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原因不明的昏迷造成警備員跟風紀委員的忙碌。
當固法美偉結束工作回宿舍,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電燈釋放的光芒驅散房間裡的黑暗,飯菜的香氣縈繞在鼻尖。
室友兼同學兼死黨的柳迫碧美,總是會比她先回來,並且做好晚飯。
還有溫柔的話語:“辛苦了,美偉。”
“我回來了。”
這樣的對話讓她們看起來不像是住在學生宿舍,更像是住在自己的家裡,還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但他們當然不是夫妻,只是多年的好友。
稍微收拾一下。
很快兩個JK就坐下來一起享用晚餐。
隨意地聊著天,話題跳躍度很大,一下說這個一下說那個。
也有說到工作的事情。
說到這方面的固法美偉好像有點無奈:“你也差不多該到支部裡露個面了吧,兩個後輩可都還沒有見過你呢。”
“等到有時間再說吧,現在我可要忙著談戀愛呢。”
“你找到男朋友了?”
“沒有。”
“你從很久以前就說要找男朋友了吧,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你對男朋友的要求到底是什麼啊?”
固法美偉就挺好奇的。
學校裡優秀的男同學也有不少,但柳迫碧美好像誰都看不上,說著要找男朋友結果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她正式地談個戀愛。
“我的要求啊……”
柳迫碧美端起碗喝口湯。
視線飄向天花板,好像認真思考了一下。
接著看向固法美偉,微笑著回答道:“沒有什麼具體的要求,只要有感覺就行了,我只是遵循自己的本能來行動呢。”
“你這句話聽起來總覺得有點可憐的樣子……”
“嘛,不要在意啦。”
柳迫碧美表示無所謂,慢條斯理地吃著晚餐。
固法美偉搖搖頭。
很久以前就覺得,自己的這個朋友,好像很奇怪的樣子呢。
……
正常還是奇怪?
這其實是很難說清楚的。
當大多數人都不正常的時候,正常的那個就是奇怪的;當所有人都變得奇怪的事情,奇怪的那個就顯得很正常了。
所以很多時候不用在意這種事情,只要做好自己就行。
但想要做好自己也沒有那麼容易。
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有那麼多,到底有幾個人在做好自己?又有幾個人的臉上戴著偽裝用的面具?
而且面具戴久了,甚至會忘掉最真實的自己。
那麼、真實的秦夜是什麼樣的?
老實說,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直覺得自己是御姐控,結果好像對蘿莉更加感興趣;一直覺得自己清心寡慾,結果今天就在享受柳迫碧美提供的膝枕。
“黃泉川老師、小萌老師、鐵裝老師,你們覺得、真實的我到底是什麼樣的?”
“真實的你?怎麼,想要研究哲學嗎?”
“……只是有感而發。”
“那就不要在意啦。”
不僅是黃泉川愛穗,就連月詠小萌、鐵裝綴裡好像都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什麼是真實的秦夜?什麼是真實的自己?
這種問題有討論的必要嗎?
“說一千道一萬,你小子不就正坐在這裡陪我們喝酒嗎?”
“……倒也是。”
秦夜無奈地搖搖頭。
隨即舉起手中裝滿啤酒的杯子。
“乾杯!”
……
昨晚的情況有點特殊。
總之今晚是茵蒂克絲跟秦夜的正式見面。
實話實說,她有點怕。
她可是清教的魔法師,還掌握著十萬三千本魔法書,是很多人眼裡的“香餑餑”,都想要把她抓回去問出所有的秘密。
秦夜不是魔法師,但他是修道者,是那種會把魔法師捶死的修道者。
所以小姑娘心裡有些怕怕的。
但秦夜不僅沒有捶死她,還間接地幫她治好傷勢。
這就讓她感覺比較復雜。
所以還是老老實實地跪坐在地上:“多謝您對我的幫助。”
“……”
秦夜盯著這個小姑娘,沒有說話。
茵蒂克絲低著頭,沒敢起身。
上條當麻看看茵蒂克絲、又看向秦夜,覺得有點奇怪。
月詠小萌也是眨眨眼睛:“那個……”
剛想要說點什麼,秦夜就好像不耐煩地擺擺手。
但還是沒有跟茵蒂克絲說話。
只是跟月詠小萌在旁邊坐下來:“開始今天的學習吧;上條,你到外面待著;茵蒂克絲,你要是敢偷學的話……”
“絕對不會,我會用魔法封住聽覺然後乖乖睡覺的。”
茵蒂克絲當然是能夠使用魔法的。
小姑娘也很老實,說封住就封住,然後躺在那裡休養生息。
上條當麻到陽臺外面看風景。
月詠小萌看看他們兩個,又看向秦夜,眼神裡充滿好奇:“這就是所謂的‘法不傳六耳’嗎?”
“這個、嗯,算是吧。”
理論上來說誰都可以學。
但從實際的角度出發,願不願意教得看自己。
秦夜不願意教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連聽都不想讓他們聽到,所以才會對他們兩個作出要求。
“這個不用多說,我們開始吧。”
“好。”
……
上條當麻的宿舍被燒了,暫時無處可去,所以才會借住在這裡的。
茵蒂克絲現在就是暫時跟著他。
而既然“禁書目錄”在這裡,那神裂火織、史提爾當然就會在這附近盯梢,一方面是保護茵蒂克絲,另一方面是伺機完成任務。
他們所謂的任務,就是準備消除茵蒂克絲的記憶,消除十萬三千本魔法書之外的全部記憶。
因為茵蒂克絲擁有“絕對記憶”的能力。
理論上來說,只要是眼睛看到、耳朵聽到、自身感覺到的事情,就能夠事無巨細的全部記在腦海裡。
而清教的高層對他們說,這樣對茵蒂克絲是有害的。
記的事情太多,會把腦袋撐爆掉。
為了茵蒂克絲的生命著想,所以需要定期消除掉她的記憶,而這次就是輪到他們兩個執行這項任務。
實話實說,能夠被這種話騙到,顯然是因為書讀少了。
但先不說他們是不是傻。
反正他們想要保護同伴的心情是真的!
……
因為想要保護同伴,所以當秦夜離開月詠小萌的家準備回去的時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面,就被神裂火織攔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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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從天而降的少女,秦夜就忍不住活動活動手指。
“想要開戰是嗎?”
所以說這些個魔法師,整天想著搞事情,都不讓人安生。
但這次他猜錯了。
降落到地面的神裂火織雙手舉起來,並沒有觸碰自己的武器,以此來表明自己這次沒有惡意。
“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她是為了茵蒂克絲而來的。
但秦夜看著距離自己幾米遠的少女,忍不住“呵”了一聲:“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立場,你覺得你問了我就會回答?”
神裂火織顯然是有備而來,聽到這句話就立刻回應道:“我們可以做個交易,只要你願意幫助我,你也可以提出你的條件。”
“我沒有什麼條件,更不想要幫你,沒什麼事情我就告辭了。”
秦夜不想幫她、也不想打架。
沒有繼續聊下去,抬起腳繼續往前走,跟她擦肩而過。
神裂火織咬著嘴唇。
轉身看著他的背影:“這事關茵蒂克絲的生命,求求你了。”
“???”
秦夜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神裂火織。
不是因為跟茵蒂克絲的生命有關,而是因為這個魔法師,居然對一個修道者用“求”的字眼。
這可真是少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