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即將到來的萬聖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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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霍格沃茨裡誰的改變最大,那無疑就是赫敏了。

雖然納威如今也同樣變得十分優秀,但他之前就一直默默無聞,即便是改變了許多,也一直是一副成熟穩重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區別並不大。

但赫敏就不一樣了。

和原著中那個學習成績出眾, 但又酷愛說教,顯得有些咄咄逼人的“萬事通小姐”相比。

如今的赫敏,即便是學習成績方面更加的優秀了,但在言語和為人處世上,反倒是冷靜和剋制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轉換職業,祛除了混沌魔力所帶來的影響,身為【法師】的赫敏,才真正算是一個充滿智慧的施法者。

她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情緒,而這,也正是聰明人所具有的重要特質。

人們常常誇讚一個人的情商高,會說話,但其實很少有人知道,所謂的“高情商”,其實是一個人管理自己情緒能力的高低。

許多人之所以說話不好聽,讓人不舒服,其實並不是他不懂怎麼說話,而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讓負面情緒影響到了自己的頭腦,導致不合時宜的話脫口而出。

在這一點上,巫師們的混沌魔力,往往會起到加劇這種情況的作用。

畢竟感性思維的增強雖然能帶來共情能力、想象力、感染力的提升,但也同時會降低控制力和冷靜思維的能力。

而轉職成【法師】的赫敏卻已經不受這一點困擾了,面對羅恩和哈利的不守規矩,如今的她, 已經能做到完全抽離, 以一種更加超然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

她能預料到哈利這樣做的結果, 也同時能預料到自己的勸誡並不能改變什麼,在權衡一番利弊,發現這樣做沒什麼收益,反而會惹人厭煩後,理智如她,自然不會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如此一番冷靜的思維活動,在赫敏的腦海裡,不過只耗時了幾秒鐘。

而事情的發展也正如她所料,第二天上午最後一節課,就是麥格教授的變形課。

哈利已經打定主意,下課後要問問麥格教授,他能不能跟其他同學一起去霍格莫德。

結果在上課之前,一件突然發生的小事擾亂了哈利的思緒。

因為自己養的兔子被一隻狐狸咬死了,格蘭芬多的女學生拉文德·布朗一直在哭。

而這件事之所以鬧出這樣的動靜,是因為一些小巫師們突然想起,開學的第一節占卜課上,特里勞妮教授對拉文德·布朗做出的預言。

當赫敏站在一旁安慰這個姑娘時,拉文德痛不欲生地說,“我早該知道的!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呃——”

“十月十六日!‘你最害怕的那件事,會在十月十六日發生!’記得嗎?她說得對,她說得對!”

此時,全班同學都聚攏在拉文德周圍,西莫嚴肅地搖著頭,赫敏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嘗試辯駁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畢竟對方正傷心著呢。

“哦,”赫敏說,“我為你難過,拉文德,這真是太不幸了。”

在說完這句話後,她突然又理解了占卜、預言這些東西本身所附帶的另一種作用,那就是給予人一點心靈上的安慰。

畢竟將一切意外都推脫到“命運”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上,或許會讓某些人的心中更好受一些吧。

拉文德·布朗所造成的混亂伴隨著麥格教授的到來而暫時告一段落,不過這一整節課上,哈利倒是一直心不在焉。

因為他突然想起,如果特里勞妮教授對拉文德·布朗的預言是真的話,那麼他所看見的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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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課的鈴聲響起時,心煩意亂的哈利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跟麥格教授溝通,她倒是先提起了霍格莫德的話題。

“請等一下!”同學們起身離開時,麥格教授喊道,“萬聖節前,你們要把去霍格莫德的許可表交給我。不交表就不能去,千萬別忘了!”

小巫師們聽到這話眉開眼笑,羅恩則壓低聲音對哈利說,“快去問她。”

“哦,可是——”哈利猶豫了。

“快去啊,哈利。”羅恩固執地說。

哈利等全班同學差不多都離開後,才忐忑不安地朝麥格教授的講臺走去。

“什麼事,波特?”

