羽脖間，卻發現上面沒了記憶中的黑色頸帶。
這是否意味著，少女的“詛咒”已經解除？
不過當梁牧視線下移，看到少女依舊一馬平川的胸口時，便搖了搖頭。
看來“詛咒”還在啊。
而神代鈴羽對面，是一名氣質嫵媚的成熟美女。
神代鈴羽在她面前，無論容貌還是身材，都被降維打擊。
商紫，又一個名字跳了出來。
“小梁，發什麼呆呢，該走啦！”
同事們的催促聲，驚醒了梁牧。
......
沒多久後，眾人來到了一家百貨商場。
這裡就是女同事們的天堂了。
“啊，奢侈品店，咱們還是別進去了......”
只是在逛到頂樓的奢侈品店時，同事們都駐足不前，打算打道回府。
臨走前，梁牧看到那店裡站著三道熟悉身影。
一名黑衣女子，打扮得酷酷的。
一名紅裙女子，身子挺立，像個保鏢。
一名童顏巨兇的JK少女，像......前兩個人的孩子。
“墨歡姐姐，多給崖沙買點女人的衣服啊，瞧瞧她，跟個男人婆似的......”
“砰！”
少女話沒說完，臉蛋便被紅裙女子一把掐住。
冷冷道：“彩石，你最近好像活得有點膩啊？”
而名為墨歡的女子，則是笑看二人打鬧。
梁牧遠遠看著這一幕，也會心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
離開商場前，眾人還目睹了一場意外。
一名老人在坐電梯時，突然暈倒。
危急時，還好有一名帥氣醫生就在附近，將老人救醒。
而他使用的，竟然是罕見的古醫術。
帥氣的醫生，引起了不少女子愛慕的注視。
只有梁牧心裡清楚，這醫生......
是個男裝大佬。
其真名，叫做司馬青見。
......
離開商場後，眾人也筋疲力盡，決定返回下榻處休息。
而回去路上，梁牧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停下腳步，看向一處。
那裡，是一條巷子的巷子口。
巷子外的街道上，擺著密密麻麻的攤位。
但大多攤位，都按規矩擺著，並不會擋住行人來去通道。
只有一個賣服裝的攤位，霸道地擺在了巷子口，使得行人無法進入身後巷子。
“請、請不要擋住這條路......”
一名穿著藍色羽絨服的少女，怯生生地對攤位老闆道。
圓鼓鼓的羽絨服，加上少女羞怯的氣質，使得她看起來像只人畜無害的藍色小綿羊。
藍小璃。
這是梁牧看到她後，從腦中蹦出來的名字。
“你誰啊？
不買東西就滾開，別擋著老孃做生意！”
服裝攤老闆卻是一個彪悍老太。
論氣場，藍小璃怎麼可能是她對手。
漲紅著臉，氣呼呼地瞪著老太。
“小梁，你在看啥呢？”
同事們見梁牧沒有跟上，也都好奇停下腳步。
卻看到梁牧徑直朝那攤位走去。
來到攤位前，梁牧第一眼不是去看老太，也不是看藍小璃。
而是愣愣地看向了攤位後面那條昏暗的小巷。
宛如來自另外一個時空的夢境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梁大佬，我來交作業啦！”
“枯木逢春......謝謝梁大佬送我的字。”
“梁大佬，快點幫忙救人啊！”
“梁大佬......梁大佬......”
