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二十二章 天下無道

失去了對宇宙萬道的掌控，也就相當於了失去了自己對道法的控制。

加上與秦風激戰，本就負了重傷。

此刻的衛天女，是最虛弱的時候，萬道不存，也是她防禦力最薄弱的時候。

神靈之力，透過陣法加持，又透過無道封印再加持，若是平日間，或許傷不了衛天女。

但是此刻，絕對可以徹底轟殺衛天女。

洶湧的能量，侵襲而來。

衛天女身形懸浮在宇宙中，失去了萬道的掌控，此刻的她，幾乎沒什麼力量出手了。

雖然只有瞬間的失道，但這個瞬間，是秦風製造的，所以，他不會給衛天女絲毫的反應機會。

他好不容易進入究極異象狀態，卻放棄了攻擊衛天女的大好時機，轉而封印宇宙萬道，怎麼可能還給衛天女重新控道的機會。

瞬間，便是絕殺。

衛天女也知曉，在她最虛弱的時候，秦風隔絕了她與萬道的聯絡，她便失去了所有的機會。

“我失敗了嗎？”

望著那洶湧而來的可怕力量，衛天女臉上沒有驚慌，沒有害怕，也沒有不甘，有的只是平靜。

最後，她悽然一笑：“竟是這個結局。”

她看了秦風一樣，那複雜的眼神，難以訴說。

最終，她閉上了眼睛，輕聲呢喃：“衛大哥……”

兩行清淚，緩緩流下。

轟隆！

攻擊落下，滅殺一切。

秦風望著這一幕，黯然一聲輕嘆。

他抓取萬道，吸取秩序法則……

他雙手，緩緩合十……

“無道……封印！”

……

伏擊衛天女一戰，落幕，秦風成功了。

整個宇宙都是平靜下來，衛天女的道，在漸漸的消失，人世間宇宙，即將恢復到本來面貌。

“一切都結束了。”大黑狗率領神靈大軍走來，它看著秦風的眼神，有剎那的複雜與不解，不過它也沒有詢問。

衛天女的道正在衰退，關於衛天女，也沒必要知道這個人了。

“這一劫，總算是過去了。”秦思思也是松了口氣。

衛天女成神，鎮壓人世間宇宙近千年，一片愁雲慘淡，修士哀嚎。

而今，一切終於恢復正常了，廣袤修士可惜重新修煉了。

萬道散去，便會重新化作能量，填充這片宇宙。

“該回去了，重建天庭分部，連通兩界，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天神界那些故人怎麼樣了。”大黑狗說道。

“不對。”突然，秦風出聲，剛剛平靜下來的臉龐，再度凝重起來，他盯著這片宇宙，忽然瞳孔一縮：“萬道……恢復了。”

大黑狗也是渾身毛髮倒豎，活脫脫的黑色大刺蝟：“難道衛天女還沒死？”

秦風沒有出聲，睜開虛無道目，良久後，輕聲一嘆：“衛天女，你……好狠啊！”

“大伯，什麼意思？”秦思思不解。

“衛天女的道再現，宇宙秩序也會恢復。”秦風嘆了口氣。

“衛天女，她將自己與宇宙萬道隔絕了。”大黑狗看出了究竟，也是濃濃一嘆：“這個女人的確很變態，為了對付我們，竟然捨棄了自己的道。”

“黑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秦思思問道。

明明已經殺了衛天女，為何她的道不散。

“天道，已經迴歸真正的天道了，只不過是在衛天女活著的時候。”大黑狗嘆道：“衛天女可能預測到了自己的大限將至，捨棄了自己的道法，但加入了自己的意念干擾，與天道進行交融。”

“並且已經成功了，所以即便她隕落了，宇宙萬道也會帶著她的意念存在。”

“也就是說，衛天女死與不死，這片人世間宇宙都不會發生變化，會被她的道壓制。”

“什麼？”秦思思變色，這麼說來，一切還是沒有改變。

“衛天女死了，我們贏了，可是她的道，依舊鎮壓宇宙，唉，究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這一戰，沒有贏家啊！”

秦風沒料到最後竟會是這個結局，打敗了衛天女，依舊無濟於事。

原來之前，衛天女已經脫離了她自己的道。

或許正如大黑狗所說，衛天女預測到自己將有不測，捨棄了自身道法，這樣，她即便死去，她的道，依舊會鎮壓整個人世間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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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改變，就是沒有衛天女這個威脅了。