哈利深深吸了口氣,“教授,我的姨媽和姨父——呃——他們忘記在我的表上簽字了。”

麥格教授從她的方形眼鏡上面看著哈利,什麼也沒說,但這本身就給了哈利莫大的壓力。

“所以——呃——你認為可不可以——我是說,能不能夠——讓我去霍格莫德?”哈利吞吞吐吐地說。

麥格教授垂下眼睛,開始整理桌子上的講義。

“那恐怕不行,波特,”她的話彷彿一陣寒風,讓哈利的心涼了半截,“你聽見我剛才說的話了,沒有表就不能去,這是規定。”

“可是——教授,我的姨媽和姨父——你知道的,他們是麻瓜,他們其實根本不明白——不明白霍格沃茨發的表格之類的東西。”

哈利還在試圖掙扎一番,羅恩拼命點頭鼓勵他,“如果你說我能去——”

“但是我不會說的,”麥格教授說著站起身來,“表上說得很明白,必須由父母或你的監護人簽字。”

她轉身望著哈利,臉上依舊是那種公事公辦的表情,“我很抱歉,波特,但事情只能這樣了。你最好抓緊時間,不然下節課要遲到了。”

赫敏和克拉克旁觀了哈利與麥格教授溝通的所有經過,她當然不會說出“你看吧,我早就說過了”這之類的話,但當羅恩看到站在一旁的赫敏時,還是既尷尬又氣惱。

班上的每個同學都在喜滋滋地大聲談論著到了霍格莫德村先做什麼,哈利只能幹聽著。

“不是還有宴會嘛,”羅恩想讓哈利高興起來,說道,“你知道的,萬聖節前夕的宴會,到時候一定有很多好吃的。”

“是啊,”哈利悶悶不樂地說,“太棒了。”

萬聖節前夕的宴會倒是不錯,但如果他能跟其他人一樣,在霍格莫德愉快地玩了一天之後再去赴宴,那滋味說不定將會更加美妙。

別人的安慰也沒能使哈利的心裡好受一點。

迪安·托馬斯的筆頭子很靈,提出要幫他模仿弗農姨父的筆跡在表上簽字,可是哈利已經跟麥格教授說了他沒有簽字,所以這招行不通。

羅恩半真半假地建議用隱形衣,但克拉克打破了哈利的幻想,“那些攝魂怪並不僅僅只存在於我們的現實世界中,作為帶有靈魂屬性的魔法生物,它們也同樣能穿梭於冥界夾縫中,所以隱形衣可瞞不了它們。”

而珀西的安慰話大概是最不管用的了。

“他們把霍格莫德炒得沸沸揚揚,可是我告訴你,哈利,其實根本就沒有那麼好。”他一本正經地說,“是啊,糖果店還是蠻不錯的,但佐科笑話店很危險。噢,對了,尖叫棚屋倒是值得一去……”

這話還不如不說,哈利的心情更糟糕了。

時間來到萬聖節前一天的早晨,哈利和其他同學一起醒來,下樓吃早飯的時候心裡非常沮喪,但他儘量表現得跟平常一樣。

“我們會從蜂蜜公爵帶許多糖果回來給你。”羅恩說,他似乎為哈利感到難過極了。

“沒錯,帶一大堆回來。”納威也跟著點了點頭,然後又問道:“對了,你們看見克拉克了嗎?”

“他說他今天不去霍格莫德了。”赫敏解釋道,“他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哈利陪他們走到門廳,管理員費爾奇先生站在大門那裡,核對著一份長長的名單,警惕地盯著每一張面孔,不讓一個不該出去的人溜出大門。

“待在這兒了,波特?”馬爾福語帶嘲諷的大喊道,他和克拉布、高爾一起排在隊伍裡,“不敢經過那些攝魂怪?”

哈利沒有理他,目視著羅恩等人的背影消失不見,然後獨自走上大理石樓梯,穿過空無一人的走廊,準備返回格蘭芬多的塔樓。

只是當他走到胖夫人的面前,剛準備叫醒這位和藹的夫人時,肖像畫卻是從內向外彈開了,下一刻,哈利便看見克拉克從休息室裡鑽了出來。

“嘿,哈利,我差點忘記了,你還留在學校裡。”

哈利沒精打采地點了點頭,克拉克見他情緒不佳,也就沒有多說什麼,打了個招呼便轉身離開了。

然而他還沒走出多遠,原本鑽進休息室的哈利又突然跑了出來,並且追上了他。

“等等我!克拉克。”哈利在後面喊了一聲。

克拉克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他,嘴角帶著笑意,“休息室裡的學弟、學妹太熱情了?”

