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雯面無表情看著唐玉婷：“我們沒有那麼無聊……原先還以為你轉性了，沒想到依然不擇手段……”

“小文妹妹你不能這麼說，我目的大家一直都清楚，從沒隱瞞過。”

我一陣火大，指著她問道：“你竟然能想到這種辦法……先前表示不再使用魅惑，就變成這種下三濫手段。”

李宇武笑道：“剛才魅惑沒起到效果吧？”

唐玉婷詫異望了他一眼：“你是怎麼知道？”

“魅惑能有效果也不至於霸王硬上弓，效果可不一樣……我就納悶了，你怎麼不對我試試。”

小文沒有理會哥哥胡言亂語，輕描淡寫道：“說說吧……”

“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你們離開後，只剩下我們兩人。我覺得這是好機會。先前晚飯時再一次主動，他依然沒有鬆口，我就知道今晚沒有希望。可是也不想浪費這次機會，便選擇下藥這種方式……”

我回憶起先前經歷猜測著：“那麼你第二次和我說話，是要眼睜睜看著我喝水？”

“沒錯。你水喝下去後，等到藥效起作用後，我便進到你房間裡。”

“你們剛才說的魅惑是什麼意思？”

李宇武替她解釋：“因為你喝了藥，整個人陷入混沌狀態，此時魂魄也迷迷糊糊。她利用蜃燭製造夢境，與魅惑效果相同，讓你在夢中與小茹姐姐相見……你是不是夢到姐姐了？”

我點點頭，回憶起夢中所見，臉上一陣火辣辣。

小文接著說道：“實際在現實中是她代替小茹姐姐……明白了吧？”

我咬著牙罵道：“你給我下的藥成分還真複雜！”

唐玉婷歪著頭看著我：“原本以為姐姐有訊息是良機，萬萬沒想到，你竟然對幻覺毫無知覺，在夢中依然憑藉本能行事，無法控制。”

這時小武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當時我們進來時那場面……應該遲些進來……”

小文踢了哥哥一腳：“別瞎說！”

我羞愧難當，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那時……那時……”

唐玉婷長出一口：“唉……別擔心。他們進來時我剛剛脫了你衣服，起初認為在幻覺中你會自己動手，可是還需要我來，浪費了太多時間。”

聽到這我還有些不相信，將視線投向兄妹。

小文微微點頭。

男孩笑道：“陳哥不用怕，她說的是事實……我的意思是應該等到婷婷妹妹脫自己……哎呦……”

李宇雯再也忍耐不住，用力給哥哥一巴掌。

我急忙問道：“這是你們故意設計？”

小武趕緊一本正經說道：“不是……我們已經到了金陵所裡。還是妹妹不放心你，恰好壯哥要去外地追查陣法之事，路過廬州，於是我們將車和手機丟在金陵，偷偷回來看看……沒想到有意外收穫。”

唐玉婷無奈道：“果然你們還是不信任我。”

我接過話：“你所作所為不值得我們信任。”

李宇武對著女孩說道：“你沒想到我們早就發現，車上和手機裡都有定位裝置吧。不要妄想了，陳哥對你沒有興趣。今晚做了這麼多都沒有成果，這已經可以證明一切……就算你失身成功，有什麼價值……還不如考慮考慮我……”

原本聽他說的很正常，最後話鋒一轉我都沒反應過來。

唐玉婷沒有搭理他，反而繼續盯著我：“我很奇怪，為什麼你今晚可以抵禦魅惑？而且是在蜃燭配合下。你身上護身符雖能預警卻無法消除

。”

我也覺得不太理解。

還是李宇雯說出答案：“不怕告訴你答案，小茹姐姐給姐夫的香囊和我們不一樣……”

我從枕頭旁拿起香囊觀察著。

小文繼續講述：“裡面有一株花可以消除幻境……就算是那只貓魅加上蜃燭，恐怕也無法保持幻境穩定，至於你那點道行……更是毫無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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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怪不得你明明陷入夢境，我卻沒辦法參與……”

“姐夫的夢境是因為思念小茹姐姐，與你無關。如果不是藥物作用，在你使用蜃燭時他就會驚醒。”

我看到現在也沒發現香囊外觀不同之處，也不方便拆開。

唐玉婷看向香囊，試問道：“什麼花？”

小武沒有正面回答：“可以抵禦迷惑的會是什麼了？”

李宇雯瞟了一眼哥哥後說著：“你不知道就別反問，不然別人說啥答案都是對的。”

幾人對話已經讓我腦海中閃出一個答案。其實早先並不清楚，還是因為幾個月前幻境遭遇後，在尋找防範辦法時見過記載。

唐玉婷一口說出來：“迷榖……”

和我想法一樣。

小文並不意外：“果然你也知道。”

我震驚了，喃喃說著：“竟然真有這種花，還以為只存在於記載中。”

小武撓撓頭：“怎麼你們都知道，就我當時聽到這個名字很陌生。”

唐玉婷似乎在自言自語：“佩之不惑，潛有靈標。”

“啥意思？”

我解釋道：“晉郭璞《山海經圖讚》裡關於迷榖描述。”

