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要多謝你。”
易珩看著她身邊的那一對雙胞胎男孩兒,相似的五官,有著一種上天恩賜的默契。
他們天生就不孤單。
易珩蹲在他們的面前,看著那兩雙大眼睛好奇的盯著她,白嫩嫩的小手不怕生地位朝她伸了過來,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他們再說什麼,可是易珩卻好似被蠱惑了,伸手握住了他們的小手。
手指還輕輕地捏了一下他們那粉雕玉琢的小臉,看著他們咯咯的笑了出來。
“真是好可愛的雙胞胎啊。”
“可不是嗎?這個媽媽可真幸福,有這麼兩個小寶貝。”
聽著旁邊路人的說話聲,易珩的心裡突然有些難受。
而且就算要死,他也不能死在這個女人手裡。
夢楚漓在想事情,根本就沒有看到南宮行那“惡毒”防備的眼神。
“怪不得。怪不得附近的居民說,這裡的山路很詭異,常常會把人困住幾天不能出來,甚至有人會被發現意外的死在山路上。原來他們是闖入了小乾坤,根本找不到出去的路。而唯一的那一條大路能順利的通到山頂,可如果高度超過了那層雲霧,人就很有可能闖入領域禁制,所以變沒有人能從裡面活著出來。”
夢楚漓仰頭看著那被雲霧環繞的山頂,此刻的雲霧好像比之前更濃厚了,她甚至連雪山的影子都看不清了。
“所以帝王卦的祖地,不是一個地方,而是這座雪山。從山腳下開始,我們就已經進入了帝王卦的祖地。”易珩說完,深吸了一口氣,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還真被他們找到正確的地方。
“你們留在這裡,等著慕賢卓他們過來匯合。”
夢楚漓轉頭朝易珩看了過去,“那你呢?你不會還想一個人上山吧?”
“原本就是這麼定的,不是嗎?而且這個時候後面的情況也不知道,你們都留下來對所有人都有好處。等到人之後確定安全了,你們就一起下山。”
“我不同意,你的身體現在根本無法一個人上山。”
南宮行絕對不同意把她一個人丟下。
“你能保證把他們全部平安的帶回來嗎?”鐘意沒有他那樣的衝動,畢竟他的理智告訴他,如果他們堅持和她一起去的話,最後只會成為她的累贅。
“我不能保證把他們平安的帶出來,但我可以保證,如果他們出不來,我跟他們一起去死。”她的話音落下,周圍陷入一片沉寂。
“小姐,讓我們跟著吧。”
易珩皺眉看向影子,“你覺得你們跟他們有什麼不同?”
“我們是小姐的影子。”
“影子嗎?如果你們真的是影子,我就讓你們跟著。可惜你們並不是,你們是人。”易珩指著雪地上印出的那一道道的影子,笑著說:“他們才是影子。聽我的,帶著他們離開。只要你們能安全的離開這裡,我就安心了。”
易珩抬頭看向雪山的山巔,“我發誓,我一定會把他們帶出來的,我說過不會再丟下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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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就是命吧。
到這她這,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
“咣”的一聲巨響,沈巍感覺整個人被重重的抽了一巴掌。
而在疼痛中,他總算醒了過來。
可周圍卻是一片漆黑,他甚至分不清是他眼盲還是周圍的環境就是如此陰寒而寂靜。
沈巍用雙手摸索著周圍,那凹凸不平的巖壁很涼,甚至比他的身體都涼。
只是雖然周圍的巖壁凹凸不平,但卻極為順滑,滑到他的手掌摸在上面一點也感覺不到刺痛。
這周圍的一切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打磨過一樣?
而且剛剛那股力道,分明是有什麼東西打在了他的身上。
“請問……這裡有人嗎?”
沈巍雖然一開始就摔暈了過去,可是這個山洞裡有風,而且周圍有著一種淡淡的腥氣。
這個山洞肯定有東西,但是這氣息和環境,這裡的東西並非人類,很有可能就是……
“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山洞都跟著這道聲響劇烈搖晃起來。
沈巍的身體瞬間失去了方向,直接朝一側的巖壁重重的撞了上去。
這一撞就是他的身體都感到感覺到七葷八素,腦袋也是一陣眩暈,可見這股力道是有多麼的大。
可就在那一刻,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他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卻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對耀眼的……燈籠?
