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肝腸寸斷 尋醫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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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想起來那人是誰,可她已經猜到了,那人就是楊成子,因為她記起了那些人裡有陳三。

她還砍過陳三一刀,就在肩胛處,同那一日砍楊成子的是一個位置……

常玉慌了,她覺得自己錯過了這輩子最不想錯過的人,起身翻起了抽屜,拿出了那被孟常安捏變形的假面,又把小翠掛在床邊上的香囊給取了下來,放在了桌上。

小翠被常玉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驚到,心中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家大小姐不會這時候想起什麼了吧……

常玉看著桌上的假面和香囊,眼眶霎時泛紅,想起自己那一日砍楊成子時,楊成子說的那一句,‘他好想回到從前。’

現在她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她也知道楊成子此前為何要死皮賴臉的留在常府了,心碎萬分。

眼淚如決堤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把小翠給嚇壞了,小姐小姐的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常玉抓住小翠的手問道:“翠兒,你從小和我一起長大,你不會對我撒謊是不是?”

“是……啊,小姐,你要問什麼呀?”常玉眼睛通紅,眼神憔悴讓人可憐。

“我此前是不是出過遠門,你們之前和我說的都是真的,是不是?”

“有麼……沒有吧?”

“到底有沒有?我去過一個很繁華的鎮,在那裡住了許久,我和誰一起出去的?爹為何會同意我和他們出去?”

“小姐,你,你不要問翠兒,老爺不讓說,翠兒不知道,不知道啊。”

“他是不是不讓你告訴我關於楊成子的事?”

“嗯嗯嗯,以前小姐不信,後來小姐頭疼,老爺不讓我們提起他。”

“我不問他,那陳三是不是也和我們一起去了?還有一個姑娘是誰?”

“嗯?小姐,你到底想沒想起來啊?”

“你趕快說,不然我把你下嫁給叫花子!”常玉怒目道。

“不要啊小姐,翠兒說就是了,是陳三,他的確是和你們一起去的,那姑娘是他媳婦,好像叫陳馨,但是現在被人抓走了。”

“抓走了?我們出遠門做什麼,爹為何同意我和這些陌生人出遠門?”

“他們也不算陌生人,小姐此前被妖骨纏身,就是楊公子和陳三救下的,你們出去做什麼翠兒可不知道。”

一聽真是楊成子救下的,那眼淚又要流出來,抹了抹繼續問道:“我和楊公子是不是已經私定終身?”

“啊,小姐,要不你去問老爺吧,翠兒不敢說啊。”

“那我去告訴爹是你告訴我的。”

常玉作勢要起身出去,小翠嚇得趕忙攔了下來,這會要哭得是她了。

“小姐,我說我說,那你藏在心裡,不要和老爺說行嗎,老爺會打死我的。”

“那你說,我不說給爹聽。”

“是,你們回來時候就已經定親了,可楊公子有師命,半年之內不能成婚,眼看快要半年了,小姐你又突然不記得事了,而且獨獨忘了楊公子,那些日子他好失落……”

常玉眼淚再次落下,她已經想到會是這般,只是沒想到會是天意如此。

“那他就這

麼回去了?”

“不是的,不是的,楊公子一直放不下小姐,等了小姐許久,可後來他山門出了大禍,師傅和幾個師叔全都死了。

他是大師兄,只能被迫回去接掌山門了,他是個道士又接掌了山門,已經和小姐不可能了,所以老爺才不讓小姐去見他的。”

常玉再也繃不住了,從小到大從來沒哭得這麼傷心過。

小翠眼裡她家小姐簡直是哭得肝腸寸斷。

對於常玉最後沒能和楊成子成雙,她這貼身丫鬟也覺得非常可惜,說實在的楊成子在小翠眼裡那也是驚為天人,自打他出現,其他人根本就配不上她家小姐了。

可世事難料,誰知道老天會硬生生拆散他們兩個,明明兩人心裡都有著彼此偏偏已經有緣無分,想想她都要崩潰。

哭了好一會常玉才停了下來,拉著小翠的手說道:“翠兒,幫小姐我一次,我要去茅山,我要去見楊成子,你幫我。”

“小姐,我我我我我我我,不行啊,翠兒可不敢幫你溜出去,真的會被老爺打死的!”

