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籌措資金
如果追根刨底的話，必達郵遞商行的所有權竟然是前國王，如今的圖林根爵士的！它又租用了原克勞恩商會的地盤做總部，跟安道爾領八杆子打不著的。
自從班克寧夫婦赴任安道爾領巡迴大使，克勞恩商會就搬離這裡，另建會館了。
鄧肯與約瑟夫就在班克寧夫婦曾經的臥室，如今商行中保密等級最高的一間辦公室裡見面了。
“向您致敬，公爵大人！”約瑟夫脫帽鞠躬致意，舉止得體卻顯得冷淡。
“時隔半年我們又見面了，你對新工作還滿意麼？約瑟夫探員？”鄧肯也是公事公辦的口吻。
約瑟夫揉搓著他那頂三角形的寬簷帽，“很具挑戰性，也很有趣！基本的工作原則，您在從前的講座中論述過——”
“哦，說來聽聽！”
帽子放到辦公桌上，約瑟夫掏出一個小本子，翻到某頁讀到，“資訊是源頭公開的訊息，情報是源頭不公開的訊息，資訊雖然獲取相對容易，但並不代表它不重要。廣義上說，情報也可以歸類為資訊……資訊和情報的作用都是消除不確定因素，增加確定性……”
“好，約瑟夫，很好！”鄧肯連忙打斷他，“這論述只是一個基本架構，為情報、資訊收集整理時有個著力點！具體工作時千萬不要它被束縛住了，要具體問題具體解決！還有，今後叫我鄧肯就行！”
鄧肯以講座為名擴大在學院的影響力，有好多概念他自己也是著三不著兩的就拿出來賣弄了。其實，對資訊和情報的解釋哪像約瑟夫記下的那麼簡單？不同的角度，不同的運用有好多的解釋呢。擔心誤導了約瑟夫，鄧肯才特意囑咐他具體問題具體解決。
情報機構的框架搭建成型了，又完成了一個重大事項！
如今安道爾領各項事物千頭萬緒，鄧肯按優先等級列表，分配自己的精力。
有些事項緊急但不重要，比如西境遭到海盜騷擾，安排給林德和以亨特老爹為代表的退伍老兵們應對就足夠了！甚至連同心會下屬的學兵分隊都不必動用！
而有些事項重要卻不緊急，比如五月份制定的遠征北極圈計劃，過去四個月了正在穩步籌備中。
還有些事是重要又緊急的，需要他馬上立即動手解決！比如，領地面臨的財政壓力——
財政壓力的根源就在於領地強推的工業化，工業化無疑會創造鉅額財富，但在工業化的萌芽時期還是需要大量資金的輸入扶持的！
鄧肯擬用多種手段對外籌措資金：第一招他用的是預收貨款。領地出動大量人手對境內夏季播種的品種與面積進行統計，以真實資料為依據估算出，馬鈴薯、蘿蔔、胡蘿蔔、秋白菜、捲心菜、甜菜的的產量，當在六千七百萬到六千八百萬斤之間，這其中高產的馬鈴薯佔了大頭。
有了這紮實的資料，鄧肯、勞赫喬治、羅英成的心裡就落底了。安道爾領預售秋糧兩千二百萬斤！其中馬鈴薯一千五百萬斤，小麥三百萬斤、玉米三百五十萬斤、蘿蔔、胡蘿蔔共五十萬斤。
整個西大陸除安道爾領外，播種情況不好，收成可以預料的也不會好，隨著從前糧食的耗盡，糧價上漲是必然的。安道爾領卻是以夏糧成交價格預售這批秋糧的！
訊息一出，馬上掀起了一波搶購風潮！
“安道爾公爵簡直是救世主哇！有了糧食我的領地就能熬過漫漫長冬啦！”
“問題是，我已經拿不出更多的金幣購買糧食啦！”
“仔細閱讀告示，老兄！你們北境領地有木材、礦產、羊毛，這些都能用來頂替購糧款！”
“現在付款，安道爾真的會在兩個月後給我們糧食嗎？”
“目前看，他們還是信守承諾的！”
“聽著，你們兩個蠢貨！問題的關鍵是：除了安道爾領你沒地方購買糧食，所以只能信他們！噢，該死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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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售兩千二百萬斤糧食，安道爾領得金幣或充抵的急需物資價值八千三百金幣！瀕臨斷裂的資金鏈得以繼續運轉，紡織機開始正式批量生產。
紡織廠選址西境，將來哪裡要大面積種植棉花的。與紡織廠同時動工興建的還有製糖廠，夏種時有六百多畝播種的是甜菜。棉紡、製糖、榨油、釀酒，西境哪一樣也不會少的。
還有五千移民新居也動工了。西境字面上有十萬公頃肥沃土地，那怕只開墾出八萬公頃，出產也夠養活法蘭克境內百萬人口啦！實現這一目標，除了持續向西境移民，更主要的是提高生產力。
時間進入聖父歷1157年2月份，各方承接了兩千二百萬斤糧食的銷售，也算賺得盆滿笨滿了。鄧肯的第二招籌款又來了，安道爾領面向整個西大陸不特定人群，發售價值一萬八千金幣的債券。
債券為三年期，年利率百分之七點五，不計複利，到期一次性還本付息。抵押物為安道爾全境的礦場、良田、果園、工坊。
一石激起千重浪！整個西大陸都為此吵翻了天——
“安道爾領這是——向大家借錢麼？這方式可真特別！”
“問題是他們不缺錢的！讓我算算——他們兩次出售糧食就收回貨款一萬金幣！他們還常年出售石料、軸承、鐵製工具、葡萄酒和香檳！噢——我實在鬧不清他們想幹什麼！”
“就是說他們很富有！謝謝夥計，你幫我下了決心！借錢給一個富人總好過借錢給一個窮鬼！”
“百分之七點五，這利率確實不高，可是風險也不高！”
“等等，夥計們，我嗅到陰謀的味道！難道他們要用這筆錢發動戰爭！”
“見你的鬼！債券就在這裡，如果你識字的話自己讀一讀吧！安道爾領要用這筆錢生產更多更好的棉布，還要生產鐘錶、瓷器和一種如蜂蜜一般甜美的添加劑！如果這也叫陰謀的話，我喜歡！”
價值一萬八千枚金幣的債券，就在這番議論紛紛中發售完畢了！
鄧肯的第三招融資是靜悄悄完成的，他用生產軸承、鐘錶、香檳的三大工坊做標的物，向法蘭克城、猶太人、聖殿騎士團招股，三家出資一萬一千金幣，持有這三大工坊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至此，鄧肯為安道爾領的工業化低成本融資了三萬七千三百枚金幣。這筆錢能夠助推鐘錶、瓷器、紡織、製糖四大行業進入規模化生產了，再算上已經成熟了的軸承加工，安道爾領的工業化就能夠自我造血啦！
說起來，朱麗葉、加爾文、鮑裡斯誰都會鄧肯這番操作的，不過是現代金融學知識的一般運用麼！可事情沒那麼簡單，這是個崇拜英雄的世界，沒有如旭日東昇一股的安道爾公爵，任你說破嘴皮子也不會有這滾滾金幣的！
好了，財務危機解決，鄧肯能放心地遠征北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