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病難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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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她還是不肯告訴你?”展兮在滿屋子的藥材中上竄下跳的,白色的衣服早就沒了原來的顏色。

“恩,還是老樣子。”景恪嘆了一口氣。

展兮看看火候,抹了一把汗,“知足吧你,吃我的藥,她連我的面都不見。小爺我說什麼了嗎?”

……

景恪沉默良久,“我是她親哥哥。”

“拉倒吧你,就這事兒來說,你是她親兒子也沒用。”某人沒眼色地繼續捅刀子。

景恪“……”

“對了,你都沒得她的好臉色,葉庭深那廝更是水深火熱吧!”某人繼續上竄下跳中,配置藥材的同時不忘關心關心昔日情敵的家庭生活。

景恪扶額,“管好你的藥吧。”

“忘了告訴你,這次的藥制好,她的腿就能徹底痊癒了。”展兮看了看火候,又添了幾塊兒炭。

“有你的醫術在,我從不擔心她的腿,只怕她知道真相受不住。”

“算了,你也別瞎操心,慕情的事兒吧,她查得厲害,知道真相是早晚的事,你以為你們能瞞多久?”

景舞手裡的梅花已經七零八落,“將軍今日很閒嗎?”二哥走後葉庭深還守在她這裡。

葉庭深上前拿過景舞手裡的花,“不是她死就是別人死,當時和親是收服古羅族最好的時機。小舞,這是她的選擇。”

景舞不語,那天的事湧進腦海,像要撕裂她。

她抱著慕情在雪地裡坐了一夜,動都不敢動,她覺得慕情只是睡著了,只要等來展兮,一切就會像沒發生過一樣。

坐廢了雙腿,幾乎凍死。

結果她等來的不是希望,是葉庭深的十萬鐵騎。

看到那些兵馬,景舞什麼都明白了。

慕情死,或者說和親公主死在往生林,是為了給景國一個出兵的藉口。

說什麼邪魔,什麼幻靈,什麼守護,都是騙人的。

往生林裡有的,只是數不清的機關。景舞第一次進來,就明白了他們只是裝神弄鬼,帶兵打仗的將軍不可能不知道。

只是他們的機關錯綜複雜,實在難破,難怪景國改朝換代這麼多年,前來征戰的將士無一生還。

到了父皇這裡,應該是有了破解機關的辦法,只是缺乏一個出兵的理由。古羅族危在旦夕猶不自知,竟得寸進尺求娶公主,簡直自取滅亡!

作為景國的嫡公主,為了這家國天下,就是讓景舞自己和親,她也無話可說。

可她始終無法解開心結的有三件事,不能理解的有一件事,總共四件,梗在心裡,夜夜難眠。

其一,為什麼和親的是慕情?景舞原以為慕情情傷過重,自暴自棄。可無論如何,她不會自殺,這個理由說不通。

其二,為什麼要瞞著她?葉庭深,展兮,她的三個哥哥,沒有人不知道她與慕情的情誼。即便不幫她勸慕情,也不會不告訴她,讓她看著慕情死。

其三,二哥和展兮為什麼沒來?

其四,如果她的直覺沒有錯,莫邪當晚在樹林裡的話,為什麼看著慕情死而不出手相救,他不可能不知道後果。

慕情死前說,讓自己告訴父皇,希望他遵守承諾。也就是說,這是一場交易,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的交易。

慕情,你走的瀟灑,留下這許多謎團讓我日夜不安。我多想你,我多恨你。

當初景舞從往生林回來一個月的時候。腿傷還沒有大好,就曾殺去尚書府,也就是慕府,差點沒把老皇帝氣死。可惜慕府早已人去樓空。她才知道,慕尚書卸甲歸田了。

短短一個月,京城換了天地。這一切,以慕情的死為代價。

景舞覺得頭疼,她不是婆婆媽媽的人,這件事卻始終過不去。沒人肯告訴她實情,她自己又找不到線索。

“我不想與你說她,你走吧。”景舞揉揉眉心,不耐地逐客。

“夫人在這裡,不知要為夫走去哪?”葉庭深一貫清冷低沉的聲音,不變的冰塊臉,突然蹦出這樣一句,景舞的身影晃了晃,差點從凳子上栽下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話。

葉庭深打定主意,不能讓她再這麼彆扭下去了。

“承畫,去傳膳。”葉庭深吩咐道。

“你晨起又未用膳,是存心讓我擔心嗎?”葉庭深語不驚人死不休。

……

他性子冷,她由原來的隨性到現在的寡言。說他們之間從來都是她不說,他不問。

葉庭深突然的轉變,讓景舞石化中。

站在旁邊的絮兒高興的要暈過去,誰說她們公主不受寵了?將軍平日全身都冒著寒氣,何時這麼溫柔了?

某小丫鬟一步一步挪到門口,飛快溜走。

葉庭深:恩,是個可造之材。

景舞:……

今天大家都瘋了嗎?

無視景舞的冷臉,葉庭深為她佈菜。看著自己眼前修長乾淨,骨節分明的手,景舞恨恨地想咬上一口。

假惺惺!連皮囊都這麼假惺惺!這張臉,還有這雙手,誰能想到他在戰場上的殺伐果斷,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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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所向之處,行動必到。這才是景舞。

咦?怎麼沒聲音?咬的太輕了?景舞更加用力。

“小舞,桌子上的肉不夠你吃嗎?”葉庭深眉間眼角都是笑意,彷彿咬的不是他。

將軍在笑,將軍在笑啊!啊啊啊!站在一旁的承畫心裡在咆哮,也默默退了下去。

“哼!”景舞放開他的手,覺得很是解氣。

葉庭深揉了揉手,這丫頭還真狠心。

但是......某冰山莫名的好心情!

“承畫承畫!你猜我剛剛看到什麼了?”絮兒激動地想耍寶。

“不用猜,我也看到了。”承畫拒絕給絮兒耍寶的機會。

“真是無趣,你就不能配合我嘛!”絮兒氣鼓鼓的。

“要配合啊……去找我哥啊~”承畫壞心眼的想逗逗她。

“你……我不與你說了。”絮兒羞紅了臉轉身就跑。

“不許欺負她。”虛空裡多出一個人,是承墨。現在葉庭深在景舞那裡,也不需要他守著,他就開溜了。

“痛啊!”承畫慘叫,頭上挨了一記爆慄。

這是親哥嗎?這真的是親哥嗎?!承畫簡直可以預見未來的悲慘生活。

到了晚上。

“你還不走嗎?”他不會真的要留下來吧……

“為夫不在夫人的房裡,要走去哪裡?”某冰山死皮賴臉,若無其事。

走去哪裡?!平日睡哪你就哪去!

“我這裡不留你。”景舞和衣滾進被子裡,“你快走吧。”

過了好一會兒。

他應該走了吧……景舞昏昏沉沉快要睡著。

突然,隔著被子腰間多了一雙手。

熟悉的清雅墨香,是葉庭深。

這樣的動作,讓景舞想到了兩年前,那時她才十七。葉庭深呢?對了,他大她三歲,應是二十。那時一心想要逃離與葉庭深的婚約,還大鬧過將軍府。曾以為一定不會嫁給他,兜兜轉轉,還是逃不過未明大師的預言。

感受到腰間的手漸漸收緊,景舞心裡嘆了口氣。

兩年了,人人都說他們應該在一起,可他們為何還一直在原地打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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