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只是個藉口！”祭羽道，“恐怕暴風國和百花國都不相信，霜月國真有膽量收留灰蛾女王吧？暴風國最初向霜月國提出的要求，只是派兵進入聖領搜查，從而試探霜月國的態度。如果霜月國同意了，那就不會有後來發生的這些事了。”

景雲道：“聖領不容外族踏入，他們肯定沒有同意。所以黃蜂女王才指使藍蝶兵團大軍壓境。表面是為了給霜月國施加壓力，逼其交出灰蛾女王，實則是想徹底剷除霜月國！”

“看來你們知道的內情也不少。”藍禾雀道，“你們去霜月國的任務，該不會就是與灰蛾女王有關吧？”

景雲不敢對藍禾雀洩露全部秘密，只是籠統的說道：“我們的任務，就是取得灰蛾女王的人頭，從而避免藍蝶兵團與霜月國的戰鬥。”

藍禾雀欣慰道：“我就知道，有你出現的地方，總會有好事發生。其實，我和女王陛下都不贊成對霜月國用兵。霜月國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光是它的嚴寒氣候，就足以抵擋百萬大軍。白蛾戰士又是天下聞名的驍勇善戰。藍蝶兵團強攻霜月國，即便取勝，也必定損失慘重。到時候兩敗俱傷，沒有一方會是贏家。”

“既然知道此戰愚蠢，為何還要發兵？”祭羽質問道。

“我們不能違抗黃蜂女王的命令……”藍禾雀嘆氣道，“暴風國對我們有再造之恩……”

說到這裡，藍禾雀突然望向景雲，眼神中充滿了希望：“但是，如果你們真能在霜月國找到灰蛾女王，並取回她的人頭，那藍蝶兵團就再沒有理由對霜月國進軍了！你所拯救的，不僅是霜月國，還有藍蝶兵團那一萬將士的性命！”

景雲向藍禾雀點了點頭，鄭重道：“放心！我絕不會再讓無謂的殺戮發生。”

“什麼人？！”祭羽突然彎弓搭箭，瞄向了遠處一片黑暗的草叢。

景雲也發現，那邊有什麼動靜，但感受不到資訊素，肯定是對方故意隱藏。

“別擔心！是自己人！”藍禾雀連忙揮手道。

草叢中，飛出了兩個身披黑色鎧甲的人。景雲仔細一看，竟然是兩個黑蜂！幸虧剛才眾人的說話聲很小，否則什麼都被黑蜂聽見了。

“這裡怎麼會有黑蜂？”景雲詫異道。

“因為這裡就是驛站！”藍禾雀道，“在國外設立驛站，必須要比國內更加謹慎。灰墟森林擁有隱蔽性高和交通便利兩大優點，是設立軍情驛站的最佳地點。”

“你們是信使？有急行令嗎？”一個黑蜂飛近後，警惕的問道。

景雲再次拿出急行令，交給對方。

黑蜂的行事比藍蝶兵和黃蜂兵都要謹慎得多，將急行令拿在手中，仔細檢視了半天後，才交還給景雲。

“要去西邊？”黑蜂問道，顯然，他們早就注意到了景雲一行人，知道他們是從東邊飛過來的。

“對！去霜月國前線！要快！”景雲急切的說道。

黑蜂生出觸角，朝空中召喚了幾下。不一會，四隻新的巨灰蛾飛了過來。

“要補給嗎？”黑蜂問。

“不用了！”景雲道，“攜帶的乾糧還沒吃完呢！誰敢吃你們黑蜂的東西……”最後這句話是景雲在心裡嘀咕的。

“那就祝你們好運了。”說完，兩個黑蜂縱身飛去草叢，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四人騎上新的坐騎，再次踏上旅程。

……

後半夜的飛行，藍禾雀跟祭羽都在巨灰蛾背上睡著了，就連景雲，都在天亮之前睡了一小會。白絨反而保持著清醒，擔負起了警戒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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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時分，巨灰蛾落到了下一個驛站。接下來又是熟悉的換乘，新的坐騎還是巨灰蛾。這說明景雲他們還是沒有飛出新月七秀的範圍。

“滅亡前的蒼月國，到底有多大呀？怎麼飛都飛不出去！”景雲不禁感嘆。

繼續飛行，直到中午，終於來到了原蒼月國的西方邊境。

這裡的坐騎終於不再是巨灰蛾了，取而代之的，是四種不知名的蛾類。沒錯，四個人分別被分配到了四種不同種類的巨蛾坐騎。

景雲意識到，驛站所用的坐騎，全都是當地統治者的聖蟲。而這段路的坐騎卻是四種不同的昆蟲，說明這裡的種族很雜，甚至沒有一個居統治地位的種族。

“我還以為出了蒼月國就是霜月國呢！地圖上這兩國不是接壤的嗎？怎麼到現在都沒見到一隻巨白蛾？”景雲不解道。

“先上路，路上會跟你解釋的！”祭羽催促道。

四人騎上新坐騎，繼續向西飛行。飛過一片山地，眼前出現了一片廣闊的平原。

此處已經離沿海地區非常遠了，身下的植被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大部分巨樹，景雲都叫不出名字，但無論是個頭還是密度，都遠不及沿海地區。以往那鬱鬱蔥蔥連成一片的巨樹森林再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點綴的那幾顆孤零零的大樹。

景雲偶爾還會看到幾個“露天”的村莊，坐落於草原之上。這種景象，也是在東邊，尤其是沿海地區極其少見的。因為像這種規模很小的村莊，通常都是依樹而建，房屋都是建在樹幹或者樹枝上，村中的小道就是樹幹上的棧道或者樹枝間的吊橋。整個村落都處於巨樹枝葉的遮擋之下，飛在高空的人，根本看不到任何村莊。

而身下這些坐落於草原的村莊，就沒有巨樹遮擋了，被景雲一覽無餘。

這些小村落在草原上零星分佈。房屋的材料以石塊和枯木塊為主，結構十分簡陋，體積也不大，可能每座房屋也就能住三五個人的樣子。小的村子只有二三十座這樣的房屋，大點的，能接近百座。在一些沿河地方，還能看到一些規模更大的建築群，它們的周圍有石碓圍成的護牆，看起來像是當地的城市。即便是城市，規模也都不大。最大的一座城，大概也只能容納三五千人的樣子。

景雲尤其著重觀察城市與村鎮周圍的昆蟲。結果還是失望的發現，並沒有哪個種類的昆蟲格外多，同時還是沒有發現一隻巨白蛾。

景雲偷偷讓艾拉調出自己的視覺記憶。找到了曾經看過的幾張不同版本的東洲地圖。每張地圖上都明確的標註著，此處就是霜月國的一部分。但景雲的聖蟲知識又明確的告訴他，這裡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霜月國。因為霜月國的聖蟲是巨白蛾，一個連一隻巨白蛾都看不到的地方，怎麼能說是霜月國呢？

種種矛盾讓景雲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還是忍不住問起了祭羽：“現在能告訴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