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鈍刀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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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從來不知道田島竟然是個會在細枝末節的小問題上變得這麼難纏的人。

這位(自以為)得知兒子有了戀情的老父親,整整三天都在圍繞著這個問題對斑旁敲側擊。比如哪家的糰子很好吃啊下次可以帶著你喜歡的小女朋友一起去;比如如果要結婚的話現在就可以開始選禮物和婚服了;比如如果喜歡了外族甚至是普通人的少女一定要早點告訴爸爸啊。

“斑,你是宇智波一族未來的族長,要揹負起一族的重擔,帶領宇智波繼續前行,要時刻記著自己肩上的責任。”飯桌上,田島一手端著米飯碗,筷子夾了一根蘿蔔,表情絲毫不像進餐而像是在戰鬥:“如果與你見面的是外族的…女孩,那你要好好想清楚。”

最近這個話題聽得斑頭都大了三圈,他看著泉奈毫無兄妹情的避開自己的目光低頭吃飯,心中雖然感謝她當時幫自己解圍,但又忍不住埋怨她坑害自己。

你這麼聰明就不知道找個好點的理由嗎!害得我現在這麼狼狽!真壞!

他放鬆了警惕,沒有發覺父親言語中暗含的告誡。但他卻能發現最近田島總是有意支使泉奈去做別的事,不留在家裡,不和自己會面,或者在兩人獨處時他肯定過來橫插一腳。

泉奈也變得奇怪起來,她眼神不再像平時收斂鋒芒,而是始終處於半出鞘狀態,看向他時,也飽含告誡,和一絲隱秘的愧疚。兄妹二人雖然不能直接對話,但他清楚的察覺到,泉奈正在用這種異常的狀態在向他傳達這什麼不能用言語表達的資訊。

斑的心沉了下去。

他一下就猜到田島發現什麼了。

他知道,夢要醒了。心中雖然難過失落,但卻還有一些釋然。瞞著族人和敵族忍者交往,這讓他自己時常想起來也感到無法面對,彷彿自己是背叛者一般。

晚飯後,田島叫他和泉奈一起去了房間裡攤牌。言語之間表達的很清楚,他要斑再次把千手柱間約出來,然後和泉奈一起,擊殺千手家的長子。

“我知道你很為難。”田島聲音冷酷:“但我想你應該明白自己的姓氏背負著怎樣的職責,身為族長的兒子應該做些什麼。”

從田島的房間裡出來,斑看了一眼始終跟在自己身後一言不發的泉奈有些無奈。他現在精神上的疲憊遠勝於身體,實在分不出其他精力來安慰不知為何看起來比自己還要低沉的妹妹。於是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奈奈,你不必這樣。”摸著泉奈的腦袋,斑感覺她抖了一下,於是伸出手將她又拉近一些:“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本來就是我做錯了,況且,我知道並不是你告訴父親的,所以你不必愧疚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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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懷疑我嗎。”

聽她聲音有些不對,已經好幾年沒看過泉奈的眼淚的斑感覺自己心情更加複雜了。他乾脆抱住泉奈,想曾經哄小孩那樣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放心吧,區區一個千手柱間,還不值得為了他來懷疑我的奈奈。我們的父親族長,相比起其他人更要為宇智波一族的未來考慮,所以只能揹負的更多,看得更遠,計劃的更周密。所以如果是父親逼迫你說的,你不要怪他,他是族長,這是他應該做的。”

泉奈不說話。

她把斑後背的衣服擰成了抹布,腦袋深深埋在他的肩膀上。

她確實自責。田島幾次從她這裡沒有問出確切的情況之後,直接讓她開始背誦宇智波一族的族規,問她“姓氏比生命更重要”“一族利益高於一切”是什麼意思,又說道“難道想要讓這件事情被所有人知道,讓斑背上背叛者的罵名嗎”。他語氣格外嚴厲的讓她判斷到底什麼更加重要,不許泉奈逃避。

她覺得自己像個告密的叛徒,現在還要被安慰,更沒道理了。

“.…..明天。”她抱住斑輕輕說:“我帶一把鈍刀,你的朋友一定會沒事的。”

她感覺到斑的手臂收緊了一下,緊接著又放鬆下來,與此前的頹然失落不同,帶了兩份真正的輕鬆。

“不,明天帶一把慣用的就好。”他又拍了兩下,語氣越來越緩了,既像追憶,又像感嘆:“忍者就是這樣,還記得你第一次偷偷去祭典時候遇到的敵襲嗎?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要賭上性命。柱間是我的友人,就算真的要承擔風險,也決不能落到你的頭上。”

他故作輕鬆:“而且這次我們佔到先機,要是柱間真的技不如人,那就算被殺死了…也不會怨恨的。”

到約定的那一天,泉奈和田島早就埋伏在南賀川,等著斑和柱間的會面。在這兩個人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時泉奈就開始緊張了,她的手緊緊的把在刀柄上,目光詩中鎖死柱間。兩人隔著河用石子打水漂當做打招呼後,彼此突然一笑。

屬於朋友的默契在那一笑淋漓盡致,緊接著,兩個少年都想起自己還有點事要先走了。

“泉奈。”田島沉聲一聲低喝:“跟上我,殺了千手小子!”

