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柴默的司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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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想念本少爺?”

兩人重逢後,柴樂說出了第一句話。

“可能是嘛!”季霖以一種揶揄的語氣道,“沒有你我也過得有滋有味的。”

“不要再掩飾了,老季!你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告訴我,你想本少爺想得心都碎了,等本少爺等得花都謝了……”柴樂看著季霖有些發黑的臉,誇張地感嘆道,“噢!兄弟,不要太激動!本少爺知道你現在一定抑制不住想要擁抱眼前人的衝動啊!!!”

後面那一聲“啊”可不是抒情的感嘆,而是被忍無可忍的季霖一腳給狠狠踹出去的慘叫。

“老季,本少爺真的知道你現在很激動,可是你這樣是不對滴!”柴樂差一點被直接踹下樓去,所幸勾住了圍欄,重新站立在圍欄上。即使被踹了,他還是很誇張地大聲道。

結果突然間樓上所有的客房門都開啟了,什麼桌子、椅子、被子、罐子統統從門裡扔了出去,淨往柴樂身上招呼,還伴隨著客人們的齊聲怒叱:

“給我(老子/老孃)閉嘴!”

柴樂不愧是大家族出身,這一些普通的攻擊他扭幾扭身子就躲開來,不過動作太大,下場很明顯——

“哦哦哦哇!”失去了平衡的他怪叫一聲往下面摔去,更要命的是,樓上的人還在扔東西下去,樓下的人也向他扔東西。在空中可是閃躲不了的。

季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外了,他扶著欄杆往下一看,可憐的柴三少爺已經被芥子們的雜物給掩埋了。他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是不是做得過火了?不過他又想了想,貌似自己只不過是踹了他一腳,又沒有直接踹下去,僅此而已。

等摔得個七葷八素的柴樂再一次爬上樓來時,他終於學乖了,沒有再對季霖說啥,只是用一種幽怨的眼神看著季霖,那眼神活似一個守了幾十年活寡的怨婦,恨不得把他活活給生吞下去。

“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也。”季霖揶揄地看著他,文縐縐地道。他的心裡起碼都笑得滿地十八滾了。

當然,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待門重新關上後,柴樂就把他其實並不生動的旅途故事滔滔不絕地說了出來,甚至還拿出了柴默給他的那個神奇的司南配合自己的肢體動作比比劃劃。

季霖注意到了柴樂手中的司南,結合著柴樂講的故事,插了一句:“你這個司南應該不是普通的司南吧?”

柴樂小雞啄米般點點頭,無不驕傲地道:“這是本少爺天才的二哥鼓搗出來的寶貝玩意兒,可不普通了。你只要拿著它,心裡想著要去什麼地方或是要找什麼人,它就會指引你前進的方向!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

季霖毫不客氣地劈手將司南給奪了過去,拿在手中細細端詳著,臉上煞是認真。

“真是個好奇寶寶啊,小道士他沒和你一起嗎?”柴樂忽然問道。

“他在隔壁,天字號,就是以前你住的那一間客房。行了,你過去和他們慢慢聊吧,別再來打擾我了。”季

霖很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真是的,有了玩具就不要朋友了,傷心啊!”柴樂再一次投給他一個哀怨的眼神,站起身來,走過去打開門就出去了。

上前關上了門,季霖如釋重負,心想道:“這話嘮終於走了,耳根子清靜多了!”

當隔壁門開啟時,開門的遊風看著來客足足愣了兩個呼吸,才想起這位是誰,驚呼道:“哦,貧道想起來了,你是栩爅啊!”

“唉,小道士,不帶你這樣玩的吧?”柴樂見遊風如此反應,哀怨地嘆了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臉,“想本少爺如此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難道在小道士眼中竟然一點都沒有留下深刻的印象嗎?難道本少爺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唉,誰來撫慰本少爺受傷的心靈?”

被還沒完全天亮時的動靜吵醒之後再也睡不著的糜途往門那個地方一瞥,從柴樂的聲音他就聽出了這人就是那個吵他好覺的可惡傢伙。又見兩人一個門外一個門裡聊得天昏地暗,糜途頓時就有一種想要反駁他剛才說的話的衝動:到底是誰沒有存在感?可憐本神偷這麼大個活人,感情不說話你們這些人都把本神偷當作空氣啊!

也許是聽到了糜途的心聲,柴樂不經意間就注意到了遊風身後其中一張床上的他,立馬就竄上去,和這位第一次見面的人搭起話來:“咦,這位仁兄看上去很是面生啊,你也是老季的朋友嗎?”

