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秦夜是被一陣香味喚醒的。

打著哈欠從沙發上爬起來，轉頭看向廚房那邊，想要找到熟悉的身影、想要知道外甥女是不是回來了。

但看到的並不是自家外甥女，而是瀧壺理後這個姑娘。

“？？？”

看到的時候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個少女怎麼會在自己家裡；但很快就想起來，昨晚她到這裡做客、還在這裡留宿了。

瀧壺理後正套著圍裙準備早餐，看來她也是會廚藝的。

“早上好，秦夜大人。”

“……哦，早。”

回應一聲。

看看正在忙碌的少女，暫時也沒有多說。

站起來走去洗漱。

……

來到學園都市那麼長的時間，跟御坂美琴之外的人吃早餐，這還是第一次。

瀧壺理後的廚藝還是挺不錯的。

所謂的“食不言寢不語”顯然是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提出來，沒有需要的時候就直接扔到一邊。

秦夜就完全沒有按照先賢的說法做事，邊吃著早餐邊詢問道：“所以你跑到我這裡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少女看看他，低下頭認真吃早餐。

說話的聲音，該說是“有氣無力”、還是“溫聲細語”呢？

反正聽著很小聲。

“我沒有什麼事情；倒是秦夜大人，您不想要做嗎？”

“我？做什麼？”

“愛。”

“做……咳咳咳~”

秦夜被嗆到了。

這個少女，著實是語出驚人。

“呼~”

迅速調整好，再擺擺手，不準備聊這種話題。

但少女卻繼續說著：“如果您想要做的話，我隨時都可以……”

“停下吧，別說了。”

秦夜打斷她的話。

甭管想不想，這都不是上下級該說的事情。

“我們是上下級的關係、是志同道合的關係，我們的任務是監視亞雷斯塔，僅此而已，明白嗎？”

“秦夜大人是覺得、我們只有單純的工作關係嗎？”

“那不然呢？”

“麥野應該跟您說過的吧，我們是屬於您的‘東西’；老師就是這個意思。”

“……”

初次見面的時候，麥野沉利好像確實說過類似的話。

那時候秦夜還覺得奇怪，只是沒有在意。

而且……

“我姑姑的意思？”

“老師沒有跟您說過嗎？”

“……沒有。”

那位姑姑沒有跟秦夜說過少女們的事情，甚至連基本的資料都沒有告訴他，還是見面後少女們自己說的。

而且自從來到學園都市後，秦夜就沒有跟姑姑有過任何的聯絡。

不是不想、而是聯絡不到。

打電話不接、發資訊不回、母親那裡也不說。

總之奇奇怪怪的。

“我姑姑是直接跟你們說的嗎？不是你們聽了些模稜兩可的話，就自己瞎琢磨出來的吧？”

“老師當然是直接說的。”

“……那情報組、後勤組那倆姑娘，也跟你們一樣？”

“我不知道。”

各組成員間沒有橫向聯系，連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別說其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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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們四個人是這樣的。

秦夜覺得頭疼。

為了不浪費食物，快速吃完自己那份早餐。

“等會兒幫忙收拾一下。”

說完就起身回到沙發那邊坐下來，揉揉額頭掏出手機，再次嘗試聯絡自己哪個奇怪的姑姑。

但果然還是不接電話、也沒有資訊回覆。

於是又打給自己的母親。

母親當然有接電話。

然而聽完事情的經過後，卻毫不在意：“我聽你姑姑說，是幾個挺漂亮的丫頭，你就把她們都帶回家唄，我還能多抱幾個孫子孫女兒。”

“……一夫一妻啊，老媽。”

“咱家是封建殘餘，還可以多妾的。”

“那我老爹多找幾個姑娘……”

“他敢！我捶死他！”

“……”

從自家母親這裡，秦夜深深地明白了一件事情：人類都是雙標的。

但老爹老孃的事情不用多說。

“姑姑是不是又跟您待在一起呢，讓她跟說話。”

“是在我這裡，但話就不用說了；你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遇到事情自己解決，別總想靠家裡。”

“可是我……”

“嘟~。”

話還沒有說完，通話就已經結束。

秦夜滿臉無語地看著手機，最後也只能無奈搖頭，把手機收起來。

癱坐在沙發上思考。

沒過多久，收拾好餐桌、清洗好餐具的瀧壺理後就走了過來，就站在旁邊，也沒有說話。

秦夜轉頭看著這個好像永遠都沒有什麼精神的少女。

嘆口氣，搖搖頭、擺擺手。

“回去吧，別管我姑姑說了啥，都不用在意，做你們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吧，找你們自己喜歡的人去吧。”

“……秦夜大人，您把我當成什麼了？”

“當成一個人，一個跟我一樣的人；所以趕緊走吧，你是自由的。”

“……”

瀧壺理後好像難得的打起了精神，睜大眼睛跟秦夜對視許久。

最後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只是沒走幾步就停下來，稍微回過頭瞥著秦夜：“自由不過是種幻想，不存在於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

“？？？”

聽到這句話的秦夜轉頭看向她。

但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而且很快就消失，家裡只剩下他自己。

於是無奈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搞不懂啊！”

……

瀧壺理後回到酒店這裡，跟其他三個少女碰了面。

然後一五一十的、把昨晚到今天早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自己的這三個同伴。

“……”

少女們互相對視，好像無所適從。

她們得到自由了？

好像是的。

但心裡的感受卻不完全是高興，而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

芙蘭達睜大眼睛。

“結果、真的給我們自由了啊！”

聞言，瀧壺理後轉頭看著她：“這是秦夜大人說的，不是老師說的。”

“可是老師也說過，她把我們送給秦夜大人了，所以不用再聽她的話了，而是要聽秦夜大人的話。”

“我超贊成。”

絹旗最愛迅速點頭，表示認同芙蘭達的話。

瀧壺理後又轉頭看向她：“你們是準備背叛老師嗎？”

“我超沒有。”

“結果哪有背叛？怎麼會是背叛？工作上的關係又不會結束，我們也還是秦夜大人的部下啊。”

“違背老師說的話，不就是背叛嗎？”

“結果現在要聽的是秦夜大人的話才對吧，老師也是讓我們聽秦夜大人的話。”

“老師的意思是……”

瀧壺理後還想要反駁。

麥野沉利卻顯得很不耐煩，“砰”地踢了一下沙發前的桌子。

“閉嘴吧，都別吵了。”

“……”

不管是瀧壺理後還是芙蘭達，都很願意聽從麥野沉利的話，見她開口就立刻閉嘴，不再爭論。

絹旗最愛本來就不想吵吵，所以閉嘴不言。

麥野沉利還是很不爽。

但少女們都閉嘴了，也沒理由用她們來撒氣，只能輕哼一聲，站起來回了房間。

三個少女對視一眼，繼續保持沉默。

……

秦夜給初春飾利、柳迫碧美髮了資訊，約定在老地方見面。

老地方就是初次見面的那家餐廳。

時間是下午，所以還不用著急，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只好待在家裡面、看看電視什麼的。

放的正好是動畫片，明明是現代的背景設定，裡面的少女卻一口一個“主人”的叫著男主角，看得秦夜忍不住嘆息。

“封建殘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