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丞相和秦太尉帶著侍衛到達那狩獵場內的時候,狩獵場內只剩下幾百名殺手的屍首,那些隱衛一個個全部都被帶走了。沒有留下任何蹤跡。
在距離現場很遠的地方,宮丞相看到了丞相府內十幾名侍衛的屍首,這十幾人正是宮丞相派來保護宮初月的,在那些人身上的傷口,卻是很清晰。
“這是大內侍衛的刀。”仵作上前查驗了一番之後,便能夠確定這些人是被大內侍衛所殺,但是仵作卻是不知,這些人其實是宮丞相府上的侍衛。
宮丞相的臉,此時已經幾乎黑成了碳。
皇上的這一番用意,沒有任何人知道,卻是只有宮丞相知道了,這是皇上給丞相府的下馬威。
宮丞相那隱在袖間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這麼多年的輔佐,這麼多年的為虎作倀,到最後還不是與虎謀皮。
“宮丞相?”仵作還在滔滔不絕的說著,但是一抬頭,這才發現,宮丞相竟然一直在發愣什麼都沒有聽。
仵作本能的便認為,宮丞相一介文官,自然是沒有見過這等場面,應該是被嚇到了,倒是沒有往別的方面想。
“抬走吧。”宮丞相擺了擺手,有些疲累的模樣。
“丞相不再看看了?”秦太尉看著宮丞相這副模樣,直覺的便認為宮丞相是被嚇到了,這般好的損人機會,他怎麼會放過?是以在宮丞相有反應之後,馬上開始打趣起來。
可誰知宮丞相卻是一擺手:“太尉喜歡看的話,你便在此處好生看著吧。”說完宮丞相便背著手離開了,留下秦太尉一人,對著宮丞相的背影,一陣謾罵。
在晟王府宮初月這一睡,便是足足三日,在事情已經過去三日後的黃昏終於睜開了眼。
入目,便是夜晟那擔憂中透著疲憊的雙眼,他原本光潔的下巴上,已經冒出了胡茬,宮初月皺了皺眉,渾身的疼痛令她非常的不舒服。
“我……”宮初月一開口,才發覺,喉嚨口已經像是冒煙了一般的疼痛。
“來喝點水。”夜晟微微抬起了宮初月的腦袋,拿過了身旁早就準備著的水,一點一點的餵給了宮初月。
舒服了很多之後,宮初月便開了口:“你是夜晟還是左浩辰。”
宮初月在狩獵場看到那一匹雪公主之後便開始懷疑了。在她的腦海中夜晟和左浩辰的身影無限的重疊著,但是兩個人的聲音卻又是不一樣的。
夜晟一直都戴著一張面具,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傳說是因為與她一般的毀容了,但是夢樓國不是有仙露嗎?左浩辰都能夠弄到仙露,難道夜晟作為戰神王爺,連仙露都弄不到嗎?
“你認為本王是誰?”夜晟沒有想到,宮初月一睜眼竟然直接問了這麼一個問題,他倒是想要直接說出口,左浩辰就是他,他就是左浩辰。
只是,一想到宮初月還讓左浩辰幫著她逃婚的事情,夜晟到嘴的話,便又打住了,倘若被她知曉了,他與左浩辰是同一人的話,那麼逃婚的事情,她是不是會去找別人幫忙?
他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脫離他的掌控!
“晟王不如先解釋解釋雪公主是怎麼回事。”宮初月一雙杏眼,一直緊緊的盯著夜晟的一雙黑眸,生怕錯過他眼底每一個情緒。
“世人皆知,雪公主是本王的戰騎,本王下了戰場之後,便贈與了有緣人。”夜晟緩緩的說著,一雙黑眸落入宮初月的眼中,像是燃著星火一般。
宮初月臉上的表情,就這般的定格住了,內心一陣驚恐,夜晟剛才說贈與了有緣人,那日左浩辰說那是他的馬,今日又被夜晟拿了過來,所以他們是認識的……
“你……認識左浩辰?”宮初月試探性的問出了口,此刻她的內心萬般的緊張,萬一她猜測的都是真的,那麼她和左浩辰所說的事情,夜晟到底知道了多少?
“算認識……”夜晟想了想,語氣略帶疑惑,他和左浩辰之間算是認識的吧?他這也沒有騙人對吧?
“他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的事情?”宮初月此刻忘記了她的頭還被夜晟給託在手中,只是想著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
夜晟很誠實的搖了搖頭,這些事情他本就知道,還需要一個人告訴來告訴去的?那是不是有病?
在得到夜晟這般的回答後,宮初月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之後宮初月才猛然驚醒,她還倚在夜晟的手臂之中。
宮初月有些尷尬的動了動腦袋,全身火辣辣的痛感,令她難以忍受的皺起了眉頭。夜晟體貼的幫她將枕頭擺好,換了個姿勢。
“那些人……是不是都……”平復了內心有些尷尬的情緒後,宮初月終於開口問出了那一個,從她醒來便一直在逃避的問題,只是那個死字她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保護你,本就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他們的死很偉大,後事本王已經全部處理妥當。”夜晟明白,宮初月這是在心裡覺得內疚,他只能竭盡所能的安慰宮初月,在猶豫了很久之後,夜晟還是決定告訴宮初月這個訊息:“還有一個人活著。”
“我能見見他嗎?”宮初月的眼角帶著一抹溼潤,曾經她見過無數的殺戮,但是那些卻都是有針對性的,聯合國特工只殺該殺之人,但是這一次的殺戮,讓她見識到了什麼叫:命如草芥!
“他……”夜晟不知該如何說,哪怕臉上蓋著冰冷的面具,宮初月也能夠察覺得到他的猶豫。
“直說無妨。”宮初月閉了閉眼,隱去了眼角的眼淚,她不喜歡繞來繞去,她喜歡的,一直都是直言不諱。
“重傷,命在旦夕。”夜晟知道這種事情說出來,宮初月會更加的難過。他已經從那隱衛的口中得知了,宮初月被刺殺時發生的事情。
一個女人,竟然能夠在那種情況下,說出要死一起死的豪言壯語,夜晟的內心是震撼的,那種感覺,就像是年少的他,第一次上到戰場,第一次見到血腥與殺戮那般。
“我要見他!”宮初月掙扎著想要起來,但是全身的疼痛,卻令他不斷地倒吸著冷氣,儘管如此,宮初月卻仍舊不斷的掙扎著,讓她見上一面,或許還能夠將那人給救活,她做不不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就這麼的死去。
“青衣!”夜晟見拗不過宮初月,只能夠對著門外喚了一聲,在青衣進來的時候,夜晟朝著他眨了眨眼,青衣立即瞭然,直接便退了出去,朝著晟王府東邊的院子衝了過去。
“徐大夫,快!王妃要來,您老人家倒是易個容,換個面,別讓王妃給認出來了!”青衣無比的焦急,倘若他剛才沒有理解錯的話,王爺那眼神就是這個意思。他若是辦事不利的話,指不定還要再受什麼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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