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四季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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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飄雪,天地之間一片雪白,天地間萬物寂靜,寒冷的冬風呼呼直吹,帶走了溫度,也帶走了生命。

泛黃的野草在冬風之中枯萎,落在地面融入土壤,作為下一代的養分肥料,靜待下一個春天的到來。

透過短短的幾次交手,男人已經摸清楚呂木的實力和招數,除了冬寒這一招有點意思之外,其他的根本不堪入目,沒有繼續試探的必要了,該結束這場戰鬥,儘快回去交差了。

劍光一閃,呂木整個人便被一分為二砍成兩半,都被殘忍的分屍了啊,難道呂木初戰便以身死告終。

不,事情並不簡單,因為那屍體並沒有血跡,落在地上也是輕飄飄的,就像是一張皮一樣,毫無重量。

皮,可不就是皮嘛,這一招是蟬蛻,就是蟬蛻落下來的一層外殼,蟬要經過一次蛻皮,不經過蛹的過程,從幼蟲變成成蟲,成語的話比較好聽,叫做金蟬脫殼。

蟬蛻的是一層外殼,呂木蛻的是一層外衣,雖然成功的施展出來這一招,避開致命一擊,但呂木的胸膛上還是留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從左胸一直延伸到腹部,鮮血不斷流出,很多就將呂木給染紅,胸膛劇烈起伏的時候,隱約可以看到白森森的肋骨。

“你這鬥技倒是有點意思,不過也只有這樣了。”

呂木急促的喘息著,大口大口的喘氣,這種毫無節奏的呼吸,就彷彿是溺水之人,在水中拼命掙扎,為了活下去而多吸一口氧氣一樣。

可在這種激烈的戰鬥之中,這樣的呼吸節奏,是絕對不利的,太過激烈的有氧呼吸,不但不會緩解眼前的窘境,反而會讓自己的大腦暈沉迷糊,無法做出有利的判斷,眼下呂木就是這種情況,他所看到的都已經開始扭曲模糊,大腦暈暈沉沉,思路完全不連貫,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調整呼吸,讓呼吸平穩下來,記住三長兩短的節奏。”

“呼~~~呼~~~呼~~~呼,呼……”

隨著呼吸調整,呂木也逐漸恢復了冷靜,伴隨而來的是強烈的疼痛感,還有強烈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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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帶著這股憤怒繼續戰鬥,春風。”

春風、夏茂、秋瑟、冬寒。

呂木把這四式再打了一遍,在監獄長的指揮之下,呂木冷靜的應對著男人的攻勢,呂木還沒有足夠的經驗,可以看穿對方的攻勢,並且加以反擊,所以在很多情況之下,他只能選擇跟對方硬碰硬,以傷換傷。

當然吃虧的還是呂木,只是兩輪的對攻,他的雙拳骨頭都已經出現了裂縫,鑽心的疼痛感宛如浪潮般一陣陣的襲來,正是這種疼痛感,反而大大刺激了呂木的憤怒,讓他發狠的堅持下來。

春夏秋冬,一遍又一遍,一輪又一輪。

隨著一次次的施展,呂木對於這四式有了更深的感悟,每打完一遍,他便覺得自己的傷痛減輕了一分,身體也隨著強悍了一分,拳腳更加有勁,彷彿永動機一般的,可以無限制的繼續打下去。

反觀男人他自己,呼吸越來越沉重,手中的劍已經開始提不起來了,步伐凌亂蹣跚,就連拳頭也不再想剛才那樣有力,可以給呂木帶來強烈的疼痛感。

呂木不知道,這四個最為基礎的招式,其實是一個組合技,名為四季輪迴,它必須完整的打完一遍,才會有效果。

一個四季就是一年,一個輪迴就是新的開始和結束,每當呂木打完一遍四季輪迴的時候,他腳下身邊的野草,便度過了一個生命的輪迴。

野草的壽命很是短暫,一年就是它們的一生,相比之下人的壽命就要漫長的多了,足足有幾十載的壽命,而像男人這樣修煉鬥氣有成的,只要身體正常的話,那麼活個一百多年完全不是問題,一年對他們而言,很短暫,短暫到他們完全不在意。

所以男人感覺呂木打完四季輪迴的時候,自己的身體裡就有什麼被帶走的錯覺,其實是最真實的感覺,那被帶走的東西,就是時間。

時間是每個人最公平的財富,因為每個人擁有的時間都是一樣,每一天都是二十四小時。

四季輪迴帶走的是一年的時間,也就是一年的生命力,沒打完一次四季輪迴,男人的壽命也會在無形之中被消減一年,與之相反的是呂木他則會補充一年的生命力,所以呂木身上受的傷,非但沒有越來越重,反而越來越輕,胸口那長長的傷口在不斷的癒合。

當呂木打完二十次四季輪迴的時候,男人終於發現不對勁,因為這個時候,他的兩鬢發白臉上多了一些皺紋,體力遠遠不如剛才,已經連劍都提不動了,這種消耗速度實在不對勁,至於殘餘的鬥氣,一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你這詭異的鬥技到底是什麼?”

呂木沒有說話,繼續一板一眼的不斷打出四季輪迴,完成一個又一個的輪迴,他已經不需要監獄長的提示和指揮了,他只需要不斷的繼續打,就可以將其硬生生耗死。

男人知道繼續再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被耗死的,他想要逃,可呂木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硬是跟他纏鬥,纏著他不放。

“如果我還有鬥氣的話,你早就死了一百遍。”

三十次,四十次,五十次……五十次四季輪迴打完,鐺的一聲,男人手中的劍終於握不住掉落了,他的皮膚已經褶皺頭髮花白,此時的不再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而是一個七八十歲的遲暮老人,都半隻腳踏進棺材裡了。

“別繼續打了,把他關進監獄了。”

男人的壽命已經被四季輪迴剝奪了大半,現在已經無力反抗了,把他關進監獄裡就可以了,廢物利用嘛。

呂木現在的狀態特別好,恨不得繼續打下去,不過監獄長都發話了,呂木也不好不聽,所以他還是運用他做為副監獄長的許可權,把垂暮的男人給關到冥森監獄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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