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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如無骨,柔韌纖細,兩頭都是銳如牛毛的針尖,完全可以由手腕血管貫入,順著血液流動,而越是運動激烈的人,血液就會加速流動,不出半個小時,這根針就會刺入心臟,殺人都不見血。”

易珩轉頭朝董非看了過去,唇角牽起,莞爾一笑,“總算有個明白人,我這心狠手辣的形象也不算背的全無價值。漂亮的軍醫姐姐,謝謝你的科普呦。”

董非朝她淡淡的一笑,“不客氣,不過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小丫頭,別得意的太早。你要是有膽就把他們都殺了,你不殺了他們,那死的人就是你。”

楊老爺子一聲大喝,身後又是三道身影快速掠出。

少女眉頭微蹙,翻了一個白眼,特嫌棄的說道:“楊老爺子,你好不要臉,羞羞羞!!!還說你楊家無人?那這三個是什麼東西?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猴子,還是你急速催熟的私生子?”

“小丫頭,信口雌黃,我今天就要了你的小命。”

“說不過,就打。打不過就罵,罵不過,還是打。老爺子,你是人老了,氣力不夠了嗎?有本事你也罵呀,你也罵呀,罵不出人話來我就是你奶奶。”少女一邊說,同時身形騰然越開,快速後退三步,反手一掣,一柄長劍自她腋下穿出,清澈的雙眸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戰意,“老爺子,有能耐你親自跟我比試比試也行。只是在那看著別人動手,你在那說話,不腰疼啊?呦,老頭,你的臉怎麼通紅了?生氣了?哈哈,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氣死,我要你叫我祖宗。”

**

叫她祖宗?

這便宜佔的也是出類拔萃了。

這丫頭真是夠狠的,這樣惹怒楊家人,完全是不給自己留活路。

看著三人以掎角之勢攻擊赤手空拳的少女,越澤幾步走到楊老爺子的面前,“老爺子,你不能這樣做。一對一,這是規矩,難不成您要以大欺小,破了規矩?”

楊老爺子正是盛怒之中,斜瞟了他一眼,聲音更是狠絕。

“我楊家有楊家處事的規矩,還輪不到你一個小輩說話。”

“可當初這戰書是我下的,難道你要跟我們越家做對嗎?”

“越家?就你能代表越家嗎?”楊老爺子大手一揮,“要想讓我給你們越家面子,就讓你爺爺奶奶來跟我說,我或許還會賣給他們一張老臉。”

“你”

“越澤,給我滾回去。”

少女一聲爆喝,手裡接連甩出三道飛鏢打在劍身之上,鏗然聲起,震人心魂。

“我說過,你負責約架,我負責打架,別給我丟臉。”

又是一道身影飛身掠來,短劍暗光在她臂彎閃爍橫切而過。

少女身上再無兵刃,只能斜身躲避,靠著敏捷的伸手,躲開對方一道道攻擊。

可這三人明顯就是經過長時間的配合,一人長劍,一人短劍,進可攻,退可守。

還有一人卻是長鞭,遊走外圍,伺機而動。

持劍的兩人一旦躲避,必有一道長鞭隨之欺身而上,猶如蛇影,銜尾相隨。

可即便如此,少女居中卻應對自如,而且還不忘自己另一個使命,氣死楊老爺子。

只聽少女聲音驕橫的響起,“越澤,姓楊的叫什麼名字?”

突然被問了這麼一個問題,越澤也不免一愣,不知道這丫頭又要出什麼招?

“楊超。”

“那是小的,我問的是老的。”

老的?

這叫法

越澤目光斜撇過去,用三個字證明了這叫法的準確性。

“楊振濤。”

楊老爺子朝他瞪了過去,越澤跟眼瞎了一樣,看都沒看一眼。

既然你都不給我臉了,我怎麼就不能連名帶姓的叫?

越澤頓時出了一口惡氣。

只聽少女聲音又起,叫罵道:“楊振濤,你這八十多年算是白活了。死老頭,原本我還敬你英雄遲暮,有大將風範,可現在還風範個屁,三打一?虧你做得出來?你爸媽都被你氣的從墳墓裡爬出來打你屁屁,教你怎麼重新做人。”

“楊振濤,你個老不死的,你不問青紅皂白,就讓人大打出手,你簡直是非不分,老糊塗了。我好好坐在樹上看花看草看美男,礙著你們楊家什麼事了?你家那個不要臉的孫子,拿著一把槍就對著我開,你當那是玩具槍?”

