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淮海中路商場裡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路兩邊數碼專櫃裡，各大品牌手機、電腦、攝像機、PSP、VR裝置琳琅滿目，在鐳射燈下散發出奪目的光彩，引得路人目不暇接。

顧羽三人目標明確，直奔三樓東邊的天義線下實體店專區。這裡主要售賣各型別全息投影產品，比如全息投影儀、裸眼顯示器、智慧平板、3D導航儀、全息鍵盤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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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大特色是，天義專區裡的銷售員全部是智慧機器人。

當三人趕過來時，這裡一如既往火爆，櫃檯外面圍滿購物人群，裡面機器人正不厭其煩的解答客人提出的各種問題。

“請問保修期多長時間啊？”

“先生您好，保修期三年。三年以內非人為損壞，全部免費更換。”

“那三年後呢？”

“三年後我們提供了兩個方案。第一，在功能沒有損壞的情況下您可以拿來置換……”

“噯，你們真是機器人嗎？”

“是的。我們是機器人。”

“你怎麼證明你是機器人？”

櫃檯裡面的機器人沒有回答，而是機智的反問道：“那請問您是人類嗎？”

“我當然是人類了。”

“那請問您怎麼證明您是人類？”

“呃……這個嘛……”

“哈哈哈……”

顧安若還是第一次來天義線下實體店，看著櫃檯裡表情惟妙惟肖的機器人服務員，讚歎道：“怪不得天義現在這麼火呢，技術真得太厲害了。”

“這算什麼，你要是有機會去天義研究所看看，你就知道什麼叫高科技了，各種服務型機器人數不勝數，那叫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顧安若聽得心嚮往之，“等我畢業了，我也要到天義去上班。”

顧羽笑說：“那你可要努力了。我跟胖子是以特殊人才計劃招聘進去的，而且還走了點關係；正常招聘的話，必須是各行各業拔尖的人才才能進去。”

“我會努力的！”

說話之間來到了智慧平板外專賣區，顧羽上前道：“拿一臺商務型智慧平板給我們……”

研究了一會，顧羽堅持買了下來，然後就是登記付款。

“這位女士您好，請出示身份證，或者有效證件。”

正愛不釋手的拿著智慧平板研究的顧安若，抬頭奇怪道：“買個平板還要登記身份證號？”

現在人，對個人隱私這塊越來越重視了。

不用機器人解釋，顧羽笑道：“主要是檢視你是不是老客戶，如果是老客戶會有最低3%，最高30%的價格優惠。”

“哇撒，你們公司可真是有錢任性。”顧安若驚歎了一聲，隨後可惜道：“我以前沒買過哎，哥你買過沒有？”

“買過一個3D地球儀。”

“那用你身份登記。”

“呃……不用了吧？以後是你使用，萬一有問題也麻煩。”

顧安若伸手道：“哎呀，快點啦！難道你對你們公司產品質量沒有信心嗎？”

“怎麼會……行，就用我的身份登記吧。”顧羽想了想還是拿出了身份證。

他知道，妹妹是捨不得那200多塊的現金折扣。

當機器人把顧羽的身份證號輸入智慧系統後，裡面彈出了一長溜的資訊：天義集團高階工程師；機械與人工智慧總工程師；級別：十一級……

天義級別一共分為十三級，韓義跟蘇瑞爾就是十三級；酆大、酆二、酆三、艾瑞爾、塞隆、蘇菲瑪索他們是十二級；

其餘的像太陽能汽車發展事業部部長曾令詞、光傳感器總工程師周巖、汽車傳感器總工程師王立恆、遙感衛星影象開發總工程師王鶴鳴等等，他們都是十一級。

十一級在天義集團已經是真正的核心層。

而天義集團首席執行官謝洵不過才十級。不過他做的是行政工作，而行政級別提升相對較難。

裡面的機器人立刻把身份證遞還給顧羽，恭聲道：“歡迎顧工到中海二號店蒞臨指導，我代表全體機器人員工向您問好！”

