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擦亮,空氣李還氤氳著涼氣,帶著腥腥的味道。
雞鳴聲瞬間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白晨夕一下子驚醒了過來,腦子裡嗡嗡的還迴盪著雞叫聲。
眼前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明,太陽穴傳來陣陣痛意,白晨夕不自覺的週期了眉頭。
這是哪?
藉著淡淡的亮光眼前的一切都慢慢浮現了真實的面目。
身上蓋著的被子被洗的已經泛白,打著補丁,還帶著單獨拿的難聞的味道,床頭前放著個大櫃子,破破舊舊的掉了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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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對著放著一個站櫃,裡面疊放著一些衣服,屋頂落著灰塵,結著蜘蛛網。
“娘?您是不是醒了?”
門外忽然傳來了叫喊聲,腦子昏沉的白晨夕被嚇得一哆嗦,渾身顫抖了起來。
白晨夕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一段不屬於她的記憶像是潮水一樣向她湧來。
她穿越了,穿到了現在這個女人的身上。
她死了,船觸礁,沉到了大海里。
這個女人則是半夜發燒硬是扛著不願意去治病,然後硬生生把自己給熬死了。
白晨夕低頭看看自己粗糙到不行的手,嘆息一聲,自己可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這原主比自己大了十歲,不僅有四個孩子還有兩個孫子。
這可真是無痛就當了媽還順便當了奶奶!
“娘……”
外面又傳來了喊聲。
白晨夕想想原主,覺得有些難為情,但還是很快按照原主的性子吼道,“喊啥喊,我知道了,這就起來了。”
原主性子是個暴脾氣,嘴巴一張跟整個村子都敢叫囂,罵起人賊不講理,也正是這是這麼個脾氣,家裡沒有一個不怕的,雖然還算是年輕,但因為身子虛,原主也早就不幹活,全部交給了幾個孩子。
人家穿越都是公主小姐的,自己可倒好,直接跳過人生好幾步當了人家的婆婆!
即使心裡再又抱怨,但還是感覺到萬分的慶幸。
因為她又重新得到了一條生命,這是什麼都換不來的!
白晨夕揉揉自己的脖頸,慢慢的起了身,把被子疊好之後下了床。
站櫃上有半面破碎的小鏡子,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臉,頭髮上有幾根白頭發,臉頰消瘦,眼睛大大的,凹陷了下去。
這長相倒是跟自己還有幾分相似,大抵應該就是自己老的模樣吧。
白晨夕嘴裡嘟囔了一句,抓緊把自己的頭髮梳好綁了起來,整理好自己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現在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的,萬一哪個地方表現的異常說不定就被這些人當成了被人附身,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么蛾子呢。
這生命真的是太可貴!
她不敢再冒險了。
白晨夕做好了心裡建設終於開了門,門口站著的人立馬抬起了頭,怯生生的,“娘,你起來了。”
“叫叫叫,跟叫魂似的,咋的,是怕我死了啊?!”白晨夕瞥了她一眼。
眼前的人嚇得立馬搖頭,“沒有沒有,娘,我是瞧著這時候不早了,所以我來找您要鑰匙取糧。”
家裡面的糧食都是鎖到了西邊的屋子裡,原主是個小心眼的,生怕被家裡的人偷吃了,就鎖上了門,鑰匙自己拿著,平常做飯都要經過她的手。
白晨夕沒搭理她,朝著旁邊的屋子走去。
婦女瘦瘦小小的顫顫巍巍的跟在後面,特意跟她隔了一段距離,連帶著說話聲音都小的不行,這是原主的大媳婦劉氏,為人憨厚,最是受氣的。
白晨夕開啟了房門,看了看,取出了半瓢玉米麵,又拿出了小半碗的白米,“去吧。”
劉氏看著白米有些發愣,“今個喝米粥?”
“咋那麼多的話,讓你做啥就做啥。”白晨夕厲聲說道。
“是,是,娘,我這就去。”
劉氏忙不迭的拿著糧食走了,白晨夕松了一口氣。
她哪裡跟人這麼衝的說過話,生怕露出一點破綻。
肚子咕嚕叫了一聲,白晨夕吃痛的捂住肚子,按照原主的記憶找去了廁所,扶著土牆出來的時候實在是沒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這就是廁所?!
肚子沒有什麼東西,白晨夕吐了半天也就是吐了些酸水。
她倚靠在大樹樹幹旁,大口大口的呼吸企圖把方才吸進去的臭味都給吐出來,她緩了好久還覺得腦仁嗡嗡直響。
身子慢慢的軟了下去,白晨夕難受的窩到了一起,臉色蒼白的嚇人。
“啊呀!娘,你這是怎麼了?!”老二家的朱氏的尖嗓兒吼的白晨夕心尖兒一顫,差點撅了過去。
朱氏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攙住了白晨夕的胳膊,“娘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啊?是不是腦子又疼了?娘,你怎麼不說話啊?”
白晨夕恨不得把她的嘴巴給堵住,腦仁兒嗡嗡的直響。
“老孃沒……”
白晨夕話還沒有說完立馬被朱氏給打斷了,“廣生,你快去請大夫去!”
白晨夕強忍住不適,聲音虛弱的說道,“你閉嘴,請什麼大夫,你是在咒老孃是不是?!”
她非常的想要請大夫,這個身子可以說是破損的不行,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覺得昏沉,走路都飄。
按照她這個局勢下去,恐怕都活不過一個星期。
可是按照原主那個愛財的樣兒,之前都危在旦夕了都不肯去看,現在更不可能。
想到這些白晨夕只覺得心塞,那麼愛錢有什麼用,小命都沒了!
朱氏噎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娘,我這也是擔心您的身體。”
“你少氣點老孃就行。”
方才朱氏一嗓子家裡的人都圍了過來,陳廣生打著哈欠走了過來,睡眼惺忪,“咋了這是?喊我幹啥?”
他一瞧白晨夕靠在樹上臉色難看的不行立馬換了一副樣子,殷勤的走了過來,“喲,娘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早就跟您說去瞧瞧了。”
大兒子陳順此時也急忙的從外面走了過來,扒開眾人滿面擔心,“行了,不管啥事都先讓娘回屋裡休息著。”
“瞧哥這麼說的,娘都這麼不舒服了還回房躺著,現在當務之急是讓娘去大夫那瞧瞧。”陳廣生翻了個白眼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