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是很危險的，還是待在家裡面比較安心。

家是心靈的港灣、是靈魂的歸處嘛。

眼看著就要到黃泉川愛穗住的公寓，月詠小萌抓緊時間提出問題：“出去幾百年後還能回來，難道修道者的壽命會變得很長嗎？”

“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誰要是不想活了，可以隨時結束自己的生命嘛。”

結束自己生命的修道者有很多。

秦夜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但可能是因為熟悉的親人朋友都已經去世了，覺得活在這個世界沒有意思，所以就直接選擇自我了斷？

“我大概明白了。”

月詠小萌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說話間已經來到黃泉川愛穗的公寓樓下，秦夜沒有跟著上去，只是把手裡的袋子交還給月詠小萌。

“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嗯，再見。”

兩個人互相道別。

離開公寓樓下，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抬起頭，仰觀宇宙之大。

“別的世界啊……”

秦夜沒有去過，只是瞭解過很多這方面的資訊。

那些回來的前輩們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寫成傳記，提供給後輩子孫們閱讀瞭解。

說實話，秦夜並不想出去。

“但將來說不定還是得走上一遭呢。”

……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

水穗機構病院。

昨晚被送來的茵蒂克絲沒有什麼大礙，睡一覺醒來後就能活蹦亂跳的。

但上條當麻的腦袋變成了漿糊。

當然，這個“漿糊”只是形容他的糟糕狀況。

雖然實際上也沒有那麼糟糕。

因為身體方面沒有多大的問題，同樣能夠活蹦亂跳的，要是把那玩意兒切掉的話說不定還能長命百歲。

但他的記憶全部都沒有了。

關於認識的人、關於以往的經歷等等，全部都沒有了。

常識之類的倒是記得。

這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忘記、不是普通含義上的失憶，而是大腦裡面儲存那些記憶的區域遭到物理性的、毀滅性的破壞。

簡單來說，就算是妙手回春的冥土追魂，他也救不回來了。

好在除了沒有記憶，別的方面都沒有影響。

以後也能正常過日子。

這方面的事情沒有讓太多人知道。

基本上來說，只有冥土追魂和上條當麻知道而已。

神裂火織是個例外。

現在的她跟以前的她有點不同，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就直接去偷聽他們的談話，由此得知這個內幕。

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很明顯，是“龍王的嘆息”造成的。

她可沒有辦法解決。

“果然，能力者是有極限的、魔法師也是有極限的啊！”

除非成為魔神。

但從魔法誕生至今，又有幾個魔法師成為魔神了呢？

希望是非常渺茫的。

“總而言之，先回去看看吧。”

茵蒂克絲的事情，到此算是暫時結束了。

神裂火織、史提爾接到的任務，是消除掉茵蒂克絲的記憶並且把她帶回去。

但現在記憶沒有消除，人他們也不準備帶回去。

要是帶回去的話，一旦讓高層發現她的記憶沒有被消除，恐怕會橫生波折，還是讓她暫時待在這裡比較好。

兩個魔法師達成共識。

給上條當麻留下一封信後，當天就離開學園都市。

……

今天的秦夜是比較清閒的。

上午中午的時候，都是跟自家外甥女玩兒，下午才需要做點事情。

還是到外面瞎晃悠，說得好聽點就是巡邏。

巡邏能有什麼事情呢？

不良們又不傻，看到巡邏的警備員後，會假裝成老實孩子的。

敢頭鐵跟警備員對著幹的不良可不多。

有時候秦夜倒是挺希望大街上的那些不良們能夠做點壞事的，這樣他也能有正當的理由狠狠地揍他們一頓。

畢竟是不良嘛，除了充當沙包，還能有什麼用處呢？

都是些渣渣罷了。

“今天的學園都市也很安靜呢。”

秦夜這樣感慨著。

其實只是他的周圍比較安靜，學園都市裡發生的事情還是挺多的。

但自己沒看到的話，當然就是無事發生了。

看到了的就不能不管。

畢竟再怎麼說，名義上都還是個教師、是個警備員嘛。

雖然他很不負責任。

大街上的學生，各種各樣。

有的看起來就很精明，有的看起來像是有點傻。

說到傻的話……

“那個魔法師離開了吧，本來還準備坑坑她的，可惜了那麼傻的一個姑娘。”

秦夜突然就想到神裂火織。

身為修道者，他還是很樂意欺負魔法師的。

畢竟是敵對陣營嘛。

而且那麼傻的姑娘可不容易遇到。

“嗯？”

走著走著，突然發現有兩個人好像正在對峙。

可麗餅店的服務員和一個身穿巫女服的少女。

前者滿臉為難、後者滿臉無辜。

而且巫女服的少女還“啊姆”地吃著可麗餅，那吃相看起來還怪可愛的。

秦夜瞄了兩眼。

然後走到她們的身邊：“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警備員先生。”

服務員先是打個招呼。

隨即滿臉無奈地看著那個身穿巫女服的少女：“這位同學吃了可麗餅才說自己沒有帶錢。”

“啊姆~姆~”

少女還在吃，還是滿臉無辜的表情。

秦夜跟她對視兩眼。

然後搖搖頭，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幣：“我幫她給了，順便給我來一個可麗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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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服務員可不管誰給，反正能收到錢就行。

那個少女則是眨眨眼。

快速把手裡的可麗餅吃完，咽下去後舉起一根手指：“再來一個。”

“？？？”

秦夜和服務員都轉頭看著她。

這個少女……

某方面來說，還是挺有前途的嘛。

……

少女名叫“姬神秋沙”，自稱是霧丘女子學院的學生。

秦夜聽說過那所學校。

但僅限於聽過，沒有多少瞭解。

也沒必要瞭解。

做了自我介紹後的少女，順便強調一句：“我不是不給錢，只是沒帶夠錢。”

“……沒關係，幾個可麗餅而已。”

幾個？

確實是幾個。

這小姑娘好像還挺能吃，連續要了好幾個。

說是要嚐嚐不同口味的。

厚臉皮還是有好處的嘛。

雖然秦夜覺得她不是厚臉皮，而是傳說中的“天然呆”。

鐵裝綴裡就挺天然的。

沒有在意可麗餅的問題，而是瞄著這個少女：“你是真正的巫女、還是說僅僅只是cospaly？”

聽到這個，少女先是看看自己身上的巫女服。

而後看向秦夜。

眨眨眼，像是在思考。

接著才回答道：“我是真正的巫女哦。”

“真的假的？”

“真的，我家以前是開神社的。”

“以前是？那現在呢？”

“……”

少女一陣沉默。

低著頭跟著他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給出解釋：“現在家裡已經沒有人了，只剩下我自己了。”

“……這樣啊。”

秦夜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只剩下她自己……

這裡面的事情，恐怕又是一個悲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