開啟寫輪眼跟田島前後手衝上南賀川,她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和他們打的主意一樣。

千手佛間同樣帶了自己的兒子,等待著來擊殺宇智波一族的小鬼。

大人們在動手先的慣例寒暄時,孩子們也沒閒著。千手扉間這次帶了一把寬刃刀,他看到泉奈從額角漸漸滑落的冷汗,紅眼閃過一絲嘲諷:“你這是舊傷還沒好,還是開始害怕了啊,內輪?”

“呵,你是在自我介紹嗎?”泉奈並不拔刀,她凌然的看著千手扉間:“對付有勇無謀的猩猩,我連兵器都不屑使用。”

她第一次希望不要打起來。

然而天不遂人願,由雙方的族長首先開戰,兩個孩子也戰到一處。

扉間和泉奈並不是第一次交手,他當然知道面前的這個內輪到底有多難纏,精湛的刀法神出鬼沒,總是讓人難以招架。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自大到如斯境地,在與他的戰鬥當中竟然真的沒打算拔劍!他自問自己與內輪現在只是在仲伯之間,於是便開始猜測對方是否有什麼新的忍術。

那就要拉近距離――在寫輪眼下這可不容易。

專心於與內輪作戰,扉間聽見了什麼東西朝自己襲來的破空聲也沒有去管,趁著內輪被空中一聲叮噹引走目光的一瞬間突進向前。距離拉近,他已經舉起了自己的刀刃――

泉奈一手按在刀柄,另一手單手結印,她看見一塊石頭打飛了朝自己直射過來的長刀時結完最後一個印。對手之間也能達到某種程度上的心意相通,她猜到扉間會想到他會使用忍術,一定會拉近距離。

超近距離的豪火球絕不是什麼消遣的玩物,泉奈奮力的一擊讓南賀川的河面都變得滾燙。當穿過了火球的那一劍迎面而來時,她吃了一驚。泉奈沒想到千手扉間竟然選擇了正面突破,高溫火焰使他的皮膚已經撩起泡了,頭髮也焦的亂七八糟,可儘管如此,他還是選擇了攻擊。

利刃在前,她也不得不把刀□□了匆匆抵擋。

當。

不是神兵利器相撞的清亮,那把刀鈍的連刃都沒開,鋼也不好,一擊下來就讓扉間切了一半。

“不過如此。”燙傷是最痛的,他咬著牙刺了泉奈一句,手下用力,斬斷了泉奈的刀直接砍在了她的肩膀上。

緊接著就被宇智波斑掀了出去。

他的寫輪眼又有精進,一把按住泉奈的傷口。

“不聽話。”他說,然後用力按了一下。

在柱間也加入戰局後,局勢又一次平衡了。重傷到陷入昏迷無法作戰的千手扉間,帶的兵器是廢物的宇智波泉奈,實力相當的兩位族長,比千手柱間稍遜一籌的宇智波斑。

“我不是柱間的對手,現在打起來沒有勝算。”他冷靜的分析,目光兇狠的看了一眼躺倒的千手扉間,這份兇狠甚至直接被轉移到了千手柱間的身上:“柱間,下次見面,就你死我活吧。”

泉奈包好傷口後進入了禁閉期,田島對她上戰場帶廢物這種找死行為大為光火,狠狠地責罰了她。斑也因為這件事情感到生氣和失望,每天換藥都板著臉,不和她說話。

她確實感受到自己的自以為是和妄為帶來的後果有多嚴重,要是真的是兩軍交戰的時候,她肯定也和其他兄弟一樣躺進墓地了。原本以為自己給哥哥幫了忙,結果又只是給他添了麻煩。

這真是太讓人沮喪了。

包著胳膊,從家裡逃出來的泉奈一路跑到南賀川,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到這裡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了。

嘆著氣坐到一塊石頭上,她還沒來得及享受自己逃避禁閉懲罰的時間就迅速警戒了起來。她看見有一個包得像木乃伊的傢伙也慢悠悠的順著另一邊的堤岸走到和自己對應的位置。

她能感覺到千手扉間也正在警戒,兩個沒帶兵器的傷員都在斟酌是否要與對方開戰。

劍拔弩張的膠著持續了片刻,千手扉間的問題打斷了它。

千手扉間穿越豪火球時,根本沒想到迎接自己的會是一把沒開刃的破刀。太破了,這種東西他兩根手指就能折斷。

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是“好機會,就此殺了他!”,可緊接著問題出現了:“他為什麼帶了一把破刀?”

戰場上瞬息萬變,這個本來不該出現的問題就出現了,於是刀刃只砍進了他一般的刀刃。他想不通,內輪既然和宇智波田島一起過來殺柱間,為什麼沒有跟他一樣把刀磨了又磨,力求吹毛立斷,就怕砍不死敵人。

內輪真的自大到這種地步了?

他看不像。

千手扉間清了清喉嚨:“你――”

月光之下,流水聲裡,樹影中的少年單薄的不像樣子,散下頭髮時給原本就柔和的五官又添了幾分女性的嬌美,如果不是他雙眼凌厲,殺意幾乎噴湧而出,他都忍不住又要把人認錯了。

你為什麼帶了一把鈍劍?

這個問題在嘴裡轉了幾轉後,吐出來時卻一下變了味。

扉間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傷口還疼嗎?”

泉奈:……

她左右找了找,用沒受傷的手單手拾起地上一顆腦袋大小的石頭,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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