但是人世間這片宇宙的境況，並沒有發生改變，修士難存，壽元銳減。

衛天女這個局，不可謂不大，不狠，她就算是死，也會耗死秦風。

大軍返回，征戰勝利，卻沒有任何喜悅的情緒。

人世間恢復正常了，天道完全復甦，壓制的人世間宇宙一片陰沉能量稀薄，萬法衰弱，難以修行。

秦風孤坐在宇宙中，沒人知道他此時的心情。

有時候，他會看向天神界，一看就是一天。

草木枯萎了又繁榮，風雪與綠芽來了又去，人間更迭，凡界也不知道多少代人逝去，成為煙塵。

歲月長河，一去不復返，一直向前而行，轉眼已經過去了五百年，而這個世間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談仙路，話長生，五百年來，世間喧沸，但凡修士都在議論，長生成為了最熱的話題。

永恆不死的關於仙的傳說，也再度被人們拿出來討論。

這一世，太艱難了，見證過奇蹟，看到過希望，可最終，出現在面前的，還是深深的絕望。

天下無道。

這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秦風已經一千七百多歲了，同時代的人都已經走光了。

如今，整個人世間宇宙，幾乎見不到多少修士了，但凡修為不算弱的，此時也早已歸隱，渡過人生最後的時光了。

天下無道，世間無修，這個時代，真的要來了。

也許再過一些年，最後的一批強大修士也會死絕，到時候，這片天地，將再無修者。

又是幾十年流逝，秦風已經一千八百歲了，整個人世間，包括原始大地，他已經沒有故人了，一個都沒有。

跟他同時代的人，根本沒人能活到一千八百歲。

甚至比他晚很多代的修士也都死光了。

天地歸根，世道無情，尤其是衛天女成神，耗光了這片宇宙的資源，更是鎮壓整個宇宙，世道變得更加殘酷，修者不出，高手不顯。

在很多年前，世間已經沒有新的修士誕生了。

所以，在秦風一千八百歲之後，這片宇宙，已經看不到一個修士的身影了。

這就是人世間的殘酷性，最終，真正的天下無道，世間無修。

也許當秦風也坐化後，這一片曾經繁榮昌盛的浩大世界，最終會化為凡土。

也許再過幾百年，修煉之道也會徹底斷絕，一個文明體系將會消失，徹底泯滅於時光長河中。

這也印證了那一句話，這世間，沒有什麼是永恆不變的，最終都會化作墟。

甚至到最後，關於秦風，關於純血一脈，關於天庭，關於這一世的傳奇，在人們口中，只剩下傳說了。

秦風一千八百歲了，終於，他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了。

即便他是無道體質，也改變不了生命不客欺的定律，他也步入了人生的晚年。

也許，他會湊足兩千整數，但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

荊無一與譚軒始終沒有從無垠大漠與九靈山脈走出，也許他們早已隕落。

也或許，他們還活著，但已經沒多少行動能力了。

畢竟，小究極體的秦風，都步入了晚年，血氣開始枯敗，更何況是他們。

一千九百歲了，秦風身體衰敗的厲害，許是因為年輕時受傷太多，此時一些暗疾全都爆發，讓他身體差點崩潰，道法不穩。

他閉關十年，終於撐了過來。

不過更加老態了。

最殘酷的天地歸根，不成神，再強的修士，最多也只有兩千年的壽命。

一千九百歲的秦風，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

孤獨與晚年淒涼，讓他身體每況愈下，也許，兩千年的整數都要湊不齊了。

接下來的幾十年，他行遍天下，很多名山大川都留下了他的足跡。

或許，他是在尋求窮極之下的變，希冀找到突破口。

也或許……趁著還能行動，最後看一眼自己曾經戰鬥過，庇護過的地方。

五十年人間行，秦風回到了原始大地。

幾十年，又是一代凡人離去，秦風感覺這裡更加的陌生了。

罪城，秦家，早就換了不知道多少代了。

“老祖。”見到秦風回來，秦家子弟都是連忙恭迎，整個原始大地都在張燈結綵，一片熱鬧。

雖然外界已經沒有秦風的名了，但在這裡，他依舊是共主，受到所有人的尊崇。

他不是神，但在原始大地人們的心中，他就是這片世界唯一的神。

世世代代，口口相傳，原始大地沒有忘記他。

這片大地，已經失去了往昔的風采，再無修士出沒，全都是一些凡人，修行秦風的一些體術，只是體魄比較強大而已。

秦風兩千歲了，老態不堪，全身皮包骨，生命無幾。

憶往昔，崢嶸歲月，到頭來多枯骨。

再回頭，歲月匆匆，只道一生心酸。

過去種種，風采歲月，大世爭霸，世間有名。

最終，晚年淒涼，孤身一人，臨走之際，身邊竟是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天神界啊！”秦風幽幽一聲嘆，在回憶中，就此坐化。

這或許……就是他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