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無花公主回頭的一撇,讓葉寬的心怦然心動。
不過一炷香後,葉寬內心的悸動已經化為了無邊的痛楚。
在見到花無影之前,葉寬從未對男女之情有過悸動,哪怕他曾經看見過無數出眾的女子。
但是花無影就像是一根根倒刺,不僅深深刺入了葉寬的心中,還將他的心勾住,不停的撕扯著。
“為什麼她會來這裡?以東皇在元氣大陸的地位,她可以去任何宗門啊!怎麼會來這裡?怎會和自己同室聽課?”
葉寬腦子裡全是關於花無影的樣貌和問題。
“東皇去世了十年,無花公主二十一歲。她如此背景,為什麼今日才從凡人跨入鬥者?這不正常啊。”
葉寬滿腦子都是花無影。
連俞長老呼喊下課他也沒聽進去,依然是怔怔的坐在課桌旁發呆。
龔超小聲在葉寬耳邊道:“師祖,那薛之童的三哥和二叔都在我青玄宗,特別是他三哥,入宗一年,便以達到了鬥者境五階,還有他叔叔,是霖木峰的長老之一。”
葉寬腦子裡還想著花無影的事,聽得龔超說話,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直到薛之童走到葉寬面前時,葉寬才回過神來,看著薛之童,他擺了擺頭,調整了一番思緒後道:“地方你選,現在就去。”
薛之童看著葉寬:“師祖大人如此迫不及待,不擔心你這具凡人身軀受不起我一拳之威麼?你可別忘了,昨夜你在用功,我也沒歇著,入門鬥技三山拳我可是學會了哦。”
葉寬雙目放光:“你說的可是真的?”
薛之童看向葉寬的眼神覺得有些奇怪,道:“比珍珠還真。”
葉寬目光中露出熱切的期盼道:“那就好。”
薛之童上下打量葉寬一番後,確定葉寬不過是凡人身軀,於是大笑道:“那就好?好什麼?師祖大人,您不會真以為您師祖的名號亮出來,我薛之童就該跪下求饒了吧?”
葉寬搖頭:“我不至於蠢成這樣,對了,有件事我確認一下。”
薛之童問:“什麼事?”
葉寬道:“我聽說你哥哥、叔叔都在我青玄宗,若是我打敗你了,你會不會找他們前來助拳?”
薛之童義正言辭的道:“放心,這是你我之間的事,與他們無關。”
葉寬一臉失望的道:“哦,算了,我們先打了再說。”
就在兩人正準備走出學舍之時,忽然花無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身過後邁開步伐,朝葉寬和薛之童走來。
葉寬一看花無影,心中頓時泛起無邊漣漪。
而薛之童看花無影,眼神中帶著躲閃。
花無影向前一步,對葉寬恭謹行禮道:“師祖,無影昨夜剛好也突破凡人境,成為了鬥者,如今有人挑釁師祖,但我認為,殺雞焉用牛刀?無影不才,願替師祖打頭陣,若無影敗下陣來,再請師祖出馬。”
葉寬搖了搖頭,道:“無影姑娘,若讓你替我出戰,恐怕這薛之童會笑話我一輩子的,你也不想我被他笑話吧?”
花無影點了點頭。
薛之童冷笑道:“師祖大人,千萬不要逞強,今日我看在無花公主的面子上,還是那句話,只要他段亦非肯在我面前認輸,此事我便不再計較,也免得別人說我柿子專挑軟的捏。”
葉寬擺手道:“行了,廢話少說,去練功室。”
薛之童道:“去什麼練功室,外面寬敞得很,這外面的籬笆小院,正是解決恩怨的好地方。”
葉寬瞪了薛之童一眼,緩步走出學舍大門,來到外面空曠的院子裡。
薛之童從學舍門口一躍而起,身形瀟灑,落在葉寬五步之外,對葉寬勾了勾手指,笑道:“師祖,今日可別怪我不講輩分、不分尊卑了。”說完薛之童毫不留手,長拳探出,拳上白霧彌散開來,鬥氣呼嘯而出。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葉寬一個側身,輕易的躲過了薛之童的攻擊後,右臂橫掃,正好結結實實的打在薛之童橫撲而來的身體右肋上。
“嘭”
一聲悶響,薛之童被葉寬這一臂,掃得身子在空中連劃了幾個圓圈,圓圈之中,鮮血飄灑而出,眨眼之間,只見薛之童身子趴在十幾步之外的空地上,一動不動。
葉寬愕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三步並作兩步跨了過去,一把將趴在地上的薛之童翻過身來,發現此時對方嘴裡血沫斷斷續續的湧出,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厥之中。
原本看熱鬧的弟子們總算反應了過來,呼啦呼啦的全都圍了上去。
葉寬將薛之童一把抱起,起身後焦急的掃望著身邊圍觀人群,呼喝道:“沐雲峰醫館在何處?”
“跟我來。”段亦非說著,疾步向下山小路奔去;葉寬也不停留,抱著薛之童跟了上去,花無影、龔超、張化龍、尤敬等所有看熱鬧的弟子,全都跟了過去。
沐雲峰的醫館在半山腰,段亦非領著葉寬一路飛奔。
醫館不過是並排的十來間石屋,葉寬衝進第一間石屋後大聲呼喊道:“哪位藥師在?快,有弟子需要急救。”
這時早有一名白髮老者和一名青衣弟子上前,兩人連忙招呼著葉寬將薛之童放在病榻上,那老者絲毫不敢耽擱,立即對病榻上的薛之童進行觀察。
青衣弟子在一旁,對葉寬、段亦非等七八名擠進石屋中的人喝道:“都出去等著。”
那青衣弟子呼喝完後,忽然看見葉寬,眼中愣神,身體一頓,連忙上前對葉寬行禮道:“醫館弟子甘路,拜見師祖。”
葉寬連忙搖頭道:“救人要緊,救人要緊!我們先出去……”說著,他連忙招呼著段亦非、花無影等人出了醫館石屋。
站在醫館外青石鋪墊的場壩裡,葉寬臉色十分難堪。
段亦非站在葉寬身邊低聲問:“師祖,你……是想取他性命?”
葉寬舉著自己的手臂,苦笑著搖頭道:“哎!怎麼可能,他不過是插個隊,耍個渾,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之徒,我取他性命幹什麼!”
花無影清冷淡雅的說道:“師祖,您揮臂手之時,手臂上發散而出的鬥氣,只怕鬥者五、六階,也無法比擬,薛公子他……只怕性命難保!”
葉寬一臉懊惱道:“千萬別……”
張化龍感嘆道:“短短十日,同堂聽課,今日我才明白,為什麼師祖會被宗主代師收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