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楚蘊歡的情況，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只怕這楚小姐這次連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了，即便僥倖活下來，也是一輩子帶著那些疤痕過了。”

趙御醫描繪得繪聲繪色，北夜權光是聽就感到一陣惡寒，忙揮手道：“來人，傳旨，讓楚家小姐在家安心養病，進宮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賞些藥材下去給她治療。”

太監正要去傳旨，北夜權卻又想了想：“慢著！等楚小姐病好了，就送到香山寺裡去，為我南陸國祈福，沒福氣進宮，總該做點有用的事。”

香山寺歷來是皇家女眷遁入空門之所，裡面住的大部分是太妃，還有有一些因犯錯被貶出宮去的妃嬪，都是些女流之輩，卻有重兵守著，生怕她們跑了似的。

收到訊息的黃嬤嬤氣了個半死，敢情自己辛辛苦苦忙了這麼久，一點好處也沒撈到，而且她這回服侍的小主出了這種事，以後誰還敢讓她做教習嬤嬤？

說來也真怪，這大熱天的，只是洗個了澡就染上了那麼重的風寒，而且還正巧將臉給摔毀了，而且還潰爛得那麼嚴重，別是沾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吧，黃嬤嬤想想就一陣膽寒，不過以後被送到香山寺裡，這姑娘這輩子也就望到頭了，這也算是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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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人本來就不待見黃嬤嬤，現在就更不待見了，由著她嘟嘟囔囔地出了門，連點碎銀子也懶得送她。

楚蘊歡一直在床上窩著，儘管夜已經很深了，她仍舊一點睡意也沒有，這幾天睡得太多了，腰酸背痛的，但她不敢起來活動，生怕這裡還有眼線。

後半夜的時候，牆外傳了幾聲鷓鴣的聲音，楚蘊歡一激靈，連忙坐起來，繪聲繪色地學了幾聲貓叫。

過了一會兒，她的房門就被小心翼翼地推開，謝然的聲音傳了過來：“蘊歡，你醒著吧？”

楚蘊歡忙從床上跳下來：“然兒，你可來了，再不來，我就要發黴了。”

謝然道：“你可別提了，北夜權果然疑心重，在楚府外面安插了幾天的暗衛，今天才撤掉，為保險起見，我們是後半夜來的，邱鹿白在外面守著呢。”

楚蘊歡難掩聲音中的興奮：“然兒，我的臉變成什麼樣了？我見他們每個人都嚇了一跳的樣子，真想看看，只不過鏡子都被收走了，我也看不到。”

謝然笑道：“其實也沒有特別嚴重，只不過我在這屋子裡燃的迷幻煙，見到你的人會迷迷糊糊地覺得你的臉潰爛得特別厲害，甚至能見到骨頭，迷幻煙還會產生一種壓迫感，讓人下意識地想逃得遠遠的。”

楚蘊歡有些憂心道：“就是將我爹孃嚇了個不輕，他們不知道真相，當真是急得團團轉。”

這事是邱鹿白和謝然一起合計出來的，是用月下老人留下的方子煉出來的丹藥，磨成藥粉之後塗在臉上，會讓皮膚快速地紅腫潰爛，但對人體不會有任何傷害，之後再用解藥敷上，一段時間之後就能恢復原狀。

為了效果逼真，這件事情只有他們三個知道，連謝榮也沒說。（未完待續）