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叔點點頭:“你能想到這些很不錯。目前看來是流產嬰兒魂魄對唐夫人懷恨在心,意欲加害。而女鬼長久與唐先生相處產生感情,也想給唐夫人教訓,從旁協助嬰兒魂魄附身寶寶身上,趁機加害目標。”
“可是她為什麼不親自出手?”
“鬼魂不可輕易傷害世人,否則會遭因果報應。除非深仇大恨,不然都不會親自動手。女鬼也是假借他手。”
“明白了,那接下來我……我們……事務所去降服鬼魂。”
範叔聽出我猶豫原因:“實際操作等明日他們歸來……也順便將唐先生女兒的越軌行為做個了斷!”
聽到範叔再次提及唐先生女兒,我愣住了。
等回神想問明白,他已經踱步離開屋子。
整晚都在思索中過去,遲遲想不出結果。第二天一早懷著好奇跑到事務所,裡面空無一人。等了一天都沒人到來,就連昨日驚慌失措、急於要我們出手的唐先生一家都沒動靜。
日落西山時,壯哥和孫茹出現了。
失望之情一掃而空,我頓時來了精神,連忙打聽他們這幾日行蹤。
“去三秦處理一樁鬼魂事件,不算太麻煩,就是路途遙遠,來回奔波耽擱時間。”
“那麼遠也有業務?”
“當然。我們事務所名聲在圈裡挺大,業務遍佈各地。”
“楊哥他們還沒回?”
“他們倆在善後,帶著魂魄繞道三晉,送到清涼山渡化。”
“清涼山是文殊菩薩道場,他是智慧象徵,也可以作為渡化場所。”
身後傳來聲音:“其實佛家各寺廟均可作為渡化之地。小楊他們此次抓住鬼魂並不是大惡之輩,用佛家話說具有慧根,送往清涼山適得其所,也便早日超脫。”
範叔溜達著走進來。
如同遇見明燈,我連忙走過去詢問:“範叔,唐先生的業務今天不去了?”
“去啊。大壯和小茹提前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啊……”
孫茹滿臉不悅:“咋的了?不相信我倆?”
我連忙解釋:“當然不是……這麼晚了也不便再去,是不
是要等明天?”
“就是準備晚上動手。”
“可是鬼魂在夜裡如魚得水,豈不是增加我們難度?”
範叔笑了:“昨日我們分析好好的,無論女鬼或嬰鬼,都不是嗜殺厲鬼,只是心有怨念需要渡化解怨。夜裡更適宜我們交談。”
這時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唐先生沒來,原來範叔您早有安排。”
驅車趕往唐先生家路上,我將事件複述一遍,另外把範叔和我分析也說出來。
孫茹咂摸嘴:“唉……又是人鬼之情。從我角度來說,女鬼並沒有做錯。”
“這種情況如果她願意放棄歹念,我們是驅還是留?”
“這要徵詢唐先生意見。畢竟兩人相伴多年,唐先生不一定願意眼睜睜看她煙消雲散。”
說話間我們已經趕到目的地,還沒下車就見唐夫人站在門口。
她慌忙迎上來:“各位大師,今晚可以解決鬼魂嗎?”
範叔擺出高人狀:“一切緣由待會自會揭曉。”
“還請各位替我保密。”
心裡清楚她所說是寶寶身世秘密。
孫茹有些鄙夷:“我們是不會說出來。不過奉勸你,瞞的了一時瞞不過一世,遲早有真相大白一天。那時就竹籃打水一場空。”
說完不再理睬她,徑直走進屋裡。
唐先生正抱著孩子在客廳中眼巴巴等我們到來。
範叔也沒多說話,讓唐夫人抱著寶寶跟隨我們進入一個房間,唐先生留在門外等候。
還是第一次見到母親抱孩子會畏畏縮縮,不敢伸手。
孫茹知曉原委後對她就沒好印象,輕嗔道:“他是你兒子,怕什麼!有我們在旁邊不會有事。”
這時唐夫人才鼓起勇氣接過孩子。
進入房間後,看到屋內沒有多餘傢俱,只有一張大桌擺在中央。
見我面帶疑惑,孫茹解釋著:“這是範叔讓唐先生提前佈置好的。整件事源頭是兩方面,要分別解決才能治本,所以分兩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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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具體操作階段,我暫時作壁上觀,認真觀察兩人動作。
壯哥拿出七支蠟燭擺在桌上
,看形狀似曾相識。
“這是道家七星陣。”
聽著範叔講解,我腦海中浮現出關於此陣法傳說。
七星陣從天上北斗七星位置演變而來,蘊含多種變化,作用廣泛,在很多文集記載中都有描述。就連《三國演義》中諸葛亮所擺七星續命燈也與此陣法有關。
隨著陣法擺放完畢,孫茹也在屋內窗戶和門框四周張貼多張符籙,暫時封閉房間,免得鬼魂逃跑。
一切準備妥當,範叔指揮我:“你將孩子放到七星陣中。”
從唐夫人手中接過寶寶,慢慢往蠟燭中央放下,看了一眼襁褓中嬰兒,和上次一樣,閃著大眼睛充滿疑問。
心中產生一絲憂慮,不知道唐先生知道他身世後,這個孩子是何種命運?
隨著壯哥依次將蠟燭點燃,孫茹順手將電燈關閉。整個屋子只有蠟燭火苗照亮,氣氛顯得有絲瘮人。
很快聽見一陣含糊聲音,細看是壯哥嘴中輕念咒語。
漸漸七簇小燭火無風自動,微微搖擺。
忽然一道黑影從陣法中央竄出,緊接著四處飛閃,速度非常快。要不是伴隨著門窗附近道符濺出道道火花,屋內響起嬰兒悽慘哀嚎聲,根本不清楚發生什麼。
終於一切都平靜下來。
異常安靜的屋內響起範叔聲音:“小陳,拿著這個桃木符牌放到寶寶身上,那樣就不會再被附身。”
看到他正伸手遞過一個符牌,和我身上攜帶的一模一樣。
按照吩咐做好,站在原處四處觀察,想要找到嬰兒鬼魂藏身之所。
突然一道光影照射在我臉上,忍不住閉上眼睛,嘴中嘀咕著:“好刺眼!”
並沒人搭話,不過感覺到光影已經離開我。睜開眼睛,發現黑暗中一道光束照射在我腿旁。
仔細看去,嚇了一跳。
光影中一個渾身漆黑小家夥正惡狠狠盯著我,卻又不敢靠近。
“好了,正主抓住了。”
聽到這話是壯哥說的,光束正是從他手中鏡子裡發出。
“我可以過去嗎?”這句話是我問的。
“可以了,到我們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