“噗”的一聲輕響,一股帶著風雪涼意的颶風直接打在沈巍的脖子上。
那風冰涼,帶著一種淡淡的水汽和腥味?
那一刻,沈巍立刻發覺那根本不是什麼燈籠,而是一雙眼睛。
一雙金黃色的眼睛,完全沒有眼瞳。
或者可以說,那雙眼瞳被這種金色所包裹住了,顏色純粹的可以閃瞎他的狗眼。
可那雙眼睛就在他的頭頂上飄著?
剛剛那陣颶風好像也不是真正的風,更像是一道喘息,而能造成這種效果的東西,能是什麼?
當沈巍想到這一點的時候,那雙眼睛猛地貼近他。
沈巍頓時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壓在了他的胸口,那感覺就像是一座山,將他死死地壓在了崖壁上。
這種距離實在是太近太近了,近到沈巍甚至能在那雙金色的眼瞳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不過那冰冷的一雙眼眸,卻沒有半點波瀾,只有殺意。
純粹的殺意。
隨之一道悶雷般的聲音想起,在狹窄的山洞中都撞出了迴音。
“你非我的族人,你……是誰?”
族人?
那它的族人會是什麼?
難道真的會是上古龍族?
**
雪山之巔?
如此這話果然不是騙人的。
帝王卦的祖地果然就在山顛之上。
只不過這個地方,卻不是一般人可以找來的。
誰能想到帝王卦的祖地,不是僅僅的一塊地,而是一座山,還是一座雪山。
以整座雪山佈陣,又設有領域禁制。
這樣大的手筆絕非一般。
易珩能找到這裡,除了運氣,還有就是不可思議。
小乾坤之所以被叫為小乾坤,那便是內裡乾坤。
陣中雖然有陣,但陣中也連著陣。
只要找到小乾坤的排列規律,就會找到陣眼,而那裡就是祖地的入口。
只是她最後推斷出的地方卻是有近乎六千米海拔的一段斷崖的崖壁?
易珩將體內的煞氣喚醒,整個身體被煞氣充實。
只是那暴虐的氣息,在她的體內卻異常的乖順。
她看了一眼面前嶙峋的巖壁,慢慢的伸出手,將自己的手指貼向那塊岩石。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碰到岩石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一股阻力從岩石內傳來。
易珩唇畔的笑意陡然擴大,她的手抵擋著那股阻力,慢慢的推進,直到手腕處沒入在崖壁中,漸漸的半隻手臂也穿透了崖壁。
果然,這座雪山裡面才是內有乾坤?
易珩平穩自己的心緒,將煞氣引入全身,一腳邁入。
她的身體就穿入了那塊堅固的崖壁,在穿過巖壁的那一瞬間,她可以感覺到身體中的煞氣被瘋狂的被抽出。就像有什麼東西拴住了她的身體?
易珩能感覺出,那是領域禁制。
而這道禁制也真的是血氣?
只是這種血氣的禁制十分強大的,幾乎是在一瞬間,易珩就感覺到了森然的威壓,沒有半點的生機,只有一種飄搖的死寂壓在她的身上,恍如進入了一座荒蕪的墳墓。
易珩在這種壓制下,就連身體中的煞氣運轉都變得極為艱難,她的臉色頓時變的慘白起來。
疼。
好疼。
非常疼。
那種疼痛就好像在她的身體內,有著兩種力量在牽扯。而這兩種力量將她全身的氣血引的翻湧起來,那劇烈的疼痛瞬間在她體內擴散開。
血脈禁制,難道這就是衝破血脈禁制要付出的代價?
只是這股氣息為什麼有如此濃烈的浩然正氣?