“你不要告訴爹,趁晚上你幫我引開常五常六,我一定要去茅山,我知道怎麼走,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老爺問你就說不知道。”

“不,不行小姐,你若是出了什麼事,翠兒十條命也不夠賠的,你就不要為難翠兒了。”

見軟的不行常玉便要來硬的,“你是我的貼身丫鬟,眼看我姻緣要散你都不幫我,好,從今日起我不吃飯了也不喝水,我們耗著。”

小翠最怕的就是常玉威脅她,最怕最怕的就是常玉用絕食威脅她,從小到大那是一點法子都沒有,這招是常玉的殺手鐧,沒有不靈的時候。

小翠一臉鬱悶,哭腔道:“小姐,你怎麼老是用不吃東西威脅我,我幫你還不行麼。”

殺手鐧一出小翠立馬服軟,兩人便商量琢磨起了調虎離山的對策,常玉也開始零零散散的收拾了起來。

她打算騎馬,一路快馬加鞭去茅山,這樣也能少些事端。

可是事不如常玉所想,小翠出賣了她,面上把常五常六給引開了,實則已經找機會把事都告訴了常青松。

趁著夜色常玉還沒溜出常府就被常青松逮了個正著,自那一日起,常玉她娘便睡常玉一個屋了。

任憑她不吃飯不喝水,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就給她硬灌,像是被虐待了一般,還是她親孃,可把這丫頭委屈的。

自那之後常玉那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常青松,什麼鄭庭韻狗庭院的,愛誰誰,她一個都不見,她爹但凡提媒婆說親的事,都是以死相逼。

被常玉這麼一鬧,常青松和夫人那是多了不少白髮,可又能怎麼辦呢,閨女就這麼一個,有些事情已經不可能了,只能等時間慢慢過去了。

……

藥師谷的仙來亭已經找人重新修葺好了,石桌石凳的都和原來幾乎一模一樣,就是亭子圍欄處還有一些碎裂的痕跡,不是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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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修圍欄那差不多就得把亭子拆了,為了那麼一點點看不大出來的痕跡犯不著,薛莫洺就沒這麼做。

亭子裡,暖風拂面,正午時分外頭雖然烈日高照,可一點都不妨礙仙來亭裡

照不到陽光。

一男一女正在仙來亭裡求識問藥,男的自然是薛莫洺,女的就是上次陳三離開之時在石階上看到的那個戲魚的姑娘。

那時候陳三就覺得薛莫洺會和這姑娘有些什麼,可不就被他猜對了,這姑娘叫青鸞,薛莫洺新收的女弟子。

長相清秀,聰慧過人且悟性極高,陳三帶回百年草的沒幾日這姑娘就來拜師了,說是慕醫仙之名而來。

人家是來學醫的,可薛莫洺卻看上了人,少有搭理人的醫仙對這女徒弟倒是歡喜的很,時常同她說醫論理。

就在薛莫洺想要旁敲側擊的詢問小徒弟有沒有意中人的時候,四個他不怎麼想看到的人笑呵呵的來到了藥師谷。

還能有誰,不就是陳三四人麼,可把人給嫌棄的。

小丫頭也是乖巧,拿起石桌上的醫書和草藥,對陳三幾人笑了笑就回藥師殿了。

薛莫洺前腳後腳的起身下了仙來亭,陰陽怪氣道:“陳大宗主,怎麼又來我們藥師谷了,不會是想打什麼歪主意吧?”

“唉!瞧你說的,不恭喜我也就算了,還不請我們進去坐坐,是不是打擾了你的雅興?”

那一臉好自為之的模樣可把陳三膈應的。

“就坐一會,說完就走不留飯。”

“不吃不吃,我們吃飽了過來的,說完就走了,還有其他事呢。”

幾人進了藥師殿,藥師殿裡多了一張茶海,很大很寬,方伯給幾人倒起了茶。

陳三笑呵呵道:“不是打藥師殿的主意,就是想讓你幫我們琢磨琢磨如何解唐門的毒。”

“解毒?何意?人不帶來我如何解毒?”

“不是不是,有沒有法子弄出個解藥來,這樣宗門裡的人碰到唐門才有活下來的機會。”

“嗯,當上了宗主就是不一樣,知道為宗門著想了,你就為這事而來?”

“就這事,沒其他事。”

“方伯,茶別倒了,送客!”

薛莫洺起身就要走。

“唉!你怎麼走了,送什麼客呀,這事可大了,我可沒說笑啊,你能解毒總有機會做成解藥不是。”

陳三一邊說著一邊跟著薛莫洺進了書房。

書房裡三面書架堆滿了醫書,但此時陳三無暇驚歎,等著薛莫洺的回答。

薛莫洺拿起桌上的書還未翻就對陳三說道:“十一種毒揉成一顆解藥,你覺得可能麼?”

“不可能麼,有沒有折中的法子?救一半也好啊!”

“救一半?”

“嗯,十一種毒,能救三四種也好不是,一百個人不也能救下三四十人了。”

薛莫洺擰著眉頭一臉凝重的看向陳三,這他還真的從未想過,因為與他學的醫理背道而馳。

他師傅教他的,要麼就不救,要麼就要救活,否則會壞了藥師谷的名聲,但被陳三這麼一說,似乎這話哪裡有些不對。

特別是對這唐門的十一種毒來說,中了這些毒的人幾乎必死,若有機會救下幾成,那不止不會壞了藥師谷的名聲,還會讓藥師谷揚名。

細細琢磨了一下,不行!這同樣會給藥師谷帶來意想不到的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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