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玶的拒絕在申教授預料之中，他繼續勸道：“郝校長，我們這也是為了楊舟好，現在需要確認的是他體內到底是不是有特殊情況，根據我們得到的一些線索，有可能楊舟體內根本沒有那些東西，不管是YZ細菌還是加速生長營養液，可能都是在實驗室研究出來的最新技術！”
“那又如何，這是他的東西。”郝玶抱著手臂，依舊不答應。
申教授嘆氣道：“如果這樣其實也很好，那楊舟就可以選擇把技術傳給他帶的小姑娘，或者留給自己家人賺錢，但要是楊舟沒有騙我們，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呵呵，不就是技術斷層嗎？如果楊舟出現意外，你們就再也沒地方獲取YZ細菌或者加速成長液了。”郝玶說道。
“是啊，楊舟癌症的訊息這次手術再次得到確認，基本無藥可救！留給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要不你和楊舟說說看他到底怎麼想的，甚至讓他給個承諾也行啊。”申教授繼續苦口婆心地勸說。
郝玶自然知道是什麼承諾，無非就是一旦楊舟死去，自願捐獻遺體之類的。
當然就算沒有這個承諾，等事情發生楊舟身體還是不可避免挨刀。
郝玶倒是真有些猶豫起來，他實在不想楊舟死後身體還會被褻瀆。
其實要是楊舟真的是在實驗室中研究出的這些東西，那問題反而容易解決了。
但YZ細菌，不可能憑空產生，除了楊舟給出的理由，那就是楊舟在其他地方發現了YZ細菌的母菌。
目前只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楊舟在體外掌握YZ細菌母菌，每次都單獨在自己的翔裡新增。
第二種，就是楊舟說的那樣，他的腸道比較特殊。
見郝玶態度似乎有所鬆動，申教授再新增一個重大籌碼，不好意思道：“那個，我有個學生是從國外回來的，他好像把YZ細菌的秘密喝醉的時候，說給以前的同學了。”
郝玶聞言頓時瞪大雙眼，怒拍桌子道：“申奇！你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這是保密專案！是要追究法律責任的！”
“消消氣，我當然知道，那個學生已經被關禁閉了，但現在我們要解決問題，相信外面的生物學家很快就知道YZ細菌來自楊舟的排洩物，產量非常有限，並且伴隨楊舟絕症死亡，還可能永遠消失，你們想成立的華國基因測序組計劃也無法推進。”
“我有個計劃，基因組測序計劃，不是你來籌備嗎？你可以告訴楊舟，成立的條件那就是其他人想要知道YZ細菌的具體來源，讓楊舟證明自己，否則就像是之前諾獎得主提出的質疑一樣，這個機構就成了只管他們，而管不了我們自己的機構。”
“如果證明YZ細菌，就是排洩物產生，產量非常有限，那只要對每一份YZ基因監控，其他人也不會說什麼了。”
“雖然還是存在楊舟死亡後的麻煩，但大家卻可以公開研究後續的處理，甚至讓楊舟決定我們大家該怎麼辦。”
“YZ細菌如果是體外培養，有其他的母菌，那就更好了，要是楊舟想要給家人賺一大筆錢，幾十億、幾百億都不是問題嘛，這裡這麼多頂級生物學家，甚至企業掌控人，他們有的是錢想要加入你們的組織。”
雖然很生氣，郝玶還是慢慢冷靜下來，他知道申奇可不是莽撞的人。
什麼學生喝酒洩密都是藉口，真正推動這一切的還是背後的神秘力量。
看來，是楊舟病情讓很多人不放心技術完全無法掌控的危險了。
這才準備試探楊舟。
揉了揉太陽穴，郝玶最終點頭道：“好吧，我配合你們一次，但具體會發生什麼我可不敢保證，要是激怒楊舟，我可不會管後續。”
“這就對了嘛！那你負責找楊舟談話。”申教授高興道。
其實訊息自然沒有洩露，專門保密才成立的獨立實驗室，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洩露訊息，外界的科學家依舊不知道YZ細菌的具體出處。
當情況無法控制時，主動公開是可以考慮的。
因為YZ細菌來自排洩物，保密級別不是特別高，畢竟楊舟又不會到處拉，其他人知道也就那樣。
郝玶也不知道是相信了還是沒相信，但郝玶是聰明人，知道無法拒絕。
大廳裡，楊舟正在解釋怎麼提供YZ細菌怎麼分配的問題。
本來考慮到專利在張豐手裡，不好賣錢，就繼續用捐贈的形式，一份實驗材料賣個幾萬美刀。
但張豐這次很識趣，表示願意主動授權所有專利，讓楊舟可以光明正大地交易YZ細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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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需要優先購買權，甚至獲得一些優惠。
