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

今天跟昨天相比，好像沒有多少變化。

只是吹寄制理心情略有點忐忑。

被姬神秋沙給嚇的。

說是如果被秦夜發現的話，後果會非常嚴重……

到底會有什麼後果？

吹寄制理不知道。

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會心情忐忑。

人類大多數的恐懼，都是源於“未知”。

雖然身正不怕影子斜，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確的，但畢竟是面對自己的任課教師，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心虛的。

昨天晚上甚至都沒能睡好。

今天來到學校裡，看起來精神就不太好。

來到教室裡面被姬神秋沙看到，這個自稱跟秦夜很親近的少女，就湊過來表示關心：“班長同學，你沒事吧？”

“我不是班長。”

吹寄制理先是糾正一句。

隨即趴在桌子上，彷彿很疲憊、很無奈的樣子。

“姬神同學，你能不能告訴我，如果被秦夜老師知道我舉報他的話，他會對我做些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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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可不知道。”

畢竟她跟秦夜相處的時間不多，彼此間還不夠瞭解。

但她知道秦夜算不得是好人。

那天晚上坐看魔法師狗咬狗、哪邊受傷了甚至還拍手叫好的，怎麼看都不是個“好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當然不管是好是壞，並不妨礙她對秦夜的感情。

因為秦夜說過，他會保護她的。

沒能得到答案的吹寄制理，又忍不住發出嘆息。

突然就想到什麼。

愣了一下後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座位旁邊的姬神秋沙，很是好奇地詢問道：“姬神同學，你說你跟秦夜老師也很親近……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姬神秋沙並沒有回答。

她又不傻，有些事情是不能承認的。

關鍵是跟秦夜的關係並不明朗，想要承認也沒有依據。

只能似笑非笑地反問一句：“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難道說……”

“嗯？”

“……不，不說了。”

吹寄制理也不好把那種話說出來。

下意識地掃視周圍的同學一眼，發現沒有人關注她們的談話。

心裡也是鬆口氣。

又催促姬神秋沙回去坐好。

“班會快開始了，快回座位上去吧。”

“嗯。”

……

芙蕾梅亞上學去了。

番外個體帶著最後之作出去閒逛。

珍妮、菲布理則是跟布束砥信待在家裡面，最近這些天她們不適合在外面亂跑。

雖然她們對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

這個紛亂繁華的世界，有著太多她們不知道的事情。

既然活在這個世界，終歸是要看看的。

不然豈不是白活了嗎？

很多人一輩子就待在一個地方、或者在幾個地方間來來回回。

說句實話，總讓人覺得沒有多大的意義。

然而小時候時間都用來讀書學習、長大後就是看不到盡頭的工作，著實沒有閒心跟閒錢到處走走看看。

兩個小姑娘倒是沒想那麼多。

只是在布束砥信做家務的時候，菲布理突然間想到什麼，從沙發上跳下來，跑到布束砥信的身邊。

等少女蹲下來後，就湊到她的耳邊，嘰裡咕嚕說了點什麼。

布束砥信先是一愣。

隨即眉頭微皺：“你怎麼知道這個的？”

“那天半夜醒來，在秦夜的房間裡看到的；秦夜跟美琴到底是在做什麼？”

“……額~”

布束砥信不知該怎麼回答。

糾結許久，祭出對小孩子的專用話語：“這個不是小孩子該知道的事情，等你長大了再說吧。”

“……我能長大嗎？”

“為什麼不能？”

“因為是人造人來著，我們有‘長大’的設定嗎？”

“……”

姐妹倆是人造人。

不管是珍妮還是菲布理，對自己身份的認知還是挺清楚的。

人造人跟正常的人類可不同。

雖說秦夜在幫她們做身體調整，但那只是消除掉會產生毒素的隱患、以及讓她們保持身體健康而已。

“長大”這種事情，恐怕跟她們是沒有關係的。

畢竟只是工具人而已，Study的人又不需要她們能夠長大；如果需要的話，當初就直接造成大人的模樣了。

布束砥信也不知道她們能不能長大，相關的資料根本沒有接觸過。

以前是沒有機會翻閱、被救出來後是沒有時間翻閱。

要說的話，時間還是有的。

但那些資料都不在家裡面。

秦夜他們又不會把那些東西帶回來，因為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用。

伸出手，摸摸小姑娘的腦袋。

再次思考許久的布束砥信，跟菲布理做出約定：“等我看看那些資料，如果真的長不大的話，我再告訴你們吧。”

“真的？”

“真的，絕對不騙你。”

“嗯。”

菲布理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

布束砥信站起來，繼續做家務的同時，順便計劃著要去Study的研究所。

珍妮跟菲布理的資料，那裡應該還有留存的。

……

今天也有歷史課。

吹寄制理端端正正地坐著，昂首挺胸，表示自己問心無愧，沒有什麼好怕的。

實際上是擔心秦夜挑她毛病、給她穿小鞋。

雖然秦夜好像並不知道她舉報的事情。

但想想開學第一天，秦夜問的那個“看到老師跟學生親密點會不會舉報”的問題，好像又是知道的。

至少也是有所懷疑。

當然也有可能只是隨口一問。

不管怎麼說，小心點準沒錯。

“喂，班長。”

“……是。”

聽到秦夜叫班長的吹寄制理，很自覺地站了起來。

坐在更後面的藍髮耳環，好像就挺茫然的。

可能、大概、也許、他是被秦夜跟吹寄制理聯合著“謀朝纂位”了？

秦夜可懶得管他。

只是看著吹寄制理：“書本上的這一段，你來給大家念一下。”

“是。”

少女老老實實地捧著課本開始朗讀。

只是略有點分心，偷偷觀察著秦夜。

表情很正常，讓她做的事情也很正常，看起來並沒有生氣之類的。

可能還沒有發現她的舉報？

話又說回來，自己做的明明是正確的事情，為什麼要怕他呢？

就因為他是老師？

朗誦開始的時候，秦夜捧著課本，在教室裡穿梭。

走到姬神秋沙身邊，順手摸摸她的腦袋，把少女的髮絲弄得有些凌亂。

少女臉色微紅，眼神裡似乎有些嬌嗔。

表情倒是沒有變化。

她跟布束砥信兩個人，好像略有點面癱。

秦夜朝她笑笑。

繼續往前走，等吹寄制理讀完課本的時候，正好就走到她的身邊。

“嗯，讀得不錯。”

隨口誇了一句。

停下腳步，轉頭看著這個少女。

突然說起跟上課無關的事情，像是很關心的樣子：“看你這樣子，是晚上沒有睡好嗎？”

“……不是。”

“我覺得是；還是要保重身體啊，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秦夜似笑非笑。

說了句似是意味深長、又似乎毫無意義的話。

然後走回到講臺上面，繼續上課。

吹寄制理重新坐下。

盯著講臺上的秦夜，思考他那句話的意思。

聽起來……

好像是在威脅她？

但單純從字面的意思來看，好像只是單純的關心她。

“……”

真是搞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