面對這過分的熱情,糜途後腦勺冒出了一顆大汗,點了點頭。

“喲嘖嘖,老季的眼光果然不錯啊,瞧這小夥的相貌,這身材……”

柴樂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尷尬無比的糜途,還一邊喋喋不休著。幸虧季霖沒有在這裡,否則肯定會有一隻腳和他身體隨機一個地方親密接觸。

糜途忌憚地看著他,默然退到遊風身邊,用胳膊肘頂了頂,悄聲問道:“這人是誰?你好像認識?”

“呃,他是寒霏的好朋友,估計腦子裡缺根筋。”遊風無奈地聳聳肩。

見這位仁兄明顯不適應,柴樂咳了咳,抱拳道:“鄭重地介紹一下,本少爺姓柴,名樂,字栩爅,栩栩如生的‘栩’,一火一墨的‘爅’,年方十六,多才多藝的書畫者。少年郎,你呢?”

“糜途,字飛樑。”糜途雙手環抱,言簡意賅。他饒有興味地打量著這位“腦子裡缺根筋”的柴樂,這小子雖然不太正常,不過好像他的朋友每一個都不正常啊,嗯,包括本神偷。

不甘寂寞的遊風也加入了兩人的聊天行列。

“咦,寒霏怎麼沒有過來?”

“他?別提了,這個有了玩具就忘記兄弟的沒心沒肺的人還在隔壁。”柴樂無奈地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把司南給他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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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見過季霖的木雕,糜途只作是季霖又在玩他的木雕了。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他不是練家子?怎麼喜歡鑽研一些偏門?”

“哈,原來兄弟你還不知道啊!”柴樂驚訝地看著茫然的糜途,用拇指指了指遊風,“本少爺和小

道士都知道……老季,他想做墨匠。”

“啊?墨匠?”饒是骨子裡喜波瀾不驚的糜途也大吃一驚,看向那邊的牆壁,又回過頭來,“為什麼?他不是很厲害?”

“的確,老季的實力很不錯了,不過,這好像和他想不想做墨匠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吧?雖然,本少爺也不瞭解他。”柴樂也表明了他對於季霖不好武道而感到不解,“嘿嘿,老季學了本事,肯定對修煉就鬆懈了。本少爺在家族可是日日夜夜被逼練功,現在都已經是墨清三段了。飛樑你是什麼境界?”

糜途搖頭道:“本神偷不是墨者,無所謂什麼境界。”

隔壁。

季霖眉頭微擰,手裡依舊翻弄著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司南。

他剛才試過很多次了,這司南的確是指向了正確的方向,只是他始終弄不懂這東西是什麼原理。光從用途來看,這東西就不是能夠用常理來解釋的,簡直就像是不應該存在於凡間的仙器。

其實他也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都是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譬如墨雲大陸幾乎人手一個的大眾貨——如意錦囊。

“難道……我一直想要追求的事物的原理竟然並不是所有物事都是通用的?”季霖抓撓著頭髮,心裡不禁茫然起來。

這個世界,有一些東西貌似都不是能夠解釋的。而且,這個世界以前也一定存在著其他的未知的東西,就比如失傳了的空間之力。

他想了想,伸出了手,催動著玄靈寒墨,手立刻出現了一塊青黑色的冰。

“如果那些東西都是利用製造者的神力而擁有了一些不可思議的功效……那麼,難道我的冰也能夠製造出一件特殊的東西?”季霖看著手心的黑冰,心裡默默想道。

“對了,那天吸收了毛大帥的幽冥之氣,這應該也是一種不同尋常的力才對!”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獨闖戎戈大營時毛茅戈上的幽冥之氣,急忙傳音給劍中界的段天寒:“老段,我有件事情想要請教。”

段天寒的魂體從劍中飄出來,抱著手問道:“什麼事?修煉上的嗎?”

“幽冥之氣可不可以為我所用?”季霖很急切地問道。

聽季霖破天荒地問了他這類子事,段天寒頓時眉開眼笑:“你說的是幽冥之氣啊,當然,它本就是你的。至於你能不能自如操縱它,還得看你的悟性。你小子,總算開竅了。”

“咳咳,不是,老段你誤會了。”季霖唯恐不打擊段天寒,急忙補充道,“我只是想掌握了這幽冥之氣後,應該可以製造出很不普通的器物……”

“我倒!”當然,魂體是不能像人一樣四仰八叉的,段天寒只是象徵性的顛倒了自己的魂體而已。果然,要這小子“開竅”,比登天還難!

然後,在這房間裡不一會兒就忽然變得陰涼了許多。季霖已經開始著手於幽冥之力的修煉了。

在那之後,他終於開始沾了點非原理性.器物的製造,不過那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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