這當然沒問題，楊舟知道張豐是發現YZ細菌產量有限，又無法阻止楊舟靠著捐款變相出售YZ細菌做出的妥協。
楊舟也很樂意這種交易，正常出售更好。
至於聯合成立基因監管機構，這就要校長來談了，他不具體負責。
完成自己的任務楊舟懶得解釋眾人質疑他癌症的事，乾脆提前離開。
但到了下午，楊舟本以為能聽到機構成立的好消息，卻沒想到郝玶帶來的卻是個壞消息。
兩人甚至差點發生爭執！
燕北大酒店，楊舟長期包下的酒店房間內，郝玶態度很親切，以商量的語氣說出機構成立的要求。
“所以，你們決定公開YZ細菌是我的排洩物提取的細菌，這樣機構才能成立？他們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還要我來證明？”
“呵呵，這是準備讓大家看著我拉屎嗎？”楊舟怒極反笑道。
郝玶點點頭，見到楊舟臉色難看，還以為楊舟會顧大局而妥協，畢竟也不是真看著拉屎，而是想辦法證明YZ細菌真是翔裡的東西，讓所有人不再胡亂猜測。
“算了吧，校長，告訴他們這個什麼機構不弄了，還有那個鏟屎官也不要來了，沒意思，以後我就自己弄，所有人想要YZ細菌，都拿錢來買。”楊舟板著臉說。
他的語氣很冰冷，沒有緩和的餘地。
楊舟的反應郝玶也料到了，他本來就做了兩手打算，楊舟配合有一套說辭，拒絕又是另一套說辭。
郝玶嘆息一聲，拍拍楊舟肩膀，說道：“好，我還是支援你，其實之前的提議也不是我的本意。”
緊接著郝玶就把申教授的情況賣了。
這次他雖然選擇幫申奇出面，但見楊舟的態度後，馬上選擇支援自己的學生。
“明白了，是其他人給的壓力太大嗎？那還是按我說的辦，校長你相不相信我說的話？”楊舟心情好了一些，微笑著問道。
“我自然是相信的……，只不過申奇那老家夥透過檢測你的排洩物確實發現了一些疑點，他們沒辦法確認，才想著旁敲側擊地試探一下你。”郝玶解釋道。
聽語氣楊舟就知道，校長也不是很相信他的說辭。
無數念頭在腦海裡打轉，剛才校長已經把其他人懷疑的點都告訴了他，這個其實都可以解釋，最大的疑點反而是當初楊舟在大棚裡種了幾畝地變異大蘿卜，還在網上賣了出去。
憑藉排洩物裡稀少的產量，根本解釋不通。
楊舟用翔做藉口，自然通盤考慮過，雖然校長暗地裡還支援他，楊舟還是想解釋一下。
“校長，當初我種了幾畝地，都用了加速成長液，那是因為稀釋了無數倍，經過我自己實驗，偶爾排洩物裡的液體加速能力甚至達到了幾十倍，稍微一點點稀釋後，就能種植幾畝地，種蘿蔔時加速只有2倍不到，這個他們肯定沒有考慮進去，這才產生懷疑。”楊舟說道。
郝玶聞言頓時不可置信道：“真有幾十倍？”
“偶爾會有這種情況，可能前些天他們提取的實驗材料，只檢測出能提速兩倍的成長液，這才懷疑我是單獨調配出的成長液，想試探讓我表態，既然這麼不信任我，就晾他們一段時間吧，以後材料不提供了，張豐給了我專利，我可以出售，讓他們拿錢來買。”楊舟笑道。
想讓他當眾拉翔證明自己，簡直是笑話。
真這麼做了估計會成為全世界的笑柄，以後要合作就主動花錢來合作，不合作乾脆滾。
楊舟自己玩自己的，就算國外的生物學家也來質疑，那也讓他們滾。
不給他們用YZ細菌了，自己培養大學生，讓他們慢慢測序動植物基因。
楊舟倒也不是特別生氣，申教授這麼做也是因為認定他要死了，害怕技術斷檔。
不再提供YZ細菌，讓大家都花錢來買，算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免得免費用習慣了，以為他很好說話。
“可是你的身體？太多人擔心你的身體了。”郝玶說道。
“現在植物已經長出來，我可以用一些，讓大家看看，癌症已經不再是絕症，正好讓國外的生物學家也安心，再等兩天，邀請媒體還有生物學家，把那個認為我死定了的申教授也喊上，我當眾用藥，然後去醫院檢查，看看癌細胞會不會被控制！”楊舟說道。
這也算緩解一下越來越大的壓力，楊舟能感覺到他再不表現出病情會好的訊息，真有人上門找他商量捐獻遺體的問題。
“這真的能行嗎？”郝玶還是不太相信真有基因植物能治癌症。
“能行，汪冰冰走了還真有點不習慣，讓她也來嘛，拍一下癌症植物的誕生。”楊舟笑道。
“不過醜話說在前面，這種植物產量真的有限，並且只有靠著種子重新種植，才能單獨治療極少數人的癌症，到時候讓拍攝團隊製作一期專題說明裡面的問題，可不要認為以後人人都不用怕癌症了。”
“我們才剛剛啟航，大規模解決癌症問題還需要很久。”楊舟說道。
先打打預防針，免得知道他能治癌症，無數患者追上門來求治療。
說不定某些國外的頂級富豪也不幸身患癌症，砸出幾十億，就為了一個活命機會。
然後一些沒錢的病人也想治病，到時候該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