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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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結婚時讓舊情人先佔“初夜”的“謝恩”婚俗,最早是在安南的北方流行。1975年南北統一後,逐漸流行到安南的南方。

1979年與中國的邊境戰爭結束後,一股潛流就開始在安南北方悄悄流行,民間開始蔓延一夫多妻制,俗稱“家常便飯”。令人不解的是,各地基本都是以食物來代替多位妻子在家庭中的地位。如在安北地區農村,一般稱大老婆為“大米飯”,二老婆為“麵條”,三老婆為“米粉”,四老婆為“饅頭”。

近一個世紀不間歇的戰爭,特別是越戰和1979年與中國的邊境戰爭,導致安南全國男女性別嚴重失衡。雖然憲法仍然實行一夫一妻制,但政府對已經呈流行之勢的一夫多妻潮流,只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並非每個男人都有嚐遍所有“家常便飯”的資格,只有那些有豐厚家產的男人,才可以討上幾個甚至更多如花似玉的老婆。也並非所有的“剩女”都有資格做小老婆,即使是想做小老婆,也是需要條件的。只有那些年輕貌美的女孩,才會有幸讓男人相中,找到一生的依靠,從“剩女”成功晉級“家常便飯”。

安南女性傳統結婚年齡在16歲-20歲,那些到了20歲依然單身的女性,往往就會被認為是“剩女”,也就是過了適婚年齡。這些“剩女”,絕大多數都是現役或退役軍人。很多從戰爭中倖存下來的女性,不想孤獨終老,無依無靠,於是“求子”就成了安南政府不得不面對的一個社會問題。

所謂“求子”,說白了,就是“向別人要一個孩子”。這些失去結婚可能、失去了為人妻、為人母條件的退役女兵們,為了能有一個孩子,她們偷偷向男人求助,甚至不惜花錢“借種”,請男人們幫忙懷上孩子,此後就不再和對方有任何來往。

“求子”行為很快蔓延到了全社會,多數嫁不出去的“剩女”都選擇透過“一·夜·情”求子。男人成了寶貴的“珍稀動物”,婦女們想搞“一·夜·情”往往可遇而不可求,但成千上萬的安南婦女還是透過“一·夜·情”方式生下了孩子。在安南各地,“一·夜·情”如喝一杯涼水一般,極其普遍。非婚生子女難題,一時間成了安南全國又一個更嚴重的社會問題。

80年代初,為了減少女兵的孤苦狀態,更是為了抵禦人口比例嚴重失調的威脅,安南政府不得不取消了“不結婚不能生育子女”的禁令,宣佈單身母親和非婚生子女家庭也將被視為家庭單位,並有權獲得土地和其它權益。

安南的這一國家政策,有效緩解了嚴重的單身退役女兵“性壓抑”和養老難題。這一“人性化”的國策也走在了很多國家的前面,世界範圍內真正認可這一權利,則是到了十年後的1994年。而中國官方,只到筆者寫作《鐵血幽靈》小說時,仍未正式認可這項權利……

巫婆的解說,讓兄弟小隊眾人對河畔或灌木叢下成雙成對的男女“愛情”,已經見怪不怪。他們繼續順河堤遊覽著夜色,前面出現了一個河畔公園,小廣場上很多人在活動。他們從小廣場穿過,準備繼續順著河堤走一段。可到了廣場中央的亭子邊時,卻被在亭子內聊天的一群穿著白色奧黛的女孩子,攔住了去路。

“你們是瀾滄部族大首領的高階幕僚吧?”一個高個子女孩用英語問道。

“是啊,你們怎麼知道的?”鄭書文用流利的英語回答。

“報紙、電視上都是大首領的新聞,哇,首領夫人和公主們太漂亮了。你們首領攜夫人、公主們來旅行,是現在東南亞最大的新聞啊。”女孩興奮地說。看來,英雅和梅雪等公主,已經成為安南少女的偶像,被炒得越來越熱。

一個女孩迫不急待地問道,“四位美麗的小公主,都結婚了嗎?瀾滄女人結婚難不難?”另一個女孩則說道,“給我們說說龍傣部族吧,聽說你們是瀾滄最富有的部族,我們畢業後也到瀾滄你們部族去工作可以嗎?”

原來,這是一群在首都上大學的女孩,她們利用寒假順著紅河旅行,也到了安沛。虞松遠五人不想被她們纏上,胡亂吹噓了一通龍傣部族,才好不容易打發了她們。

回到賓館時,林柱民到吉普車一看,果然有一個旅行包。拿到賓館開啟,裡面是五套嶄新的軍官制服,一套士兵制服,還有全套的證件。

第二天,他們留好部族戰士看行李,其他人則開著幾輛bj212越野車,把安沛小城玩了個遍,吃遍了所有的小吃,大家共同的感覺是,到底是中華文化圈,安南小吃著實厲害,尤其是春捲,與羅城一樣,太好吃了!

