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讓人不明覺厲的綠色程式碼出現，扎克-施耐德臉色怪異的看向身邊的韋恩。

計算機不算是新鮮玩意兒，綠色程式碼出現的一刻，會議室裡的眾人幾乎第一時間聯想到了計算機，不過這些程式碼是由什麼組成的，估計沒人能猜到正確答案。

只有真正參與者才清楚，這些讓人眼花繚亂，不斷飄過的綠色東西，背後其實是韋恩最愛的中文菜譜，只是單純看起來高大上。

畫面中一群警察出現，穿梭在陰暗破敗的樓裡，他們明顯在尋找什麼人。當人群停到一個房間門外，其中一個一腳踹開了房門，房間裡出現的是個一身黑色緊身皮衣的女人。

警察掏出手銬，走向雙手抱頭的女人時，攝像機給到的鏡頭驚豔了現場所有人，查理茲-塞隆模特般的身材高挑火辣，黑色緊身皮衣下的大長腿尤為突出，挺翹圓潤的臀部上面是堪堪一握的細腰，南非美鑽身材上的所有優勢點，通通都被放映機放大到了大銀幕上。

接下來的一段打鬥戲份，扎克-施耐德就像是在拍攝廣告大片，三百六十度豪無死角的，展示著女主角緊身皮衣下的性感身材。

“哇偶。”

一旁坐著的布魯斯-羅森布魯姆，情不自禁的發出了驚歎，大銀幕上的這個女人，簡直把商業花瓶的作用發揮到了極致，這種臉蛋身材加上量身定做的緊身皮衣，對男性觀眾的殺傷力太巨大了。

剛剛這一瞬間，他可是聽到身後不止一個人吞嚥口水的聲音。

“我對這個女演員有印象。”發現自己的動靜吸引了韋恩的注意，他聳聳肩掩飾尷尬，說道：“我記得她是帶著你的人情，參加過公司的其他專案，出演過一個小角色。真是沒想到，這部片子裡面能這麼驚豔，或許應該叫性感到炫酷！”

“她會成為大明星的。”

韋恩點了點頭，能理解對方看到影片的感受，就連他第一次看到這個造型，不是照樣在劇組拖車裡，忍不住跟南非美鑽互動了一中午麼。

商業片中花瓶類女主角，從來都不是個輕鬆活計。正式拍攝前的動作訓練吃的苦就不說了，電影中查理茲-塞隆身穿緊身皮衣和高跟鞋的戲份，幾乎每一秒鐘都處在不舒服的狀態裡。

看似性感火辣的皮衣想要順利穿上，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能搞定的事，每次拍攝前都需要助理幫忙，相當於把人裹在不透氣的緊身皮袋子中沒什麼區別，能覺舒服才是怪事。

加上腳上的高跟鞋，每次動作戲拍攝開始到結束，對南非美鑽都是一種折磨，這就是女演員想要成名必須需要付出的代價。

電影還在繼續放映著，這部片子與眾不同的背景，四處可見濃重的賽博朋克風格，淺嘗既止的哲學思辨，以及神神叨叨故弄玄虛的對白下，壓根就是一部商業屬性明顯的科幻片。

這一點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他們不需要考慮片子中出現的人性討論，也不需要在乎有多高的藝術成分，影片從開始到即將結束時，給人的感受非常明顯，就是簡單直接的爽還有酷。

賣點清晰直接，在這些人眼中從來都是加分項，別看影片中似乎從頭到尾充滿神棍屬性，又是哲學又是末日的，所有的一切卻都沒有深入探討，全部是在為商業賣點服務。

“可以說是一部A-或者A級的科幻商業大作！”

看得出來，影片馬上就要結束了，AMC連鎖院線兩位坐在後排的看片專家，其中一位中年人合上手中的記錄本，低聲和身邊的年輕同事交流著看法。

“作為一個第一次掌鏡的導演，扎克-施耐德做的還算出色。能看出他的拍攝風格，和韋恩-格林伯格一脈相傳，幾年時間副導演工作，真正學到了一些東西。

如果要說瑕疵，應該是敘事手法稍顯稚嫩，能看得出來他努力在模仿韋恩-格林伯格。唔，不過對於一部商業片來說，已經達到了優秀的水準線，只要不去觸碰以故事為主的藝術片，現在完全夠用了！”

坐在身邊的年輕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這個評價，可能因為年齡原因觀影激情還在，並沒有完全站在工作角度看電影，他的感觸要比同事深很多。

“有些地方這個新手導演，用了拍攝廣告片的華麗手法，桑德斯，你注意到那些高速慢鏡的特效了吧？既新鮮刺激又華麗的出人意料。”