“尼瑪,二百五十米的射程,他腦袋是灌屎了嗎?傻子都知道即便是鋼珠子彈也能殺人。敢做,卻不敢讓人說,我是替你教訓不屑子孫,讓他長記性,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楊振濤,你個臭不要臉的。說來我也是幫了你,你竟然因為這件事縱容一幫狗腿子,對我一個小丫頭用暴力行兇。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莫非你以為,天下便沒有王法了嗎?”

“楊振濤,你們楊家還沒有一手遮天呢,等你這仗勢欺人濫殺無辜的名聲傳出去,我看你怎麼出去見人。”

一個死老頭,一個老不死,還臭不要臉?

這稱呼聽得在場的人心肝都顫,偏少女罵的聲音洪亮,義正嚴詞,順溜的就像問“你吃了嗎?”還隨便。

再看楊家老爺子,此刻的臉色已經氣的發白,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之前還有些圓潤的臉型此刻都變得立體起來,五官突兀的都顯出稜角了。

他們楊家是什麼地位?

在京城也是有一號的,他楊振濤什麼時候被人指名道姓的罵的不亦樂乎,還牽連這他爸媽都挨了罵。

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讓她給我閉嘴,讓她閉嘴,把她的舌頭給我割了。”

聽見楊老爺子的嘶吼聲,三人的招式明顯變快了。

這三人一看就是經受過長久的訓練磨合出來的,身手厲害不說,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知道對方下一步的打算。

所以剛剛撞上還真是讓易珩有些棘手,頗有點應接不暇,迫不得已只能不情願的閉上嘴了。

很快,逞口舌之快的後果就突顯出來了。

長劍斜挑而上,銳利的劍鋒切斷了她的髮箍,長髮打散,黑絲如霧鋪開

少女扭頭一甩,一縷長髮銜在她的紅唇白齒之間,嬌豔的紅,桀驁的白,陰鷙的黑

長鞭圈住她的腰身,緊緊的扣住少女翩鴻的身形。

短劍貼身而上,攻城略地。

兩人近身纏鬥,一招一式皆是力度驚人,以至於空氣中甚至響起“噼裡啪啦”的炸響,震得所有人心頭發顫。

“越澤,你要幹嘛?”

高嶽樂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你沒看見她被人圍攻嗎?一對三,楊家老不死的是要她的命。”

越澤又一次被傳染了。

高嶽樂死死的拽住他的手臂,“那你能做什麼?當初約架的時候,你怎麼說的?”

“放手。”

一股氣息壓頂,他的眼窩凹深,雙眉橫斜,凌厲的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可言說的野性。

高嶽樂咬牙握緊,“我不放,我不能看著你去送死。”

“我當時就說過,我要保護她。”

長劍調轉,攻勢掠回,對著少女的胸口猛刺過去。

只一招,快狠準俱全,出手角度之刁鑽狠毒更是難以想象。

眼看著少女難逃一劫,楊老爺子冷笑出聲。

只是他還未開口,少女皓齒突然咬上紅唇,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長劍光華洌洌,如一泓秋水,銀光四溢,眼看著銳利的劍尖就要沒入她的胸口。

“不要”

越澤縱身撲去,卻被一人攔腰抱住。

“別衝動。”

他抬眼看去,卻是秦凱五官凝重的朝少女看了過去。

越澤還未來得及開口罵他,卻聽他聲音低沉的說:“空氣正在壓縮,她不會坐以待斃。”

空氣?

被他提醒,越澤才發現四周的空氣彷彿變得非常沉重,就連他呼吸起來都很困難。

他抬頭看去,卻驚愕的發現長劍的劍尖竟不可思議的停在了離少女胸口一公分處的地方。

持劍之人臉頰憋的通紅,蓄積的力道卻不能再推進分毫。

而手持短劍那人近身格鬥撞擊著少女的身體,舉起的短刃也停在了少女的面門之處,只要往前一寸他便能了結她的性命。

可這一寸比起那胸口的毫釐,又差了豈止千萬分?

而這詭異的一幕,被在場的眾多目光纏繞,又是怎樣靜謐的駭然?