這種氣息恰恰還是她身上煞氣的剋星。
“又有一個人進來了,闖入者,都要死。”
一道聲音驟然在她的周身炸開。
聽見這個聲音,易珩心知不好,她身體中的血液再次因為這個聲音而沸騰,這聲音彷彿就是那股力量的根源,如果她不衝破這道禁制,她的身體就會完全被鎖住,甚至於爆裂開。
易珩根本不敢大意,調動全身的煞氣強行衝破那道禁制。
可越是掙扎,那兩種力量就越是牽扯的厲害。
她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骨節被兩道氣力擠壓的聲音,痛苦不斷的蔓延到全身。
易珩的額頭已然是大汗淋漓,手指的指節的弧度也極其僵硬的勾動著,顯然在強忍痛苦……卻又奮力的掙扎。
她不能死在這裡,絕對不能。
眼瞳漸漸的瀰漫上一層血色,而從她的心臟處,便有一道黑線向她的身體四周快速的擴散。
而耳邊也傳來的什麼東西摩擦巖壁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
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了
“啊”
在極度的疼痛和壓力之下,易珩已經嘶啞到變形,帶著難言的痛苦,聲嘶力竭……
黑線加速蔓延,直到包裹住她的全身,易珩的身體猛地從中脫離出來。
身體徑自跌落在地,透著衣衫,她能感覺到那股刺骨的涼意。
她竟然沒死?
喘著粗重的氣息,易珩抬頭看去,周圍一片漆黑。
可她卻能感覺到一陣疾風朝著她吹了過來,那種危險的感覺,即便是在黑暗中她也能敏銳的感知到。
她不及多想,雙手已然十指合攏,輕輕一轉,如銀輝般的絲線從她的指間滑出。
而在那微弱的光線中,她才依稀的看到,她自己的雙手虎口已經崩裂,鮮血淋漓。
甚至幾道銀絲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
可是她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那股疼痛?
也許是她身上的痛楚已經不在意這一點點小傷的刺痛。
指骨隨之一攏,絲線開始交錯縱橫的鋪展開來,從她的掌心匯聚出一道又一道織網,而那銀輝隨著織網漫開,猶如滿天星輝,照亮了整個山洞。
“丫頭?”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易珩的手指僵直的張開。
這個聲音……
易珩微微一愣,抬頭看去,卻看見前面的巖壁上出現了一道身影?
“沈巍?”
“是我。”
沈巍狼狽的靠在一側的巖壁上,當他看到綾雲織夢的光線後,還以為自己是做夢呢。
沒想到夢成真了?
人還真的來了?
“你個老不死的,果然是你觸碰了禁制。”
沈巍的面容上雖然找不到半分痛色,可那越發蒼白的面色,卻怎麼也瞞不住人。而他的身後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黑影,那黑影極快,順著山洞躥了出來。
易珩的眼瞳瞬間瞪大,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可一種危險的感知促使著她朝著沈巍大喊道:“趴下。”
沈巍一口氣還沒喘勻,聞言立刻全身伏地,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
而易珩的話音落下,手中的銀輝絲網瞬間從她的手裡飛了出去。
那亮麗的顏色照亮了黑漆漆的洞道,那光滑的巖壁反射出了那銀亮的光芒。
朝著那道黑影迎面撞了上去,而就在那相撞的一瞬間,易珩的眼瞳中印出了一道巨大的輪廓。
那一瞬間,她整個人都傻了。
她清楚的看到了那道黑影的真身。
準確的說,那不是一道黑影,而是一條銀蛇?
易珩的眼瞳中閃耀的便是一層層的銀色鱗片,如風雪般潔白無暇。
幽冷的鱗片帶著一種近乎力與美的冰冷,那銀輝甚至有著一種聖潔的浩芒,折入到了她的眼底。
不對。
那不是蛇。
蛇沒有角,更沒有爪。
那是……龍?
“吼”
震耳的轟鳴聲撞入耳廓,震盪出的音波,直接在易珩的腦海中盪開。
那銀色的巨龍長長的巨尾,在洞穴中狠狠地一掀。
“砰”的一聲巨響,整個洞道都搖晃起來。
龍者鱗蟲之長。
角似鹿、頭似駝、眼似兔、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魚、爪似鷹、掌似虎、耳似牛。
口旁有須髯,頷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鱗。
竟然真的是龍?
當易珩看清楚面前那真的不能再真的龍頭時,在那威嚴又滄桑的目光之下,頓時有一種寒意從心底而起,侵襲全身。
威壓深重!
難道這裡的血脈禁制,不是帝王卦的血脈,而是一種龍血?
又或者說,帝王卦其實就是來源於龍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