“沒錯。”桑德斯看電影已經結束，邊站起來準備禮貌的鼓掌，為導演的工作送上祝福，一邊說道：“聽說扎克-施耐德之前就是一個廣告導演，如果他能把韋恩-格林伯格身上，最擅長的線性敘事學到手，華納兄弟又會多出一位商業片大導演了。”

他的話不止身邊的同事聽到了，身後的一位看片專家也聽到了。“桑德斯，你這麼看好他？”

“拭目以待吧，一個有天分的新手導演，耐心的跟在韋恩-格林伯格身邊三年，不自己作死的話，未來是可以預見的。”

身後的人不由自主的點點頭，事情還真是這樣，一進入好萊塢，直接就跟在一個成功者身後，耐心學習了三年時間，幾乎越過了所有新手需要踩的坑，最主要的是，學到了足夠多的成功經驗。

“啪”“啪”“啪……”

掌聲在電影結束後想起，儘管會議室內人並不算多，遠比不上真正的影院場面，還是讓扎克-施耐德激動的面紅耳赤，這是他第一次作為電影主導者，嚐到被觀眾鼓掌的滋味。

“你好，韋恩。”

掌聲稀稀拉拉的結束後，桑德斯帶著身邊的年輕人，第一個走到會議室第一排。“AMC會給出合約中，規定的最大熒幕數量，保證《黑客帝國》首週末開畫規模，絕不會低於環球影業的《綠巨人》！”

“thank you！”

韋恩略顯矜持的和兩人握了握手，清楚這畢竟不是自己執導的片子，今天這一齣戲早晚要經歷，院線公司之所以信任自己，是因為一部接一部成功的作品，為他們賺取了足夠多的利潤，扎克-施耐德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獲得這份信任。

“多問一句。”桑德斯看到身後還有人準備過來，沒著急讓出位置。“聽說《無間行者》的後期工作，也快進行完了吧？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這部片子。”

稍微考慮了一下，韋恩笑著說道：“大概在五月初吧，桑德斯，舉辦試映會時，我會讓華納兄弟給你發邀請。”

“ok，一個讓人期待不已的好消息，真想快點見到你為奧斯卡準備的大作。”

試映會給現場的看片專家，留下了足夠震撼的印象，不管是哪家公司來的人，在和韋恩禮貌的告別前，都一一給出了自己的承諾，表示會全力給《黑客帝國》騰出熒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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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子質量非常不錯，可以說讓每個人眼前一亮，他們可不是影評人，看的就是市場潛力，藝術之類的玩意兒與他們無關。

能讓這些人當場留下承諾，已經從側面說明了扎克-施耐德的工作能力。

或許唯一讓扎導心裡不太舒服的，就是那些院線聯盟的看片專家，眼中只有韋恩一個人，看都沒看一眼一直站在身後的自己。

直到那些人都離開以後，會議室裡恢復了平靜，他還在仔細體會著被忽略的滋味。

“有一天，我要讓那些人，用對待韋恩的態度對待我！”

輕輕的咕噥聲想起，布魯斯-羅森布魯姆和韋恩對視一眼，同時笑了，有野心有動力才是好事，如果這能成為扎克-施耐德的努力目標，今天賺到的就不止是那些人的承諾了。

不過布魯斯-羅森布魯姆，一丁點都不看好扎克-施耐德的野心。

或許成為一個商業片導演不難，憑藉他跟隨韋恩身邊學到的東西，獲得成功也相對容易一些。可想成為第二個韋恩-格林伯格，這事基本上可能性為零！

無數媒體、影評人、電影評論家，無數圈內人不知道討論過這種可能性多少次，到最後每次的答案都是驚人的一致，韋恩這條路不可能有人可以複製，他的特殊性是獨一無二的。

一部《小丑》就能讓他名留影史，這樣的片子在整個電影歷史上，也只有寥寥幾部而已。

很多媒體做出過假設，就算韋恩現在宣佈封鏡，從此不再製作任何一部影片，多年後，當人們回看他進入好萊塢拍攝的影片時，也會把他和希區-柯克、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等人放到一起。

至少在黑色電影這一電影領域，不用那座小金人承認，他的水準就是人們公認的大師。

可這僅僅只是韋恩成就的一部分，圈內公認，他還是個目光犀利的製片人，專案發起者，編劇能力同樣一流，還有最重要的，他的身家積累的太快了，億萬富豪的身份代表了權勢，自由，一切。

院線公司那些人，之所以對他客氣無比，衝的並不只是導演的身份，他早就不是一個單純的導演或者製片人了，韋恩本身就是資本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