但小巷鑽得深了些,還是看出了名堂,心情也就沉重些。

1979年邊境戰爭後,安南未得到充分的休養生息,就又快速陷入經濟蕭條之中。1983年是個好年景,風調雨順,糧食大豐收,全國稻米產量達到1700萬噸。農業豐收,連續多年的經濟蕭條形勢,開始略有了點轉機。

可轉過年來到了1984年,安南舉國大旱,春旱達到五十年一遇級別。到秋季,又連著秋旱,也是幾十年一遇。大旱之年必有大災,一次席捲安北的病蟲害lang潮,讓安南北部省份水果產業又受到了重創。

安北是水果之鄉,山區農民多以果蔬為生。稻米欠收,水果產業又垮了,農民生計艱難,安南經濟也是雪上加霜。

安南是典型的農業國,更是一個典型的窮國。農業大災,各行各業便一片蕭條。安沛小城的普通百姓,生活極其艱難。菜高聲裡撿菜葉的老婦人,面黃肌瘦食不裹腹的孩子們,糧店前長長的等待糶米的疲憊人群……

這些螞蟻一們為餬口忙碌的人群,幾乎都是老人、孩子和婦女。年輕男人基本都當了兵,城市裡與年輕女人走在一起的,都是刺眼的綠軍裝……

百姓的遭遇令小隊眾人心情壓抑,但讓他們不解的是,慘淡經營的商戶們言談話語中,幾乎全部將經濟蕭條、日子艱難的責任,歸咎於北方強鄰中國的“侵略”和“蠶食”。或許,黎筍集團既不願從高棉撤軍,又與中國在邊境摩擦,不惜兩面用兵,自陷窘境,其目的正是為了轉移國內矛盾。

從安沛居民的表現看,黎筍集團的這一國家戰略顯然是“成功”了。可給安南國運帶來的長久損害,卻沒有人去過問。這種不顧百姓死活的作法,讓虞松遠等人對黎明執政集團十分厭惡。

晚上,五人換上安南軍官制服,開著吉普車來到郊外。道路上偶爾出現的車輛,幾乎都是各式軍車,以中國的解放牌卡車居多。對林柱民駕駛的吉普車,沒有一個人多看一眼,或過問一下。

彈藥庫建在一個空曠的小平原上,背後是一座小山頭。根據老李提供的情報,小山頭下面是有洞庫的,越戰時,中國無償支援的彈藥、裝備、大米等等,都是存放在洞庫裡的。現在,地下洞庫基本廢棄,物資、裝備、軍火都直接存放在地面之上的倉庫內。

離彈藥庫二三公裡,有一個廢棄的、當年被m軍飛機徹底炸燬的舊工廠。當年工廠的規模應該不小,現在裡面只有斷垣殘壁,機器設備當年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了。工廠周邊,則是黑黝黝的菜田和果園。

他們將車子開進工廠廢墟,裡面長滿零亂的矮樹和一人高的雜草,漆黑一片,十分荒蕪、安靜。不時有熒火蟲在荒野上飛過,鬼火一般,影影綽綽,荒涼恐怖。劉國棟將車子停進一個大廠房的斷壁內,驚起一隻宿營的野貓,“喵”地一聲,倉皇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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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跳下車子,離開廢墟,穿越果園和菜地,向彈藥庫接近。離彈藥基地約一千餘米時,前方全部是平坦的農田。

他們趴在田壠上的草叢中觀察,或許是為了確保基地安全,整個大彈藥庫周邊一圈,沒有果園,全部都是菜地。彈藥庫前邊,不時有車隊魚貫進出,他們拿出夜光望遠鏡仔細觀察著。

“幽靈,出庫車輛只查驗車隊第一輛車,可能是驗出門證,其餘車輛根本看都不看。但進庫車輛,每一輛都要仔細檢查證件和車廂,我們即使跳進汽車,也不敢保證可以安全混進去!看來,得想辦法從圍牆偷偷翻進去。”林柱民鬱悶地說。

虞松遠接連觀察了三個進入基地的車隊,門崗檢查都是一絲不苟。有的車上有押運人員,或站或坐,門衛甚至跳上車,逐一檢視證件。兩條狼狗,連車底都要嗅一遍。

東河兵站被襲不久,敵警戒級別提高,如何混進基地,成了一個難題。老李曾經專門說過,東河被襲後,安沛彈藥庫就加強了警戒。整個基地外圍都設定了等距明暗哨,想不驚動敵人偷偷翻進去,風險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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