這位收銀機器人話剛落地，那邊二十多名機器人全部放下手頭工作走了過來，自動排成一溜，面向顧羽恭聲道：“歡迎顧工蒞臨指導！”

現在正是商場裡人最多的時候，所有人都齊刷刷朝顧羽他們看來。

“嚯，這位什麼來頭啊？”

旁邊的人興奮說：“不知道，不過看樣子很牛掰的樣子。上次我陪朋友過來玩，正好有位天義大區經理過來視察工作，這些機器人都沒正眼瞧他。”

“這麼吊？”

“當然了，你以為是個人過來機器人就給你面子啊？據說只有天義集團內某一個領域的總工程師才有這個待遇。”

“哇！看這人年紀不大啊，沒想到居然是總工程師了……”

就在周圍人群議論紛紛的時候，顧羽也非常意外，反應過來後趕緊說：“那個……不用客氣。你們……你們趕快工作吧！”

“是，顧工！”

等機器人全部散去後，收銀機器人按照正常購買價50%收取費用，8260，算下來只繳納了4130塊。

顧羽汗顏不已。

本來想支援一下公司產品的，沒想到結果佔便宜來了。

“走走走……”

幾個人轉身朝二樓電梯方向走去，剛走了沒幾步，樓梯上來一個女人，向他們這邊急匆匆走來。

這個女人個子很高，不算高跟鞋都有一米七開外，穿著米色格子小西裝外加職業短褲套裙，純白色打底衣上掛著施華洛世奇水晶項鏈，手腕上戴著同款水晶手環，整個人氣場十足。

擦肩而過時，顧羽下意識朝對方看了眼，僅僅是一個側顏便讓他呆立在了當場，臉上表情變化莫測，很詭異，也很可怕……

……

南郡島~

等了半天都沒情況發生，盧夢琳都有些困了，張嘴打了個哈欠後，看到螢幕上的顧羽突然停下，頓時眼前一亮。

“那個女的叫什麼名字？”

“江憶蓉。”

“她就是那個良心被狗吃了的女人？”

正枕在盧夢琳大腿上看書的韓義，側頭斜瞥了她一眼，“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聰明了啊！”

“謝謝誇獎！”盧夢琳低頭在韓義嘴唇吻了一記，得意的笑說：“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人。”

韓義翹起大拇指道：“馬屁功夫也是見長。”

盧夢琳咯咯笑個不停，“那你快說，是不是你特地安排的？”

“算是趕巧了吧，她比顧羽先到公司。”

“然後呢？”

“嗯……她之前在贛省那邊工作，然後申請調到中海，不過她的等級不夠，人事部那邊一直沒同意；上個禮拜我查檔案時正好看到，就順手批覆了。”

盧夢琳還是不信，“那也沒這麼巧啊？你怎麼知道顧羽一定會去商場？”

“虧你還自詡我的女人！懂不懂什麼叫機率學？

他妹妹在中海，他最疼愛他妹妹，難得去一趟中海，要不要給他妹妹買東西？

中海購物場所除了金陵路就是淮海路，天義兩邊都有線下實體店，無論他們去哪一邊，碰到的機率都要超過50%，這難道還不夠？”

“你太壞了……”盧夢琳笑著撓他癢癢。

韓義哈哈大笑，“看戲看戲……”

……

中海，商場內~

當顧羽停下來的時候，擦肩而過的女人也感覺到了什麼，停下來朝他看來。

時間就像一把殺豬刀；

但有些人、有些事，哪怕再過一百年也不會忘記。

江憶蓉也是一樣，她不會忘記自己這輩子做過的最惡的事。

當看到眼前這張變黑、變瘦、變得滄桑的臉龐時，江憶蓉內心百感交集，怔怔的看著，嘴唇囁嚅了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

等回過神來後，江憶蓉咬咬牙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