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的慕情什麼都不能做。
怎麼會這樣?父親心術不正自己也有察覺,可萬萬沒想到,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父親怎麼就不明白,他是在推慕府走上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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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想辦法通知葉庭深,他不能有事,太子也絕對不能出事。
想辦法想辦法!慕情仍然在發抖,可是能有什麼辦法?!自己半點武功也無,根本不可能出得了這個屋子。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黎明總是來得這樣快,當你拼命祈禱時間慢下來的時候,時間總是匆匆,求什麼神都不管用。
只見少年一身白衣,清風朗月,連照在他身上的晨光都多了幾分柔和。完全不同於平日那個不修邊幅,在藥房裡上躥下跳的展兮。
景舞還以為自己花了眼,看到一個假展兮。
“承墨,去給你家將軍傳個信兒,說我不太喜歡太紅的東西,大婚的時候讓他別把將軍府弄得太扎眼。”
承墨一個機靈,差點沒從房上掉下來,就算想支開我,公主您能找個正常的理由嗎?
“是。”
“承畫,昨兒個林貴人說她那兒有上好的茶葉給我,你現在去取回來吧。”
……
公主您不是不要人家的茶嗎?人家巴巴地送上門你看都不看一眼,如今為了支開我也是……
“是,我這就去取。”
景舞看了半天,?還是不太適應展兮這一本正經,衣冠楚楚的模樣。
“展兮,你腦子被野豬踩了嗎?”
“噗!”展兮剛喝到嘴裡的茶全都吐了出來。
“找事兒是不是?”
“那你穿成這樣做什麼?倒讓我想起我三哥每有一個心上人時,就像你這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我這叫風流倜儻!”
“性質都差不離,藥呢?”
好吧,展兮所有的幻想都破滅。
“喏,這裡。”展兮拿出幾個小瓶子。
景舞伸手去拿卻被閃開了。
“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要去哪裡?還有,你打算怎麼跟景恪交待?”
“去哪裡還真不好說,我自己都還沒想好。至於二哥那邊,我會安排好。”想好也不告訴你,你和葉庭深是兄弟,指不定怎麼把我出賣了呢。
“阿繹,我帶你走吧。”
“恩?”
“我帶你走。”展兮盯著景舞,說的無比認真,“我現在可以繞過這宮裡所有的眼睛來看你,就能帶你走。”
景舞不想去瞭解那認真背後的深意,直覺告訴她以後不能和展兮再沒輕沒重的打鬧了。
“得了吧,那是你一個人,要是帶上我,不可能出得了宮。”
景舞明知以展兮的藥和他們倆的武功,逃跑是沒問題的,但是,就是不想和展兮一起走,連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麼。也許是心底的直覺,並不想和展兮綁在一起。
“那你打算怎麼做?找雲妃幫忙嗎?我想的到,葉庭深怎麼會想不到,他恐怕早就防著雲妃了。”
“葉庭深這些年不在京裡,何況如今他的暗衛不敢撤出將軍府太多。雲妃這些年得我父皇獨寵,勢力不會很弱。”景舞此時還完全想不到,雲妃的勢力不是皇上給的,而是她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好,就算她幫你逃出去,那她也會是在你出宮後第一個殺了你的人,你難道不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不然你以為我要你的藥做什麼?”
“我懂你的意思了。”落寞撲面而來,展兮將藥放在桌子上,如何抱著希望來,就如何帶著失望地走出鳳舞宮。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寧可擔著極大的風險和雲妃合作,也不願跟我走,你是還沒有喜歡上葉庭深,可你也不喜歡我。 如今我們在你眼中,都一樣是負累。
“將軍,公主說……”承墨實在是很難開口啊。
“說什麼。”葉庭深從一堆文書中抬起頭,等著承墨的下文。
被這漠然的目光看著,承墨實在怕自己一說出來被揍啊......哪有人大婚不用紅的,牙一咬心一橫!
“公主說她不喜歡紅的,大婚的時候希望將軍府不要弄的太扎眼。但屬下覺得這是公主為了支開屬下隨便一說。”
支開?
“誰在她那?”
“展公子。”
“知道了,你先回去。”
承墨如釋重負。
從上次在宮裡和景舞一別,葉庭深就再也沒去看過景舞。
展兮?葉庭深放下手裡的筆,小舞,我們就來賭一次。由你來決定你要不要跟他走,如果你真的跟他走......
多年以後。(小劇場嘿嘿嘿......)
景舞躺在葉庭深懷裡,“如果我真的跟展兮走了你會怎樣?”
“沒有如果。”修長如玉的手輕撫景舞一頭黑髮。
“恩?”
“由你來選擇,但結果只能有一個。所以,沒有如果。”
還真是霸道啊!景舞環上葉庭深的腰,偷偷笑了起來。(小劇場完。)
傍晚的時候,好好的天卻突然變了,狂風暴雨突如其來。
“放我出去!”慕情的聲音被淹沒在雨聲裡。
一向柔聲細語的人,此時聲音淒厲,門外守著的人也是不忍心。
“小姐,丞相說了,過了今晚就放你出去,你再忍耐一下。”
過了今晚?過了今晚就什麼都晚了。
再想想,再想想,一定會有辦法的。忽然眼角瞥到角落裡的剪子,那是平時修盆景用的。
拿起剪刀,如果以命相脅的話......或許還有機會。
都說慕情溫柔,可從沒人教過她什麼事溫柔,所謂的溫柔不過是她願意展示給別人看的一面,骨子裡是藏不住的極端與固執。
門忽然被開啟,是慕情的母親謝顏。
謝顏拿過慕情手裡的剪刀,“我便知道你不會放棄,無論如何也是要出去的。”
“母親,母親你幫幫我,慕情從未求過你,這一次就當我求你了,你也知道父親這是在害人害己對不對?”
“好孩子,去吧。”
“謝母親!”慕情連忙向外跑去。
“可是夫人,大人說......”門外的侍衛連連叫苦,這下可糟了。
“照實稟報給他,出了什麼事我擔著。”謝顏在屋子裡坐了下來,她幾乎沒有來過女兒的閨房。
慕情還是晚了一步,血腥味瀰漫著整個將軍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