“game over,triple kill(三殺)。”

少女的聲音如清脆的玉鈴鐺撞擊著舌片,仿若在一瞬間開啟了一道潘多拉的魔盒。

**

一陣狂風卷積而起的落葉,來的狂暴,走的撩人。

風尾妖嬈的卷出一個弧度,勾起了眾人額前的髮絲。

“我剛剛看到了什麼?人飛出去了?”

高嶽樂呆呆的看著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手舞足蹈咋咋呼呼的對旁邊的人比劃著,“難道這就是失傳已久的”|

幾個人目光凝聚到他的身上,等著他下面的大招

“龜派氣功?”

果然放了個大招。

越澤輕易不動手,可動起手來,“來搞個大新聞吧”

明天不是你死,還是你死。

看著越澤優雅的挽著袖口,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高嶽樂:“喂,你想幹嘛?我可叫人啦……”

越澤:“你叫吧,你今天就是喊破喉嚨都沒用。”

高嶽樂:“啊越澤,你大爺,這是腦袋,不是球不帶踢的……”

“你們到底在幹嘛?有沒有一點吃瓜群眾的基本道德?”易珩掐著腰走了過來,看著打在一起的兩個人,頓覺自己不是來真人pk的,而是帶著一群小朋友來郊遊的“祖國花朵苗苗班”。

轉頭看見少女白皙的手臂已然掛了彩,越澤立刻放開高嶽樂走了過去。

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眉頭微蹙,“受傷了?”

“現在才看到我受傷了?剛剛三歲在吵架的時候,眼睛瞎了?”

越澤對上她的目光:“……對不起。”

易珩的眼皮微微一抖,“不是吧,這麼誠懇就認錯?哎呀,別在意這點小傷。就是那家夥的短劍有點麻煩,太鋒利了。稍稍速度快一點都會被刀刃刮傷,看來應該不是地攤貨。”

“你見過誰用地攤貨傍身的?那是多不入流的二貨?”高嶽樂趕緊遞給她一瓶水,而且還是雙手奉上,極為恭敬的說:“小主,請慢用。”

易珩被他的話逗樂了。

“高叔叔,你還能撐住嗎?我一過來就聽他豪言壯語的要強了你,喊破喉嚨都沒用呢。嘖嘖嘖,你們倆這關係終於大白於天下了。怎麼樣?菊花疼嗎?”

高嶽樂頓時急了,“你,你你你說什麼呢?我們怎麼可能有你說的那麼齷蹉?你們一個兩個沒良心的,你們,你們氣的我想吐血,血吐出來都是黑的。”

易珩笑著灌了一口水,隨手抹了抹嘴,卻被越澤一把抓住右手,他目光寒涼又警告的盯著她手臂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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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莞爾一笑,聳了聳肩,用另一只手臂蹭了蹭下巴的水。

“我不信,要不你先吐一波?我看看血變黑沒?”

高嶽樂指著她的鼻尖繼續罵:“個小沒良心的,你怎麼不想想,剛剛是誰替你著急,上躥下跳”

他正說著,少女的眉頭突然緊蹙,五官扭曲的皺在一起。

“喂喂喂,你幹嘛?我可沒碰你,你你你你,你不會碰瓷吧?”

易珩厲色的朝自己受傷的手臂看了一眼,柳眉如劍,眉眼含霜,“你幹什麼?”

“沒看見嗎?消毒。”

看著一瓶酒精直接倒在自己的傷口上,有這樣蠻橫消毒的嗎?

“你從哪弄的這東西?”

越澤的手往兜裡一掏:棉籤,紗布,碘酒,雲南白藥,剪刀……竟然還有手術刀?

易珩頓時哭笑不得了,“你不是吧?兜裡揣了個隨身醫用箱?”

“有備無患。”

“呵呵,你這也備的夠齊的,動手術都夠了吧?嘶”

易珩的手臂微微一抽,眼角一瞟,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一道小傷竟然倒了半瓶酒精上去?

要疼死她啊?

手腕用力掙脫,使勁兒甩開他的手,易珩轉頭看向董非求救,“軍醫姐姐,能麻煩你嗎?簡單處理一下就好,要不然他能把我的手廢了。”

董非的目光從越澤的臉上掠過,似笑非笑的從自己的外衣兜裡掏出一個創可貼,輕輕的撕開,兩邊一拉,傷口處理完畢。

這動作果然值得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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