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義軍大營主帳。
就當許歲穗的“虎狼之詞”令許全目瞪口呆的懷疑人生之時,魏長天這邊的氛圍就要平靜許多。
“相公,你跟許姑娘的事何必要瞞著奴家呢,奴家又不會說些什麼......”
一臉哀怨的坐在魏長天對面,楊柳詩的語氣有些嗔怪。
“我跟許歲穗的事......”
魏長天本來正在脫衣服,聞言手上的動作不由得一頓。
“你都知道了?”
“嗯呢,奴家已經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的?”
魏長天緩緩轉過身子,眉頭微微皺起:“猜的?”
“相公瞞得這樣深,奴家哪裡猜得到。”
楊柳詩搖了搖頭:“是許全告訴奴家的。”
“許全?”
魏長天眼睛微眯,慢慢坐到了楊柳詩對面。
從他此刻的表情來看,無疑也跟楊柳詩不在一個頻道上。
估計是以為後者知曉了他跟許歲穗穿越者的身份。
“許全是怎麼跟你說的?”
眼簾低垂,魏長天沒有去看楊柳詩,聲音漸漸變得冰冷。
而楊柳詩此時也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表情稍稍有些驚訝。
“相公,許全不是親眼看見你與許姑娘那個了麼......”
“他親眼看見?”
魏長天大腦飛速運轉,回憶著此前許全闖進營帳的那一幕。
不對啊,當時自己明明已經把許歲穗的嘴捂住了啊。
為此倆人還摔倒了床上,險些就要上演前世言情劇的狗血橋段。
等會兒。
楊柳詩指的該不會是......
“你以為我跟許歲穗剛才在帳裡......幹那事?”
“難道不是麼?”
楊柳詩對魏長天的“明知故問”十分不滿:“哼,奴家也親眼所見相公走時還與許姑娘卿卿我我的呢。”
“卿卿我我......”
表情一瞬間變得古怪,魏長天這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誤會了。
又或者說是楊柳詩和許全誤會了。
“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跟許歲穗有事。”
哭笑不得的擺了擺手,語氣也變得輕鬆。
他一邊站起身繼續脫衣服,一邊隨口解釋道:
“許全他自己瞎想,你也跟著湊熱鬧。”
“你覺得以我的性格,要是真的跟許歲穗有私情,至於如此偷偷摸摸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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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對哦......”
楊柳詩聽魏長天說的這麼肯定,不由得愣了愣。
“相公你真與許姑娘......”
“我倆一點事都沒有。”
魏長天翻了個白眼,回頭打斷道:“剛剛我們就是在賬裡談事而已,有些事不想被許全聽到,這才把他趕走的。”
“沒想到他倒竟能胡思亂想到這種程度,還把你也給忽悠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
點了點頭,楊柳詩本就對這件事有點懷疑,現在又聽到魏長天親口否定,當下就知道應該是許全“護妹心切”,所以鬧了這樣一樁烏龍。
“是奴家錯怪相公了。”
起身走到魏長天身邊,接過後者遞來的衣服掛好,楊柳詩有些不好意思的柔聲道歉道:
“相公莫要生奴家的氣,等下奴家一定好好賠罪。”
“嗯?”
一聽這話,魏長天頓時來了精神,抱起楊柳詩就往床那邊走。
“好!這可是你說的!”
“嗯呢......”
輕輕攬住魏長天的脖子,楊柳詩任由前者抱起自己,臉上笑盈盈的。
一想到自己等下要做的事,她的耳垂就稍稍變得有些發燙,看向魏長天的眼神也如水一般柔媚。
不過與此同時,心中卻也浮現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疑問。
既然相公與許姑娘沒有私情......
那一開始,相公在緊張什麼呢?
......
......
翌日一早。
當一頂頂營帳被捲起,三十萬義軍重新化作一股黑浪向著大乾京城卷湧之時,“心滿意足”的魏長天也精神煥發的登上馬車,準備“消化”一下昨夜得到的新情報,同時思考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
畢竟雖然許歲穗最後那番話確實挺令人感動,但卻也不能掩蓋她就是個豬隊友的事實。
丟的那本小冊子不管是被誰偷走的,都會造成十分不可控的後果。
其中關於“劇情發展”的部分倒還是次要的。
就如同魏長天自己昨夜所說,自打蜀州大戰之後,由於蝴蝶效應,“原著劇情”早就跑偏到不知哪裡去了,許歲穗記錄的東西基本已經沒了參考價值。
因此真正重要的還是一些不屬於劇情的特殊情報。
比如說十三個天道之子的身份。
比如說馗龍各個長老的身份。
比如說某些重要機緣的隱藏地點。
比如說自己壓箱底的神通底牌。
等等等等。
昨晚由於聚氣陣的事,魏長天沒問的太細,因此如今想了一會兒後就讓張三去叫許歲穗來,準備再問個仔細。
很快,張三就把後者叫了過來,同時楊柳詩也很識趣的換了輛馬車,給他們兩個留出單獨說話的空間。
楊柳詩已經明白兩人之間沒有什麼,所以當下自然不會再亂想。
可另一邊的許全就......
“......”
騎著一匹棗紅色的戰馬,呆愣的看著許歲穗上車、楊柳詩下車,許全雙手一顫,眼神幾近絕望。
難道這是要在馬車上......
生無可戀的閉上眼,許全恨不能立馬衝過去把許歲穗拽下車。
但問題是小妹是“自願”的,自己又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唉!小妹啊!
心中一通掙扎糾結,許全痛心疾首的狠狠嘆了口氣,也終於引起了一旁支離的注意。
“許公子,你怎麼了?”
順著許全的視線看了一眼,支離輕聲問道:“今日一早我就見你的臉色不太對,是昨夜沒休息好麼?”
“我......”
許全張了張嘴,心說我昨晚哪裡還能睡得著,下意識的想要對支離訴幾句苦。
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是自己的家事,甚至還是“家醜”,便苦笑著搖搖頭道:
“我沒事,只是有些疲乏罷了。”
“是麼......”
深深看了許全一眼,支離自然清楚前者是有事不願與自己說。
並且根據許全剛才看的方向,她也知道這事兒肯定與許歲穗有關。
如果再加上昨天兩人在驛站裡談論的內容......
“許公子,許姑娘與魏長天該不會真的......”
“......”
眼神一滯,許全見支離一下子就“猜中了”自己苦惱的原因,便也沒有再否認。
他當然不至於跟支離描述太多“細節”,因此頓了頓後就只是滿臉悲痛的感嘆道:
“唉,女大不中留啊!”
很明顯,不管心中如何悲憤,許全如今都已經算是預設了這門“親事”。
而另一邊的支離聞言後則先是愣了愣,旋即臉頰竟莫名浮上一絲紅暈。
“那個......”
“許公子,你們人類是不是有個規矩......好像是長兄未娶,家中弟妹便不可娶嫁來著?”
“呃,是有這個說法。”
許全此刻還沒從許歲穗的事中回過神來,不由得有些茫然:“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說做什麼?”
支離低了低頭,小聲羞怯道:“明知故問......”
“啊!”
許全之下終於是明白過來,呆愣之餘腦子一短路,竟脫口滴咕出一句:
“小妹,你可真是害苦了大哥啊......”
“......”
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