一聲聲梁大佬，好似十分遙遠，卻又宛如就在耳邊。
雖然記憶當中，巷子深處的那家破店好像已經不在。
但是見到通往巷子深處的路被擋著時，梁牧心裡還是出現了怒氣。
“喂！小子你站在這裡幹什麼？
不會也和這個臭丫頭一樣，來找茬的吧？”
老太見梁牧一聲不吭地站在自家攤位前，當場罵了過來。
而她口中的臭丫頭藍小璃，則是轉頭，愣愣地看著梁牧。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不明所以的梁牧同事們，見梁牧好像和人發生了衝突，趕緊趕了過來。
“怎麼？這麼多人合起來欺負我一個老太太啊？”
老太見人多了起來，竟是直接往地上一坐。
一邊拿著手機對準眾人拍攝，一邊對著周圍大聲喊叫：“都來看看啊！
年輕人打老太太啦！
還有沒有王法啦！”
很快的，周圍攤位便被驚動了。
看著梁牧等人的眼神，充斥著懷疑和不善。
“不關我們的事啊！”
“我們沒有打他！”
可任憑梁牧的同事們如何解釋，都好像沒有人信。
這時，卻有一隻手伸了過去，一把搶過了老太太手裡的手機。
淡淡道：“這個世界，不是誰拍影片誰就有理的。”
老太太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抬頭發現拿走自己手機的，是一名面無表情的黑衣女子。
她伸手就要去搶回自己手機。
可黑衣女子眼疾手快，並沒有給老太得手的機會。
而是將手機交給了身後的JK少女，淡淡吩咐道：“彩石，拿去查一查，她到底用這部手機訛過了多少人。”
“好嘞！”少女接過手機，齜牙應道。
老太太還想搶，可一名紅裙女子卻牢牢擋住了她的路。
而這三人，正是奢侈品店的那三個。
“夭壽啦！光天化日有人搶手機啦！”
老太見搶回無望，心中焦急，乾脆故技重施，又一次坐到地上撒潑。
“哎呀呀，這裡好像有位老奶奶受傷了。
好可憐，都站不起來了，快讓我看看。”
又有熟悉的聲音出現，卻是司馬青見。
她來到老太太跟前，在老太太驚愕的目光中，抬手就往老太太膝蓋上按去。
“啊！”
隨著一聲慘叫，老太太直接從地上蹦躂了起來，怒視著司馬青見。
“咦？這腿不是好好的嘛，幹嘛坐在地上？”
司馬青見不解道。
而她的話，卻氣得老太太牙癢癢的。
梁牧朝人群看去，發現不止這幾人來了，此前看到的那些身影，竟巧到同時在場。
吳墨歡、崖沙燕、彩石燕、司馬青見、藍小璃、端木仙雅、神代鈴羽、商紫......
記憶中的那九個人裡，似乎只有一個沒到場了。
而這時，商紫從人群裡走了出來。
對著老太太淡淡道：“你擺攤的這條巷子，是我的。
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準在巷子口擺攤。”
老太太聽罷，臉上滿滿的鄙夷：“你誰啊你？
憑什麼說這條巷子是你的？”
“就憑我是永恆生命實驗室的理事長。”商紫面無表情道。
她的話，引起了四周一陣驚呼。
最近，很多人透過《平行潮汐》這本書，知道了這個機構的存在。
卻不曾知道，其理事長竟是這麼年輕貌美的一名女子。
那邊，老太太還要撒潑。
可很快的，商紫便喊了人來，把老太太和攤位一同清走。
也嚇得巷子口附近不少攤位跟著撤出老遠。
通往巷子深處的道路，恢復成了梁牧記憶中的乾淨模樣。
而記憶中的那些人，也都在身邊。
此時，站在巷子口的梁牧，突然看向遠處的一座路燈。
那下面，有三道身影正蹲在地上，毫無形象地啃著手裡的烤串。
一紫金異瞳的奇人、一身穿白大褂的俊秀學者、一腦袋光溜溜的少年和尚。
李十、夜十一、十二和尚，這三個名字，隨之從梁牧腦中跳出。
而三人齊齊看向的方位，是一個賣玩具的攤位。
攤位前，有四道身影。
兩大人，兩小孩。
“程璇教授，玄機他好像很喜歡這個小黃鴨誒。”
名為白晞的女子，一邊對著身旁的中年美婦說道，一邊拿出了錢，買下了攤位上的小黃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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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把那只小黃鴨，遞給了兩個小孩中的男孩。
而名為程璇的中年美婦，則是愣愣地看著這一幕。
兩個小孩裡，女孩是她女兒，男孩則是鄰居家的孩子。
只是今天正巧一起帶出來逛街而已。
讓程璇訝異的是，這兩個經常玩在一起的孩子，連興趣愛好都差不多。
因為她的女兒，也喜歡小黃鴨。
緊接著，讓程璇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名為玄機的小男孩，憨笑著將小黃鴨遞給了小女孩：“無極，新年快樂喲！”
“咻——砰！”
一道煙花，升上了天空。
梁牧將視線從兩個小孩身上收回，跟著現場其他人，仰頭看向天空。
不知不覺，春節就要到了。
看著天上絢爛的煙火，梁牧的臉上綻開了他自己才懂的笑容。
“大家......新年快樂。”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