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試,三位踢館的大廚,全輸給了張小胖憑藉懶字,弄出來的玩意。
一雞兩吃。
就看這名,懶出天際有沒有?
林桃覺著,自己那個世界的懶人食譜,會被張小胖推上巔峰。
食鋪裡,張大海的出現,把氣氛推向了高潮。
和上回一樣,張小廚做的兩道菜的配方,被高價賣出。
和上回不一樣的是,這回,張大海一開口給了個底價。
和上回一樣,兩道菜的配方,都被福臨買走。
和上回不一樣的是,一雞兩吃被賣出了八百兩的天價!
於是,張小胖做菜不到一刻鍾,睡了足有一個時辰。
食鋪開張不足半日,創出日入新高——千兩。
配方還是文叔寫的。
張大海遞出時,多了一張請柬。
小廝可不敢得罪張家人,一半遞給了自家大掌事。
掌事看向張大海,張大得只說了句:“當日宴席菜式,皆由張小廚掌勺,還望掌事賞臉。”
那掌事眼前一亮,當即收下。
就這麼只有一句話的場景,讓張大海順利達到了目地。
短短兩天,就差張寶山,把請柬派發出去。
如今十一歲的神廚張小廚,那可是名聲在外。
又有福臨樓大掌事加持,一時間,張家宴請,成了焦點。
一大早的,張大海就把成衣鋪子,和胭脂坊的婆子,都來家裡。
量身製衣,倒是簡單。
可胭脂坊的婆子,鼓搗出來的許氏,差點沒把林桃嚇得魂不附本。
那跟抹了白麵似的臉。
兩條螞蟥似的眉毛。
最最可怕的,是臉蛋上的胭脂。
蒼天啊!讓許氏看上去,就跟林桃在前世時,冥紙鋪子裡的紙人似的。
還有那嘴,甭管什麼嘴形,清一色塗白,然後在正中間,勾畫出一個圓。
婆子還不停的說著恭維的話。
“大夫人這臉形,最是規矩。我點了一輩子的容,最怕遇上頭圓臉大的,怎麼點都不好看。可大夫人就不一樣人,隨便點點,瞧瞧多美。”
餘氏轉過身來,也好不到哪裡。
兩人一左一右,就差中間的棺材了。
林桃問那婆子:“除了這種妝容,就沒別的了?清淡一點的,這個太、太……”
想了半天,林桃才說了句:“濃重。”
“喲,老夫人覺著,這還濃重呢?這也就是咱們西棲女子,在宴會上使的妝。平日裡嘛,倒是清淡些的。描個眉,抹個唇即是。”
林桃又問:“意思,小娃也得這麼弄?”
“那倒不是!八歲前的小娃,一般不出門。八歲後嘛,自然也使這樣的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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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海湊過來,小聲問:“娘不喜歡?”
林桃直翻白眼,喜歡?她喜歡得起來嗎?
“要不,兒子再去請別的胭脂鋪的人來?”
“不用了。”林桃擺手。
打發走胭脂鋪的人,許氏自責。
“娘,我這模樣,再怎麼弄,都不會好看。要不,我就不參加宴席了。”
餘氏滿臉失落,對著銅鏡是照了又照。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點妝。
雖然沒覺著好看,但是肯定是高貴了。
要知道,點妝,那都是貴婦人們才做的。
林桃直擺手。
“芮娘,我覺著,這些天,你充滿自信的樣子,就很美!”
“是!”許氏尷尬笑笑。
婆婆不忍傷她的自尊,才這樣安慰她的吧。
……
十日後,張家大開門戶。
當初說是後宅婦人的聚會,如今卻成了各家老爺,攜夫人前來。
張家大門前,有丫鬟待人迎客。
張家三兄弟,今日退去粗布衣裳,華服著身,髮束於頂。
張大林不自在的聳肩搖頭。
張大山咧著嘴,笑得跟個傻子似的。
只有張大海,迎來送往的,倒是有幾分模樣。
丫鬟們領著人從前門進後園。
路過各處院子門前時,皆讓來人歎為觀止。
“好好的院子,卻不見花草樹木,也太奇怪了。”
奇怪歸奇怪,大多數人,還是不敢多言。
畢竟,這可是張小廚家。
是一道菜的配方,就能賣出八百兩天價的神廚。
不過,也還真有不怕死的。
就好比,六月初月,曾去過許宅的。
她們見過張許氏母女,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是泥腿子進城,來搞笑的。
聽前面有人好奇,這園子沒有花草樹木。
當即接了話。
“呵呵呵,夫人怕是不知道,這張家呀,是泥腿子出身。怕是把這些院子的空地,都翻來種菜了。”
“是嗎?”在場人都好奇得緊。
那婦人博得全場關注,羅帕一甩,講得更起勁了。
“你們是不知道。且月時,她家去了許宅,居然加妝都沒點,穿得跟唱戲的似的。笑死個人啦!呵呵呵。”
“還有還有,夫人們怕還不知,她家有個閨女,還是個結巴。一說話啊!別提有多逗!”
笑得眼淚直轉,婦人連忙拿手中羅帕,抹著溢位淚來的眼角。
精心點的妝呢!可不能花嘍。
園子裡一眾婦人,笑得臉直抽抽。
於是,之前那點好不容易,帶著來的尊重,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區區四等民,又是泥腿子出身。
衝著鬧的這些笑話,就知道,這張家啊!
沒什麼背景!
興許,請她們來,不過是討好她們,想在省城安家立命罷了。
女人們心意相通的笑作一團。
不遠處的各家老爺們,也在猜測著,張家人的背景實力。
“這張家,不會是福臨樓的遠親吧?不知各位,可有熟識的?”
眾人搖頭。
“我只聽說,是戰亂時進的城。就連腰牌,都是進城時候補的。”
“是嗎?”
“這事兒,我還真就打聽過,聽說,還是戰亂時,在城門口補的腰牌。”
“那這張家,和福臨樓真沒關係嘍?”
“我覺著,沒有!”
“那樓老爺,為何幫襯張家呀?”
“是不是幫襯,還不好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福臨樓以收羅天下美食為名,遍佈幾國境內。或許,那張小廚,真就有幾分本事呢?”
“對對對!我可是嘗過的人,做的吃食,確實不一般。”
說話的,圍成一團。
也有幾個一聲不吭的,站在一旁,不停向來時的方向眺望。
他們可不是衝著張家來的,而是衝著福臨樓的大掌事樓老爺來的。
自打戰亂過後,自家買賣損失慘重。
東西不能往縣城去,只能想法子進遍地黃金的京城。
他們只是三等民,只能求得樓老爺,看看能不能順帶,幫上一把。
於是,這原本簡單的聚會,被各種帶著目的來的人,搞得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