“又是遠古記載，我記得蜃燭也只存在於傳說中。”

男孩的話讓我恍然，只見唐玉婷苦笑道：“沒錯。蜃燭既然存在，迷榖自然也可能存在。”

我卻想到另一個問題：“你們說這是孫茹寄回來的？”

“是呀。小茹姐姐在外遊玩時見到此花，上面閃耀著光芒，覺得很漂亮，便摘了下來。後來卻發現旁人見不到光亮，感到奇怪，查閱資料後懷疑是迷榖花。正好她準備寄香囊給我們，就一起寄回來讓範叔看看。最終確認正是可以抵禦迷惑的迷榖花。目前你最需要，於是將花放進香囊裡讓你佩戴。”

小文一番解釋讓我清楚了原委，脫口問道：“那這個不是小茹親手做的？”

“當然是。姐姐和當地女孩學的，裡面花料都是她親手選摘。”

這時我心情好了許多。

小武朝我問道：“陳哥，今晚之事怎麼處理？”

我看了看唐玉婷，沒好氣道：“你還有臉面待在這裡嗎？”

“為什麼沒有？我只是做了你們都覺得我會做的事。”

這句話讓我啞口無言。

小文厭惡道：“你先前只說會感動姐夫……”

“我承認我今晚犯了錯，可是這也是不得已為之。幾個月過去，他對我們沒有產生一絲念頭，總不能讓我在他洗澡……”

“夠了！”我大喊一聲。

小武打著圓場：“婷婷妹妹，依我說你不用在這白費力氣。雖然我很希望你留下來，可是你一直這麼做，會不停傷害我脆弱心靈。”

唐玉婷不屑道：“那我離開吧，希望孫茹姐回來後不會對你們失望……”

我剛感覺到一陣輕鬆，又想起孫茹離開時所說；而李宇雯也滿臉猶豫，估計也是想到和我類似內容。

在我們沉默中，聽見了關門聲。

小武趕忙跑出去看看

，過一會回到面前說道：“她走了……”

此時我卻沒有輕松感，不過還是堅持說著：“走就走吧……孫茹只要能回來，我會讓她接受現實。”

看看時間已經午夜，我努力露出笑容勸說他們：“挺晚了，你們回去……小武，你說女朋友忌日是不是真的？”

小文替他回答：“是真的，我們之前所說都是真的。”

“那就不要耽誤時間了，折騰了一晚上……你們現在回金陵也不方便了……”

“明早再回去吧。”

我想了想說道：“乾脆我開車送你們回金陵……反正我獨自在這裡你們不放心，正好也可以與範叔他們當面談談今晚事情。”

兄妹倆對視一眼，很快就同意了。

我們連夜趕回金陵。

等回到所裡，與我當初離開並沒有太大不同。

此時依然是夜色籠罩中。

見到兄妹臉上疲憊之意，讓他們趕緊回去休息。

小文不太放心我：“姐夫你了？”

我笑笑：“到所裡還有什麼擔心……其實我在廬州也不會有關係。如今魅惑無效，我也不會再犯同樣錯誤……只是怕你們不放心，所以一起回來。”

“楊哥你宿舍還在，要不去休息一會？”

我搖搖頭：“不用了，一直沒打掃……你們去忙吧，我在所裡休息會就行，真困了就近找家賓館……不用操心我。”

兩人商量下，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都到了大本營不會再有風險，隨後兩人驅車離開。

關上門，我隨手翻看著桌上資料打發時間。看了會覺得沒意思，睏意也漸漸上來，於是關上燈，準備躺到桌子上睡會。

忽然聽見了一陣敲門聲。

我整個人一驚，睡意全無。

此時天未亮，不會有人到來；所裡眾人都有鑰匙也不會敲門。

“難道是小偷？”我邊想著邊開啟燈。

猶豫再三後還是開口問道：“是誰？”

“是我！”

唐玉婷！

我片刻震驚後繼續問著：“你是誰？”

“你聽出我聲音就不用裝傻。我知道你們三人一定會回到金陵，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你真在。”

此時我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當時敲門聲就當沒聽見多好。

我冷笑道：“你不是走了嗎？幹嘛還要來找我？”

“我特意向你道歉的，今晚是我錯了，不該操之過急。”

“我接受了，你走吧。”

“我們當面談談好不好，大半夜你讓我一個女孩在外面。”

女孩語氣中透露出歉意，我將手伸進兜裡握緊香囊，深吸一口氣後打開門。

果然是唐玉婷。

她朝我溫柔笑笑後走了進來，隨手將門關上。

“你晚上一個人在這裡？”

“是又如何？你還有什麼想法？”

女孩背對我回答道：“沒什麼想法，只是覺得我這一趟辛苦還是值得的？”

“不要亂想了，找個賓館睡覺去，別在這裡打擾我。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唐玉婷轉過身，含情脈脈問著：“你和我一起嗎？”

我避開她目光：“不要痴心妄想。你現在連魅惑都對我沒效果，不要做無用功，趕緊走吧……”

“那我只能抱歉了……”

我扭頭想看她究竟要做什麼。只覺得一股勁風撲面而來，整個人避之不及，被砸到牆壁上之後狠狠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