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升？”劉老黑問了一句，點了一下頭說：“我記住了，回去我考慮一下再說。錢的事兒，你幫我想想辦法，大哥我最近真的很缺錢。”

餘大偉就說：“請寬限時日，容我想想辦法。”

劉老黑笑著說：“我留下兩個弟兄收租，所有弟兄都走了，你說的事兒我會留意。只是……別人家的事兒，我不好硬著臉皮管，你和滾刀肉，還有麻桿兒再好好商議一下，會有辦法的。”

劉老黑留下兩個監管人員，幫著每天收賬，其他幾個人，和他坐車走了。

麻桿兒一看劉老黑走了，就大聲說：“餘大偉，你這方法用在我們身上也靈光。他是大戶，每天百分之七十銀子你要上交，我呢，百分之五十就把我們打發了。我說了，你要是不給錢，我和滾刀肉就不走，逼急了，就在你這裡耍起滾刀肉，到時候，可別怨我哥倆沒打招呼。”

餘大偉看著四哥和麻桿兒，苦笑了一下，朝胃腸辦公室走去。

歐陽升接到一個電話，是情聖打來的。情聖在電話裡說：“知道羅小薇甦醒過來了，是肖雅發來的資訊，很高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放高利貸的四哥，麻桿兒等，已經到了蓮花市。他們不一定能震懾住餘大偉，但毫無疑問，絕對可以給餘大偉帶來無窮的麻煩。還有，和當地職能部門的溝通正在研擬之中，雖輕車熟路，估計整個行動還得推遲幾天。朱小敏所在的三洲市人民醫院，暫時不動，另有隱情，面見再談。”

歐陽升就說：“明白，將在外有所不授，注意安全，保重。”

歐陽升掛了電話，把臉朝向窗外，他知道，一場更大的暴風雨，就要到來。

餘大偉下午下班回到家裡，七八個要賬的在四哥滾刀肉、麻桿兒的帶領下，開著車浩浩蕩蕩來到了東大湖，餘大偉的湖景房。

房子空間要說是不少，但人多，黑涯涯就把房子填滿了。

第一次到家裡要賬，餘大偉還講仁義，到街上隨便整了幾個菜，買了幾瓶酒，讓這幫人吃喝。但吃喝過之後，他們根本就沒有要走的意思。

幾個人脖子上掛著個大金鏈子，在屋裡晃來晃去。

他們也守規矩，不動你房間的物品，有什麼吃什麼，實在是不夠吃，或者吃不到，就自個上街買。

如果餘大偉不在家，到街上去，或者上了醫院，他們就在屁股後面跟著。這種貼身戰術，三天下來，就把餘大偉搞蒙了。

先是米蓮開始發火，指著餘大偉的鼻子說：“餘大偉，這個家，你到底過還是不過。要是過，你趕緊把這群爺兒們請走。”

餘大偉哪裡請得走他們。先是小區的人來看熱鬧，指著餘大偉嘰嘰歪歪。到了醫院，院長找他，尤其是南郊醫院的李院長，指著鼻子罵餘大偉。

餘大偉氣不過，就對麻桿兒說：“麻桿兒，你把人撤了，啥事兒都好說。你這樣整下去，我醫院病人誰還來看病，沒有病人，我咋還你錢？”

麻桿兒就沉著臉說：“這個我不管，你能給劉老黑7、分賬，就不能給我們5、5分賬。你要是答應了，我立馬走人。”

餘大偉就急了，指著麻桿兒的鼻子說：“你麻桿兒不要欺人太甚，否則，你一分錢拿不到。”

四哥滾刀肉就走上來說：“你要是讓我們一分錢拿不到，我告訴你，你這虧可就吃大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耗，我們吃的就是這碗飯，我告訴你，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

餘大偉說：“你要是這樣逼我，我不給。”

麻桿兒就走過來說：“四哥，別和他理論，給他唱臺大戲，先壓壓驚再說。”

餘大偉就笑著說：“我在江湖上立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給我唱臺大戲壓壓驚？你算是小看我大偉了，你就是再唱十臺八臺大戲的，你看我餘大偉孬不孬。”

四哥看了麻桿兒一眼，笑著說：“算你餘大偉狠，黑哥護著你了，是吧？不是你借錢的時候了，現在翅膀硬了，想賴賬了，是吧？”

餘大偉就哭喪著臉說：“四哥，你這話嚴重了。欠賬還錢，天經地義。可你這般要賬，是想讓我砸鍋賣鐵也要還賬。我告訴你，不可6能。我不能把這些個家當，都給了你，我以後咋辦，我還人前站得住嗎？”

四哥把臉一仰，看著天空說：“這個我不管，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餘大偉就冷笑說：“四哥，我尊重你道上一漢子，但這不是省城，在蓮花市混，你鎮不住我。”

四哥就冷笑幾聲說：“我還沒怕過誰，別說在蓮花市，你就是找一個離省城幾千裡地的城市，你看我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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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當米蓮起床，準備上班的時候，發現小區貼了很多標語和橫幅，甚至還有一張大展板，就橫放在小區門口。

幾個老爺爺老太太見了米蓮，就圍上去問：“小米，你看，你家先生在外得罪了誰，我看是高利貸。誰都能打交道，惹上了高利貸，可就完了。”

還有一位小孩子站在橫幅前，看著對聯大聲念，把上下聯都念出來了：“上聯：餘大偉欠債幾千萬。下聯：拖欠的都是血汗錢。”然後，小孩子的手向下用力一揮：“橫聯：老賴不還錢。”

米蓮的頭，嗡地一下就大了，差一點兒就栽在地上。

米蓮從森林般的條幅、標語、展板的縫隙裡擠了出來，踉踉蹌蹌地從小區跑了出來，打出租到了醫院，誰知道一進入自己科室的走廊，滿地上坐著7、8個人，手裡都舉著牌子。一張牌子上寫著幾個字：“欠債不還，不如秦檜。”另一張牌子上寫著：“還我血汗錢！”

米蓮掏出手機，把電話給歐陽升打過去：“歐陽哥，我發幾張圖片你看看。這是你的注意吧，把這些個高利貸引到了蓮花市。這下子好了，我的小區，醫院都貼滿了紙條，舉著牌子晃來晃去。關鍵是我丟不起這個人，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餘大偉的老婆，你能不能換個方式。”

歐陽升就在電話裡勸她，但她不聽，一口氣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