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無意間撇到傅容澈有些委屈的小眼神兒,溫青園頓時像是發現了寶藏似得,眼神驀的就亮堂了起來。
被溫青園瞧得久了,傅容澈竟還紅了臉,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急忙扭開了臉。
溫青園卻是頭一次看見這副姿態的傅容澈,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眼瞧著傅容澈就要急眼了,溫青園也是見好就收,忙不迭忍住了笑意,朝傅容澈張開雙臂,甜甜的道:“相公,抱抱。”
小女人甜甜糯糯的聲音撓得傅容澈心尖兒直癢癢。
無奈的嘆了口氣,傅容澈只得上前一步將床上的小女人連人帶被子一起摟在懷裡。
垂眸望著躲在他懷裡笑的狡黠的小女人,傅容澈心裡也是一暖,半晌才道:“肚子可是餓了?”
乖巧的點點頭,溫青園又往傅容澈懷裡鑽了些“我想吃相公煮的面。”
聞言,傅容澈身子微微一怔,隨後就要放開溫青園,起身,溫青園卻手疾的拉住了他“你要去哪兒?”
瞧著不願自己離開的小女人,傅容澈只得再次坐回來,將人摟緊懷裡,無奈道:“你不是要吃我煮的面?你這樣抓著我,我還怎麼給你去煮面吃?”
“那我不吃你煮的面了,我吃香卉煮的就好了。”
說完,溫青園俏皮的將手從被褥裡伸了出來環住了傅容澈的勁腰,小聲嘟囔了句:“反正我不準你離開我。”
瞧瞧,好生霸道的女人。
傅容澈將人又摟緊了些,才輕笑著命外頭的香卉下午煮兩碗面來。
忽的想起了方才得事兒,傅容澈又正色了幾分,道:“你可知道溫雪嵐的來歷?”
溫青園何等的精明,不過一句話她便聽出了不對勁。
鎖緊了柳眉,溫青園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溫青園曉得的,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兒,傅容澈斷不會在她跟前提起別的女人的。
“嗯。”輕輕應了聲,傅容澈也沒瞞著溫青園“方才你在睡覺的時間,我去了趟宮裡,說是天牢被人劫了,放走了所有囚犯不說,還放火燒了天牢。
禁衛軍都瞧過了,那些被殺的衙役傷口都是快準狠的一刀致命,他們覺得那定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做的。
且據被抓回來的幾個囚犯的供詞可以確定,那些人是為了溫雪嵐來的。”
“……”
傅容澈的話,瞬間讓溫青園陷入了沉思。
為了溫雪嵐而來、還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她好像知道那人是誰……如果她沒猜錯的話……
看著溫青園忽然變了臉色,傅容澈便曉得她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
想著或者與她前世的事情有關,所以他也沒明問,只是淡淡的道:“你若是不知道就算了,反正這是皇上的事兒,也不用你太操心。”
“不!”溫青園開口打斷了傅容澈的話“阿澈,我可能知道是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沒想過溫青園會直接告訴他,傅容澈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溫青園卻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不過卻也是改了些內容沒說前世的事情的。
“先前,因為溫雪嵐我認識了一個人,就是當年我落水的時候,不是你救得我嗎,可是當時我暈過去了,所以也沒敢肯定。
溫雪嵐就一直在我耳邊扇風說是那個人救得我,後來我也見過那個人幾面,知道了他是殺手組織的老大。
不過他一直蒙著面的,我也沒見過他的真容,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就是他。
而且我覺得他應該認識你,而且還跟你有仇,因為我總是見他對你有很深的偏見,總想害你來著。”
說完,溫青園還有些心虛,畢竟這些東西都是前世她死後附在鳳血鐲上才知道的。
傅容澈聽好卻是若有所思的擰起了眉頭。
突然發覺自己似乎給自己挖了個坑,溫青園忙不迭補了句:“不是我之前不告訴有人要害你,只是我覺得我能保護你來著,而且我怕你多想……”
說完,溫青園險些咬掉了自己的舌頭。
這蹩腳的理由她自己聽了都覺得假更何況是傅容澈呢……
蹙起了眉頭,傅容澈卻未曾糾結這個問題。
前世,他就曉得有人要害他,可卻一直不知道是誰,重活一世倒也過的太平,是以他也未再深究此事,未曾想,這人竟然還是個殺手,他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得罪過什麼殺手組織的人。
莫不是自己手下鬼泣的人搶了他們的生意,或是因的別的事情得罪了他們?可他隻身在朝廷任職,鮮少有人知道他另一重身份,他們又為何會找到他頭上來……
就在二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若有所思之時,香卉已經端著兩碗面兒緩緩走了進來。
那廂,被救出天牢的溫雪嵐與黑衣人逃到了郊外的深山裡才停下。
弓著身子喘了許久的氣,溫雪嵐才勉強能站直身子,可相比那幾個氣兒都不帶喘的黑衣人,她就顯得要狼狽的多了。
輕嗤一聲,為首的黑衣人頭領目光及其的不屑:“怎麼?養在深閨裡久了,連這點兒路都能跑成這樣?”xdw8
握緊了拳頭,溫雪嵐不敢有怨言,卻也是倔強的撇開頭不曾做聲。
那人也不惱,只是挑著眉扔給她一件衣裳,語氣淡淡道:“你去將你這聲囚服給換了,待會兒隨我們去組織裡,那兒有你的安生地兒。”
“……”咬了咬牙,溫雪嵐還是接過了那人手裡的衣裳,選了棵較大的樹,躲著將衣裳換下了。
待系好最後一根繩子時,溫雪嵐忽的兩眼冒星,若不是她手疾扶住了那棵大樹,現在該是要摔下山坡變成一灘肉泥的。
倚著大樹緩緩蹲下身子,溫雪嵐只覺得小腹處有些墜痛,扶著樹吃力的想要站直身子來,可下一秒她就直接兩眼翻白暈了過去。
聽見聲響,那人不耐的‘嘖’了聲,有些煩悶的走到樹後頭想一探究竟。
當瞧見暈死過去的溫雪嵐後,那人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的上前將人抱了起來。
一旁的黑衣人見狀,只是微微一怔,隨即垂著頭畢恭畢敬的喚了聲:“君主。”
被喚作君主的那人斜著眸子凌厲的睨了眼弓著身子的黑衣人,良久才道:“回暗血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