哈利尷尬的點點頭,原來隨著高年級學生去往霍格莫德,今天休息室裡面滿是一些嘰嘰喳喳的一、二年級學生。

特別是科林·克里維和金妮·韋斯萊也在,這兩人小家夥對哈利都十分崇拜,哈利生怕被他們倆纏住聊天,這才又找了個理由,重新跑了出來。

“你要去哪兒?”哈利扯開了話題。

克拉克邊走邊說道:“去禁林那邊,查理來學校也有一個多月了,之前一直很忙,都沒有機會去看他,你要一起去嗎?”

哈利想到查理此時是養龍課的教授,去看他就是去養龍場,因此連忙點頭同意。

兩人走下樓梯,卻沒想到迎面與費爾奇碰了個正著,他顯然剛剛送走最後一批去霍格莫德的同學。

“你們在幹什麼?”費爾奇懷疑地粗聲問道。

“沒幹什麼。”哈利實話實說。

克拉克則看了費爾奇一眼,“我們準備去養龍場那邊,有什麼事情嗎,阿格斯?”

費爾奇聽到克拉克開口,立刻讓到一旁,畢恭畢敬得彎下了腰,“沒有沒有,克拉克少爺,您請。”

作為霍格沃茨的校董之一,克拉克這點牌面還是有的。

克拉克點了點頭,帶著哈利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

不過兩人才下了樓梯,正走在另一條走廊上時,從一個房間裡傳出一個聲音:“哈利?”

哈利連忙折回身來看是誰在說話,發現了站在辦公室門口張望的盧平教授。

“教授!”“教授!”

“你們在做什麼?”盧平也看到了克拉克,“羅恩和赫敏呢?”

“在霍格莫德。”哈利說,努力讓自己的口氣顯得隨意些。

“啊。”盧平打量了哈利和克拉克一會兒,“你們幹嗎不進來?我剛收到一個格林迪洛,準備下節課用。”

“一個什麼?”哈利問。

“一種水怪。”克拉克給出了答案。

兩人一起跟著盧平走進了辦公室,一進去,他們就發現辦公室的牆角立著一個很大的水箱。

透明的水箱裡面,一個令人惡心的、長著尖尖犄角的綠色怪物,正把臉貼在玻璃上,一邊做著各種怪相,一邊不停地伸屈著瘦瘦長長的手指。

“傳說生活在不列顛和英格蘭湖泊中,只有10歲以上的小孩子才被允許相信的水怪。

但其實這種神奇生物在世界上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只不過各地的叫法不同罷了,例如東瀛的陰陽師就稱呼它們為河童鬼。”

克拉克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格林迪洛,說道:

“其實它們都是由枉死在河流、湖泊中的亡者怨靈,結合特有的地形和能量轉化而成的。

當然,那是它們最初的來歷了,如今的格林迪洛,大部分還是黑巫師發現它們後,透過魔法變形改造而來。”

盧平鼓起了掌,這惹得格林迪洛齜了齜它的綠牙齒,然後把自己埋在了水箱角落裡一堆糾結的水草中。

“要不是現在還沒上課,我肯定得給你加上十分。”盧平誇讚了一句,“你是我迄今為止見過的,知識面最廣的小巫師。”

面對老師的誇獎,克拉克淡然的笑了笑。

“那你覺得我們下節課講它怎麼樣?我聽說海格的授課有了很大的進步,都是得益於你的指導。”盧平又問了一句。

克拉克連連擺手,“指導不敢當,我只是提了一點小小的建議罷了。”

“教授您選材的水平一直都很不錯,雖然格林迪洛算是亡靈生物的一種,但對付它們其實並不怎麼困難,尤其是在我們學習過如何對付卡巴之後。

格林迪洛的手指長而有力,因為滿懷怨氣的原因,它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躲在水邊,然後將路過的人拉進水裡。

但它們最強的一點,也同樣是它們最弱的一點,那些長得出奇的手指頭,其實是鬆脆易碎的。”

盧平滿意得點了點頭,三人一起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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